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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肉肉喵 18000字 2023-03-11

  “怎会……累成这样?”坐着都能睡着。

  说着,言聿将人抱起放到床上,替他褪了外袍鞋袜,解了发冠,给他掖好被子,又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大碍,这才放心地窝回自己的榻上。

  第二日一大早,言聿听见有人叩门,打开门一看,是那位自己曾经仰慕许久的相里苏。

  相里苏说:“长黎告诉我,今晚就可去帝宫见到吟儿,你和思书去不去?”

  言聿乐呵呵地点头:“当然要去!”

  相里苏笑了笑,朝屋内看了一眼:“思书还没醒?”

  言聿的脸垮下来,无奈般的摇摇头。

  “他无事吧?”相里苏担忧地问。

  “这点我可以担保的,绝对无事!”就是需要多睡会儿,把元气恢复回来。

  “我相信你的能力。”相里苏道,点了点头。

  于是言聿再次心花怒放。

  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息,即墨总算在黄昏时醒了过来,精神也恢复如常,待至一切打点妥当后,便同大家一起飞赴帝宫。

  言聿看即墨的状态不由得暗自思索,寻常人若是去那里走上一遭,少说也要丢掉半条命,即便有他的灵气相助,也不能保证在一天之内就恢复如常,更甚仿佛不曾经历过那阴煞之气一般。

  可是即墨却……言聿闷闷地想,突然觉得心中一凉。

  他似乎,很不了解诗诗……或者说,诗诗有什么是不曾告诉过他的。想着想着,言聿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

  和即墨同行,言聿一路紧紧跟着姬宫涅飞,因为藏着心思,险些在他的七弯八拐中迷失方向。

  言聿其实觉得,这只臭红毛这么飞是故意整他的。

  要整也得分个时候,他背上还有个“大病初愈”的美人呢!

  一轮明月遥挂苍穹,徐徐夜风清凉掠过,不消多久,四人在帝宫内落定,一如上次一样,隐去了身形和声音,只不过,究于上次发生的事儿还记忆犹新,姬宫涅这次没有再设结界。

  到时时间刚刚好,正是子夜。

  北辰已经睡下,偌大的帝宫内空旷又安静,唯有那香炉内轻吐的凝神香成为这室内的唯一的动景。

  没过多久,北辰忽然掀被而起,朝室外大喊道:“来人,备琴!”说话间匆忙地穿戴自己,也不唤仆人侍候了,来完全不见帝王应有的气势和从容。

  “吟儿要来见我了!我梦见吟儿了,吟儿说要来见我了!”北辰重复着,竟是急切地连“朕”字都忘了自称,像个惊慌失措的孩子。

  外面守候的太监奴婢听见声音,不敢怠慢,赶忙把桐木九弦琴取出在案前置好,一群人刚刚手忙脚乱地把琴放好,北辰就挥退了所有人,独自拿起枕边的御刀,“呲”一下划破两根手指,准备以血祭琴。

  相里苏摇摇头叹道:“不过一个痴人。”

  姬宫涅搂紧了他,笑得很欠揍:“苏儿,为夫也是一个痴人,你不能老看他,看我!”这个他,自然是指北辰。

  即墨、言聿:“……”

  “其实,他不用弹的。”即墨面无表情地看着北辰在那里做完一串动作后抚出凄婉的曲调,继续道,“姜吟若要来,他什么都不需做。”

  言聿默默赞同,刚眨了下眼,便察觉室内一阵阴风扫过,再仔细看时,才觉北辰的桐木九弦琴前,多了一道黑乎乎的影子。

  正是姜吟。

  然而只能微微看清上面的轮廓,膝盖以下缭绕着翻动的黑雾,一同郁长黎出现时的模样,是飘进来的,而且是不知从哪飘进来的。

  一头雪丝不作任何装饰,披散至腰间,脸颊瘦削,苍白的如同发色,一双杏眸不见光彩,和画幕上那个桃色霓裳的灵动少女简直天差地别。

  北辰动作一滞,愣愣地望着前方,愣愣地停下弹奏,愣愣地唤道:“吟儿?”

