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谢砚气急,重重地躺回床上,呼吸都加重了,显然气得不轻。
见谢砚不说话,路君年便也不开口,两人就这么并排着躺着,直到路君年终于感觉到困意袭来。
临睡之前,他感觉到谢砚又靠过来环住了他的腰,头抵在他颈窝,愤愤地咬了一口他的锁骨,又没有使太大力就松了口。
路君年闭着眼,薄唇几次张开又抿上,想说些什么,最后实在架不住困意,头抵着谢砚的头,沉沉睡去。
第82章
翌日清晨。
“云霏,给我穿衣。”谢砚坐在床上,伸开了双臂看着路君年。
路君年正在给自己穿衣,听到谢砚的话,放下手中的衣物,从架上取下谢砚的衣服,给他穿衣。
“砚哥,可否站起来穿?”路君年问。
谢砚坐在床上,实在不方便穿衣。
谁知,谢砚听了路君年的话,竟直接躺倒在床上,刻意刁难的意味非常明显。
路君年沉默地看了他半晌,边往门口走边说:“我去让译和给你穿。”
谢砚一听,立马从床上跃下,拉住了路君年的手腕,说:“他是侍读还是你是侍读?我站起来了,你给我穿。”
路君年这才将手中的衣物给谢砚穿上,到要绑腰封时,谢砚又开始作乱,原本抬着的双臂放了下来,怎么都不让路君年把腰封绑上。
路君年无奈地叹气,说:“今天还要上山给福禄寿和小葫芦开光,耽误了时间,晚上可要下不了山了。”
“我手臂抬累了抬不动了。”谢砚睁眼说瞎话。
路君年自然也看得出来,静默了片刻,双手向前穿过谢砚的腋下,正要将谢砚的双臂抬起架在自己臂上时,身后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砚哥,黄历上说今天宜上山,我们现在去道庙吗?”钟译和的话刚说完,就看到屋里的两人姿势怪异地靠在一起。
路君年只穿着素白的里衣,还没有束发,墨色的长发披散着,双手环着谢砚的腰,看着就像抱着谢砚。
而谢砚同样没有束发,身上的外衫凌乱,腰封都没有系上,胸口大敞着,正低头看着路君年的发顶,即便是听到钟译和的声音,也没有抬一下头。
路君年在开门的那一瞬间就要推开谢砚,偏偏谢砚现在就不觉得手臂累了,抓着他的手绕到腰后,还有空回钟译和的话:“今天上山,你去准备香火钱和路上要吃的东西,多带点水,路上会渴。”
钟译和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他说不上来,明明前一天晚上两人还像吵架了一样,怎么过了一晚就能搂搂抱抱了?
但他没有深思,应下谢砚的话就出门准备了,还顺手关上了门。
“手臂不累了?”路君年问。
谢砚嗯了一声,抬起了双臂,让路君年系腰封。
路君年心里想着对太子要恭敬,可手上动作实在忍不住,将腰封系得很紧,紧到谢砚都抽了气,嚷嚷着要他松一点。
路君年稍稍松了些,目光落在谢砚的腰上,忍不住对比起自己的腰。
难怪谢砚之前说他腰细,对比之下,确实比不上谢砚壮实。
上山的路上,还是钟译和走在最前面,谢砚在中间,路君年落在最后。
“道庙内严肃安静,不可高声喧哗,等下我交了香火钱后,住持会给我们焚香沐浴,不是真的脱衣服沐浴,而是在一间屋子里点上庙内特有的香料,我们在那里面待上一盏茶的时间再出来,即算焚香完成。”
“焚香过程庄严神圣,据说,焚香是为了表达对神像的敬仰和崇拜,每一个进入道庙的人都要经过焚香,也只有焚过香的人拜神才能心想事成。那里的香料不仅能够驱虫,还能让人带上特殊的香味,三天都散不掉。”
“那香料从何而来,竟有如此功效?”路君年渐渐感觉到疲惫,擦了一把额上的细汗,问道。
谢砚回头看路君年,看到了他的动作,将自己的水壶递给他,说:“喝点水,走不动了我背你。”
路君年婉拒,拿起自己腰间的水壶喝了一口。
钟译和说:“我们之前来的时候也问过住持,住持一脸神秘,只说是庙里特供的,其他地方买不到,如果实在想要那香料,倒是可以跟他们买。”
“呵,什么样的香料宫里没有,不过都是些骗人钱财的噱头罢了。”谢砚冷声道,将水壶重新挂回腰间。
钟译和道:“我们焚香用的香料也是需要我们花钱买的,当时一起去道庙的还有普通老百姓,嫌那香料太贵,不愿意焚香,冲到庙里就一顿拜,结果带来开光的物品碎了一地。”
“倒是稀奇事。”路君年感叹。
三人爬到山顶时,已经是午后了,干粮混着水填了肚子后,这才踏进了庙门。
如钟译和所说,一踏进道庙,周围立马变得肃静起来,庙内的人很多,但所有人都是小声说话,离了三步远就听不见声音。
住持带着包括他们三人在内的十个人进了一间屋子,等所有人都进去后便关上了房门。
屋子中间放着一个镂空的金属小鼎,里面的香料已经燃起,胸口以上全部被烟雾遮挡,看不清一步以外的人或物。
路君年他们站在角落,并没有理会其他七人,静静地等着时间过去。
掌心突然一热,路君年一下抓住了碰到他的热源,使上了劲,紧接着旁边就传来一声抽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