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常宁陈玠的小说名是《长公主今天掉马了吗》是由栖晚创作的一本非常好看的古言小说。主要讲述的是:常宁是大齐最金尊玉贵的嫡长公主,一朝国覆,却委身仇敌,承欢床 闱,浑浑噩噩醉生梦死了好些年。后来被毒死,至死,她都不见那个对她强取豪夺的男人归来。重生后,她成了深宫里一枚不起眼的小宫女,她只想平静地过日子,直到趋炎附势的渣爹又要把她送给前夫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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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顺二十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刚刚下过一场小雪,地面上的碎雪衬着皇宫的朱墙碧瓦,红白相间,赏心悦目。只是却无人有心欣赏这美景,整座皇城都被笼罩在一种焦灼哀伤的氛围之下。
墙角生着几株腊梅树,风一吹花瓣打着旋儿落在下面美人的乌发雪肤上。美人披着绣白玉兰的锦毛斗篷,面色无波无澜,缓慢沉着地走过长乐殿前的雕梁画栋。
常宁似乎听到了外面隐隐约约的厮杀喊叫声,套着翡翠镯子的纤瘦玉手扶住朱色的廊柱慢慢坐下来,尽管面上没有一毫表情,可手指间的轻颤还是泄露了她此刻的紧张。
“公主!”
一个身着浅碧襦裙的宫女步履匆匆地跑过来,看着主子惨白的脸色她迟疑地往后一缩,但常宁立马便将目光朝她投了过来。
“都办妥了吗?”
“办妥了,”含冬感觉出口的每个字都在轻颤,“已将太子殿下顺利地送出宫去,只是公主,这样一来,叛军定不会放过你...”
“那又如何,便是本宫不如此,叛军也不会放过我,”常宁扶着廊柱缓慢地重新站立起来,“我答应过母后,要照顾皇兄,如今大齐皇族将灭,身为公主,我理应为大齐保住最后一条血脉...”
可是公主你呢?含冬的这句话缩在喉口没有问出来,本来公主是有机会自个走的,可是她想都没想就选择保住了太子殿下。
还有公主这么美的人儿,国破之后的命运又将如何呢,曾经和她有过婚约的何家会救她吗...
含冬脑子里还在想着,常宁却已经将手扔向了她,女子的面容在身后白雪朱墙的映衬下显得分外皎洁神圣,她素色衣袖上绣着用五□□丝线缝缀成的华美图案,这本来是她高贵公主身份的象征,此刻却成了亡国衰败的悲哀挽歌。
忍冬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搀扶起她,常宁扶着忍冬的手站起来,发髻上插着的凤尾金步摇却不知为何突然坠落下来,“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断成了两截。
忍冬慌忙蹲下去捡起那步摇,面色焦急。
“这可怎么办才好,这可是皇后娘娘留给公主的啊!”
“罢了。”
常宁闭上眼,突然自忍冬手里夺过那步摇扔在了地上,她看也不再看那步摇一眼,绣着玉兰的圆头高底鞋毫不留情地自那步摇上踩过。
“国都亡了,还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做什么。”
忍冬看着那华美的步摇蒙尘有些心疼,但张了张口还是什么都未能说出来,她扶着常宁慢慢走向高阳殿,似是走向她们最终的悲默归宿。
只是还未等走到高阳殿,一群穿着华丽的皇子公主们就涌了出来,他们再也没了平时对常宁的敬畏,一个身着粉色宫装的少女甚至直接来撕扯常宁的头发,她带着哭腔,面容扭曲到狰狞。
“你这不要脸的娼.妇,你放跑了太子,要我们怎么办啊,要我们怎么办,叛军不会放过我们的,陈玠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他会折磨死我们的,都怪你,都怪你...”
