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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楼月重生》是iweiss所著的一篇古代重生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韩素娥死在了大雪纷飞的那天,又在万物复苏的那天重生,醒来后决定步步为营,避免重蹈覆辙,然而事情的走向总是出乎预料,三番五次遇险,又每次都被同一个人救下,本以为是天作的良缘,谁知那人竟别有身份...

22.9万字|次点击更新:2019/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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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楼月重生》是iweiss所著的一篇古代重生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韩素娥死在了大雪纷飞的那天,又在万物复苏的那天重生,醒来后决定步步为营,避免重蹈覆辙,然而事情的走向总是出乎预料,三番五次遇险,又每次都被同一个人救下,本以为是天作的良缘,谁知那人竟别有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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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娥失了平衡,知道自己马上要后脑着地,竟是吓得闭上了眼,任由自己向后摔去。

  然而等了许久,意料之中的痛楚并没有传来,意料之外,她跌落在一个略显清冷的怀抱中。

  准确来讲,也不算怀抱,身后之人并没有揽着她,而是隔了些距离,勉强扶住她的肩。

  淡淡的雪松香萦在她鼻尖。

  韩素娥慢半拍睁眼,看到对面沉香半张着嘴,灼灼视线落在自己身后,面容有些扭曲。

  她有些僵硬,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什么。

  自己好像靠在……

  一股若有若无的凛冽气息从身后传来,顿时让她浑身的血都往脖子上冲。

  素娥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要离开,仓促间另一只胳膊不知抵着身后哪个地方,勉强站直了身子。

  只是抬头的瞬间感觉发间有什么硬物划过了一片柔软,她惊慌失措地扭过头,对上一双沉静的深色眸子。

  “你、你。”素娥有些说不出话来,眼中不可置信大过惊恐和愤怒。

  见她转过身来,黄柏突然一手捂住下颌,但另一只手仍旧紧紧地握着她的腕,让她无法挣脱分毫。

  一旁呆怔的沉香也回过神,惊恐交加地怒斥道:“你快松手!”说着就要上来拉开他。

  黄柏极为冷淡地瞥了她一眼,这凌厉一眼让沉香倏地钉在原地。

  她僵立着不敢动,唯恐他下一步伤到姑娘。

  “你没听见吗,快松开!”韩素娥羞恼,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黄柏仍不松手,同她面对面站着。

  “听我解释,”他说,并强迫自己耐心,表情凝重,逐字逐句:“你身上的这件衣服有古怪。”

  古怪?

  韩素娥睁大眼,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衣裳,不明白哪里有古怪,无意间又看到自己的手腕被修长的五指牢牢扣住,对方的体温的通过一层薄薄的布料传了过来,便有些不自在地挣了挣,抬眼看向对方,神色不善。

  黄柏又何尝愿意保持这种姿态,掌下的力气也松了几分:“我可以松手,但你得答应我不会乱跑。”

  素娥不禁蹙眉,虽不懂他的意思,但还是逐渐平复下来,理智回到脑中。

  她想起往日印象,黄柏这人,寡言而低调,想来不会做出格之事。

  “好。”她犹豫半晌,终是答应他。

  他松了手,向后退了一步,主动拉开距离。

  沉香见势赶紧站在两人中间,隔开了他与她。

  方才被紧紧攥住,雪白的腕子上留下几道浅浅的红痕。

  当真没有半分怜香惜玉。

  韩素娥指尖轻揉着腕间,突然觉得自己头上一沉,原来是发间那个银簪歪歪斜斜,那簪子最高处十分尖锐,想必是方才划到了黄柏的下巴,所以他才一直用手捂着。

  因为方才的事,她还有些生气,余怒未消,便装作视而不见,语气生硬地问道:“你说我的衣裳有古怪?哪里古怪?”

  两人都紧盯着他。

  感受到两人的压迫视线,黄柏一时没着急解释,反倒要求:“劳烦抬起胳膊。”

  抬胳膊?又耍什么花招?但看黄柏不像是开玩笑,寡淡的眉角凝成一个严峻的弧度,还是照做了。

  然后呢?

  黄柏嗅着那股漾来的气味,心中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他问沉香。

  “你习过武?”

