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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小说网 > 幻想 > 《(我的团长我的团同人)茉莉心事- 我的团长我的团后续最新章节+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94章

第94章

肉肉喵 18785字 2023-03-10

  (一)

  “虞啸卿被上峰提拔为师长,他也确实殚精竭虑地想要做些实事。他征集了禅达十里八乡的劳力来修路,就为了好运送弹药和物资;他重新整顿军务、重筑江防,同时也没有埋没了那个短兵相接的天才。在庭审之后,他让龙文章做了真正的川军团团长,虽然那个团一开始只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

  可我接下来也很快就看到死啦死啦为了壮大他的团,能够不择手段、无赖又无耻到什么程度。...... ”老张一脸微笑的向思龙描述起我团初建时我的那些行为。

  我的脸一边发着烧,一边不时听到些什么“偷鸡摸狗”啦、“强丐恶化”啦、之类的词不绝于耳。我偷眼看了看宝儿,思龙这小子倒是听的眉飞色舞,兴奋不已。

  “太有意思了,我倒是觉得这个死啦死啦很有趣的。他做了那么多让正人君子所不屑并不齿的行为,都是为了打仗吧?就您说的,他的那个团那么破破烂烂,无论是人员还是装备,都是虞师最差的。但他还是用尽全力去增强本团的实力,他是为了想打仗吧?并不是为了拥兵自重地做个军阀或军棍??”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会这样想?”老张好奇地问道。

  “这不是很简单吗?如果只想保存实力,就不用这么张扬这么积极地做事了。只要消极备战或避战就可以了。”思龙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你小子还是挺聪明的么。当时,我可没想那么多。我是虞师的亲信、心腹、亲随,我只是看不惯,看不惯他在虞师座面前坑蒙拐骗、装可怜的讨要物资和装备,我觉得他真不像一个军人。

  虞啸卿处心积虑地想的都是如何收复西岸的土地。他根据美国飞机侦察的照片,精心绘制了西岸的作战地图。然后,又让我复制了三份,给所有团以上级别的军官。死啦死啦知道了这份地图,就一直都惦记着。他虽然是川军团的团长,可是这个团,在虞师座和我们眼里也就是个炮灰团,连预备部队都算不上。

  虞师没有给他看的地图,他居然有办法从戒备森严的军需仓库中偷出来,他甚至还能带着一小队人马悄悄渡过怒江,到日本人的眼皮底下去侦察...... ”说到这里,老张有点暧昧地瞟了思龙一眼,然后停下来,想着下文。

  “他是怎么弄到的地图?是不是用的和我一样的手段?看来,他也是个侦察天才喔?我对这个人物更加好奇了。”思龙笑嘻嘻地说道。

  “这个么,我还真不好说。我只知道他能轻而易举地让一群人做他们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他是个很有魅力的...妖孽。”老张想了想,有点尴尬地回答道。

  (二)

  听到老张这么一说,我的心暂时放了下来。

  “在驻守禅达的时期,有一段时间我被派到美军办的蓝伽训练营去培训、学习,等我回来不久,时间就已经到了1944年初。”老张说到这里,神色凝重起来。

  “在1944年初,我师等待已久的反攻终于有了些眉目,虞师座兴奋不已,积极地筹划起了进攻的方案。

  在得到了美军的空中支援和大量的物资装备的补充下,我们在师部召开作战会议,并商议出了一个近乎完美的攻击方案。就在这个时候,死啦死啦赶了过来,并妄图阻止我们。事前,我们已经得知他又私自带人到西岸侦察,而且身受重伤地回来,这次会议本就没有通知他参加。而川军团在虞师的心中也本没有打算派上用场。

  可是他还是赶过来了,带着他的副官,两个人都是一样地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他就像个疯子一样地闯进了虞师的会场。当他喊出他是日军联队长竹内连山,特来歼灭虞师的时候,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认为,面前的这个人大概已经疯了。

  为了这场进攻殚精竭虑的虞师座此刻听不进去任何反对的意见。他和死啦死啦在沙盘上进行了一次推演,而赌注是死啦的项上人头。虞师作为进攻南天门的一方,死啦扮作日本守军防守南天门。而那个时候,我们并不知道他在两天前的冒死侦察中已经发现了南天门防守中的秘密...... ”

  老张在回忆当时的沙盘推演,当时的现场,只有阿译和烦啦和我在一起。现在,弟兄们听到这一段往事,虽然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还是不由得全神贯注,惊心动魄。只有阿译,他在轻声叹息,也许在他的心里又回响起了他最爱的歌声......