忍冬慌忙去阻拦那些皇子公主们野兽般的抓挠和嘶叫,却根本无济于事,她只能在那些暴风骤雨般的怪责中紧紧护住主子,脸上瞬间便添了几道狰狞凌厉的血痕。
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贵人们,像是把他们平生积攒的所有力气都用上了来憎恨眼前的女子,他们像是安乐久了的金丝雀儿突然被掰断了翅膀,无法展翅去追逐更广阔的天地,只能困兽犹斗般地用尽全身的恨意去叨啄和自己一般,被折断翅膀的另一只金丝雀。
常宁本就心力交瘁,一连几日都未曾好好进食过了,在她们的推搡之下她觉得眼前昏黑晕转起来,她想摆出平日身为长公主的威严,却随即便哀伤地想到她马上就不是什么公主了,她木木地站在那里无力地任由她们推搡作贱,最后只感觉脸上似乎被狠狠挠了一下,然后便不受控制地重重跌倒在地。
她努力想抬起昏昏欲沉的眼皮,却依旧陷入一片混沌的昏黑之中,只见忍冬扑过来猛地护在了她身上,那一张张平时对她恭敬有加或阿谀奉承的脸,此刻都变成了催命的利器。
原来,这就是王朝的末象啊。
...
常宁是被身边浅浅的抽泣声吵醒的,她头痛欲裂地睁开眼,入目的却是放在紫檀喜鹊纹托盘上的华裳罗裙。
那艳红的颜色像火一般灼烧着她的视线,衣裳的袖口用五彩线缀织着孔雀羽勾出精美的华丽纹样,盘金彩秀的碧色重纱罗裙之上挂着累累的玉润珍珠,颗颗圆润光滑且同等大小,在暖黄色的宫灯照拂下发出浅浅的光泽。
常宁不自觉地皱起眉头,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她心头快速腾起,她虽为金尊玉贵的长公主,却生性简朴,心肠悲悯,连真的禽类雀羽都未曾用过。她是为公主,生怕因为旁人效仿自个而刮起什么不好的奢靡之风。
因此她平时的衣饰虽然端庄,却极尽所能的质朴无华。
为此还得了不少兄弟姐妹背地里的埋汰,嫡公主都能如此,更莫说她们底下这些妃嫔所出的公主,即使心中喜好华贵,也不得不简朴低调行事,生怕旁人说她们越过了长公主去。
秋葵和忍冬都曾忧心忡忡地提醒过常宁这件事,怕她为此遭了记恨和埋怨,常宁却仍旧我行我素,还是不肯奢侈了自个的用度。
常宁盯着那华丽的衣裳看了一会才慢慢将目光转开,一个细眉长目姑姑打扮的女子上来问安道。
“公主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常宁觉得喉头梗塞得难受,眼睛越过这面生的姑姑,看向后面摇曳着的一排幽幽烛火,她狠狠掐住自己的掌心才能让自己不在生人面前颤栗。
“大齐...可是已经亡了?”
那姑姑却答非所问,看着常宁恰到好处地弯起眼睛,满面恭善顺从地朝常宁弯下.身子:“公主既是醒了,就将衣裳换上,去将军那里吧。”
常宁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那姑姑颤声问。
“...你说什么?”
“奴婢说,将军一直等着公主呢,方才公主昏倒在殿前是将军救了您,如今这座皇城已经改朝换代了。”那姑姑意味深长地看了常宁一眼,“将军叫人为公主准备了这衣裳,说是等您醒了就让奴婢将您带过去。”
常宁这次终于完完全全地听懂了,她羞恼之下猛地坐起了身子,身上的锦绣罗被也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了下去。
“大齐是亡了,可我身为一国公主,也断然没有胯.下承宠的道理。”常宁傲然挺直身子,手却紧紧攥紧了手下的被角,“姑姑请回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莫要这么折辱我。”
那姑姑却似乎根本不为所动,看向常宁的眼神也满是惋惜不忍:“公主这又是何必呢,您如今已经,没得选了。”
“为何没得选,不过就是一介亡国奴罢了,这公主我当得,阶下囚也能当得,我...”
“秦姑姑。”
一直在旁边抽泣的忍冬却在这时候扑了过来,她满脸泪痕,俱是哀求地看向那细眉长目的姑姑,常宁想斥责她,可是话到嘴边突然出不了口,她只能近乎凝固般地看着忍冬紧紧攥住那姑姑的手,几乎低到尘埃祈求道。
“求求你,让我给公主说吧,你别逼公主了好不好...”