  姜吟冷淡从容,面上一片死气:“是我。”

  “吟儿……你终于肯来了。”北辰笑道,伸手去拉她,却拉了个空,眼底的笑意随即变成自嘲。

  “我不来,难道看你继续糊涂下去,错到一败涂地么?”

  “……糊涂?错?”

  “北辰,清醒一点吧,别再执着于我,我们早已殊途。”

  “吟儿,你可是我的皇后,说什么殊途不殊途的,多可笑!”北辰说着放下琴站了起来,笑得是自己都没察觉的苍白无力。

  “可笑?究竟谁可笑?”姜吟冷声反问,眸底失望之色清晰可见:“北辰,你如今已是天下之主,这繁花似锦的江山,是要你来好好守护的,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别把我用性命换来的江山不当回事,你是王,不该陷于儿女情长里拔不出来!”

  “吟儿……你就不愿陪我说些别的么?”

  “……你不懂。”若是说得太多,代价可是你的命。

  “吟儿……你不爱我了……是么?”

  突然被这么问,姜吟不由得一震。

  北辰低着头,像是不敢看她。

  “是。”不做过多犹豫,毫无感情的一个字。

  一字落地,身着明黄龙袍的男子跌坐在椅子上,眸光涣散,顷刻颓靡。

  “我们不可能了,这个时候还来说爱不爱,有用么?”

  椅子上的人无言沉默。

  姜吟看着他,咬咬牙:“北辰,你振作点,做回那个我认识的北辰,别让我失望!”

  “你认识的北辰……是什么样的?”

  “做事雷厉风行,滴水不漏,心怀大业,助益芸芸众生,绝不感情用事。”

  北辰闻言抬头,眸子里有了些许亮光。

  姜吟转过头,放轻了语气:“此外,这首曲子,以后你还是别弹了。”

  “为何?”

  “对我没用,而且,我也不会再来了。”

  “吟儿……”北辰面露痛色,琴弦上的手指还在不停渗血,把白色琴弦浸染的通红。

  相里苏微张了张嘴,望着姜吟的目光夹带极为复杂。

  他可从没见过言辞如此犀利决绝的姜吟,犀利到不顾情面,不留余地。

  姜吟转过头,刚好看到壁上那幅状似“吟”字的画:“《龙翔凤翥图》,也不知你用了什么方法,能让这艳丽血色经久不衰。”

  北辰没有回答,姜吟也不再纠结于此,转换话题道:

  “这首曲子,是国师献给你的吧?”

  “是。”

  姜吟冷笑一声:“你果然不知。北辰,我实话告诉你,此曲为邪曲,国师此人居心叵测,表里不一城府极深,心怀鬼胎唯利是图,你最好防着他,言已至此,多说无益,北辰,你好自为之。”

  话落,黑沙弥散,再不见姜吟踪迹。

  “吟儿!”北辰慌忙站起,喊出一声无用的挽留。

  姜吟已经行远。

  尔后北辰笑了,淋漓尽致的苦笑。

  “来人,宣国师明日觐见!”

  魂未殇(十)

  回去的路上,相里苏一句话也没说,即墨三人频频看他,就是不见他有说话的意思。姬宫涅皱着眉,软言软语磨蹭了良久,相里苏就是不回应他。

  即墨明白,相里苏不回应姬宫涅是因为他尽说些没用的。

  刚刚见了阔别三年的小师妹,却发现她曾经的洒脱模样荡然无存,只有经过沧桑洗礼后留下的冷厉干脆,甚至有些无情。一场人间烟火,教她蜕变如此,即墨想,在相里苏心里,除去其他情感,恐怕唯剩心疼二字。

  暗自给姬宫涅使个眼色,姬宫涅这才会意,开口安慰道:“苏儿,人总会变的,看开点,姜吟不是好好的吗,何况还有她那个师兄护着不是?!”

  相里苏终于动了动嘴唇,几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我当然明白,不过一时伤怀而已。”

  一时……这一时的光景还真够长的,言聿默默腹诽,嫌这气氛有点怪异,待他们都不说话了,便道:“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先回客栈,”即墨答,“寻法解决消痕一事。”

  “师兄,我想转世了。”姜吟来到郁长黎休闲的那间屋子,低着头,一本正经地道。

  郁长黎翻书的手一顿,诧异地看向她:“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你不想看完他的余生?”