  沉香咬牙道:“是,奴婢习过武,公子最好老老实实,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听了这话,黄柏神色如常,唇角有一瞬轻轻勾了勾,仿佛在嘲弄,“那应该鼻子好使”。

  他又指示沉香:“闻闻她的身上,除了熏香有没有别的味道。”

  不解之下,沉香照做了。

  “有什么味道?”韩素娥问她,自己也举起手腕嗅了嗅,除了熏香她确实闻不到别的味道,因为这熏香味道着实异常浓郁。

  沉香还在闻,过了一会也发现些不同出来:“好像有点——”她回忆起什么:“——有点蒜味。”

  “对!是蒜味。”她恍然大悟,原来刚才闻到的味道是姑娘身上的。

  蒜味?

  怎么可能,她又没食过,且这衣服上哪有蒜味,全是熏香的味道。素娥不解。

  “确实有。”沉香见她表情难以置信,又闻了闻,一脸肯定道。

  黄柏却背过身,继续指挥:“你隔着手帕,用力揉搓前面的那块纱布。”

  纱布,韩素娥全身上下,只有胸前那块外层布料是纱布做的。

  沉香依言隔着手帕,用拇指和食指用力揉搓纱布,几下过后,只见手帕上出现了细微的浅黄色印子,像是碾碎的粉末。

  “这是什么?”韩素娥也看到了,下意识手指缓缓抚上胸前。

  “别碰。”黄柏即使背对,也猜到她的举动,阻止道:“那是白磷。”

  “白磷?”她愣了愣,不由跟着重复了一句。

  白磷?那不是点火用的吗?

  等等,白磷?素娥突然僵住,慢慢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穿的这件裙裳。

  白磷,熏香,蒜味……

  白磷有毒,遇热自燃。

  一行字浮现在脑海中,聪明如她,很快想通其中关节,脸色也渐渐发白。

  “这是……”她扭头,看到不远处阳光照耀的庭院,现在过了正午,正好是太阳最刺眼的时候,金色的阳光直直地照射在院中,想必十分炎热。

  她突然心头一寒,眸中涌上一层后怕。

  “白磷是什么?”沉香仍旧不解。

  韩素娥说不出话,觉得周身突然变得沉闷燥热起来,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只想赶紧脱掉这身衣服。

  黄柏转过身,浓黑的眸子扫过她略微苍白的面庞。

  “沉香……”素娥低声开口,觉得心尖倏地发颤,有些不妙,“药……”

  沉香愣了一瞬,才明白她的意思,赶忙将那瓶药丸取出,颤抖着倒出一粒喂给姑娘。

  丹药入口,很快便融化,顺着喉流下。

  沉香替她顺了顺背,面色发白,这个黄公子口中的“白磷”到底是什么,为何姑娘听后突然就犯病了。

  素娥靠在她身上,闭了闭眼,无暇同她解释。

  对面的黄柏一语不发,方才瞧她突然变了脸色,又随身带着丹药,想必是同传闻那样犯了心疾。

  他没有关切,也没有焦急,只是静静地看着。

  “黄公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沉香抬头问他。

  黄柏收回视线,淡淡开口:“白磷有毒。”

  “有毒?”沉香声音变了调,“怎么会有毒!”紧接着脸色猛然一变,看向韩素娥身上的裙子。

  “得赶紧脱掉!”又一惊:“不行!”

  真是急糊涂了。

  “有毒倒没什么。”韩素娥突然出声。

  觉明大师的丹药确实神奇,刚服下没一会儿,她就慢慢恢复了脸色,心中的不适消失。

  她劫后余生地呼出口气,幸好自己还穿了里衣,若是肌肤碰到,恐怕早就灼伤了。

  只是眼下,她真是恨不得赶紧脱掉这衣服。

  素娥苦笑:“不怕有毒,就怕它遇热自燃。”

  遇热自燃?

  沉香呆了,额角渐渐渗了汗。

  “姑娘,要不、要不还是赶紧脱掉吧”

  可是眼下脱掉,总不能只着个里衣,露着臂膀吧,别说一会儿万一有路过的人,现下 身旁还站着个黄柏呢。

  对了,还有黄柏!

  “黄公子,您快想想办法,救救我家——”沉香突然想起黄柏的存在,扭头求助。

  她刹住了声,因为身后无人。

  她瞪大了眼睛,人呢?