秦姑姑脸上轻不可察地波动了一下,随即她慢条斯理地点点头站起身子:“那忍冬姑娘尽快与公主说吧,将军可还等着公主呢。”
常宁窜起一种从心蔓延到脚趾的羞辱,可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忍冬突然情绪激动地扑过来,一把摁住了她的手,常宁感觉到一阵尖锐的愤怒,可她抬眼朝忍冬看去,却看到了忍冬乞求的泪眼。
印象中她似乎还从未见过忍冬这副样子,她只微微一愣神的功夫,秦姑姑就转身走出去并带上了紫檀镂空牡丹纹黄梨木门,房内的一排幽幽烛火被门带起的阴风一刮齐齐抖了一抖,在门合上后便颤悠悠地平静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常宁反倒平静了下来,她一眨不眨地看向忍冬,想要从她的神色中敲出点什么,“你跟了我这么多年,难不成还对我的为人一无所知?你是不是也要劝我去受那逆贼的羞辱?忍冬,我的确也怕死,可我更怕失了脊梁。”
“不是的公主,不是的...”忍冬拼命摇头,一串串清泪随着她摇头的动作滚落下来,她生平头一回逾矩地握住常宁的手,“公主,这回来的不是逆...不是李酌亭,是...是陈玠...”
常宁听见这个名字也愣了一下,关于这个少年的传说这几个月如蔓草一般生长开来,尽管她身处深宫,耳目闭塞,可依旧听闻了许多有关于他的事迹。比起背叛朝廷的李家,这个名不见经传却声名鹊起的少年更加令人惧怕。
她这几个月时常听见宫人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说着那个残暴嗜血的少年阎王,听说他能将人折磨的生不如死,听说他曾身中九箭却仍能沐血杀敌,听说凡是他经过的城池都毫无悬念地覆灭了。
他就像是那话本子里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鬼怪,以前只是泛黄纸页里的寥寥墨拓剪影,如今突然从话本子里跳出来面目狰狞地来到了她面前,却要以他一贯强势又蛮横的血腥作风,侵占她,极尽所能地羞辱她。
“陈玠...”她将这个名字慢条斯理地咀嚼了一遍,听见自己嗓子里发出呛然的悲鸣,“那又如何?”
“公主,陈玠指名道姓地要您啊...”忍冬攥着常宁的手,原本素净的脸被泪水污得一团糟,“他...他把满宫的人都绑了,就在高阳宫门口跪着呢...他说要以满皇宫的人之命迎您出去...还有陛下,陛下也...”
忍冬抖得更厉害了:“陛下也被他制住了,陈玠说若您真的狠下去心坐视不理他也不逼您,一切就看您怎么选了...还有他说已经知道了太子殿下的藏身之处,但只要公主从了他,他可以饶过殿下的一条命...公主,陈玠他...他是在拿满皇族的性命逼您妥协啊...”
常宁脑子里轰然一声炸开,她感觉自己被忍冬握住的手一寸寸凉了下去,她失神地看向忍冬背后的琉璃宫灯,宫灯上的神女神情悲悯地看着她,似是在同情这人间的辛酸与苦难。
“可是为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陈玠,我...”常宁闭上眼睛,两行清泪却顺着她的面颊流了下来,“我怎么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我不过是一个亡国奴罢了...”
忍冬突然跪倒在青石地面上,她双手颤抖地从桌上端起那个盛着华服的紫檀托盘,双手高高地将之举过头顶,自己却宛若被扼住脖子的燕雀般将头垂了下去。
常宁眼睁睁地瞧着那托盘在她面前不断战栗着,那艳色的华服几乎都要被抖出来了。
“公主,陈玠他...将一切都血淋淋地摆在了您面前,您根本没法选择啊...罔顾大齐皇族性命的罪名您担不起,公主,你就...去吧,奴婢不愿意看您背负这种罪孽啊...”
“罪孽?我有什么罪孽?”常宁怒极反笑,伸手猛地将忍冬手中的托盘打翻在地,“我现在去了就不是罪孽了吗,现在我去了立马就会落一个以色示人,背叛故国的罪名,我是长公主,是无数百姓供奉起来的皇室象征,若是连我都能做出这么没气节的事,大齐才真是完了,彻彻底底地完了!”
