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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老大!”憨憨雌虫大声应道。
旁边一个亚雌一把捂住他的嘴,对着徐然谄媚笑了一下,拖着他逃到角落。
[Lan]:三十号小行星上,你们的虫见过雄虫机甲吧?
海印莱茵打开地下仓库的照明灯,翘着二郎腿随意坐在货箱上,继续发信息。
直播镜头飞过来,试图探究深夜里,雄子到底在做什么。
海因莱因一把捏住直播镜头,不断用力,随手一甩,变形扭曲的金属小球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分裂成几半。
发泄完后,他心头的火气倒是下去了几分。
[Lan]:戴兰不是你们可以比的,不要自取其辱了。
[Lan]:想要考军校的亚雌,难道不能理解做出雄虫机甲的阁下么?
[Lan]:怎么?被一条飞船收买,甘心做太平犬,忘记那只死在你怀里的虫了?
[Lan]:说起来,他虽然被认为是贱民,不配拥有和纳斯塔莱一样的眼眸,挖下来的眼珠子却被泡在福尔马林里,塞进造型华丽的玻璃瓶,陈列在卖掉整个白骨星盗都买不起的黄梨木展柜,放在纳斯塔莱招待客虫的大厅里,供虫欣赏。
[Lan]:这种血腥的艺术,可能你不太能感同身受吧,毕竟亚雌没有那么多可以被拆卸下来的零件,比如翅膀、虫铠......
[Lan]:我听说,纳斯塔莱做过一个很好玩的实验,他们会把稀有虫族的翅膀摘下来,再活生生缝回去。你看过那只玫瑰枫叶蛾的后背么?
[Lan]:啊,好遗憾,他好像很爱你,肯定舍不得你看到,只有眼睛没办法,藏不住。因为纳斯塔莱不允许他带假眼,要让他警告他虫,看看冒犯纳斯塔莱威严是什么下场?他的眼神经全部被破坏掉,连仿生眼球都附着不上了。
[Lan]:身为亚雌,面对雌虫的爱恋一味逃避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吧?这些有趣的传闻,在当时风靡帝国,很多虫去纳斯塔莱家族围观这只美丽的小玫瑰。据说靠这家伙的热度,纳斯塔莱再一次扩大了联姻版图。他们吃到了甜头后,又拥有了更多这样的新故事。
徐然在逃离远航星系时,因为无法对远航军下重手,只能选择被动挨打,受到的内伤刚勉强压制下去,在看完这些信息后,他嘴角又溢出一丝黑血,脸色惨白。
[没有然而]:正因如此,我才要保护好剩下的兄弟们,我不会被仇恨支配,牺牲他们的性命。
[Lan]:如果我支援你们每个虫一个机甲呢?
[Lan]:能堂堂正正站起来当虫,难道你还要跪下来当狗么?
[Lan]:执政官已经和你达成同盟了吧,还要跟我掩饰么?
[Lan]:我雌君戴兰的产业,掌握了整个星系最大的资金链,身为他的雄主,难道会有什么信息逃过我么?
[Lan]:那只可怜的野犬,甚至没有被他的主虫赐下一个姓名,求而不得到发疯,我难道不比他靠谱?
[没有然而]:真的每个虫都会有自己的机甲么?像是三十号小行星那种?
徐然亢奋到脸都红了起来,他猛得站了起来,头“哐”的一声撞在了船壁上,内脏依然燃烧着灼热的痛楚感,他却毫不在意,死死盯着光脑。
他怎么可能不在意?他做梦都在给尼尔斯报仇。
但是难道他要用这些老弱病残的性命,妆点雄子阁下偶然的雅兴么?
[Lan]:你以为我是谁?我会做不到么?
“老大?”
担心围观的雌虫们小声呼唤,眼前的徐然却像是变成了一个陌生虫,他无视手下的呼唤,狂热地看着光脑,兴奋地加快了飞船行驶速度。
王的弃犬
[Lan]:等着你们的机甲。
窗外星海的光影急速后退, 飞船像是一头困兽终于挣破了锁链,划出尖锐的金属音,飞向中央星的方向。
星盗们脸上沾满了血迹和尘埃,他们仰起头, 目光灼灼盯着徐然。
“铛!”权杖又一次敲到王座扶手, 回声在空荡荡的大殿里传到很远。
君怀安脸上蒙眼的黑绸带被泪水洇湿, 修长手指痉挛着抓紧权杖。
他忍耐着咬紧下唇, 苍白的脸泛起浅淡的红。
好美。
执政官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陛下, 忽然抓住对方的长发,迫使君怀安仰起脸,他深深吻下来,两虫呼吸交缠许久。
窒息感让君怀安无法自控地半虫化,黑色蛛腿摸索着位置,足尖深深刺入执政官的后腰,吮吸着鲜血。
执政官闷哼一声, 吃痛得陷入蛛网更深处。
黑蜘蛛这个种族,越爱一个虫, 反而越想把对方吃掉。
君怀安察觉到自己的失态, 一把扯掉脸上的绸带, 粗暴地拔下蛛腿。
“乏味。”
君怀安一脚踹开执政官,脸色转眼恢复如常,他把玩着指缝间的王戒,轻轻转了一下后笑了。
“或许我该换个虫了。”
他冷漠俯视着狼狈跪倒在地的执政官, 蜿蜒淌在地上的紫色卷发微微一动, 在穹顶吊灯照射下, 有着华丽珠宝般的光泽。
“你越发逾越了。”
踹得真狠。
执政官勉强缓过来剧痛,盯着地上的长发出神, 他手指颤抖了一下想碰,又勉强忍下。
他轻轻回道:“陛下允许了我的逾越。”
“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奢望不切实际的东西。”
君怀安厌倦垂眸,权杖在扶手上敲了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