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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肉肉喵 21616字 2023-03-10

  可柳靖云错了。

  ──他的沉默,换来的并不是对方的退离,而是蓦然探前擒住他下颚的灼热指掌、以及随之攫吻上他唇瓣的温软……出乎意料的发展和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禁受着的人一时根本无从反应,却是直到对方一吻愈重、那灵巧而极具侵略性的舌更已趁隙窜入他口中恣意撷取掠夺,他才猛然惊觉到自个儿正遭遇着什么,忙强忍着周身因之而起的酥麻甘美抬臂直抵上对方胸口、一个使劲便欲推开齐天祤阻止这一吻;不想身前的人不仅文风不动,更已进一步加大了于他唇间勾转撩拨的动作……随着那温软灵舌舔过齿龈划过舌根、无比熟练而技巧地挑动着他口中的敏感,柳靖云只觉周身气力蓦然褪尽、腰间更已是一麻,而终在那无可抵御的骨酥身软下不由自主地为对方放倒上了榻。

  “靖云……靖云……”

  “呜……”

  神思迷濛间,但听熟悉的呼唤一声又一声地响起,柳靖云近似低吟地一声轻应,却是直至此刻才意识到自个儿双唇不知何时已得了自由,而上方的人却已双腿跨立于他腰间牢牢制住他的身子、边啮咬着他脖颈边动手解开了他的衣带……他今日直到下午才起,又一直待在家中后进、身上除里衣外便只着了件单薄的便袍,故齐天祤这一番动手,却是没三两下功夫便已让他由原先的衣衫齐整变成了半裸;而那本往复留连于他颈间的唇舌利齿,亦因而得以再无阻碍地一路舔拭吮咬着行过锁骨落至了前胸。

  ──恰似那双终得直接贴覆上他肌肤、更已沿着他上身肌理渐次抚按摩挲而下的掌。

  “天祤、别……呜嗯……”

  眼见那张刚毅的俊颜已然埋首他怀间张唇含咬住自个儿乳尖,柳靖云轻喘未定便待出言相阻,可因之而起的、那交错着细微疼痛的酥麻刺激却已先一步蔓延了,却是让他一言未尽便又是一声难耐的呻吟流泻,不由羞惭地一个抬手捂住了双唇、同时单掌抵握上对方肩头便是一阵推搡──只是他方才气力犹存时便不曾奏功,如今浑身瘫软至斯,却哪还有半点成功的可能?尤其齐天祤似是铁了心一般,不仅无视于他的抗拒更形加重了唇齿啮吮的力道,右掌更已滑至他腿间一把包握上了那已多少起了反应的男根……随着那红舌勾转、宽掌套握捋弄,自前胸与下身分袭而至的强烈快感让柳靖云轻颤难抑的同时一阵迷眩,甚至是情不自禁地将那只抵握着男人肩头的掌转而勾揽上对方脖颈、生生由原先的抗拒转为了迎合──

  “嗯……哈啊、天祤……天祤……”

  尽管前些天才因故有过一番缠绵,可柳靖云多年禁欲,身子对床笫之事的承受度早已不比当年,又正是心绪紊乱之时,故面对心仪之人强硬却又技巧的触碰撩拨,却是没两下便理智尽失彻底沉沦,原先捂着自个儿双唇的掌已然攀附上男人肩背不说,双足更已因那连绵急窜上腰脊的逼人情潮而难耐地来回弓蹭起……察觉这点,齐天祤右掌抚慰圈弄他男根的动作愈甚,仍空着的左掌更已抚上了身下人犹未得着“照拂”的右胸时轻时重地揉捻了起、进一步加深了那是取悦亦是掠夺的爱抚。如此三管齐下,过于强烈的刺激对柳靖云疏于情事的身子根本难以禁受,却是没多久便在上方男人的唇舌指掌间难耐地绷紧身子、达到了高潮──

  “呜……!”

