《首辅夫人重生了》是阿眷所著的一篇古代重生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许相知死后才知道她的世界在一部小说里,她是小说里的背景板,早死给人腾出了首辅夫人的位置,而她女儿是个病怏怏的痴情女配,早死给人腾出了太子妃位,一朝重生,她回到了从前,这一世,她只想守着女儿安安分分过完这一生,至于其他的,都一边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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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黄,稀薄的日光照进屋里,以阳光为界,一明一暗。
许相知站在明暗的交界线上,问道:“我娘派去的管庄子的人是谁?”
“夫人派去的是家生子,姓孙,几年前病故了,只留下一个养女。” 成王生性贪婪,仗着身份,或明或暗卷了不少银钱。陈嬷嬷知道这吴庄是要不回来了,但一直关注吴庄的动向:“孙管家死后,吴庄那边的消息越来越少了。”
许相知沉思道:“嬷嬷,你尽量去探问吴庄的情况,弄明白这到底是成王的意思还是李庄头仗势欺人。”
安嬷嬷一愣,随后点头:“姑娘放心,奴婢明日就派人去。”
话毕,丫鬟们进门点上灯烛,摆了晚膳,梳洗后,许相知辗转反侧。
查个帐竟然查出了这么桩事,如何解决还是个问题,能拿回吴庄自然是好,那两个铺子就不用想了,可以成王的贪婪,吴庄也保不住。
许相知盯着烛火,暗暗下了决定,睡意涌上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此后,老夫人也没来问许相知吴庄假账的问题,想来是想让许相知自己解决庄头做假账的事,倒是许四娘偶尔会问几句,但没回没问完,就专心算账了,书页翻得哗啦啦响,不过短短几天,在许四娘的帮助下,六个庄子,十多年的帐,就算完了,除了吴庄的帐有问题,其它的庄子都能对的上。
账册移交完,金嬷嬷笑道:“姑娘们辛苦了,长宁观观主送来了请帖,老夫人说她年纪大了,不耐烦去,就让几位姑娘去长宁观游玩,散散心,别闷坏了。”
永宁侯府只老夫人信道,这长宁观也是老夫人支助下建立起来的,观中的素斋出了名的好,每年都会空出时间单独招待许家。
许四年笑嘻嘻道:“太好了。”
次日。
许相知刚刚出了院门门,便看到一个挽着妇人发髻的女人在她门前站着,旁边的丫鬟不悦的看着此人。
女人三十多岁了,眼角带着细纹,穿着半旧的常服,看到许相知目光一亮,声音响亮:“姑娘,姑娘。”这是许四娘的生母,赵姨娘,陈氏的陪嫁丫鬟。
按理来说,作为陈氏的陪嫁丫鬟,赵姨娘天生是许相知一边的,但她上位不太光明,没通过她娘的安排,而是自个爬上了永宁侯的床,以至于陈氏一系极为厌恶赵姨娘。
许相知作为永宁侯的女儿,和姨娘来往不多,见到她时愣了一下,不知道赵姨娘找她何事。
赵姨娘上前行礼:“见过姑娘。”
许相知冷淡道:“姨娘有事吗?”
赵姨娘习惯了许相知的冷脸,笑盈盈道:“奴婢听说姑娘要去道观祈福,姑娘也知道,四姑娘厌恶奴婢。”她脸上露出伤感的神色,因怕许相知不耐烦,只略略一提,继续道:“想请姑娘替奴婢送点东西给我侄女。”
安嬷嬷早就看赵姨娘不顺眼,冷声道:“赵姨娘想送什么,把人叫到府上就是,何必烦劳姑娘。”
赵姨娘仿佛没看到安嬷嬷嫌恶的表情,露出为难的神色:“侯府规矩森严,二夫人知道了。”余下的话她没说,许相知自然清楚。
永宁侯生性风流,却不长情,赵姨娘得宠才三个月,就失宠了,此后一直默默无闻,拿着月例过日子罢了,二夫人虽然不苛刻公子姑娘们的月例,寻着由头苛刻姨娘通房的月例却不手软,赵姨娘得罪不起二夫人。
“你侄女住在哪儿?”