  “......

  推演的结果是,虞家军甚至包括了备用的川军团,全军覆灭也撼动不了南天门。那就是一个日本人早已准备好的屠宰场,专门屠杀中国军人的人肉搅拌机。这样的结果对我们来说,何止是迎头痛击。虞师座这个从来不坐的铁血军人当场就晕倒了,而我和我的弟兄也让愤怒冲昏了头脑......

  我们想要报复,我们想要出气,我们恨那个彻底打击了虞师座,阻止了我们的攻击计划的那个人。于是,我做了我这一生最最荒唐而又无耻的事情。”

  (三)

  “师长,也许我是旁观者清。你们要恨也应该恨那些可恶的日本人呐。而不应该恨那个洞悉了所有的真相,又冒死向虞师进谏并阻止你们盲目进攻的人啊!”思龙不解地打断了他的话。

  “那个时候,我和我的弟兄们都是虞师的亲随。我们敬他、爱他,如兄如父。但看到虞师座希望破灭,近于崩溃的时候,我们心中的愤怒已经冲毁了一切的理智。我们恨那个夺去我们所有希望的人---那个疯子一样的死啦死啦和他渣滓一样的炮灰团。

  我们在街上先是拦住了他的副官,当时他正拉着他昏迷不醒的团长想回川军团驻地去,而我居然把他装扮成日本俘虏,让禅达的老百姓来羞辱他。......后来,我们又和找上门来的川军团的人狠狠地打了一架。”

  当老张看到了思龙那不解又困惑的目光时,轻声地加了一句:“那个时候,我们很年轻。年轻又骄傲,在虞师座的信任和骄纵下,就好像我们已经拥有了一切。拥有了所有的勇气和力量,还有信仰。

  年轻的人,总是容易骄傲;而骄傲的人,又总是容易犯错。那是我这一生做过的最让我后悔的事情。不过,也就在那个时候,在上来劝架的老百姓中,我认识了一个小姑娘,那个从此就让我念念不忘的女人,后来最终还是成了我的婆娘......呵呵。”回忆到这里,老张的脸上闪现出幸福的光辉,连脸上的疤痕也好像是泛出了笑纹。

  (四)

  听到老张回忆到了这里,老炮灰们以迷龙和不辣为首又和小何玩笑般地打闹在了一起。余治好心去劝架,却很无辜地被伤及,狠狠地挨了几下。

  阿译立刻跳了起来,他总是不忘要维持好秩序,“别闹了,弟兄们,好好听老张说下去。看看他都是怎么说我们的啦。”

  “可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和川军团的弟兄们算是真正开始了不打不相识。虞师座醒来以后,他意识到那个已经了解到日军所有布置和机密的人,一定也有着破解日军的方法。他去寻那个妖孽,苦求破敌之法。

  ......

  后来,我的师长和我的团长终于能够携手合作,一致对敌。死啦死啦终于对虞师座说出了那个断子绝孙的打法,而师座要给他配合,帮他完善。从川军团和师部特务营中抽出了两百老兵,开始了特训。而我很荣幸的,也成为了其中的一员。”这时,老张开始说起了我们当初钻汽油桶的那些训练。

  听老张回忆到这里,我身后的老炮灰们都回忆起和虞师的大男孩们既抵触又渐渐融合的那段经历。老炮灰们虽然在刚开始和精锐的干架中吃了点亏,可是不久我也帮他们找补回来了。一想起张立宪和小何他们挨了军棍后一瘸一拐的样子,我在一旁也忍不住偷笑起来。

  “那个时候,参加突击队的我和我的弟兄们,一方面是为了军人的荣誉和责任;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虞师座争一口气。我们就想让死啦死啦和他的炮灰们看看,虞师的精锐也能打硬仗,也都不是盖的。就是抱着别给师座丢人,要给师座争光的念头,我和我的兄弟何书光,还有一些特务营的老兵,我们一起跟着死啦死啦带的突击队开始了突袭南天门的战斗。”

  “好啊,好啊”思龙兴奋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在小小的房间里兜着圈子,而我和弟兄们忙不迭地躲闪着给他让出空间。我在心里暗暗地骂着“小兔崽子这么激动干嘛,不老老实实坐好了,还要走来走去的,真是欠揍的货。”

  只听到他兴奋地冲着老张嚷嚷道:“国难当头,岂容坐视。就应该团结起来,集中所有的力量一致对敌啊!这一次,你们精心准备了这么久,一定是打了一个大胜仗吧?哎呀,不对啊,我好像听禅达的老人说第二次的南天门之战打了很久......

