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公子不堪撩》是有误所著的一篇古代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三年前,扈江离带罪越狱,与顾玹分别三年之久,久经离恨,鸿雁无迹。踏雪归来之时,她仍是纤尘不染的模样,这一次,二人是否还能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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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玹与扈江离走在法门寺的湖畔。
春气初至,湖面的冰晶散了,俯身望去,一片墨绿色。
扈江离心中盘旋着疑问:“玹郎,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顾玹将她带到落水处的那棵树下。扈江离只顾抬头看树,听他道:“当初,那两个贼人就是在这里伤我。”
“嗯。”扈江离还是假装四处看风景,“你要报伤害之仇,我已经治好你了。看在我的薄面上,饶人家一命吧。”
“你以为只有伤害之仇吗?”
扈江离转过脸来:“难道另有隐情?”
顾玹低头看看手上的铃铛:“我落入水中,挣扎着游上岸,然后发现父亲留给我的玉佩不见了。”
“那……”
“必是沉入湖底了。”顾玹幽幽道,“那是我父亲戴过的玉佩。我的父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都过世了,我根本记不得他们的模样。只听人家说起,母亲在父亲过世后,无论自己多难过都要照顾我,将那玉佩戴在我身上,希望父亲在天之灵保护我。后来有一年,寒冬腊月,她突然投水自尽了。”
扈江离怔住。
“父亲二十年前意外丧生,连句遗言都没有留下。唯有那块玉佩,不仅是我父母亲感情的证明,也是我对父亲的念想。”顾玹娓娓道来,“你说,那两个贼人的恶行,我该不该计较?”
扈江离抬头看了他半晌,低头吐出一个字:“该。”
茫茫湖泊,又是活水,打捞起来不易,更说不定已经被冲到别处去了。
须臾,扈江离又问:“你那天到法门寺做什么?”
“父亲是在法门寺遇害的,我当时从边关回来不久,一时兴起想看看他最后走过的地方。”
如此说来,顾玹也是无意中站到她身后的。
当时他必定悼念父亲,黯然伤神,以致反应慢些。否则以扈江离的身手,怎能轻易伤他?
既然是因为阴差阳错,就无法指责谁了。扈江离也不再说话,继续装傻充愣,不承认铃铛就是她的。
“所以,”顾玹突然道,“我不还你铃铛,仅是因为想揪出凶手,不是为了别的什么。”
“别的什么?”扈江离还未从是非对错的沉思中回过神来,一时不懂他的意思。
顾玹偏头看她,耳垂微微红了,突然一哼。
顾家东苑,顾艾一面换朝服,一面暗自思忖扈江离这个人。
三年前,扈江离逃离皇宫那段时日,朝野上下掀起不小的波澜。
谋杀太子妃而畏罪潜逃,再加上她之前做的那些事,年纪轻轻就成了传奇人物。顾艾深知她不简单,但对她进入顾家一事,也没有阻拦。
一来为了侄儿的身体着想,二来她没做什么有损顾家的事。即便是与顾玹传出了些桃色绯闻,顾艾也只是一笑置之,不信顾玹会被她拱了去。
然而事实证明,他高估顾玹了。
顾艾的一双眼见惯风月,那日不过稍作试探,顾玹小子便面红耳赤,小心思哪里藏得住?
倘若让她久留顾家,情况可就不妙了。不如趁顾玹还未深陷,快刀斩乱麻,将她拔除出去。
于是,顾艾整了装束,踱到柴氏这边来。
柴氏正坐在美人榻上喝茶。昨儿晚夕被气得肺痛,须得喝点茶压一压火气。放下茶碗,见门口一道黑影。定睛一看,竟是顾艾从容跨过门槛。
柴氏当即一声冷笑,将茶碗搁在李妈妈手里:“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艾爷大早上的来做什么?”
“拿点东西。”顾艾漠然说罢,从柜中取了一枚扳指,放进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
柴氏目光随着他转,道:“琛儿要把媳妇带回娘家养胎,是你叫的?”
