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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肉肉喵 17981字 2023-03-11

  “……”

  “诗诗难道没看出来这人是谁?”

  “你所谓的伊人。”还是与我相像的伊人。

  言聿突然觉得无趣,便将画收了。

  “诗诗,你是不是认为南兮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嗯。”

  言聿没有料到即墨答得如此肯定,愣了一下继续道,“她哪里不太一样?”

  “她身上,应该有我需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还不确定,或者说,那东西还没有形成。”

  “也就是时机未到了。”

  “所以,在找到那东西之前,南兮必须无事。”

  “……我懂了。”言聿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泛白的天,又问道:“南兮今夜当真无事?”

  “如若不信,你大可去看看。”

  “天都亮了,去了也没什么精彩可看的!”

  即墨一道冷冷的目光射过来:“那你想看到什么?”

  言聿立马收起故作失望的神情,讨好般地笑道:“诗诗,不若今夜我们一起去看看?”

  “……”

  言聿是真的想知道南兮在左相府的处境,真真地想,非常地想。

  即墨深感无力:“阿聿,你要时刻记住,你为妖,她为人。”

  所以,你们不可能。

  “……”言聿知道,他又想偏了,“诗诗,这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我对南兮……估计也生不出来那种情愫!”

  “……估计?”

  “嗯……不,是一定!”

  即墨这才露出满意的目光,眼底漾上一抹极浅的笑意。

  “诗诗,你刚刚笑了啊……”言聿以为自己看错了,刚刚的画面太美又消逝地太快,不切实际的让他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即墨愈发无奈,这都一千多岁的妖了,泛起傻来,竟也是这般幼稚。

  看即墨无甚反应,言聿似不甘心般,伸出爪子就捏向即墨白皙的脸庞,欲捏出一个最灿烂的笑来。

  即墨见状,立即躲开,已经倾身向前的言聿一个不稳,扑倒在地。

  “诗诗,碰你一下怎么了,作甚这么大反应?!”语气满含幽怨。

  即墨:“……”

  “这凌虚阁,南兮姑娘住得可还习惯?”人未至声先到,正在梳妆的南兮对这位闯自己“闺房”的公子的大胆作为,丝毫不意外。

  “尚可。”

  只要远离萧玥的那些莺莺燕燕,住在哪里都好。

  萧玥笑了,走到南兮身后,躬下身凑到南兮耳边,看着镜中的美人,忍不住感叹:“当真是个妙人!”

  南兮没有说话。

  萧玥直起身子,一边摇着折扇,一边抬臂顺了顺南兮的如缎青丝,爱不释手。

  南兮搁下木梳,眉宇间似有一丝不悦:“萧少爷,”请你自重。

  萧玥眼底笑意更浓:“你放心,在你打心底里接受我之前,我不会对你如何。”话落抽回手,“你且安心在这里住下,今后……我唤你兮儿如何?”

  “少爷自便。”

  “那走吧,我们一起用早膳!”

  南兮系好发带,站起来随萧玥出阁。

  这是她第一次正视他,紫衣加身,面若桃花,手里总是摇着一把折扇,举手投足间,自成风流色。

  左相也不在府中,萧玥暂为一家之主,过得比之前更是恣意。

  自打南兮入府以来,萧玥没有一天不跟南兮黏在一起,南兮开始还催促他多打理家事,习惯他的闲散后,便也懒得多说一言。

  他不打理,自有人替他打理。

  除此之外,萧府还多了一条律令,律令一下,南院的凌虚阁,便成了萧玥那些莺莺燕燕的禁地。

  如今已入夏,在这里这么久以来,南兮隔三差五地就会给季未岚写信,季未岚也每次都回,南兮次次看过回信后,却对季未岚关心问候的话语一盖不予回复,无人知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一个月以来,这已经是季未岚第十八次问南兮何时才能回来。