  “他走了。”韩素娥语气有些涩然,她低个头的功夫,抬眼时眼前就没人了。

  沉香不敢相信,吃惊地望着她,无言询问。

  “可能是为了避嫌。”

  黄柏的意思是让自己趁无人时脱掉这件衣服吗?还是说自己方才的举动得罪了他,他不愿再惹上麻烦。

  就在主仆二人束手无策、一筹莫展之际,一阵脚步声渐渐靠近。

  循声看去,来人竟然是她们盼了好久的檀香,只见她抱着一套衣裳,神色匆忙地往这里赶来,身后还跟着一人。

  ……墨一?

  檀香走近了,自知有错,不等两人问她,赶紧说:“奴婢失职,在府里迷了路,姑娘现在快随奴婢去更衣吧,墨一大哥说他能找到一间空屋子。”

  说罢急忙引着韩素娥往来处走。

  韩素娥疑惑她怎知自己身上的衣服有问题,檀香边走边解释,方才来的路上正好遇上黄公子,对方让她尽快赶过来,好让姑娘换掉衣服。

  一来二去,还是黄柏帮了她。

  墨一领三人找到一处僻静无人的屋子,也没管礼数,直接破门而入,进去看了一圈,确认无人后让三人进去,自己守在外面。

  他一番举动下来,沉默无言,但韩素娥也顾不上听他解释来龙去脉,赶紧进屋将衣服换了下来。

  沉香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她的身上有无沾染残留,才放下心来。

  韩素娥整理好,看向地上那件张家姑娘的衣裙。

  “姑娘,这件衣服怎么办?”沉香见她终于无恙,恢复了冷静。

  怎么办?素娥一时没有头绪,要拿去直接质问张茹云吗?问她为何要害自己?

  可是她觉得奇怪,自己同张茹云不熟,将军府同张府也无过节,对方煞费苦心想除掉自己这么一个闺阁女子,为的是什么?

  一旁的檀香仍一头雾水:“我还不知这件衣服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方才黄公子要我赶紧带您换掉衣服?这是张家姑娘的衣服吗?”

  对了,檀香为何迟迟未归?韩素娥转头看向她,询问对方,檀香这才压下疑问,将来龙去脉解释一通。

  “奴婢实在想不通,那个带路的小厮是什么意思啊?怎么还跳到水里不见了?”她解释完一切,百思不得其解。

  张家小厮带着檀香绕来绕去,然后突然水遁,消失无踪,留下迷路的檀香,为的是不让衣服按时送到吗?

  所以自己才有机会穿上这个染了白磷粉的衣裳?

  明白了行凶的方法,只是仍旧想不通其动机,为何要害自己?

  趁她沉思,一旁沉香小声跟檀香解释了她们这边遇到的事情,关于张家姑娘的新衣服,还有白磷一事。

  “有毒?遇热自燃?”檀香眼睛瞪得滚圆,捂住嘴巴低呼,她后怕地看看那件衣裳,不敢想象如果姑娘再多耽误一会儿,被正午的日头一晒,会发生什么。

  “若我走至向阳处,恐怕不出一会儿便会酷热难当,白磷遇热自燃,一旦自燃——”韩素娥抽丝剥茧地分析,“——一旦自燃,这衣服就会跟着烧起来。”

  “那可不就成了……”她恍然喃喃:“我在自焚。”

  自焚?

  是自焚!前几日的寺庙自焚案!二人听后也有所察觉,迅速对视一眼。

  难道今日之事与前几日的自焚案件有关?嗅出阴谋的味道,檀香心下惴惴。

  “这件衣裳先留在这里吧。”韩素娥环视周围,这大概是个存放杂物的屋子,避光阴凉,堆着不少箱子,她们找到一个空的箱子,将衣服放了进去。

  “姑娘,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沉香问道。

  是直接找到那个海棠质问一番,还是先隐忍不发,韩素娥不由拢起眉来,这事确实棘手。

  已过了快一个时辰,换了衣服,谢过墨一,也顾不上问他为何会遇上檀香,韩素娥便匆匆赶往前厅。

  一路上,素娥都在想,到底是谁要害她?

  引路的小厮,送完衣服后消失不见的海棠,很明显,这事不是一个人做的。

  会是张茹云吗?

