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上添酥》是青梅可尝所著的一篇古代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女扮男装的丐帮小叫花子秦酥平日里不是混吃混喝混日子,就是喝酒划拳逗蛐蛐,小日子过得也还自在,可这好日子在她进入永王府当差之后,戛然而止了,她不是在值夜就是在去值夜的路上,整日除了干活还是干活,没了蛐蛐只能逗…永王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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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山白似存心刁难她,偏头挨着秦酥极近,轻声又问:“本官同你家王爷,谁的功夫更厉害些?”
秦酥瞧见墙角上秦小六露出半个脑袋,冲他使了个不要轻举妄动的眼神,然后嬉皮笑脸地哄赵山白:“自然是大人您更胜一筹。”
“油腔滑调。”
“永王他不过是自恃清高、盲目自大、目中无人、自命不凡、不可一世又喜欢动不动就拒人于千里之外还朝人甩脸子。”
秦酥一口气讲了一大串宋锦的坏话,气也不带喘,脸不红心不跳,看起来仿佛说了什么肺腑之言。
“呵,你当真这么想?”
“那是肯定。”
“小子,往后跟着本官如何?”赵山白看了看秦酥腰间木牌子上的字迹,半真半假冲她阴阴柔柔一笑:“十日后,桑楼兰墨间,本官等你。”
“哎…我这…求之不得。”秦酥看了眼赵山白的脸色,假惺惺笑答。
“这打狗棒和酒葫芦就由本官暂时替你保管。”赵山白毫不客气地抽走葫芦和打狗棒,面上一派阴测测的笑容。
秦酥忍着暴脾气,眼睁睁看着他拿走自己的宝贝,然后仍旧装作若无其事地假笑:“那姜婉?”
“你带走便是。”
赵山白挥开折扇,掩面,带着下属离去。
秦小六见他离开后,赶忙翻过墙,拉起秦酥,神色担忧问:“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没事,他手下留情了。”秦酥借力站起来,掸掸膝盖上的尘土,推他:“快去屋里看看姜婉怎么样了。”
秦小六闻言跑进屋里,将昏迷的姜婉抱出来,道:“她也没事,我们赶紧回去吧。”
“走吧。”
“对了,赵山白拿走你打狗棒和酒壶做什么?”
“想让我十日后去找他。”
“疯了吧?你要去赴约?”
“我有病啊。”秦酥揉揉肩,没好气道:“他这人看起来阴森森的,我才不想跟他有什么接触。”
“那你打狗棒怎么办。”秦小六突然眼睛一亮:“找个日子把它偷回来。”
“得了吧,你没同他交手,不知道赵山白下手有多狠。”秦酥叹了口,伸了个懒腰:“改日重新做一根吧。”
“哎,那可是你从小用到大的啊…”秦小六冲她秦酥背影补了一句,后者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往前走。
永王府玄轩:
宋锦看了眼昏睡的姜婉,冲秦小六吩咐:“将她带下去好好照顾。”秦小六领命,抱着人往外走,秦酥下意识也抬脚跟着,却听宋锦冷喝一声。
“你站住。”
秦酥吓得一滞,伸手指了指自己问:“我?”
宋锦未多跟她废话,长臂一捞,把人拎进书房里。
“赵山白就这么让你把人带回来了?”
“是。”
宋锦坐在临窗处,俊脸被笼罩在一片光芒里,他面上没露出什么表情,只是随手将一本册子摔在秦酥面前,声音冷的像镀了层冰。
“撒谎。”
秦酥浑身一抖,遂换上一贯没心没肺的笑脸解释:“也不是白白就将人带回了,属下这不挨了顿揍嘛。”
言罢,秦酥跟川剧变脸似的瘪瘪嘴,卷起袖子,露出还算白皙的一截胳膊,蹭蹭跑到书桌前伸给宋锦看:“赵山白他揍人可阴损了,净往骨头处招呼。”
宋锦垂眸,果然看见秦酥的胳膊肘破了皮,血肉模糊。本想问她为何要答应赵山白的邀约,本想训斥她没大没小地说自己坏话。
可眼见了秦酥委屈巴巴,像头小兽般钻回主人处撒娇诉苦的模样,宋锦心里登时一软,像是被塞了颗蜜糖,怒火消散,有什么熟悉情愫升起,又满又胀。
他冷着脸拂袖起身,走到柜前取了一小瓶金创药,指着身边的椅子开口:“过来坐下。”
秦酥乖巧地跑过去,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问:“王爷要帮我上药吗?”