“是。”顾艾干脆道。昨晚他听说柴氏对少夫人的作为,头疼得不想说话。恰好顾琛去书房找他请安,他便顺水推舟地做了这个决定。少夫人身体瘦怯,经不起这般折腾,顾静霖的悲剧不能重演。
柴氏却是一腔怒气:“哪有媳妇回娘家养胎的道理?你这是什么馊主意?”
“我对琛儿说了,人命要紧,别管什么礼数不礼数。”
“你不管,四邻街坊可不会不管。倘若传出去,他人会怎么想我们顾家?”
“怎么想都是确有其事,又不冤枉你,委屈什么?”顾艾冷冷说罢,捧着锦盒要走。
柴氏仍丝毫不反省自己,气得脸色发紫。
顾艾回头看了一眼,轻声冷笑:“瞧你气得茄子似的,回头若是哪里病痛,扈姑娘都不一定给你诊治。”
“扈姑娘?”柴氏抚着胸口,“休跟我提她!”
“她长得漂亮,又医术高明,帮过琛儿和涟儿不少回呢,怎么不能提?”顾艾说罢,估摸着差不多上朝了,便不与她废话。拂袖而出,宛若住在云端的仙人,偶然游戏人间一遭,翩然离去。
顾艾潇洒走了,柴氏却气得浑身乱颤。李妈妈正要拿一粒清心丸,柴氏止住了,道:“他倒提醒我了,一切都是这个扈姑娘从中作梗,指使琛儿和静岚与我作对。今天若不叫她知道厉害,我柴字倒过来写!”说着目露凶光,勾手叫李妈妈附耳过来,如此这般说了一通。
李妈妈听得面上一惊,道:“这……不好吧,她一个黄花大闺女……”
“她不是挺能耐吗?天牢也逃了,就看这下怎么应对!”
扈江离与顾玹回来,神情更冷了许多,一头扎进书房里,摊开宣纸写书。
巧莲施施然走入,福了福身:“扈姑娘可算回来了,方才二小姐要下棋,还愁找不到你呢。”
扈江离道:“她人呢?”
“奴婢和她做了一回针线,她嫌无聊,和爱大姐去玩了。”
既然没有闹腾,扈江离也不再说什么。点了点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炉香袅袅燃了片刻,窗外两只山雀依偎着打盹儿。
扈江离昏昏欲睡之际,门外一道寒风,骤然惊醒了她。
李妈妈来道:“扈姑娘,夫人突然患头痛,你……能否请你为她看看?”
巧莲眉头一皱,为扈江离的处境担心起来。
扈江离揉着额角一思量:“莫不是从昨天晚上的事气出来的?我可是在她火上浇了一把猛油,今儿把她气病了,不去看看必定小题大做。”旋即微微一笑,“好,待我拿药箱。”
扈江离拿了药箱,跟随李妈妈到东苑。一路望着李妈妈有些佝偻的背影,一言不发。
到了柴氏日常起居的房里,李妈妈引见,扈江离微微颔首,将药箱放下。
“扈姑娘来了,先请坐吧。”柴氏半倚在美人榻上,温声说道,“我这人急性子,一生气就容易失了分寸。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这毛病怎么也改不掉。之前若有得罪,还请姑娘多多包涵。”
此时她摆的是在外与人交谈的腔调,端庄有礼、落落大方,全无一点凶恶狠戾之气,与从前扈江离所见判若两人。但也正是看过她之前的言行,扈江离心中反倒升起一阵恶寒。
李妈妈已悄悄退出去,扈江离的脸色一如既往淡漠,眼中微微透出不大亲密的关怀:“夫人性子直来直往,江离是知道的。别说这些了,夫人头疼不舒服,先让江离看看。”
柴氏心中有鬼,一面让扈江离诊断,一面掐算李妈妈把事情办好了没有。扈江离春风化雨般说了什么病症用药,她全没听进去,只在最后笑着道:“真是多亏了扈姑娘。姑娘如此辛劳,喝杯茶再走吧。”
扈江离想着,喝一杯茶又不费多少时间,无故推脱不掉,便坐了下来。
不一时李妈妈上茶来,是一杯碧澄澄的茶水,微微冒着白烟。
扈江离双手接过,抿了几口,便说不打扰,起身告退。
“扈姑娘慢走。”柴氏说着,挥一挥手,让李妈妈送送她。
扈江离没有回头,一步一步走到门口,突然眼前发眩,脚步发飘。
当她意识到茶中掺了迷药时,心中疼痛,却已经使不上劲儿。
“咚”的一声,药箱掉落在地,震开了盖子,瓶瓶罐罐与纱布银针洒了一地。扈江离一手扶着门框,额上冒汗,慢慢地滑倒下去。
“真不愧是行医的,撑了蛮久。”柴氏霎时变了一张脸,从美人榻上起来,脚尖踢了踢扈江离的手臂,看看她是否真的不动了。
李妈妈道:“夫人,那是放倒三个汉子的用量,肯定毫无意识了。”
“好极了。”柴夫人道,“那就照我的吩咐,扒了衣服丢到后面柴房去,再叫大伙儿观摩观摩。我就不信了,出了这等丑事还能活下去!”