  她摇摇头,觉得不对,怎么想都不对。

  一开始发现衣裳有问题,自然会怀疑张茹云,可是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张茹云和她之前只见过一次面,两人间无冤无仇,前世更是遇都没遇到过,如果是她在幕后指使,实在说不过去。

  而且,这事显然还与那件寺庙自焚案有关。

  “姑娘,我们是直接去审问那个海棠吗?”沉香问。

  韩素娥步子不缓,心下觉得没那么容易,“先找到她再说。”

  回到席间,江璇芷一见她便上来问:“听张茹云说你去更衣了,怎么去了那么久,害得我好担心。”

  “你再晚来一会儿,我就该过去找你了。”她上上下下打量韩素娥一番,见她无事才松口气。

  后者摇摇头,神色似有些凝重,她环视庭院一圈,问:“张姑娘呢?”

  “她呀,说在内院水榭处搭了一个戏台子,请了出名的戏班子和杂耍来表演,无事的人都去看热闹了,咱们也去吧。”

  韩素娥这才发现,不止张茹云不在,在场的好些人都离席了,也正是如此,她回来时才不算惹人注目。

  “对了,我哥哥呢,你可有瞧见他?”她突然想起兄长来,扫向四周也不见他,莫非也去看戏了?

  这可不像他,按理说他见自己消失这么久,肯定会急地来寻。

  “你问韩大哥呀,”这个江璇芷知道:“听说他吃醉了酒,被搀着到厢房里歇息了,临走前过来寻你,见你不在,还迷迷糊糊要我替她照顾下你。”

  吃醉了酒?

  韩素娥眉心拧了拧,有些不相信,哥哥的酒量一向好,怎么就突然吃醉了酒。

  她压下心中疑问,被江璇芷拉着一同前往戏台子那里。

  张府内院有一处极大的荷花池,岸旁搭了一个不小的戏台,上面正热火朝天地唱着,两人到时见底下安置的坐席都快满了,外一圈还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仆役小厮。

  沉香眼尖地看到张茹云,低声道了句“找到了”,遂指了指方向。

  素娥顺着她的手看过去,果然发现张茹云在最前方坐着,身边站着两个侍女,她没有贸然上前,远远地观察了一会儿,却发现那个叫海棠的侍女不在她身边。

  怎么不在,去哪儿了。

  一旁的江璇芷注意力从戏台上转移过来,好奇地问:“你们在找谁?”而后看到她们视线所及之处,更加疑惑了:“你找她有事?”

  韩素娥抿了抿唇,慢慢摇头,银簪流苏铃铛随之作响,她觉得此事诸多古怪,决定先按下不发,等找到海棠再说。

  身边有步履匆忙的小厮仆妇经过,韩素娥随口唤住一个看起来是个管事模样的仆妇。

  “可否帮我寻下海棠姑娘?”

  见那仆妇面露疑惑,她和颜悦色地笑笑,“方才我弄脏了衣裳,是她引我去更衣,我这会发现方才落下了一个东西,却不知那间屋子该如何走,只能让她再领我去一趟。”

  仆妇随即露出了然的表情,张府屋舍众多,她确实也不知道海棠会带对方去了哪间更衣室。

  她看了看远处,瞧见自家姑娘身旁确实没有海棠的影子,不由得心中嘀咕,面上应道:“这位姑娘,您落下的是什么物件,奴婢寻到海棠,便让她去给您取来。”

  素娥却摇摇头,“那件东西极为重要,你若是寻到海棠就告诉我,我得亲自去找。”末了又补充一句“劳烦快些”。

  仆妇虽奇怪她的坚持,但还是很快答应了,转身便吩咐手下人去寻海棠。

  韩素娥便静静地等着。

  “你东西丢了,方才为何没说?”江璇芷见仆妇退下,有些不解。

  素娥道:“将才突然想起来的。”

  江璇芷点点头,怪不得刚才她一直在找什么人。

  两人不是太爱扎人堆,便遥遥站在附近的一颗树下闲聊,时不时往戏台瞥一眼。

  韩素娥久等没有见海棠,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却没有显露分毫,她正犹豫要不要直接去找张茹云时,突然听一旁的江璇芷道:“方才我在男席可瞧见不少人。”

  男席?素娥突然却想起了黄柏,她转头张望,没找到人影,倒是看到世子和沈檀在远处。

  奇怪,他去哪儿了。

  “你又在找谁?”江璇芷奇怪道。

  素娥收回视线,不答反问,“你在男席都瞧见了谁?”