宋锦给了她一记冷眼,随手将药瓶子丢在桌上,任由瓶子“咕噜噜”险些滚掉落地。
秦酥眼疾手快地接住,又露出可怜兮兮的神色,然后自个拔开瓶塞,取了些药抹在指尖,然后够啊够,也没够着胳膊肘。
宋锦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遇见秦酥,脑袋还出了问题般一味惯着她,已然快成了习惯。
明明一开始只是把她当作弟弟来看,怎么现在就变味了呢。
烦躁地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药瓶,宋锦半屈着高大的身子,轻轻握住秦酥纤细的不堪一折的手腕,敛神替她涂抹伤口。
秦酥同他挨得近了,不自觉放慢了呼吸,像只被摸顺了毛的猫咪,安静而乖巧。
“还有哪里伤了?”
“啊…噢,还有脖子和肩膀。”秦酥戳了戳脖颈上被折扇压出的红痕,疼的皱起眉头。
宋锦瞧见那红痕,眸色深了几分,藏了些不分明的怒火和戾气。他没做声,用沾了药膏的指尖,轻轻来回涂抹在她的脖颈间。
秦酥觉得一定是宋锦最近对她太好了,她竟从他眼里看出了些许温柔缱绻的意味来。
“王爷…”
“嗯?”宋锦忙着手上动作,头也不抬,冷声回她。
“你是不是…是不是…”
“是什么?”宋锦站起身,瞪她:“脑子被揍坏了?话都说不清。”
秦酥吃了瘪,抿抿唇,低下头不说话。
“衣裳解开。”
秦酥闻言一惊,赶忙捂住领口,从椅子上一跃而起,退开数步问:“脱衣服干吗?”
“不脱衣服,肩上如何上药?”宋锦眯起眼,似笑非笑:“你又不是姑娘家,这么紧张做甚?”
“我…我怕王爷好男风。”秦酥回瞪他一眼:“毕竟属下长得这么清秀俊朗。”
宋锦轻笑,铁了心故意戏弄她:“本王若是好男风,那你呢?”
眼见着男人满是压迫地逼近,秦酥往墙角缩了缩:“属下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儿,只喜欢女子,不好男色!”
宋锦一手撑墙,将她半圈在怀里,不怀好意地冷笑着问:“堂堂正正?好男风就不是堂堂正正的男子了吗?”
“那是自然。”
“只要是认定之人,又何关男女。”
“王爷所言差异。天地云霓,潮汐池鱼,姻缘早定,岂可说认定就认定。”秦酥顿了顿又道:“再说了,王爷就不怕世人的偏见与耻笑吗。”
“爱与不爱,本就是自己成全自己的过程,世人寸目,与我何干。”
宋锦目光灼灼盯着她,面上分明带了戏谑的笑意,可秦酥总觉得那笑里,似乎带了几分真。
她一把推开宋锦,按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口,有些慌乱地往外跑去。
“多谢王爷的药,属下先行告退了。”
宋锦瞧见秦酥飞快逃走的背影,唇边依然噙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再滑头到底也还是个孩子。
离开王爷的院子,秦酥撞见了架着姜亦往屋里走的秦柬,便出声唤道:“师兄。”
“你回来了。”秦柬冲她微微一笑:“姜亦方才领了一百棍的杖刑,昏了过去,我扶他回去休息。”
秦酥不忍直视地皱眉:“王爷下的命令?”
“正是。”
“姜二哥也是情有可原,王爷太狠了。”
“你的打狗棒和酒壶呢?”秦简瞧她身上空空,冷不丁发问。
“啊…放在房里了…准备换个新的…”秦酥语无伦次地解释着,然后主动上前搭了把手:“快走吧师兄,我看姜二哥很难受的样子。”
“秦酥。”秦柬一边走一边开口:“若有什么难处,你要同我说,不要想着自己一个人解决。”
秦酥心口一暖,仰脸笑的真挚:“多谢师兄,我知道了。”
隔了些天,秦酥抱着一堆瓶瓶罐罐去看望挨了板子的姜亦。还没等她进门,屋里的姜亦掀了被子,跪下叩首给秦酥行了个大礼。
“多谢苏兄弟又救了婉儿一命。”
“姜二哥你这是干嘛?”秦酥吓了一跳,随手将怀里一大堆药品往床一丢,然后上前扶起他。
秦酥力道太大,将姜亦拉的一踉跄,扯动了两股间的伤口,疼得猛然睁大了眼。
“你瞧你伤还没好,赶紧回去躺着。”秦酥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莽劲,抬手又要推他回床榻上,姜亦惶恐地闪过身,一溜烟跳上榻,趴着。
“苏兄弟的大恩大德,姜某赴汤蹈火定会回报。”
秦酥见姜亦说的一本正经,仿佛真的要刀山火海去一趟的模样,忍不住笑:“姜二哥言重了,若是要谢我,倒不如替我去王爷那儿多值几次夜。”
“苏兄弟不喜欢王爷?”