许相知话一出口,安嬷嬷便惊愕的看过去。
赵姨娘大喜:“多谢姑娘,我那侄女是表弟的养女,表弟死后家中无人,被人送到了长宁观山脚下的慈幼院,名唤孙翎。”
许相知点头,让丫鬟接了赵姨娘早已准备好的包袱,转身离开了。
安嬷嬷瞪了赵姨娘一眼,跟上去道:“姑娘,我记不错的话,孙管家的养女就叫孙翎。”
“哦?”
安嬷嬷沉着脸:“可吴庄前些时候送来的消息,李庄头为了安抚陈家的家生子,把孙翎接到家中抚养了。”
许相知脚下一顿。
安嬷嬷脸色凝重:“赵姨娘确实是孙管家的表姐,她和孙管家都是陈家的家生子,如今也只有孙管家这一个亲人。”
许相知笑了笑,却问了一个不相干的话:“安嬷嬷,你说成王真的不知道吴庄被换。”
安嬷嬷一愣,震惊的看向许相知,许相知却没有停下来,直到许相知的背影快消失了,才恍然惊醒,连忙跟上去。
到了门口,马车早已准备好,许相知上了马车,只见许三娘和许四娘早已坐在马车里,拿出暗格里的围棋下棋,白子大势已去,许三娘拿着白棋子犹豫不定,一见许相知,欢喜道:“二姐,你终于来了。”起身相迎,长袖拂过棋盘,棋子混成一团。
许四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呀,这棋是下不成了。”眼睛满是笑意。
许三娘瞟了许四娘一眼,拿起棋子,一个一个的摆回了原样,沉声道:“我们继续。”
许四娘目瞪口呆,以前每次悔棋的时候,许三娘由着她来,这回怎么较真了,可怜巴巴的看着许三娘,许三娘不为所动,于是转头看许相知。
但许相知当作没看到一般,坐到对面,拿出暗格里蜜饯,放在桌上,摆明要看戏。
许四娘郁闷,只得坐了回去。这一路上,许四娘就没赢过,度日如年,在椅子上不停的挪动。
直到车夫说道观到了。
许四娘如获大赦,连忙下了马车。
许相知和许三娘对视而笑,却见许四娘拿着包袱走上来,怒气冲冲。
“二姐,赵姨娘是不是去找你了。”
许相知看到许四娘手上的包袱,撇到许四娘身后的丫鬟焦急的看过来,道:“赵姨娘托我给她侄女送东西。”
“不许去。”许四娘愤怒道。
“四娘不许二姐去,难不成要自己送。”许三娘不明白许四娘和赵姨娘的关系为什么这么坏,但她姨娘和赵姨娘交好,赵姨娘对她也好,不免偏向赵姨娘几分。
“我也不去。”许四娘冷着一张脸,她虽然爱生气,可从没露出这样冰冷的表情,许三娘惊讶不已,正要说什么,许相知先开口了。
“我已经答应赵姨娘了。”
许四娘望着许相知,眼眶渐渐红了,半响道:“那让丫鬟去。”
许相知隐约知道许四娘的心结,陈氏一系排斥赵姨娘,但赵姨娘自认为自己是陈氏的人,教导许四娘时也要求许四娘向着许相知,大约是听的多了,许四娘起了逆反的心思,幼时专门和许相知作对,后来也不知为何,忽然就粘着许相知不放了。但和赵姨娘的关系走到了另一个极端,见面必吵。
许相知道:“原就打算让丫鬟带去的。”对安嬷嬷使了个眼色。
安嬷嬷微微点头,带着一个丫鬟离开了。
许四娘立时眉开眼笑,把包袱扔给丫鬟,缠着许相知:“二姐对我最好了。”
许相知闻言,古怪的看了眼许四娘,她从没对许四娘优待过,也不知道许四娘从哪里看出她对她好的。
长宁观位于行宫外围的左家山山顶,有一条青石铺成的阶梯从山脚直通长宁观大门。这样的路,马车上不去。
是以一行人下了马车,安嬷嬷带着人走了,许相知几个徒步上山。
一路向上,初夏炽热的轻风渐渐凉了下来,两侧是一排高大的芙蓉树,尚未开花。