  师长,我太激动了,您快说下去吧!”

  (五)

  “南天门,那三十八天,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我们是在雨季来临之前,在一个大雾天开始了突袭。突击队六十人,随后的第一梯队一百四十六人,都是经过特训的打了四年以上的老兵。我扛着巴祖卡,最早的火箭筒;我的兄弟何书光背的是火焰喷射器,那都是美军最近刚研制出的攻坚利器。

  由于对日军布防情报的正确掌握,由于我们充分的准备和精良的武器,在大雾的掩护下,我们的突袭一切顺利。在没有惊动太多日军的情况下,我们已攻上了半山石。在这里遇到点麻烦,附近有个暗堡,日军的一挺重机枪就给了我们很大的压制,折了我们好几个兄弟。但我们还是用最快的时间炸开了主通道,从这里直接攻向主堡。

  这一仗是我第一次这么近的和死啦死啦并肩作战。只有真正置身于那个紧张、激烈、瞬息万变的战争环境时,我才切实感受到他真是一个为了战争而生的妖孽啊!

  且不说根据战场的环境和变化,他那沉着冷静的指挥能力,他本人就是一个最勇猛、最迅捷、最机智无畏的战神。他随身带了四把枪,柯尔特、毛瑟二十响、汤姆逊□□、还有一把锯短的散弹□□。有时候我真弄不懂,死啦的两只手怎么能这么灵活的运用四支枪,不断地发现敌人、消灭敌人。在短兵相接的白刃战中,靠着他最快速的反应、最灵活的指挥,我们扫除一切眼前的敌人,攻上了主堡......

  当初步打扫完战场,可以暂时松一口气时,我在心中感叹着,原来我们可以这样地杀敌、这样地打仗,跟着死啦死啦一起的冲锋,心里是多么踏实,多么地......幸福。

  他仿佛有一种魔力,他能让人无所顾虑,也无所畏惧。眼前出现的只是敌人,蚂蚁一样多、潮水一样多的敌人,而我们跟着他也只有一件事要做--- 放纵自己所有的激情和意志,不停地杀敌,再杀敌。”

  随着老张的感叹,看着他眼中跳动的火焰,弟兄们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从前,回到南天门,那难忘的三十八天。

  “好啦,好啦!不要再说下去的啦,再说下去,我就要挂了啦!”蛇屁股在一边小声地嘀咕道。

  他的嘀咕声还没完,就被不辣锅轻拍了一下:“王八盖子嘀,为么事不能说呐?老张是告诉小宝,他的爹有多英勇,多么了不起。还有我们这一帮王八盖子嘀,我们这一辈的军人都是怎样打仗嘀!”

  思龙听得是心驰神往,他那和我一样好战的眼睛中闪现着热烈的光芒。过了一好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悠悠地叹道:“可惜啊,我没有生在那个年代。可以有那么多的仗好打,可以认识这么传奇的英雄。师长,既然一切顺利,那后来呢?”

  “我们攻上了主堡,师部应该给我们的炮火支援却整整晚了四个小时。就在我们刚刚用电台与师部联系上时,却得到情况有变的消息。本来是突击队和第一梯队突袭,而第二梯队佯攻,第三梯队也就是虞师的主力团主攻,并且要一举拿下南天门的。可是,当我们攻上主堡,第二梯队佯攻也开始后,主力团、虞师的主力却不出现了。

  我是事后才知道,虞师当时得到上峰一纸攻击立止的命令。但他还是用电台告诉我们坚持两天,两天定攻上山头。”老张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的苦笑,那个沮丧的表情和当初简直是一模一样。

  “总是在不该出问题的地方出问题。”他喃喃地说道。

  (六)