姜亦冷不丁抬头,问得秦酥突然一怔。
“我哪儿敢,他是主子,我是下属。”
“王爷他,是很好很好的人。”
“有多好?哪里好?”
秦酥挑眉逗他,随手捻了块桌上的如意卷塞进嘴里问。
姜亦当真思索了一番,然后开口:“你知道战场上溃败的将士四处散逃之际最想看见什么吗?”
“援军?”
“是军旗。”姜亦目光投向远方,声音却很坚毅:“王爷像是军旗,在我们同黑暗里沉沦的自己开战时,矗立的唯一旗帜。”
秦酥不知道他的过去,也不太明白他这个木头疙瘩打的比方,但她似乎有一些明白了宋锦对于姜亦他们的意义。
陷入沉思的秦酥回了屋,躺倒在软榻上,冷不丁感到身下流淌过一阵温热的暖流。
“糟了。”秦酥慌乱地解开腰间革带,瞧见底裤上印了一大块嫣红的血迹,立刻耷拉下小脸。
她因幼年掉下过洗剑池,身子畏寒,月事来得一直不太准,有时甚至两三月才来一次,可这并不代表她就真的能安然无忧地扮作男子。
月事来了要怎么办来着?秦酥托着腮帮子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按照惯例去胭脂坊求救。
一路上她跑的飞快,轻功叠着轻功,生怕屁股底下血崩了。临入胭脂坊却被人拦下,定睛一瞧是拎着一大包补品的姜凉。
“好巧啊姜大哥,你也来逛花楼呀!”秦酥没皮没脸地冲他笑着打招呼。后者闻言一噎,慌张地举起手上的药材解释:“我我是来旁边的奇珍阁替舍妹讨些滋补身体的药材的!”
“那你赶快送回去吧!”秦酥拍拍他肩,匆匆就要往胭脂坊里走去,却被姜凉死死拽住:“哎苏苏,你忘了王爷说的,赌坊是大忌。”
秦酥感到自个身下暗流涌动,额间冒火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姜大哥我真的有急事!”言罢再也等不下去一般,急急忙忙往坊里跑。
姜凉还想追上去,却被坊前两名花枝招展的姑娘缠上,顿时脸颊一热,掉头就走。
入夜之后,天气凉爽。
宋锦推开窗,瞧见姜亦在廊前站的笔直,不禁皱眉:“身上有伤也不去歇着?怎的每日都是你来值夜?”
姜亦这个愣头青显然没理解自家王爷不想看见他的话外音,只是拍拍胸脯保证道:“多谢王爷关心,属下 身体无碍!”
“……”
宋锦眉毛一挑,心想着人比人还真就能气死人。怎么同在一个屋檐下,秦苏那般滑头,姜亦却呆成这样。念及秦苏,宋锦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开口询问。
“那个矮子怎么好几天不见了?”
姜亦一愣,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下是哪个“矮子”,然后反应过来回答:“秦苏今日来看望属下了,晚些时候,大哥还在胭脂坊碰见他了…”
话音一落,姜亦才知自己说漏了嘴,赶紧解释:“在胭脂坊边上的奇珍阁,对,在奇珍阁碰见了秦苏。”
宋锦冷眼瞥着姜亦不做声,然后一甩袖,负手离开院子。
“好好在这守着。”
姜亦看着男人冷峻的背影,心里暗叫大事不妙。
轻车熟路进了胭脂坊的秦酥轻轻推开挨过来的几个姑娘们,笑着冲楼上艳妆华服的女人喊道:“沈姨!苏苏来看你了!”