  伴随着一声交染艳色的闷吟,柳靖云周身剧颤、容颜高仰,不仅平时沉静宁稳的眸光已是迷离涣散,涔于其间的水雾更已积聚凝结、竟是就这么化作了泪水自眼角淌滑而下……掌间一片濡湿的齐天祤此时才刚抬首扬眸,不意却望见了这样令人心揪却也眩目迷醉的艳丽景致。本就已升腾勃发的炽热欲火当下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而终是趁着榻上人高潮失神的当儿调整姿势一个使力分开他双足欺身近前,并将那只仍沾染着对方体液的右掌向前探滑入了他臀缝间……待到柳靖云因下身那愈渐鲜明的异物侵入感而被迫回神之际,上方趁隙而入的男人早已驾轻就熟地将一根长指完全伸探入里,更已于他体内揉按搔刮着便欲扩展他身子地再行插入一指──

  “呜、不……天祤、住手……”

  眼见齐天祤所图谋的不光只是单纯的彼此抚慰,而是如同三天前那般的结合交欢,柳靖云心下一惊,可却还没来得及积攒起足够气力阻止对方,下身却已又是一阵给强撑开的异样感传来,却是身前的男人已如愿于他体内再添了一指、更熟练异常地在放松他秘所的同时进一步往内深入探索……随着那深埋入幽穴的二指边抚弄着他内壁皱摺边往复抽插撩拨,那一夜刻划入体的记忆逐渐复苏,而让柳靖云便是下身异物感与不适犹存,体内深处却已是阵阵热度与麻痒漫开,不由腰身一颤、分跨于男人身侧的双膝微紧,承接着对方二指的幽穴更已不由自主地连连翕张收绞了起来……

  “天祤……不要……呜、别再……身子……”

  “我会让你舒服的,靖云……”

  许是忍得难受的缘故,齐天祤执拗的一句脱口,音声异常暗哑、喘息无比粗重,而在言词流泻间又是一指侵探入里,竟是已在身下人体内足足放进了三指、更在不断地逡巡进出后如愿觅得了对方体内那足以令人疯狂的一点──那一刻,柳靖云只觉一股犹胜于下身男根给人抚弄时的剧烈刺激骤然直窜上脑门,不仅一度解放过的阳物已然再度昂扬、震颤难抑的瘦腰更已如弓弦般一阵轻弹紧绷,却是让他才刚勉强恢复少许的理智瞬间变得岌岌可危,当下双唇一张便待徒劳地再次拒绝,可最终脱口而出的,却是因对方食髓知味地连番折腾而再难压抑的阵阵喘吟──

  “不……呜、哈啊……天……祤……呜嗯、不……”

  “靖云、靖云……”

  听着那勾人心魄的艳丽音色、瞧着那撩人神魂的淫靡身姿,至今犹未得着分毫抚慰的齐天祤哪还有继续压抑下去的可能?当下已是再难按捺地单掌解落下衫并自抽出三指,而在将下身早已胀得发疼的欲望直抵上对方穴口的同时一把勾抱住身侧大腿……下一刻,他已自一个挺身,却是就此将自个儿阳物深深埋入了下方人暖热紧窄的幽径之中……

  “靖云……”

  “呜……!”

  柳靖云对这等情事本就极为生疏,如今给齐天祤迥异于三指宽度的硕大骤然贯穿,便是身子已让对方充分爱抚放松过,亦不由因那过于强烈的异物感和后穴给陡然强撑开的不适而逸出了一声略带难受的闷吟……只是齐天祤如今已箭在弦上,那不住收缩、紧绞着他阳物的窄穴亦正一点一点地蚕食着他所余不多的理智,而让他终是一个倾身前压以唇封住那双眩惑人心的红艳以此转移对方的注意,并自循着早前的记忆缓缓挺动起腰臀、朝那足以让他如承诺一般让柳靖云舒服的一点发起了侵攻。

  “呜嗯……”

  承受着那无可抵御的侵入,唇舌交缠、呜咽闷吟逸散间,随着上方男人一次次挺动腰臀抽插进出,柳靖云只觉那填满身子的滚烫灼热不住往复擦划过内里,而挟带着一回猛上一回的力道连番直顶向体内深处那至为敏感的处所、一次又一次地撩勾起令人癫狂的炽烈快感……那过于鲜明且越渐强烈的刺激让禁受着的人一时竟连吐息都有些难以为继,而只能在惊涛骇浪般的凶猛情潮中无助地攀附住上方的躯体,任凭那轻而易举便掌控了他一切的男人恣意侵占索要……