  话题又回到江璇芷感兴趣的地方上来,她大大方方地笑:“瞧见了不少翩翩郎君。”

  翩翩郎君?听了这话,素娥不由失笑,心中诸多思绪也淡了一瞬。

  江璇芷不知她所想,只顾着感慨道:“那些郎君可真真是芝兰玉树。”

  “比方说?”

  “比方说裴家人,讨厌归讨厌,年轻俊秀倒是不少。不说裴栯知,他那几个兄弟表亲,长得可谓人中龙凤啊,尤其是那个叫景阑的,漂亮得不像话。”

  她好似陷入回忆,没有注意到身旁之人微凝的表情,半晌才回过神:“哎,我这么说人家会不会不太好,应该没有哪个男子会喜欢听别人夸他生得漂亮吧?”

  “或许吧。”韩素娥缓过神来。

  这一世仍旧不变,景阑依然攀上了裴府,还同裴栯知关系不错,今日宴席也跟着来了。

  一想到前世临死前的那段对话,她就忍不住皱眉。

  重生以来,自己一直没有功夫去细想那人,前世最后关头,她也不知道裴栯知口中景阑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但她打定了主意,既然当时是景阑想方设法地接近她,那这一世她就绝不会再让对方有任何可趁之机。

  她正想着,这时身后有人靠近,紧接着一个耳熟的声音传来。

  “韩姑娘,江姑娘。”

  想什么来什么。

  两人应声回头,看见裴栯知和景阑在不远处停下,江璇芷立马尴尬地掩住了唇,低声问韩素娥:“我刚才说话声音不大吧。”

  她这么一打岔,韩素娥不由哂笑。

  裴栯知冲两人点了点头,语气礼貌地问:“两位怎么不去前面坐着。”

  江璇芷还在纠结自己的一番评头论足有无被听见,有些尴尬道:“人太多了。”

  好在对方似乎没听见两人对话,面色如常,又看向另一人。

  “方才听阿滢说,你被弄脏了衣裳,没有事吧。”

  素娥抬眸,对上两道关切的视线,疏离客气地回:“没事。”

  可能是习惯了她这么冷淡的性子,裴栯知也不恼,从容地笑笑,百折不挠地继续说:“今日竟不知你会来,最近天气炎热,你身体不好,要注意些,别一时贪凉受了寒。”

  怎么感觉这两人颇为熟稔?听到这话,江璇芷惊讶地微瞪了眼睛,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双杏眼圆溜溜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

  看出她的探寻,裴栯知笑着解释:“说起来,我同她算得上是师兄妹。”

  “师兄妹?”

  “裴某幼时也有幸承贵府的江先生启蒙。”

  “我家伯公?”江璇芷一经提醒,顿时了然,她竟然忘了,裴栯知也勉强算是她伯公的门生,当年的伯公也就是江远,面临致仕,早已卸了身上重任,闲来无事再加上膝下无子,于是老来兴起,收了几个孩子亲自启蒙,不过因为时间不长且未曾声张,事情过了很久,江璇芷记得不清也是正常。

  她偷偷瞅了瞅韩素娥,既然当年那几个学童里也有她,那二人确实算得上师兄妹,不过看她这样……好像不算热络啊。

  韩素娥其实也在笑,只不过笑意始终不达眼底。

  “都是很久以前的事。”

  几岁的孩童懵懂无知,尚能不谙世事,可这么多年过去,随着裴府势大,朝堂之争,后妃之争,两家关系愈发紧张,这个时候,怎么还能心无芥蒂的提及旧情,她不禁心下嘲讽。

  何况前世,裴府于她而言可是血海深仇。

  吃过亏的人,怎会傻到再去吃第二次亏。

  看她态度再普通不过,裴栯知识温润的眸子闪过失落,但是很快他又一扫阴霾,转向江璇芷:“提起江老,也不知他最近怎样,听闻一个人去了寿州?”