沈红棉掀了眼皮子,掩唇妩媚一笑:“臭小子,多久没见了,个子都长高了。”言罢,拎着繁重的衣裙,头上珠钗步摇摆动个不歇,快步走了下来。
“嘿嘿,这不是想念沈姨,连夜赶来了嘛。”
“你同你那个酒鬼师父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沈红棉拧了秦酥不老实的耳朵,巧笑着嗔怒。
秦酥露出个讨喜的笑容,挂在沈红棉身上小声道:“沈姨,我来找你有急事,我那个来啦!”
沈红棉一副“我早知道没好事”的神情,嫌弃地将人拎开数米远,美目瞪她:“这都多久了才来,我看你是不想好了。”
她转身拍拍手,唤道:“来人,带这位小公子上楼,去绮月姑娘屋里。”
秦酥一听,立刻屁颠颠跟上带路的小丫头,还不忘冲沈红棉抛了个媚眼。
丐帮里没有女子,秦酥第一次来葵水,就将秦千秋吓了个半死,无奈之下秦千秋只好把她带去老相好沈红棉那里。一来二去,这胭脂坊简直成了秦酥第二个家。
绮月是沈红棉捡来的孤女,性情温柔,在坊里卖艺不卖身,自小但逢秦酥来月事,都由她一手照顾。
几个月未见,绮月倒是圆润了些,气色也好,朝她依旧温温柔柔地开口:“酥酥瘦了,不过人儿还很精神。”
秦酥撒娇般扑进她怀里,故意装可怜道:“绮月姐姐你不知道,师父把我送进了永王府当差,那永王别提多凶了,整日板着个脸,没事还挤兑我,从来都不对我笑一下。”
绮月一边将人按在凳子上,一边开了柜子翻寻着,笑:“这世间还有我们酥酥对付不了的人吗?想当年你师兄秦小六刚进丐帮时,不也以凶悍号称,最后还不是被你治的服服帖帖的。”
秦酥时刻不忘嘴馋的本性,抓了桌上的糕点“金镶玉板”就往口里塞,然后含糊不清道:“永王可比秦小六难搞多了。”
绮月低头轻笑,伸手拿出一套衣裙和月事带递给她:“去屏风后系上,顺便把衣裳也换了,咱们许久未见,要同沈姨好好喝上几杯。”
“好嘞。”秦酥莞尔,咽下嘴里满满当当的糕点,接过衣裳往屏风后走去。
宋锦去了玄轩,见秦酥不在屋里,心头蓦然升起一股无名火来。她还当真不好男色?竟然敢留宿花楼不归。
可是话说回来,秦酥这么大人了,偶尔逛逛窑子又有什么大不了。不过是他自己一厢情愿起了不该有的心思罢了。
郁郁地一路快步流星回到院子里,见姜亦在长廊前站的笔直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宋锦摔了门进屋,躺在榻上却是怎么也无法入睡。
过了好一会,宋锦终是压不住心头怒火,倏然起身,穿好衣裳便朝胭脂坊赶去。身后隐约听见姜亦诧异地惊呼。
“王爷,夜深了您要去哪啊!”
西廷的夜市比他印象里要更加热闹几分。也没功夫欣赏欣赏幼年时常出逃的街巷,宋锦此刻像是被下了降头般,只想马上到胭脂坊将那不知轻重的小子揪出来狠骂一顿。
可这明明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根本不值得他大费周章亲自跑一趟。宋锦在人头攒动的夜色之中,慢下了脚步,心中忽然有了计较。
人总是会过份执着于自己一眼看中的东西,他也不例外。
从他决定在那棵老槐树下等着秦酥回来那一刻开始,许多事情就有了一些说法。只是谁也没有刻意去弄清楚。
宋锦在胭脂坊门口站了片刻,莺莺燕燕环绕,他连一个眼神也没给,还是抬腿走了进去。
一进大厅,就瞧见了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自己正在抬起脖颈灌酒喝。
只不过那身影的主人着烟蓝色上衫配青绿齐胸襦裙,外罩了件烫金绣花的姜黄大袖衫,皓腕处系轻纱,倭堕髻上斜插着支翡翠凤头金步摇。
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饮了一杯酒后偏过头来飒飒爽爽地笑着,多了些男儿的豪气,少了些女子的羞怯。
宋锦看的不真切,只觉那普通的衣裙,普通的金簪,只是配上同秦酥极其相似的一张笑脸,整个人就立刻光彩夺目起来,让他再也移不开半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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