  “靖云……你舒服么?靖云……”

  “嗯、嗯……舒……服……已经……”

  待到那双给二度攫获的唇瓣终得自由,柳靖云早已给那醉人的情欲迷眩了神智,不仅跨于男人腰间的双腿已无意识地收夹着让对方进得更深、那半悬于空的细瘦腰肢更已情难自禁地阵阵腾挪款摆,却是循着齐天祤腰臀挺动的节奏主动迎合起了对方……过于动人的反应和那无所隐瞒的直白应承让上方进攻着的男人一时情欲更炽,不由更形加大了侵攻的力度,并将唇贴覆上了那总是勾惑着他的优美侧颈、如同昔日的彼此抚慰般不住磨蹭吮咬……那耳鬓厮磨的亲昵与令人眷恋的气息让柳靖云当下更是彻底沦陷,不由是迷醉亦是爱怜地抚抱住男人头颅、迎承包容着任由对方将自己一步步推登至欢愉的高峰──

  而待到风停浪止,已是他二度攀顶、上方的人亦于同时颤抖着身子将欲望释放在他体内的时候了……随着体内那股热流漫开,瞬间袭卷而来的慵懒与疲惫让仍在恍惚之中的柳靖云只能浑身瘫软地侧容张唇不住喘息,薄雾迷离的眸间亦是泪水不止,模样瞧来竟是足以挑起人嗜虐欲的诱惑……过于动人的姿态让上方逐渐缓过气的齐天祤不由一阵心热、仍深埋于对方体内的阳物亦因而再次硬起,却是足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得以逼着自己压抑下再行索要的冲动,而在俯首轻吻去对方泪珠后抬掌抚上了那张迷乱失神的容颜、无比温柔地呢喃着低唤道:

  “靖云、靖云……”

  “天……祤……”

  听得那声声呼唤、感觉着那满怀柔情的碰触亲吻,余韵未褪的柳靖云本能地低低一应,却是足过了好半晌才终得渐渐恢复了神智……只是这神思一复,本已给抛到九霄云外的理智与羞耻心便也跟着回归、再加上那此刻仍充塞于体内的硬挺,让意识到自个儿究竟做了些什么的柳靖云周身一颤,终是再也受不住地挥开那只正轻抚着他面庞的掌、无比狼狈难堪地抬手掩住了面容。

  ──他怎能如此?

  上一回的失控,还可以推说是药性作用所导致;可这一回呢?

  这一回,他明明没有身中药性、没有受人暗算,但却仍是那般随波逐流、半推半就地同天祤成了事、交了欢,甚至还那样耽溺投入地扭动腰肢迎合对方,却与昔日年少轻狂的互相抚慰何异?明明不久前才意识到了自身的愚蠢、明明抗拒着这样的同情这样的拥抱,却在转眼间便又重蹈覆辙地做出了相同的事……这样的他,何其可笑、又何其可悲。

  “呵呵……”

  ──所以他笑了。

  ──他笑了……捂着脸、带着泪,但却不容错认、而更蕴满了浓浓自嘲与苦涩地。

  他知道上方的人多半会为此感到错愕不解、甚至还会难掩担忧地出言探问;但此时、此刻,那盈满于心的自责与懊悔却已让他彻底无了伪装掩饰的余裕,而只能这般可悲地以凉凉凄笑声宣泄出胸口纷乱交杂的情绪,仅藉着一双臂膀的遮挡掩盖住自身的丑态──却不想便连这最后的一点屏障,亦在上方人蓦地擒握住他双腕生生扳开后彻底荡然无存。

  而柳靖云那仍旧盈着泪水、却已并非出于欢愉的眸子,也因而不得不对上了上方的齐天祤蕴着沉沉懊怒的眉眼。

  “为什么?”