  江璇芷同他无芥蒂,点头如实道:“是啊,伯公不听劝,硬是要一个人回寿州养老,家父生怕他一人行动不便,特地安排了不少随从,结果没到半路被赶回来大半,一问才知是伯公嫌人多麻烦,都打发了回来。”

  她叹气,这个伯公总是如此倔强。

  裴栯知听后也无奈摇头,轻声道:“先生总是这样不拘小节。”

  这时江璇芷看他身后那少年一直被晾着,也插不进话来,于心不忍地开口:“裴公子,大半天了,你还没同我们介绍你身边这位?”她昂昂下巴,示意旁边的景阑。

  她一提示,裴栯知马上反应过来失礼,歉意地一笑,侧过身介绍道:“这位是我的一个远房表亲,排行十四的景阑兄。”

  后者闻言顺势上前半步,抬起漂亮的眼看向二人,五官深邃,偏那颗朱红色的泪痣随着眼眸的微弯翘起,绮丽迷人。

  俊秀得不像话。

  江璇芷近距离面对他,绕是再大大咧咧也不禁羞赧几分,下意识扯了扯韩素娥的衣袖,对方无动于衷地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这是太傅府上的江姑娘。”裴栯知又介绍,那少年客气地冲江璇芷点头微笑,唇红齿白,眉眼如画。

  江璇芷难得红了脸,冲他回礼。

  “景公子,我是江璇芷。”

  裴栯知刚要开口介绍另一人,便听景阑笑道:“这位韩姑娘我记得。”声音温柔,是少年独有的清朗嗓音。

  “上次在裴府遇到过,不知姑娘是否还记得我。”

  韩素娥原垂着眸,闻言便正眼看他。

  见她瞧来,景阑微微一笑,眸光柔和,闪过细碎的欣喜。

  素娥的视线缓缓移到那双眼睛上,与之对视,却一语未发。

  那双明亮的眸子永远漾着温柔的笑意,浅色的瞳孔像通透的琥珀,不笑的时候纯净又无害,笑起来偏偏缱绻而旖旎。

  这缱绻旖旎像千万根丝线,缠绕着她,邀请着她,诱惑着她,一同沉沦。

  多么令人陶醉的人。

  其实没有裴栯知的那些话,她心里也清楚,正是这样一个看似无辜的人,害惨了自己。

  这厢景阑见她未发一言,一双眼不眨地注视着自己,看起来像失了神魂一般,笑意便愈发深了。

  也是,听闻江姑娘素来爽直大方,面对自己都会红了脸,更何况这位居于深闺看着天真单纯的韩姑娘呢,他想。

  一种奇异又熟悉的感觉从胸中腾起,没错,就是这种感觉,他向来清楚自己的优势,也擅长发挥自己的魅力,所以总是能够获得征服的快感。

  他是如此贪恋这种感觉。

  这个传闻中不好亲近的矜贵少女也不过如此。

  但当他准备再次开口说些什么,抬眼看向她时,却倏地愣住。

  她眼里哪有半分迷恋,分明是一片清醒。

  若仔细去看,就会发现她的表情既非爱慕,也非流连,同自己对视许久,至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的。

  陶醉的那个人不是她,是自己。

  从一开始,她就在冷静地观察他,欣赏他的自我陶醉。

  景阑想明白,不敢置信地盯住她。

  在这时,韩素娥已然换了另一副神情,那神情并非友善,也谈不上厌恶。

  她微微抬起下颌,缓勾了唇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视线,不轻不重地,慢慢腾腾地,将景阑从头扫到脚,再从脚扫到头。

  让他感到漫长又难堪。

  这种恶劣又刻薄的举动,无疑如同一盆冷水,将景阑方才建立起的自信与得逞,霎那间分崩离析、全数瓦解。

  他缓缓敛了笑,此时,才辨认出她的态度。

  是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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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智能火网友

    给林娇娇打call!娇娇永远都是我的心尖♡

  • 智能火网友

    想变成一架小飞机,噗嗤噗嗤的飞进你的心里♡。

  • 智能火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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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智能火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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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智能火网友

    一直很喜欢轻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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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互关,互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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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的建议,我会改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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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智能火网友

    哪两个人?雨浩和舞桐吗?

  • 智能火网友

    七楼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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