  姜吟摇摇头:“不看了。”

  郁长黎一笑,放下手中书卷来到她跟前:“那好,你若想转世,师兄照旧陪着你,来生路上,总归你不是一个人。”

  姜吟鼻子一酸:“师兄……为什么对吟儿这么好?”

  郁长黎笑得无奈,抬手揉了揉她的发心,做着这个千年不变的动作,轻轻道出两个字:“傻瓜。”你可是我唯一的师妹。

  姜吟咬咬唇,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师兄,你不能陪吟儿转世,你若走了,冥王谁来当?”

  郁长黎面上的表情更加无奈:“说你傻还真傻,冥王之位不过是权力的集中体现,那么多人排着队的要当冥王,甚至为此愿意放起转生机会,谁若想上位,只要有能力,做事守原则,符合先王所定的要求,冥王之位我让给他便是。”

  客栈二楼雅间里,即墨和相里苏翻看着各色古籍,姬宫涅刚刚把这些古籍从各处搜罗来,累出了一身汗,此时正在洗澡,言聿则百无聊赖地斜靠在软榻上打磨时间。

  古籍什么的,文字不好辨认,语言还晦涩难懂,他可没那个坐下来静如止水地看书的耐力。

  书中可用的东西极少,即墨看了许久也没发现有用的东西,相里苏也一样。

  这边,言聿把玩着垂下的发带尾端,觉得无聊的太久,想起路上即墨说的消痕术,双手抱头望着窗外道:“好好的一个石头说裂就裂了,消痕之术……闻所未闻,究竟能行么?”

  “葵菱的消痕术还没听说过不曾消成功的,只可惜是禁术。”姬宫涅擦着头发出来,懒洋洋地道:“使用它代价极大,要血祭三天三夜,实乃逆世之为,凡人要是流这么多血,早死了!”

  相里苏立马将北辰血祭琴弦的事联想起来:“同是血祭,那这岂不算是邪术?”

  即墨接着道:“葵菱的消痕术,的确是邪术,所以才被禁,说白了,此术行不通,此痕也消除不了。”

  言聿听的重点却不是消痕术,而是那个陌生的名词:“葵菱……是什么?人,还是一个地方?”

  姬宫涅投来讶异的目光:“你竟不知?”

  言聿一噎,下意识地看向那两个坐在那里气定神闲的人,莫非他们都知道?

  “罢了,想来即墨还没告诉你,那便留着让他告诉你吧!”姬宫涅收回目光,不再专注于此,嬉笑着到相里苏旁边坐下。

  言聿没说什么,理了理心绪,摆出一副轻松的表情:“既然无法祛除,何不另择门路?那痕又不是非要长在芜遏石上不可!”

  随口一句劝他们别在一棵树上吊死的话,即墨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

  “另择门路……对,转移之术!”

  即墨阴霾了许久的脸上终于流过一抹微笑,把平和的目光抛向言聿,可在言聿眼中,这眼神怎么看怎么像欣慰,好像他平时很没用这次终于长进了似的。

  言聿突然很不想说话。

  姬宫涅道:“这个法子倒是不错!”

  那边相里苏顿了片刻道:“若是转移……能转移到哪里去?”

  即墨不紧不慢地道:“这个问题,恐怕要宫涅来解答。”

  姬宫涅还跟没事人一样,自顾自地摸摸相里苏的头发,捏捏相里苏的耳朵……

  相里苏无奈地拂开他的爪子:“安瑶,别闹了,说正事。”

  姬宫涅无趣地收手,随即把目光抛向即墨:“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一肚子的坏水!”

  即墨闻言失笑:“不过实话实说而已,你确实能提供最好的东西。”

  “安瑶,思书说你有办法,那便确实是有办法,你能用什么来承载那芜遏痕?”

  姬宫涅用手捂住那张笑得很勉强的脸,不想现在就回答这个问题。

  “先上雁苏山吧!”