半个时辰后,许家姐妹到了长宁观。
长宁观依山而建,大门就像一个缩小型的城墙,布满了爬山虎,满目望去,一片青翠。
两个女冠站在门口,看到许家姐妹,向几人行了一个揖礼,然后道:“观主让我等在此前来迎接贵客。”
许老夫人信道,不仅出资建了长宁观,每年三月都会来观中住上一两个月,有的时候还会带上许家姐妹。
但时隔两世,前后二十多年,许相知不记得这两个人,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说了句:“请道长带路。”
一路走去,高墙飞檐,墙上爬满了藤曼,微风轻拂,绿叶错落有致的摇摆着,墙角横斜出几枝半开未开的桃花,颇具江南水乡的精巧别致。
许老夫人出自江南,家中大部分建筑是特意改过的,且许相知前世也曾在江南生活过,因此虚虚一看,便收回了目光。
这神情落在女冠眼中,两人心里暗暗称赞不愧是侯府出来的大家小姐,言语里不免热情了几分。
长宁观起初并不大,只是一个二进的院子,现在的规模是后来建起来的,观中只收无家可归女子和被遗弃的幼女。
因长宁观主一手绝妙的斋饭手艺,吸引了不少世家大族的贵夫人前来品尝,这些贵夫人有的出手大方,有的会送珍惜罕见的花木,甚至还有几个大儒因喜爱斋饭而亲手书写的字,刻成了碑文,以供人参观。
女冠一边讲解,一边引着几人出了主道转而去了膳食堂。
女冠嘴皮子利落,说了半响,一路上竞听她说去了。
许四娘寻了个空隙问道:“月真女冠呢?”
高个的女冠一愣,矮个的道:“师姐去年还俗了。”
许四娘一怔,转角处的阴影落在她的脸上,面上明暗不定。
许三娘诧异道:“道士还可以还俗?”
本朝对和尚道士极为严苛,有专门的衙门记载,记载在册的不准还俗。许三娘也见过月真,观主极为喜爱月真,出入都带着她。
矮个的女冠说道:“师姐是俗家弟子,去年师姐家中来人,把她接回去了。”
许四娘震惊:“怎么可能?”
两个女冠齐齐看向许四娘,脸上满是诧异。
许四娘尴尬道:“我听说月真是被遗弃在观中的?”
走过转角,一个眉目清秀的女冠走来:“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斋饭已经准备好了。”
女冠称呼道:“玉微师姐。”各自行了揖礼,随后离开了。
进了膳食堂,香味扑鼻而来,引得人口舌生津,打眼看去,各色的素菜颜色鲜艳明媚,中间一只栩栩如送的公鸡昂首挺立,似要引吭高歌。
长宁观主穿着深色道袍,她已经有五十有九,还差一年便是耳顺之年,容颜衰老的正合年纪,但脸色红润,精神矍铄,不像一个不问世事的求道之人。
许相知记得她,如今的长宁观只在贵族中颇有名声,十几年后,便入了皇帝的眼,这其中,长宁观主功不可没。
许相知正想着,却见长宁观主打量着许相知,道:“去年见姑娘,尚是明珠覆尘,前路茫茫,而今晦暗皆去,有如拨云见日,姑娘应放开心怀才是。”
许相知一怔,惊异的望向长宁观主。
许四娘盈盈笑道:“观主说的太对了,二姐你就该多笑笑。”
许三娘佯装喉咙痒,拿着帕子捂住了嘴,眼睛完成了月牙状,好容易才忍住了笑声。
许四娘见她如此,知道自己闹笑话了,却一点也不为杵,轻轻别了眼许三娘。
拨云见日吗?许相知回过神来,不管观主是不是真的看出了什么,但这句话让的心落到了实处,彻底安定下来,作揖道:“谢观主指点。”
“姑娘不必谢我。”长宁观主转而问道:“老夫人身体可好?”
