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大半夜看书,冬天去往南方
听着宋时鹤的打趣,脑海里出现相应的诗词,异常符合宋时鹤所说的种种,季渝生因此也觉得异常好笑,眼睛变成新月迟迟落不下来。
“多有趣,诗人说烟酒欲望就是爱情,于是想成为诗人的人将此做为他们人生的信条,于是出现更多更多传达同一爱情观的诗,然后这就变成了人们誓死追求的爱情。到了这种地步,诗人之前的商家就成功了。”宋时鹤又说。
季渝生思考了一会儿,说:
“所以好像没有人明白什么是爱情,受那些诗词感染的人也许会觉得诗人说的烟酒就是爱情,但我本身并不觉得那些东西让我有他们诗词里形容的“坠入爱河”的感觉。我觉得比起这些,街边扑腾着翅膀的鸟雀、树上飘落到头发的红叶和油柏路上充满动感的脚印更让我欢喜雀跃,所以我对什么是爱情毫无头绪...”
宋时鹤闻言笑了笑说:
“爱情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它不稳定且多变,硬是找一些东西去代表它,那反而是刻板的认知,又或者说是别人想你认定的东西,就像硬拉着把你的头扎进水里,习惯了以后你就会以为自己是鱼,本来就该那样痛苦地呼吸。”
“可你本来就是这样吗?你本来就是这样痛苦地呼吸着吗?”
“这些诗词和那些以爱情为主题的烟酒广告所产生的效果都是一样的,想让受众相信他们描绘的就是唯一的爱情。爱情的本质不该有那么多的杂质的。”
“所以如果生生觉得万物有情,那万物之间为什么不可以有爱情呢?”
“噢对了,”宋时鹤又突然想起什么,
“不只烟酒,为了更加通俗和入流,所以会加几句自以为风情万种的粗言秽语,还有堪比歌剧的激烈演绎。这样的话,又会让人觉得只有在情事时说这种话,做这种疯狂的事情,才是爱情。”
“所以我无数次听到酒店隔壁传来不堪入目的声音和话语,他们以为这样自己就是最浪漫的爱情家了。”
宋时鹤这么说着的时候,季渝生脑海里浮现出好几句来自类似诗词作品的诗句,想到那几个尤其露骨的词还有宋时鹤提到的场面后,他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热。
“多可惜,无瑕的爱慕变成了装饰品。”
第65章 我大半夜看书,冬天去往南方
身旁一直笑着应和的人突然没了声音,宋时鹤抬起头来只看到季渝生开始发红的耳朵。宋时鹤觉得生生有些过于可爱,让他忍不住再对他开玩笑,看他更加慌乱的样子,但他知道现在还不可以那样,于是只能低下头,强迫自己专注于手上的工作。
在无法抑制的喜欢之前,他首先必须要是一个礼貌且懂得克制的人,这样才是他的爱情,不是粗粗鄙的、狂放的、像猛兽遇见猎物一般,而是克制的、礼貌的、如涓细的春水一般的。
“相比起来,我觉得我和生生才是极致浪漫的事情。”宋时鹤极力抑制自己的心思,佯装随意地说。
猛兽并不容易困住,所以最后这句句子还是被坏心思捣乱了,宋时鹤的目的好像也在无意中达到了。
等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他转头发现季渝生把头埋得很低,后颈泛红得要紧,就像有一层火烧云栖息在脖子上。
为什么总觉得身体不受控制呢?在父亲严谨甚至可以说过度的对礼节的强调下,自己明明不该是那样的。以前凡是发生这种事情,他只会觉得自己无礼和害怕父亲的责骂,但不知为何,在看到生生的反应后却觉得偶尔犯些这样的错误也不错。
因为生生开始觉得失误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生生也许,真的是春天吧。
“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觉得我刚刚提到的创造和生生刚刚提到的延续生命力才是一件极致浪漫的事情。”
为了掩盖自己的失态,宋时鹤又企图把话题拉回正规一般补充道:
“所以不必要求自己追求那些所谓的“黑色浪漫”,写自己思念的、难以忘怀的、想写的,那就是最好的诗。诗应该是你自由的思想星球,而不是别人控制下产生的囚笼。”
火烧云这才变得淡色了一些,季渝生把头抬起来了一些说:
“嗯...嗯!”说着还大力点了点头。
“需要我帮你剪吗?”季渝生企图转移话题,却在说完这句话后发现宋时鹤已经把剪刀放下了。
啊,自己真是有着最糟糕的转移话题技术。
宋时鹤又把剪刀拿了回来,递给季渝生说:
“你再帮我修剪一下吧,我去拿点东西。”
然后就站起身来。
“好的。”
在宋时鹤进屋拿东西后,季渝生开始修建塑料瓶,开始修建时才发现上半截塑料瓶被剪的像长着扎手的头发,想起宋时鹤刚刚努力修剪的模样,季渝生忍不住自己偷偷笑了起来,他一边修剪一边有些好笑地想:
“宋先生意外地不擅长这些事情呢。”
一直都只有几下剪刀声的阳台突然传来拉开门的声音,宋时鹤拿着一本薄薄的书走了出来。
“做好了。”季渝生回头望向宋时鹤,举起手里的两个半截塑料瓶说。
宋时鹤先是接过季渝生手里的剪刀,然后才拿过两个塑料瓶摇了摇说:
“谢谢,冬天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然后他直接坐下,一边翻着手上的书一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