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舟自横 - 分卷阅读10
br />门子声音颤抖,断断续续回着话。
姜霁安冷哼一声,眉心一蹙,尚未应声。
沈义舟原是以为要请他们进去,没想到一小小知县,竟敢谢当朝吏部侍郎的客,这里头的水是有多深。
姜霁安看的明白,但也不想硬闯,一切还得从长计议。
于是用极为理解他的口吻道:“那我们明日再来。”末了还问一句:“可好?”
门子哪敢说不,捣蒜般点头,连说几声好。
客栈客房内间,沈义舟、姜霁安、姜榆、分别坐于方桌三方。
姜霁安抬眼看了眼白夷,白夷会意,一揖便转身退出了房间,守在门口。
沈义舟抿了口茶水,忽道:“今夜都不要睡太死。”
“没错。”姜霁安点头应道:“他们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今夜估计还会有所行动。”
姜榆疑惑道:“阿兄,你是朝廷命官,他们也敢对你做什么吗?”等鱼儿
姜霁安带着怒气,沉声道:“今日敢拒我们于衙门外,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的。”
现下只有他们三人,戴了一天面纱闷的很,姜霁安撤下面纱,唤来白夷:“去备晚膳。”
白夷应声又退了出去。
初冬气候渐冷,屋内不似家里有竹炭燃着,姜榆俱冷,索性将氅子穿上了。
青色长袍裹着她整个身子,更显娇小,没有白日那一番傲风,只觉着是一寻常人家的小姑娘。
餐食来的很快,姜榆也将面纱褪下,准备用膳。
沈义舟却并未摘下面纱,姜霁安瞧着他有些许不便。
“周兄不必担心,疫疾传播途径虽不明,但此刻就我们三人,面纱摘下也无大碍。”
沈义舟何尝不是这么认为,这不是担心面纱取下会更易暴露身份。
他摆摆手,临出口将原本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如果这都推辞怕是更会惹的怀疑,只道:“周兄说的是。”
随后将筷子搁下,取了面纱。
姜榆闻声抬眼一瞧,面纱顺着他的下颌划过,上半张脸依旧戴着面具,能看出他骨相是极好的。
外头一片静谧,偶尔传来几道风打窗檐的利声。屋内烛火映的满堂皆为暖色,三人不言不语,使着竹筷。
姜榆胃口小,吃的不多,末了就在方桌前打量起两人。
姜霁安还是一如既往的稳重,连吃饭都透着肃严之气。她小的时候吃饭闹腾,被姜霁安说过几回,后来回回同姜霁安吃饭,她都觉着压力颇大。
这回有外人在,更是安分。
沈义舟与姜榆安如出一辙,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气息,将食不言发挥到了极致。
姜霁安作为吏部侍郎,权利虽被沈家压了一头,也是极具份量的。沈义舟看得明白,陛下此举是为提拔姜霁安,这桩婚事怕也是为了给姜霁安铺路。
打压的虽是沈家,沈义舟内心却无半点不愤。他这位父亲,靠的什么手段爬到如今地位,别人不清楚,他清楚的很。
从亲眼看见母亲入土那刻,他便恨上了他的父亲。只不过天不遂人愿,他那时年纪尚小,扳不倒鼎鼎有名的沈丞相。
他饮胆尝血多年,终于等到陛下抛来的橄榄枝,不管怎样,他都要助姜霁安一臂之力。
拖后腿
饭毕,沈义舟将今日在衙门后院里瞧见的说与姜霁安听。
倏忽,姜霁安将白夷唤了进来,“你带几个人去探一探知县大人的府邸,顺道去衙门看看。”
白夷拱手应是,又道:“那二位大人和小姐的屋子还要派人值守么?”
“不必。”
“是。”
姜霁安与沈义舟开始商讨明日对策,姜榆心里大概也能猜到明日要做甚。便不打算留在此处,起身道了声:“阿兄,我先回房了。”
姜霁安似在思索,随后缓缓道:“不急,鱼儿还没上钩呢。”
沈义舟嘴角一钩,与姜榆对视一眼。
姜榆一瞬便懂了,接着问:“那可还需我做些什么?”
沈义舟计上心来,跃跃欲试。“姜姑娘你去床榻上假寐,我与你阿兄守在暗处护你。”
姜霁安一丝担忧爬上了脸,“拿阿榆做诱饵过于冒险,我去。你两躲在暗处。”
沈义舟点头:“也可。”
等夜暗下去,门窗掩去了幽幽月色,吹灭烛火,整间屋子彻底浸在夜色里,伸手不见五指。
沈义舟与姜榆轻手轻脚移到了屏风后,姜霁安脱去外衣躺在了床榻上。
屋子里静的落针声音都可闻,姜霁安还好,静静躺着即可,姜榆和沈义舟就比较煎熬了。
屏风不大,姜榆缩着蹲在前面,沈义舟便只能已一只腿半跪姿势立于后方。
几团云随风飘走,月色更盛,被滤了一大半透着窗户纸洒进了屋子。
两人眸中闪着微光,目不转睛的盯着门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