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谷。
而白衣男子看了看，遂也拿起笔在后面又添了四字：暗香何止。
随即便将纸拿起，借着烛台的火点燃，烧成灰烬。
“既然确认了各自的身份，那你手中的利器可否放下了？”
寒月说话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地责备之意，只是平和地对一旁地紫衣男子说出事实。只见男子的瞳眸中闪过一丝惊异，而果真从他的袖口中划出一把匕首，男子默默地将其插到了背后的腰带里，不发一语。
她是一个严谨细致的人。从街中小贩的叫喊，到店中的暗语，接着是两人写下暗号并烧毁的动作，都是这个女子事先嘱咐的。因为她说只有这样一关接着一关，才能躲过杀门的视线，而不惹人怀疑。
紫衣男子不知道，到底是杀门的残酷训练出了这样的人，还是因她本身就是如此堤防众人，才会得以入住杀门。
只因他同样发觉到寒月原来戒备的眼神虽是略略松弛了下来，可身上仍有戒备之意。她时刻都保持着被人袭击的觉悟，正因如此，她才能安身立命于杀门，而为他们获取情报吗？
但这样的生活，是不是太累了？
莫名地，紫衣男子的心中竟起了一股怜悯。
“你是卫紫修的什么人？”
寒月与白袍男子一同坐下后，问道。
“在下卫绍华，是卫紫修的兄长。”
“既然已确认了各自的身份，我就开门见山了。”寒月从怀中拿出一个已经封好的信封来，递给了男子，“这是与杀门有所往来的官员名册，杀门之所以可以轻而易举地闯进官员府邸，避开护卫，都是这些人泄的密。自然也有一些，是与杀门有利益关系的，还有……”
寒月又拿出两张纸和一本书册来，卫绍华接过一看，当下露出了惊异之色。
“这是杀门长安和洛阳的地宫图纸，以及杀门的内部运作。”
这般机密的东西，她竟这么快都准备好了？卫绍华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他翻过书册，密密麻麻写满了整卷。他们果然找了一个极有分量的帮手，还是说她早有叛杀门之心，才在紫修找她商谈过一次后，便全盘接受，如今又是这般痛快地交出了足以颠覆杀门的情报。
“不过这些并不完善，杀门地宫的出口数不胜数，即便是我也不能全知，甚至有些通道只有主公一人知晓，所以你们需要找一个经验丰富的工匠来看看哪里可能有暗道的存在。若是不能从各通道同时进攻，那么杀门门主便会有退路可逃。”
“多谢姑娘指点。”
“我只是完成和卫紫修的约定罢了，不过……你们想要推翻杀门，绝非朝夕之事，可都做好打算了？”
“是，即便要花再长的时间，我们都不会放弃的。”
“希望你们不会重蹈覆辙。”
“重蹈覆辙？姑娘指的是谁呢？”
寒月怔怔地看着卫绍华，没有说话。直到卫绍华以为不会听到答案的时候，一个沉如空吟的声音飘进他的耳中。
“武林盟主——司徒墨。”
“……这件事我也知晓甚详，的确很可惜。”
石室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谁都知道，上一任的武林盟主——司徒墨乃是不世的英才，其为人正直，处事严谨，门下弟子也个个才德兼备，江湖在他的抵掌之下，可谓是一派欣欣向荣。就连朝廷也与其交好，是个受世人敬重的英雄。
于杀门来说，也只有司徒墨配得上做他们的对手吧。
可最后，这个英雄竟是尸骨未留。
而杀他的人，就坐在卫绍华的面前。这样一个玉容淡雅、清如冰仙的女子，谁会想到她手上的剑竟是狠如豺狼，恶如猛虎的决绝！
可她如今重提司徒墨之事，莫非心中也有不愿么？毕竟杀手并没有选择的权利。
卫绍华看着面前的女子默默地想着，她到底是含着什么样的心情生活在杀门里？又报着怎样的情怀，才做出了背叛杀门的举止。
“还有，杀门已接下手刃瑞亲王的任务。”
“瑞亲王？！”
听得此语，在场的两名男子都几于惊愕。他们不曾想到朝中人竟会这么快就动手，要将瑞亲王，这个皇位继承人除之后快！
“由谁动手？”
“我。”
寒月的回答淡如清水，似乎这件事与她并无什么关系。可面对她这样的表情，卫绍华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提一口气。
“你打算如何？”
“自然是要动手的，否则他不死便是我亡了。”
“可你应该清楚，皇朝正面临大捷，我卫家更是推崇瑞亲王为帝，他是万不能出事的！还请姑娘明示，能否保瑞亲王平安无事？”
“人之性命于我来说，并无分别。若想保全他，你们便让瑞亲王加强府中戒备，只要无人可进，自可保其安全。”
“可杀门素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此做当真就能保王爷周全？”
“那就要看你们是否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