  南兮将信纸焚毁,思索着这次该如何给季未岚回信,奈何心中莫名烦乱,越想越是没有头绪,索性带上笔墨纸砚,移步去了凌虚亭。

  正值黄昏,云开雨霁,落日有晴。

  南兮看着如此盛景,不觉间便恍了神。

  “兮儿,在写什么?”萧玥突然从南兮身后冒出来,南兮不着痕迹地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宣纸,淡淡答道:“凌虚亭风光甚好,身在此境中,想赋诗一首。”

  萧玥闻言大笑,绕着偌大的亭子转了一圈道:“这凌虚苑,可是我左相府风景最胜的地方,外有竹林相护,内有翠湖环绕,径旁杂植各色珍奇花卉,而这凌虚亭建于湖心,仅是湖风便叫人觉得惬意,兮儿觉得呢?”

  “确实。”

  “兮儿的诗可写好了?”萧玥摇着折扇凑到南兮身旁坐下,抬眼便看到刚刚还白无一墨的宣纸上已然被隽秀的字迹填满:

  修竹半环断楼棱,

  长亭九折曲鲤梦。

  似伊蓬叶本自摇,

  湖波犹送晚晴风。

  “字如其人,诗比其景,兮儿好文采!”萧玥的眼里满是赞叹。

  “谬赞了。”

  “这诗既然赋好了,兮儿与我对弈如何?”

  “好。”

  一局对完下来,已是月上枝头,南兮没有料到萧玥的棋艺竟也如此精湛,甚至丝毫不逊于季未岚。

  这是进左相府以来,她同他的第一局对弈。萧玥着实没有玩够,奈何崔管家携着一众家仆来催人,萧玥不得已,依依不舍地离去了。

  崔管家直属左丞,如今萧玥每日的所有言行,都会被崔管家如实报告给左相,崔管家虽说上了年纪,做事却丝毫不含糊,如今萧玥不理家,崔管家不忍直接告状,不得已代他处理,萧玥清楚地知道,若他有一丁点儿的事情做的过分,吃苦受难的还是自己,再加上崔管家是看自己长大的,他多多少少也敬着他,不愿忤逆。

  萧玥走后,派下人送去凌虚阁一张古琴,意思不言而喻。

  季未岚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如今是非常时期,他不便与左相府有任何来往,可南兮长住左相府也不是个事儿,他写信问她何时可回,得到的回复总是寥寥数语,报个平安后,也总要在落款前加上勿寻二字,生怕他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来一般。

  可那简短的勿寻,早已将季未岚折磨得遍体鳞伤。

  她不知道,他有多思念她。

  写给她的每一句话,笔下的每一笔勾勒,都蕴含着他心底最真挚的情感,而这些微妙的情感,却在那人一次又一次的回避中,几近枯萎衰败。

  季未岚何其不心痛。

  他与她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点亲近,如同初春雨后的幼芽一般,经不起太大的风吹雨打,季未岚自己虽经得起,可他不敢保证南兮会如何。如今又横空插进来个萧玥,他的出现,他的作为,让那个幼芽,已经摇摇欲坠。

  他真的怕,怕那微乎其微的感情还没生出牢固的根系,便已被无情地扼杀。

  他想见她,想的快疯了。

  可他必须控制住,他不敢赌,赌的代价太大。

  “诗诗,这都多久了,风平浪静的,这次你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言聿百无聊赖地在一旁把玩着即墨的发丝,眼神呈游离态。

  “不急。”即墨专注于欣赏手里的诗画,对言聿的放肆作为倒也没有制止。

  言聿似在思索着什么,没有立刻接话。

  忆起一月前,那个月黑风高夜,他和诗诗半夜爬左相府凌虚苑房顶,对于萧玥对南兮的安排他确实很吃惊,本以为萧玥“抢”回如斯美人是出于色心,哪知他一改往日作风,对南兮别样的温柔体贴,诗诗对此无甚反应,一脸的意料之中。

  “诗诗,你说萧玥为什么要对南兮那么好?”

  即墨放下手头卷轴,拂开那只在他发后作乱的手,漫不经心道:“南兮身上,就有这种魅力。”

  “什么魅力?”

  “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对她好的魅力。”即墨如是答,“你何尝不是?”身陷其中?