忍冬身子一颤,在地上跪伏蜷缩着将散落在地的衣裳慢慢收拾好叠放整齐,她依旧没抬头,垂着头看着地面颤声道:“可公主,已经来不及了...方才您与诸位殿下在高阳殿前起争执,在推搡中您晕倒了,是陈...陈将军他救了您,方才是他将您拥在怀里...骑马将您一路送回来的,在外人眼里,您已经是他的人了...”
“而且奴婢知道,奴婢知道...你做不到啊,奴婢自幼陪着你长大的,心里最是了解公主的...”
忍冬终于抬起头,却在一瞬间失声痛哭起来:“公主,你知道奴婢为什么这么难受吗,不是因为大齐亡了,也不是因为我们成阶下囚了...是因为奴婢知道,公主一定不会不管他们的,这才注定了公主日后的痛苦啊...”
常宁看着忍冬那张纵横交错的泪脸,突然间哑口无声。
...
峻宇雕墙,灯火通明,常宁拖着长长的裙裾独自迈上流云殿的白玉长阶。
殿门口挂着几盏金玉外壁的碧纱宫灯,在寒风的吹拂下在夜幕中幽幽明明地亮着。
流云殿是历代君王的寝宫,到了常宁父皇天顺帝这里,平日里穷凶极奢挥金如土,这殿里的每一丝每一毫都极尽所能的华丽奢靡。
虽然常宁一直不爱理这些后宫里的纷争,可也知那些妃嫔为了来这流云殿争宠用尽了心机和手段,每晚都有香风和铃铛的脆声自夜里飘过,那是接妃嫔们去流云殿承欢的香车,女子婉妍俏丽的笑声如同夜里多情风流的妖魅,这些年一直在金楼玉阁上方回荡不散。
只是没想到,这回来流云殿承欢的却成了她。
流云殿到处都是勾着金线的各色轻纱帐幔,将中间的一点艳红的常宁衬得格外娇小,这纱幔本是天顺帝为了和妃嫔们间情趣特意命人挂置的,一进来便立即能感受到一种浓浓的旖旎之色,纱幔后点着排排儿臂粗细的红烛,纱幔遮遮罩罩,将后面的烛火都映得朦胧淡远了起来。
常宁裙裾上有着长长的绣珍珠的累纱,走起路来那串串珍珠相撞,发出一连串清脆激越的动听声响,一阵阴风突然穿窗而过,撩起重重纱幔,尖锐地啄在她脸上,激荡着她脸上的新伤一阵疼痛。
方才在那场厮打中虽然忍冬极力护住了她,可她还是在女子的疯狂中被抓挠到了脸颊,留下了一点浅浅的血痕。脂粉不能将伤口掩至不见,常宁便叫忍冬在她脸上点了一点梅花状的丹脂,那一点绽开的艳丽梅花衬着她一身华丽的红衣,在殿内排排烛火下说不出的妖异美艳,常宁捏紧手中的裙摆,突然驻足住了脚步。
她茫然地站在排排烛火,重重纱幔的包裹之中,再也迈不出了继续向前的步伐。
她的手在裙摆侧边收缩成拳,绣着牡丹的高底鞋一顿,突然毫无征兆地朝后退了一步。
只是这一退却撞在了一堵硬实的东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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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
智能火网友
有什么想对作者说的可以留言哦?
智能火网友
你你你你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我可是勤更的小孩几
智能火网友
作者大大,本人带着〔平行空间之无限噩梦〕进来拜访您,还有祝大家国庆期间快乐!
智能火网友
哇,谢谢,作者大大。
智能火网友
大大 你要加油(ง •̀_•́)ง
智能火网友
嘿嘿,姐姐,谢谢你支持我,做个朋友吧?
智能火网友
大大加油!!!更文加油,好好看
智能火网友
来了,
智能火网友
本书1万字都没有,共20章?
智能火网友
大大,我把你作品的照片发到我作品了,帮你推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