扈江离纤瘦,身子轻,李妈妈一个人就能拖得动。
将她拖到柴房边上,李妈妈看着她的模样,终究有些心虚:“扈姑娘,这一切都是她的主意,我只是依令办事的。”
说罢打开柴房门,将扈江离弄进去躺着,伸手抽了她的裙带,扯开衣襟。弄好了这些,连忙回去复命。
柴氏阴森一笑,吃了几颗南国进贡的水果。估摸着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才不紧不慢道:“走吧,叫上老夫人,大家一起瞧瞧热闹去。”
柴氏装出急急忙忙的样子,奔到老夫人面前一通陈词:“老夫人,您可快去瞧瞧那扈江离,她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呀!光天化日,竟敢柴房里头,诱惑下人与她做那苟且之事,我……我简直……”
她捂心皱眉,表情写着不堪出口。老夫人吓得脸色煞白,颤抖着问:“这……这是真的吗?”
“也是我不小心看见的,这会儿刚完事,还躺在里面休息呢。我不敢惊动,悄悄把门锁了,等您去发落她!”
老夫人听了,拄起拐杖立即动身,闫嬷嬷赶忙扶着走,身后跟了一大帮子嬷嬷丫鬟。
柴氏等一屋子人乌泱乌泱走了,冷哼着托了托发髻,与李妈妈从容跟上。
恰好顾静岚藏在门边偷听,眼珠子一转,提着裙子跑到顾玹房中,向他比划着说来。
她还是个黄花闺女,不懂柴氏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能有样学样,说得颠三倒四。
顾玹却是猜着了七八分,将手中的书一抛:“你留在这儿。”紫袍一曳,已掠出房门。
老夫人上了年纪,行动迟缓,顾玹绕了远路也比她们早到。
他在柴门外拍了拍门:“扈姑娘 ,你在里面吗?”
里头一片死寂。
门上一把黑黝黝的大锁,顾玹退了两步,果断抬腿一踹,破门而入。
灰扑扑的尘埃里,扈江离一手掩着口鼻,一手扫开灰尘,摇摇晃晃走出来,咳了两声:“我才穿好衣服,你就弄出这么大动静。”
“你……”顾玹急得话都说不利索,双手扶住她的肩。
扈江离吓一跳,挣扎道:“玹郎,放手,我身上满是蛛网和灰尘。”
顾玹以为她这是受了伤害而不想见人,心中更如针扎一般,一迭声地安慰她:“这不是你的错,不要害怕,我除了你谁也……”
“你多虑了,”扈江离眼神仍有些飘忽,好在头脑清醒,嘴上说话也清晰:“我知道你听说了什么。我没事,不信你闻闻,我身上可有那种味道?”
顾玹愣了半晌,缓缓地道:“你没事?”
“我是谁啊,凭她还奈何得了我?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她一面说,一面低头随意拍拍裙子上的灰尘。对着顾玹也不笑了,可见心头窝火。
顾玹回过神来,故作淡定地放开她的肩。想到自己孟浪得差点告白,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扈江离整装毕,也才想到方才打断顾玹说话,抬头问道:“你想说什么?”