  但见上方人双唇几度张阖,随之流泻的,却是近乎咬牙切齿、且让听着的柳靖云一时有些莫名所以的字字句句──

  “就因为我错过了一次,便再也得不到?难道你真就这么爱她么?爱到即便她已往生也依然想着为她守身,所以中了春药也竭力隐忍、所以情欲一退便这样自责生厌……难道便因为我当年错过了那一次,你就从此仅属于她,再不能接受旁人、再不能……”

  说到这儿,见下方的人犹自待泪怔怔望着自个儿,齐天祤言词未尽,凌厉却又黯然的眸间却已闪过了一抹疯狂,竟是一个俯首便又狠狠吻住了身下人的唇、同时腰臀一挺便欲再次展开索要──

  但却在得以如愿前,因唇上突如其来的一痛和身下人蓦然挣开箝制抵上他腰骨的大力而不得不松开对方双唇、停下了动作。

  “──错过了什么?说清楚,天祤。”

  见上方的人动作虽止、眸间隐蕴的狂乱却未褪,柳靖云强忍着心头几欲迸发溃决的情感温声问出了口,原先直抵于对方腰间的掌却已转而捧覆上那张刚毅却也脆弱的俊颜、温柔地以指轻轻抚过了那因自个儿方才的一咬而微微渗血的唇。

  ──天祤方才的言词太乱太急,却是让他足花了好半晌才得以真正弄清对方的话意、明白那份足以令他欣喜若狂的意涵,可却还没来得及进一步同对方确认回应、上方的人便已因误会了他的沉默而更趋失控……尽管若他的理解无误,彼此便是真顺着天祤的意思再来一回也算不上什么;可柳靖云不愿让对方和自个儿先前一样有所误会,遂才有了方才那番真真正正竭力相抗的举动……以及此刻迥异于早前抗拒的温柔。

  齐天祤本就是因一时情绪失控才会有此作为,故先给身下人那番竭力推阻所慑、但却旋又得其温柔相待后,原先躁动狂乱的情绪便也就此给对方安抚了下,而终在瞧清下方那双依然带泪的眼、却已一反先前的茫然专注而爱怜地凝向自个儿后,真正冷静下来地娓娓道出了自个儿方才那番紊乱言词所蕴有的真意──

  “……我一直喜欢……不、是爱着你,靖云。”

  他有些羞惭地讷讷开了口,对着那张已恢复了他所熟悉的温和宁静的容颜……“是真的,靖云……我只是太笨太傻,不晓得两个男人之间也能相爱相守,不晓得那种希望你只属于我、然后永远陪在我身边的情绪便是旁人口中的真情真爱,所以才会对你说出想成亲之类的笨话……结果因此生生推开了你。”

  “……你知道了?”

  柳靖云这话问得有些没头没尾,可言词所指,却是对方那明显已知晓他情意的遣字用词──至于那个导致彼此错过的理由,他其实半点也不意外──而齐天祤也听懂了他的意思,当下因而又是惭愧又是懊悔地点了点头。

  “婚礼那夜,当我从你口中听到自个儿再不能吻你碰你、只有你的妻子能那么做时,心里便已隐隐察觉了不对;但却是直到在杭州守备任上见识到当地富商官绅间盛行的男风、并了解到这世上也有同性相爱这回事后,我才真正明白了自个儿的心意是什么……又已错过了什么。”

  “天祤……”

  当年他知晓友人“开窍”时也曾担心过自个儿曾经明白表露的情意会否为对方所察,却没想到天祤所察觉的并不光只他的心意、也有天祤自身曾经懵懂错认的情思……眼见上方人容色微暗、眸中亦因而带上了几分郁郁,柳靖云轻轻一唤便待告诉对方事情并不完全如其所想,可陷入回想之中的齐天祤却已蓦地一个低首将头埋入他颈际、满怀苦涩地又自开了口──

  “是我亲手推开了曾经只属于我的你、也是我亲手将你送到了‘她’的身边……所以得知你已和她育有一女,在京中亦是出了名的鹣鲽情深后,我虽已知晓了自个儿的感情,却终究选择了隐藏──不想‘她’却在五个月前过了世;而你却在我终得脱身入京陪伴时意外中招给人下了春药……”

  “虽知那药性只要宣泄几回便能化解,可看着你明明已不再属于‘她’、却仍在我面前那般竭力隐忍的模样,我便知不该,却仍是忍不住在嫉妒心跟欲望的驱使下趁人之危、无视你抵抗地就那么抱了你──当时,我本是想着破罐子破摔、等一切过去后再好生跟你负荆请罪的,不想一觉醒来,却先是见着了你故作无事的反应、又在散衙后往皇城接你时见着了你身子不适却还拼命逞强的举动……那时你的样子实在不好,我自也不好在那时开口……怎料这一等便等到了今日。”