  魂未殇(十一)

  四人一道去了雁苏,有相里苏带领,几人走的是较为平坦的山道,省去了诸多不便。

  已是秋末,雁苏山上的景象却不是百花凋零的颓败,更像是万物复苏的蓬勃。

  “真是奇了!”言聿一路上都在感叹,“果然是无限风光在险峰啊!”

  相里苏听这话也听了一路了,这才解释道:“雁苏山的八月才是它的冬季,余下时节都是万紫千红。”

  “为什么会这样?”言聿问。

  “具体我也不知,只知与百年前仙逝的掌门有关。”

  闻此言聿突然想起在冥界看到那画幕上,姜吟回山还石时似乎也是这么个衰败模样,遂不再多问,有幸见得奇山,也算是一件幸事。

  雁苏山高耸入云,峰上有峰,几人毕竟不是常人,只消一日便到了雁苏山顶。

  入得石门,就遇到一个小师弟,小师弟正在扫地,一见到相里苏惊喜不已,赶忙丢了扫把跑上去叫大师兄,一看见身后的三个生人,又愣愣的不知该说什么,相里苏简单做了解释,便引着三人七弯八拐地穿过重重走廊楼阁,轻车熟路畅通无阻,直达正厅去找司空寂。

  路上即墨问道:“相里,当初你……出山时,你的这些小师弟们,都是不舍的吧?”

  “何以见得?”

  “阔别三载,再度见到你没有丝毫芥蒂,反而欢喜得不行,想必你与众师弟之间关系很好。”

  相里苏笑道:“可以这么说,我们雁苏十四子弟,亲如一家人。”

  四人在正厅等的时候,外面不一会儿就聚集了一群小师弟,个个殷切地往里头张望,看这架势,恐怕所有的小师弟都来了。

  言聿凑到相里苏边上道:“相里啊,你曾说过你回来过一次,你那次回来时,这群小师弟也是这么个热烈的模样?”

  相里苏失笑道:“上次回来看司空时,我是潜进来的,暗地里见了他的状态后,便悄无声息地离开。”

  言聿表示我很懂的地点点头:“这么做真是英明!瞅瞅这一群小辈,个个脖子伸得跟个长颈鹿似的……”

  话没说完,司空寂就来了,到门口一声呵斥,小师弟们乖乖地回去该干嘛干嘛。

  近得厅内,司空寂先是朝相里苏点头示意,尔后微微拱手:“让诸位见笑了!”

  同样一身白衣,嘴角带着标准的雁苏式微笑,只是脸色太过苍白。

  待司空寂入座后,相里苏先把旁边的三人给司空寂简单做了介绍,两人再一番寒暄下来,久别的陌生感便自然的消散。

  你来我往互相问答,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司空寂便被几人带着理清来龙去脉前因后果,他也知道自己体内的芜遏石有了裂痕,于是配合无比地道:“师兄既然回来找我,想必是已有了解决之道,司空听师兄的。”

  相里苏笑道:“这一声师兄恐怕不敢当了,此外,能真正帮到你的,是这位。”

  司空寂顺着他的手看去,见那位自始至终没说过话的红衣男子翘着腿坐在那里,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曾,他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待会儿他说什么,你且照做便是。”

  司空寂点头,尔后,姬宫涅像是才进入状态,收起那份玩世不恭,同司空寂进入一间阁楼后就不出来了,即墨和言聿守在阁楼旁边的亭子里,喝着茶聊着天吹着山风,还算得上惬意,而相里苏早被那些热情的小辈拉走,一群人师兄长师兄短的问个没完没了。

  夜幕下垂,有弟子来请亭中的二人去西院厢房休息,被即墨婉拒。

  “诗诗,我们为什么不去厢房?”

  “等着宫涅,看结果。”

  “那他要是一晚上都不出来呢?”言聿瞧着面前这座灯火通明的阁楼,问道。

  “那便等一晚上。”即墨答得云淡风轻。

  “……”

  言聿撇了撇嘴,无趣道:“索性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诗诗,不如我们玩点什么?”

  即墨闻言把目光转过来:“你想玩什么?”

  “掰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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