“祖母身体康健……”
闲话一阵,用了斋饭,长宁观主便让玉微道长领着许家姐妹去禅房休息。
带玉微女冠离开了,许四娘眉飞色舞:“观中的桃花还没开,我们去折几支给老夫人。”
山中的桃花比山下晚,这个时节,虽还没全然盛开,但景色应当极美,折几枝回去,放着也好看。
许三娘想了想,便同意了。
于是两人看向许相知,许相知笑着拒绝:“你们去吧,我有些累,想先睡一会儿,等我醒了我去找你们。”
许相知是早产儿,身体比姐妹要弱一些,调养了十多年,近几年才好了一些,山上温度低,风又大,若是不慎感冒就遭了。
许四娘笑道:“那我折几支最好看的给二姐。”
禅房中窗户边有绿色的纱帘遮去刺目的阳光,丫鬟们整理好床铺,退出禅房,关上了门。
这是许相知重生后,睡得最轻松的的一觉。之前她总会梦到前世的事,有时会看到女儿,有时如置迷雾,隐约看到浓雾中有人挣扎。但这次安眠到了午后。
许相知睁开眼睛,阳光斜斜的照进来,给帐子镀上一层浅淡的金光,安静的能听到心跳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许相知眉头微微皱起,观中安排给许家的禅房,应当是清静的,怎么会?
这时一道女声传来,压得低低的女声含着焦急,不知不觉的拉大了声音。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快走,快走。”
这声音有些耳熟,是玉微女冠。
然后是女童哀求的声音:“道长,你就让我留在这里吧,我会砍柴,烧火,做饭,不会吃白饭的。”
“嘘。”玉微女冠道:“你小声点,这里是贵人住的地方,不是我们不帮你,可观主也惹不起皇亲国戚啊,你留在这里也没用,倒不如说服家人早早离开京城。”
许相知听到这里,眉头一蹙,皇亲国戚,本朝亲王降等袭爵,□□有二十个儿子,传到如今都已经是庶民,后来的皇帝子嗣是一代赛一代的单薄,称得上皇亲的只有成王了,至于外戚,无功不封爵,先皇后出生平民,一家人并未上京。
随后听到女童绝望道:“我离不开京城。”
许相知听到成王时,便起身穿上外衣,走到了窗口,拉开一点纱帘,打开窗户,便看鹅卵石路上纠缠的两个人。
女童背对着许相知,看身形七八岁的模样,头发发黄,又短又稀,勉强扎起两个小髻,穿着一看就不合身的粗布衣裳,衣裳洗的发白。
玉微女冠正面对着许相知,全副心神都在女童身上,没注意到许相知,闻言,神色露出些许不悦,问道“为何”
女童低着头,许相知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女童道:“我是奴籍。”
玉微女冠一听,怜惜地看着她,嘴上仍旧不肯松口:“其实成王世子并不是外人所说的喜爱幼女,世子,咳。”余下的话玉微女冠不好和小姑娘说,道:“你去了成王府也是当几年副小姐,等你大了,是走是留都有你决定。”
女童猛地拔高声音,尖锐道:“我不去。”
玉微女冠吓了一跳:“小声点,啊,许姑娘。”女道生怕打搅了屋中的人,抬头便看到站在窗户旁边的许相知,连忙道:“我这就带她走。”
“阿——”
许相知淡淡的看着,没有出声,转身欲走,却听道玉微女冠尖叫,低头看去。
女童死死咬了玉微女冠拉着她的手,松开嘴,已然见血。然后见玉微女冠一脸恼怒,倒也机灵,转头冲许相知跑过来:“姑娘,救命。”
她手脚利落,跑到窗户边一翻,就到了室内,泪汪汪的看向许相知。
这双眼睛真的太像了。
许相知一阵恍惚,女童年纪不大,肤色蜡黄,圆脸,生了双与圆脸一点也不相称的丹凤眼,目光清澈透亮,浮上一层淡淡的水光,眼尾上挑带出一段春色,竞也让人觉得这女童是个美人胚子。
许相知恍惚中仿佛看到向她跑来的女儿,但女儿的身子一向弱,从没不曾如此活泼,且肤如玉雪,莹白无暇,小时便漂亮的让人喜欢。
许相知面无表情的看着小女孩。
玉微女冠见许相知一脸冷淡,以为她生气了,想把女孩拉走,急急道:“许姑娘,我这就带她离开。”
“不用了。”许相知对玉微女冠道。
玉微女冠愕然,劝道:“许姑娘,这事与你并无干系……”长宁观招待豪门贵族久了,也知道长宁侯府早已没落,空有一个花架子,惹不起成王府世子。
许相知看了眼玉微女冠:“我留她陪我说说话。”
玉微女冠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去找长宁观主。
玉微女冠走了,许相知看到女童松了口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孙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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