  “……”

  自打那一夜过后,即墨便再未去过左相府,只有言聿,隔三差五地从左相府送回探来的情报,乐此不疲。

  “诗诗,我还发现一个奇怪的事。”

  “你说。”

  “我发现,南兮对萧玥,比对季未岚要用心很多。”

  眉间雪(六)

  “兮儿,再过十日便是我的生辰,兮儿可会为我准备生辰礼?”萧玥坐在专心描绘丹青的南兮身边,笑得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少爷想要什么礼?”南兮答道,手头的动作却不见停。

  “兮儿准备什么,我就要什么,”萧玥一手支起下颏,肆无忌惮地观望着南兮的侧颜,“只要是兮儿准备的我都喜欢!”

  “……无论我送给你什么,你都喜欢要么?”

  “嗯!”

  南兮的眼眸里突然闪过一抹复杂。

  “……我会送的。”

  在这十日里,南兮几乎同萧玥做遍了所有她曾和季未岚做过的事,萧玥本是不喜文墨之人,如今却耐着性子地开始欣赏品玩珍奇字画,连从不进过膳房的习惯都改了,努力记菜谱只为了在生辰宴亲自下厨,平日里有事没事便抱着棋盘琢磨,近两月以来,连后院都不曾踏足过一次。

  这一切,都只是为了那个叫南兮的人。

  这十日里,南兮没有和季未岚信件来往,甚至失去了一切他的音讯。

  在她收到季未岚的最后一封信里她得知,他入宫了,且归期不明。

  心里突然有些难过,这种失联的感觉着实不好受,可再不好受,也得忍着。

  她离开的这段日子,她不知道他是否又有多少个十日不曾好好休息,虽说他们相处的时日不多,可她早已了解了他的为人。

  倔强,执着,正义,不像萧玥不学无术,胸无大志,相反的他满腹经纶,且顾国,顾家,顾民。

  仅是最后一点,她便觉得,这个人,交的值。

  云淡风轻,月华似练,凌虚亭里的盛大宴席被灯笼照的通亮,亭外的湖面上泛着粼粼微光,迷丽,醉人。

  亭心一桌美食尽出萧玥之手,萧玥遣退下人后,亲自为南兮布菜,殷勤得好像南兮才是生辰主一样。

  萧玥是真的很开心,连自己珍藏多年一直舍不得喝的梨花酿都拿出来了,最让他痛快的是,南兮亲自为他作了一首曲,曲名,《无忧》。

  ——愿君无忧。

  萧玥今夜酩酊大醉,醉得心满意足。

  南兮只浅酌两杯,神色从容地看着早已迷离的萧玥。

  “诗诗,南兮为什么喝那么少?”

  不远处的一座屋顶上,言聿靠在即墨身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下首人的举动。

  “对酒无趣。”即墨想了一下答。

  言聿本来以为诗诗会说她不胜酒力,哪知诗诗给了这么一个答案。

  “诗诗,你说,南兮是不是喜欢上萧玥了?”

  “怎么,你心痛了?”

  “还真有点,”言聿的表情甚是哀伤,“这么好一个美人,怎么就喜欢上那个纨绔子弟了,季未岚怎么办?”

  许是酒气氤氲,南兮的眼眸不觉愈发透亮迷蒙,萧玥看着看着,出了神。

  南兮微微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走到亭边,欲借这清凉的湖风给自己送来三分清醒。

  “兮儿……”萧玥伏在桌上,似是怕南兮离开一般唤道,手边杯盘狼藉。

  红衣冷艳,衣袂随风飘舞,挽起的弧度透着丝丝孤寂。

  南兮没有回头,看着碎金湖面的眼神怅然幽远。

  萧玥使劲甩了甩晕眩的脑袋,摇晃着走到南兮身后,冷不防地从身后环住了南兮。

  南兮一惊,下意识地就要拿开他禁锢在腰间的手,却被萧玥一句呢喃般的“兮儿”止了动作。

  那句呢喃,有些落寞,有些惆怅。

  即墨恨铁不成钢地闭上了眼睛。

  “言聿,把你的爪子拿开!”

