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Love or Desire
他本来以为宋时鹤在说笑,但后来他发现,宋时鹤确实在说笑,但他们也确实去了一趟可以打雪球堆雪人的冬天。
快要到目的地时,雨已经停了,雨后晴空出现一条连接着城市东西两边楼房的彩虹,宋时鹤说:
“看,是去冬天的轨道。”
然后他们牵着手沿着轨道滑行,最终到了冬天面前。
宋时鹤把季渝生带到了他家,因为门正对着的落地窗外是阳台,而今天这扇落地窗却没有关紧的缘故,一进屋就有一阵风迎面吹来,吹在湿漉漉的衣服上,让人确确实实生出几分正值初冬的错觉。
看见季渝生缩了一缩身子,宋时鹤立刻跑到房间拿了一套衣服,递给季渝生。
“先换一套衣服吧,湿了的衣服可以放在这里先晾一晾。这套衣服是别人送的,但因为尺码一看就不合适所以没有穿过的。”
说完又打趣说:
“去冬天可不能感冒啊。”
季渝生接过衣服说了声谢谢。
“直走进屋,然后右拐,走廊尽头就是洗手间,你可以在那里换衣服。”
“好的,谢谢。”
换好衣服后,季渝生惊讶地发现衣服虽然还是有一些偏大,但是意外地合身,而且就是宋时鹤没有穿过这套衣服,衣服还是有一阵淡淡的常青藤香。
他走出走廊的时候看见宋时鹤已经换好衣服,蹲在阳台不知道在干什么。
季渝生打开落地窗外的窗纱后走到宋时鹤身旁蹲下,他看到宋时鹤正拿着剪刀在剪一个塑料瓶,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两块毛巾,于是他问:
“宋先生,你在做什么?”
身旁的人转过头来,打量了他一下,说:
“看来下次要小一点。”
“什么?”
宋时鹤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
“生生,你觉得冬天是什么?”
说到冬天,季渝生首先想到的就是小时候和兄弟姐妹一起跑出去打雪仗和堆雪人,于是他说:
“嗯...打雪仗和堆雪人?记得小时候总喜欢把新衣服拿给雪人穿,把它暖融了后先是被小伙伴哭着骂,回家还得被母亲拿手指戳着头说教。”
季渝生一边说着手上还在比划那个雪人的形状,手舞足蹈地说完后却发觉宋时鹤的眼睛变成了新月的形状,以为宋时鹤是在笑他幼稚,于是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
“对不起...我的联想实在是太浅薄了。”
宋先生应该是期待着更特别的答案吧,自己竟然说起小时候的糗事,应该说些更有意义的事情的。
第64章 Love or Desire
宋时鹤摇了摇头说:
“没有,我永远期待和喜欢生生的回答。而且这就是我们以前每个冬天的日常生活不是吗?说起堆雪人就会想到小时候的玩伴,心里生起对当时的小伙伴的思念和对童年无忧无虑地生活的向往。”
“而且冬天的时候万物沉寂,春夏秋季都陪着我们的花虫鸟兽都离开了,世界变得单一无趣,听不见蝉鸣鸟语,看不见鲜草茉莉,但堆雪人就像在冬天里创造生命,他是这个世界新的访客,也是我们的新朋友。”
季渝生听着宋时鹤的话,脑海里想起小时候那个长着树枝手臂的可爱雪人,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笑了,他点了点头说:
“对呀,我觉得堆雪人也像是在延续生命,枯枝和胡萝卜透过小朋友的手变成了雪人不可或缺的手臂,这既是成就了新的生命,也是它生命的延续。这样一想,就算是枯枝败叶,他们在冬天里其实也是活着的。”
宋时鹤闻言噗呲一笑说:
“生生你以前会拿胡萝卜来做鼻子吗?”
没想到宋时鹤的关注点在胡萝卜上,季渝生呆了一会点了点头说:
“啊...是会偷偷把家里的胡萝卜偷出去...”
宋时鹤听完这句话后忍不住用手背捂着嘴巴笑了起来,肩膀耸动了好一会都没能流畅地说出下一句话,觉得宋时鹤是在笑他的季渝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喊:
“宋先生...”
“哈哈,抱歉,你太可爱了一一”
“那也是小时候啦...”
“但你说的对,不一定是要有呼吸,不一定要有跳动的心脏,只要生存有所意义,那就是在活着。”
低着头把手上的塑料瓶再剪了几刀后,宋时鹤又说:
“而只要活着,就会有诗意。”
季渝生这才意识到宋时鹤刚刚是在启发他和给予他灵感,他真诚道:
“谢谢你,宋先生。”
知道季渝生对于写诗有了头绪之后,宋时鹤就开始开玩笑说:
“如果让我猜猜会出现什么诗的话,我估计肯定会有很大部分在空谈冬天里炽热的肌肤相触以及疯狂地谈情说爱。”
“而时尚的衣服在此刻对他们来说是没用的,为了所谓的“热情”他们一定是要脱光了才好,一条遮蔽自己的东西都不能有,圆润的臀部和丰满的胸部必定是描写的主题。”
季渝生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说:
“是的,大抵都关乎欲望,还有纸醉金迷。”
“至于用词肯定会有吞云吐雾诸如此类的,毕竟香烟、酒还有欲望就是他们人生的核心。”宋时鹤说完就大力剪了一下手上的塑料瓶。
“而对于拿奖有很大欲望的人估计会用尽自己的能力去把诗写得露骨黑暗,比如细致的感官描写和用力过度的情到浓时的气氛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