不等顾玹回答,月门外一串杂乱的脚步声,老夫人等人赫赫扬扬冲进来。见了这等场景,都吃了一惊。随后而至的柴氏惊讶之余,瞪向李妈妈,李妈妈一个劲儿摇手使眼色。
老夫人看向顾玹,颤颤巍巍问道:“玹儿,你别站在那儿!”
“大公子刚来,这一切都和他没关系。”扈江离双手拢袖,站得挺直。面无表情,眼神冷冷的透着杀气,全然没有猝然遇险的慌乱。
“扈姑娘,你这一身木屑,莫不是……”老夫人指向柴房,眼神依旧不敢置信地盯着她。
“是,我刚从里面出来。”扈江离摸了摸发髻,从上面摸出一小块木屑,弹指丢出。
木屑在地上跳了两跳,滚到老夫人拐杖边。老夫人差点气晕过去,扈江离又冷冷道:“我只认我刚从里面出来,还没说谁把我送进去,妄图栽赃陷害。”
老夫人快要倒下去,柴氏接过审问的职责,上前道:“扈姑娘说谁陷害你?平日你如何举止不端,大家可都不是瞎子聋子。”
扈江离道:“不就是夫人你么?你说头疼,我便不计前嫌给你诊断,而后你假意请我喝茶,却在茶中下了迷药。”
众人齐刷刷望向柴氏的脸,扈江离冷笑一声:“只可惜我行医多年,许多药物对我不起多少作用。可是你们真真心大,那么重的剂量,换做一般人可能都要长睡不起了,连我也晕了有一阵子。”
柴氏当然不认:“你自己名声不好,还想垂死诬赖我?门都没有!我几时头疼?几时要你医治?”
“李妈妈来求我给你看症,巧莲恰好在旁。”当时去东苑的路上,确实没遇上别人,应是都被李妈妈提前支开了吧。当真思虑周全,若非提前防范,今日被她坑死都不瞑目。
“巧莲能作证是吗?”柴氏扬了扬下巴,冷笑睨她,抬手打了个手势,叫人去传巧莲。
“免了。”扈江离见她胜券在握,猜到巧莲可能被她威胁封了口。若要巧莲作证,反而叫她为难。
“你认了?”柴氏咄咄逼问,所有人又向她望过来,神色复杂地将她打量。这个罪名若是坐实,邻里和官府闹将起来,那一顿打罚唾骂轮番下来,她熬得过也只能剩半口气了。
这也就算了,更可怕顾家颜面受牵连,遭人耻笑几年,顾家的子弟在外都要抬不起头来。
老夫人怒气还噎在心口,勉强撑住精神,水汲汲的眼瞪得血红,直后悔让这个祸胎进门来。
柴氏也直直将扈江离望着,满眼是静待敌人崩溃绝望的从容快慰,嘴角的笑意更是如一把滴血的弯刀,迫不及待要将她生生剐了。
扈江离也与她对望,良久,摇了摇头,依旧平心静气:“既然夫人早晨没见过我,那么头发里那根银针是怎么来的?”
柴氏原以为这回定然可以置她于死地,快意之感还未充满全身,听她这一句话,忽然一怔。李妈妈僵硬地转过头,抬起了手。
扈江离适时提醒一句:“就贴着最上面那金簪,有一根绿色的银针。”
话音未落,李妈妈微微发抖地拿开手,果然捏着一根发绿的银针,在阳光下发着微弱的冷光。
柴氏嘴角微抖,死要面子挣扎道:“一根针又怎么了?如何证明就是你的?”