  顿了顿,看着彼此眼下亲密却又尴尬的状态,齐天祤音声微涩,又道:

  “我刚从兵部回来便听说你已然醒转,所以问明了你所在后便匆匆赶了过来,没想到一入房里,见着的却是你一脸失魂落魄地想着‘她’的样子──瞧你虽明知我到来,目光却就那么从我身上移了开,我一时满心嫉妒悔恨,所以便忍不住又……”

  这,便是他方才之所以会突然吻住柳靖云、随后就那般强硬地迫着对方上榻欢好的理由。

  听得齐天祤是出于嫉妒而非自个儿所以为的同情而有此举,感觉着上方人近在咫尺的温暖与气息、以及那仍停留于自个儿体内的一部份,柳靖云只觉早前还仍万般疼痛的心几乎转瞬便甜得几要化了开,不由微微收紧了仍扶抱着对方头颅的掌、同时稍加使力夹紧了仍勾跨于对方腰臀间的双腿……形同诱惑的举动让上方叙述未停的男人瞬间一僵,本就竭力压抑着的欲望更随之胀大了几分,却是足足深呼吸了好几回后才得以继续道:

  “我知道一切都是我自个儿活该,也知道这样利用你对我的容忍是极其无耻且过份的事儿……可我不甘心,靖云,我真的不甘心……我知道当初是自个儿错过了。可错过一次便是一辈子,便注定了再也得不到么?‘她’明明都已经不在了,为什么你不能重新属于我?为什么不能回到以前、不能像以往只有你我时那样──”

  “……你没有错过。”

  听齐天祤说着说着便已再次激动了起来,不愿对方继续误会下去的柳靖云终是强忍着心头五味杂陈的情绪蓦然开口、中断了对方未尽的言词。

  ──知晓彼此就那么阴错阳差地错过了八年时,要说柳靖云心底没有任何悔恨纠葛,自然是不可能的事儿……只是和那些个仅能空余恨的过往相比,他更加在乎的,却是迥异于早前绝望的、眼下彼此确实两情相悦了的事实。故心下便仍存着几分感慨几分交杂,柳靖云却还是忍不住在对方重蹈自个儿自怨自艾的覆辙前先一步开了口,然后在对方有些怔忡的目光中挑明了一切──

  “你没有错过、也从不曾错过,天祤。我和庭芳只是因同病相怜而成亲,并没有超出朋友又或家人以上的感情……不像和你。”

  “靖云……!”

  柳靖云言词婉转,所欲传达的意思却是条理分明、清晰直白,故而听着的齐天祤闻言虽仍先是一怔,但却旋即理解了入耳的话意,不由大喜过望地一声急唤、并自俯首猛亲了亲身下的人……只是短暂的狂喜后,思及对方那番澄清了自身与妻子关系的言词,忆及某个事实的齐天祤当下已又是一怔,不由讷讷问:

  “可两个孩子明明都生得像你──”

  “……你胡思乱想什么!”

  没想到友人──情人──的思绪会因而岔到那儿去,柳靖云不由有些好气又好笑地轻骂了声,“你当我是什么样的人、又当庭芳是什么样的人了?两个孩子都是我亲生,生得像我也是理所当然。”

  “那……你岂不就曾和她……”

  “不过寥寥数次而已……只是作为应尽的责任。”

  说着,柳靖云微微一顿,目光审视般地看了看情人因而有些郁郁不乐的面庞,却终还是放弃了询问对方此前是否有过其他对象的打算,只又自安抚般地轻摸了摸他的头。

  “天祤。”

  “嗯?”

  “你不会再让我失望了,对么?”

  他柔声问道。那蕴含着满满期许的言词让听着的齐天祤当下立时一阵振奋,忙点了点头、笃定而沉稳地答道:

  “嗯……不会的。”

  “……如此,那就不必再忍了。”

  见他应得乖巧,回想起彼此曾经的种种,心绪终得一霁的柳靖云唇间已是一抹清雅如兰的笑意勾起,隐带着几分勾人心魄的桃李艳色地……

  “不要让我失望地、好好──”

  ──未尽的话语,最终没于再次相交叠的唇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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