  言聿根本不理会即墨,看着下面的一幕心在滴血,更是把萧玥祖祖辈辈骂了个遍,手里紧攥着即墨的衣袖,当成仇人一样使劲地扯。

  “你给我冷静些。”即墨突然无力道。

  “诗诗……”言聿又摆出一张泫然欲泣的脸,“我想下去打他一顿,泄愤!”

  “……你倒是下去啊。”

  “……诗诗,你怎么不拦我?”

  “下去之后,南兮会怎么看你?”

  “……”

  “天外来客?还是刺客?”

  “……”

  “兮儿,”萧玥闭着眼睛,细细感受着鼻端的发香,“你可和他们一样,认为我纨绔?”

  南兮依旧沉默。

  “呵呵,兮儿,我未及弱冠时便已妻妾无数……而你可知,为何我至今尚无子息?”

  南兮终于动了一下眼眸,心底略有猜测。

  “因为我不喜欢她们啊……不喜欢她们,自然不会让她们给我生孩子,她们只为肤浅的名利……如何能跟我长相厮守呢……兮儿……你和她们……不一样的……”

  酒气太过香浓,浓的南兮恍了神。

  忽然就想到了远在皇宫的那个人,如今可依然安好。

  似是对怀中人的走神颇感不满,萧玥蹙眉,将头搁在了南兮的左肩上。

  “兮儿……”萧玥低低一笑,“我知道一个秘密,关于你的秘密。”

  南兮霎时回神。

  “可我不打算说出来啊……就这样,挺好的……兮儿……我喜欢你……只喜欢你……”萧玥继续蹭着,将怀里人环得更紧。

  南兮身形一僵,在萧玥凑近时,毫不犹豫地别开脸。

  “萧玥。”

  “嗯?”

  “放开我。”

  “不放。”萧玥依旧笑着,丝毫没有察觉眼前人的不满,反而肆无忌惮地欺上她白皙的侧颜,环着南兮的手,也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

  南兮闭着眼睛,在酒气逼近自己的耳垂之时,猛的将萧玥推开。

  萧玥没有料到南兮突然发力,踉跄了几下,险些摔倒。

  南兮背对着萧玥,长出一口气。

  “来人,送少爷回去!”

  言聿有点发懵,这可是认识南兮这么久以来,他头一次在南兮身上感受到怒气。明明抱都让抱了,却不准人家再近一步,南兮到底是怎么想的?

  即墨趁言聿出神,一把抽回衣袖。嗯,下次再出来他定要穿一件紧袖口的衣服。

  “回去吧,今晚没什么可看的了。”

  言聿一脸失望。

  竹林里,夜色漆黑,月光穿过竹叶照在两人身上,光影斑驳,惨淡如霜。

  “你对我好,我知道,可我不能跟你回去。”南兮转开身形,不去看这个一身风尘的人。

  “到底为何?”季未岚心有不甘。

  星夜归来,他为的什么?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南兮略带歉疚地道,“你也给不了我想要的。”

  “若我给的了呢?”

  “……不,你给不了,”南兮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如今这样,对于你我,都好。”

  话落,南兮觉得没有再逗留的必要,翻身跃上马背,在季未岚带着伤痛的目光里一骑绝尘。

  季未岚猛的惊醒,抬手扶额,竟是一手的冷汗。

  这一惊,便了无睡意,索性披衣下床,临窗边空对皎月。

  宫闱深深,这次他受父亲之命入宫,父亲挂念家中,须得亲自见到他询问过后才可放心,如今不日还将回去,心中思念某人过甚,哪知竟做了这样一个梦,这个梦,让他觉得很不安。

  她现在可还在萧玥那里呢,到底怎么样,她才肯回来?

  朝云叆叇,行露未晞。

  萧玥坐在桌边,还未动早膳,只觉头痛欲裂,昨夜喝的太多了,倒也一时记不起发生了什么,抬手正欲动筷,下人匆匆来报,说相爷两日后便回来。

  萧玥一笑置之,并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余下这两日里,过得甚是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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