扈江离依旧拢袖:“上面淬了毒,误食一口就会浑身起小红点。夫人要不要自己试一试?”说着一只手从袖中抽出,做了个请的手势,很是友好。
柴氏脸色霎时比那针更惨绿,怒然夺过针来,往地上一掷。
真相便不言而喻了。
老夫人这时顺过气来,愤怒却不减多少,指着柴氏唠叨,也顾不上向扈江离赔罪什么的。
扈江离不需要那一套,忍着头晕,去柴氏跟前将那有毒的银针捡起来,以防误伤他人。
顾玹也觉得扈江离这一回玩得大了,却又不好说什么。
扈江离看他憋得面色发紫,推了推他道:“你去安抚老夫人,老人家不宜太动肝火。”
顾玹看着她:“你还想去哪里?”
扈江离道:“药箱还在东苑,我得去捡回来。”看见他肩头也有一块木屑,顺手为他拂去。
二人分开以后,扈江离去收拾药箱。
蹲在地上,将散落的东西一件一件捡起来。有一小个小瓶摔碎了,她将暗红的药丸一颗一颗捡起来,顺便收拾了碎片,叹一口气。
起身要走,忽感有些头晕,身子一歪倚在门上。
眼前出现了个紫袍人,但她认得不是顾玹,没有靠上去。费力抬眼看了,微微一笑:“二公子。”
顾琛略略听说了今日之事,有些担心:“扈姑娘,你要不要紧?”
扈江离摆摆手,告辞而去,步履有些蹒跚。
红灯摇晃的长廊上,又见顾艾走来。
顾艾颔首,扈江离冷着脸道:“艾爷好计策啊,想轰走我,却不自己动手,让夫人如此恶毒待我。”
顾艾微笑:“你如何证明是我?”
“是了,我还得不到证据。”
一直以来,扈江离都忽略顾艾了。他谨慎、隐忍,甚至有懦弱怕事之嫌,但是倘若出手,必定一招制敌,迅速让对方败得烟消雾散、尸骨无存。
顾家真正难对付的反而是这个人,他能忍,却不知能忍到什么时候,反正他的城府之深,是扈江离浅薄的阅历难以招架的。
如今醒悟过来一琢磨,顾艾应是防范她做出什么连累顾玹甚至顾家的事。扈江离出现,的确很可能再掀血案,也不能怪他分析错了。
扈江离追悔莫及,挎着药箱要走。错身而过时,顾艾却突然唤住她:“扈姑娘,你为何执着回来?太子能让你上一回通缉令又撤下来,今后还办不了你吗?莫忘了,当初太子妃一族为何被诛灭,你又为何顶上这莫须有的罪名。”
扈江离沉默不答。不过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道理谁不懂?
“扈姑娘,”顾艾又道,“我敬你足智多谋,不忍见你在此殒命。京城是凶险之地,望你珍重。”
“深谢艾爷杞人忧天。”扈江离双手交握,说罢扬长而去。
在满是蛛丝灰尘的柴房躺了半日,扈江离身上太脏,便请巧莲打水,她要洗个澡。
浴桶中热水融融泄泄,灯台的影子倒映水面,揉成一片光斑。
扈江离盯着水面良久,才能静下心来想顾玹。
今日顾玹的表现,她不敢想太多,只当他是为一个熟人忧虑而已。譬如顾琛见了她也关心,总不能理解为顾琛对她有意。
不知为何,扈江离心中仍觉空落落的。惆怅之际,掬一捧水拍在脸上,水珠沿着面颊滑至下巴,最终滴在水面,泛起一圈圈的小涟漪。
约定的是明日离开,今夜还是好好道个别吧,免得他又气鼓鼓。
扈江离打定主意,出了浴桶,全身上下只裹了一件长衫,发丝用一根木簪松松挽着,倒有些慵懒妩媚,一缕夜风似的钻入顾玹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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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姐姐我来了,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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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的?果然文笔好不分男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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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加油写吧,反正我也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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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9.16 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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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我们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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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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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时刻盯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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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是用我的小号写的, 这本书是我用小号写的,由于昨天把小号给弄丢了,所以说这本书也就不能写了。不过我黑我的大号写字本一模一样的。
智能火网友
大大,是看过扎克和瑞吉儿的人吧?刚好我也是呐~?[加油]鼓励你(ง •̀_•́)ง(ฅ>ω<*ฅ)
智能火网友
默默的把家规藏起来……我四千条家规还没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