  “攻击立止?”思龙小声地重复着,“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突击队和第一梯队加起来这两百多条人命,上峰就不要了么??”他的目光中透着疑惑和隐隐的愤怒。

  “哼,还不止这二百多条呢!还有川军团林副团长带的第二梯队,那是川军团剔除了老弱病残后的全部人马,一千多号的人,已经过了江就在南天门脚下对日军发起佯攻的。由于主力不出现,这队佯攻的人马立刻被日军包了圆。除了极少数退回东岸的,就基本上全完了。只有林副团长带着十几个人从汽油桶通道冲上了主堡,他来和我们共守南天门。虽然他明明知道,上了南天门的人,都是回不去的...... ”

  我小心地看了阿译一眼,心中还在为当时对他的拳打脚踢而抱歉。弟兄们看看阿译又看看我,大伙儿眼中的默契,不用说心中都明了。

  “南天门,从一开始说好的坚守四个小时,到两天......最后到三十八天。我们的食物不多,也没有多少水。靠着飞机的空投和雨季的到来,才能勉强支撑。每一天都会死很多人,也就是靠着死了这么多弟兄,剩下来的弟兄才能有一点点活下去的可能。

  我的这半边脸,就是那个时候受的伤。糜烂性毒气弹,我还算是幸运的,只伤着半边脸。我最好的兄弟,何书光,他是我们唯一的喷火兵。当压缩油料喷完后,我们就用汽油制作简易的燃油继续喷,但是当他最后一滴油都烧光后,就被一排重机枪子弹给打中......

  而小何临死之前,还想喊一声‘虞师座万岁!’。当初,我们为了师座的面子,为了我们自己的面子,我们和川军团的炮灰们赌着气,进了突击队。可当小何死的时候,我心中的神也彻底坍塌了。从此以后,虞啸卿他不再是我的神,不再是我的信仰,他不能让小何再活过来!!”

  说到这儿,老张的眼中泪光闪闪,他悲伤地哽咽不已。

  小何,何书光此刻就躲在我的身后,呜呜地哭了出来。老炮灰们围着他,轻声地安慰着他。

  思龙睁大了眼睛望着他的师长,他想问些什么,可又忍住了没有出声,他只是默默地等待着。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过来许久,老张的情绪平缓些了,思龙轻声问道:“那你们就在南天门上一守,就守了三十八天?我曾听禅达的老人说起过,第二次的南天门之战可是打了很长的时间。听说川军团的龙团长还用日本人的喇叭给敌人制造了很大的麻烦,他的声音传得两岸都听得见?到最后,禅达的老百姓听到他那嘶哑的声音,心里都很难过......

  其实,老百姓心里都很清楚,是谁在牺牲!

  唉!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一身的傲骨却有着玩世不恭的表面,他是短兵相接的天才,最终却被上峰......出卖??”

  “哼,也谈不上什么出卖。我觉得只是一种背叛,一种对友谊的背叛。要知道,在上南天门之前,那个妖孽和我的师座成了最莫逆的朋友。他们惺惺相惜,他们情趣相投,他们彼此都羡慕对方那个不一样的生活。死啦死啦他本来什么都不信,但最后他信了我的师座;而虞啸卿的心里,最看重的一直就是这个妖孽。

  唉!世事难料,死啦虽然以他一贯的精明做好了预算,让我们多带了四天的粮食和弹药,但他还是没有预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到了第三十八天,虞师的总攻终于发起时,在主堡内我们只剩下了十一个奄奄一息的弟兄。我们这些命大的家伙,终于得救了。”

  这个时候,天光接近破晓,漫长的黑夜已经过去了。思龙揉了揉眼睛,又开始不安分地走来走去。“师长,你们得救了。那个龙团长后来怎样了?他也是和你一样在解放战争时期弃暗投明的吗?他现在又在哪儿呢?”问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神色中透着一丝的不安。

  “他死了,就在那年的秋天。1944年的秋天,我永远都忘不了。后面的故事,下次有机会再跟你说吧。

  思龙,天快亮了,你也该走了。白天你还有事呢!”老张的神色无比的忧伤而黯淡。

  思龙一脸的惊讶和遗憾,他很想问下去,但看着老师长那憔悴而忧伤的面容,还是忍住不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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