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滴水不漏了。”
一副事不关己的口吻，让卫绍华全然不知道她是不是站在自己这边，似乎方才她所提供的信息只是些微不足道的街头巷闻而已。
原本的感激之情，在这一刹全然变成了厌恶！
身为天下第一杀手的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竟可以这样视生死于无物。
“还有件事，希望你们替我办到。”
“姑娘请说。”
然而寒月并没有说话，她只是拿起面前的笔，在纸上写了一些字，随后让卫绍华细看，可他还未瞧完，眉头却已蹙紧。寒月显然将这个举动，尽收眼底。
“你们不会以为可以不留一滴血，就能颠覆杀门吧？”
这次换做卫绍华毫不做声，他们当然早就设想了很多，然而他们毕竟不是身在江湖，腥风血雨的场面仅止于想像，但凡现实遭遇，又是另一种境况了。
“你不用为他伤感，他的名字也出现在名册之上，除了他，只会对你们有好处。如今他于杀门也无什么作用，我想主公定会应允。”
“我知道了，我会照办的。”
寒月得了对方的应允，便点了点头，站起了身子。
“鸿元道瑞王府附近可有你们的地方？”
对于这些并不熟识的卫绍华看了随从一眼，紫衣男子这才回道。
“瑞王府外有一间锦香茶室。”
“若有事，我自会去那寻你们。不过除非见到你，我不会开口。”
寒月看着一边的紫衣男子，她自然清楚卫绍华为卫家大公子，多有人认得，她不能与之相交。同样清楚寒月谨慎的卫绍华也应了下来，并拿出幽兰出谷图赠与她，以保她进品古轩的理由。
“对了。”已走上阶梯的寒月忽得转过身来，看向两名男子，然原本静如湖水的瞳眸，竟变的铮铮有光，无比犀利。
“杀门陨灭之日，洛阳一池清水，必成血湖。”
语毕，寒月便又回到了二楼的雅室，由原先的掌柜老者相送。而卫绍华和紫衣男子则仍是回到了地下石室，卫绍华看着眼前的烛火无风自动，不禁有一些感触。
“她是在告诫我，不要看重生死么？毕竟战场之上，生死不过转瞬。她是个让我不知该如何表述的女子呢……身为杀手的她残忍、狠毒，可偏偏又觉得这些都只是她的表象。”
“大公子，也不知道她的来历么？”
“不清楚，她之所以得允我们做细作，都是紫修办成的，过程我也不知道。而且听说信阁也没有她出江湖之前的信息，说不准是个世外高人。”
“也就是说我们不知道她为何会帮我们了？若是这样，哪一天她反向倒戈，我们也该做好对策吧？”
“不用了，紫修很信任她，或者紫修知道为什么，只是不能对人言吧。”
“大公子，这样太危险了。”
原本沉静、毫无表情的紫衣男子终于露出紧张的神色，他的一生都是奉献给卫家的，他更立誓保护卫家，不容人欺辱。此次，卫家决定对抗杀门，是以全家性命作为赌注。
他很清楚，一旦失败，卫家将不复存在！
“阿鹰似乎很在意她？”
“没有……我怎么会在意一个杀手。”
卫绍华轻轻浅笑，没有说话，他自然知道阿鹰是个善恶分明的人，所以才会对杀手有如此地反感。但他并不清楚阿鹰的内心深处，其实和卫绍华是一样的，无论她的身份背景，他们都想找一个能够使自己信服的理由，去宽恕她曾经的罪孽。

第三十章


在城东的另一头，寒冰也欲前往鸿元道附近观测。
明明街道上阳光明媚，四周的人群也并不如闹市得多。不知道为什么寒冰却不住想起七夕那夜，嚣杂的人群以及在黑夜鬼魅中那个黑衣人刺杀他的场景。
他，为什么要杀他？
细想那一夜，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杀意，可那一击是如此得突然和狠绝，又似乎是想要置他于死地的。
寒冰默默地想着，不觉地转过了大街，穿过小巷，即到了瑞亲王的府邸。然而了无人烟的小巷中，寒冰却觉得和煦的风中竟带着一股冷冷的寒意。
倥偬间，一片刀刃直飞而来！
寒冰闪过身子，刀片从身侧划过。寒冰看向暗器飞来的方向，只见一道青色的身影闪过，这一招不似上次直刺要害般得犀利，不等任何犹豫，寒冰提步而上。
追逐之间，寒冰发现对方的轻功绝不在自己之下，好几次差点跟丢了人，直到了城东偏僻的草丛间，一个青衫锦袍的男子停足于那，寒冰就知道他是有意引自己来的。
然静静地看着面前男子的背影，寒冰却找不到任何有关于他的记忆。
直到那个空灵中似曾相识的声音，传入寒冰的耳中。
“怎么样？满手染血的生活过得好么？师兄。”
阿云？竟然是他。
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