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天鹅（6）

　　假期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十一长假之后同学们陆陆续续地开始返校了，经过舒瑶学姐的有意带领，苏柚其实已经勉强算是他们小圈子中的一员了。

　　苏柚加入了每个人在的群聊，除了刚开始进去发了一个红包之外，就几乎没有怎么说话了，大家也都知道苏柚的性子，再加上苏柚本身其实跟大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所以大家也乐得再添一员。

　　只是秦三的脸上就不怎么好看了，他自认为自己带来的林雨涵其实并不差，不知道为什么舒瑶总是跟她不对付，就连籍籍无名的苏柚都能在圈子里排上号，而他带来的林雨涵却只能狼狈地收场。

　　况且其实他带林雨涵来也并不完全是因为林雨涵求他，更多的是因为林雨涵本身有利可图，那些人有眼不识泰山，错把鱼目当做珍珠，秦三敛去了内心的不甘，只剩下满满的得意之色。

　　林雨涵在跟秦三接触的时候花钱也大方，做事的时候也知道有来有往，林雨涵很少提及她家人的事情，大多都是说他们在国外做些小本生意，但是偶尔却会透露出一些关键信息，例如“酋长”、“美金”之类的词汇，现在她从家里离家出走只是因为家里给她许了一门不太好的婚事，她只能靠自己在外面打拼。

　　秦三虽然不是小孩子，但是看在林雨涵的生活习惯以及一些与平常人不同的小细节上，倒是真的信了几分，他询问林雨涵是哪家的千金的时候，林雨涵像是秘密泄露一般惊慌失措的表情更是让他愉悦，林雨涵求他不要告诉别人，秦三自然也留了一手，没有告诉许墨言他们林雨涵的真实身份。

　　现在好了，那群不识货的家伙肯定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秦三那次离开聚会之后不声不响地退了群，也跟家里透露了一些消息，秦家知道秦三心里有底了，他们也就将信将疑地慢慢跟其他家切断联系——

　　林雨涵的舞社依旧红红火火地开张着，就像是一直高傲的天鹅，优雅地伸着自己长长的脖颈，弯成一个优美的弧度，令人心生向往，也令人想入非非。

　　*

　　“柚子！”陈佳佳在参加完今天舞社的聚会之后开心地回到寝室，恨不得立马就将自己遇到的高兴的事情跟苏柚分享。

　　苏柚也被陈佳佳的兴奋感染了，她抬起头笑着问：“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偷偷告诉你。”陈佳佳笑得眉眼弯弯，“我可以凭跳舞挣钱啦！因为我在舞社跳得好，所以学姐特地把我们挑出来，请我们出外场，像是学校里的那些舞会、晚会，我们上去跳几分钟，就能赚个几十块到一百块，要是外面有商演，还能挣更多！”

　　“哇——真好！”苏柚真心实意地赞叹道，“能用自己的兴趣挣钱，简直是世界上最棒的事情了。”

　　“对！”陈佳佳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他们这些刚刚踏入大学的学生来说，一方面得到了非常多的自由，另一方面也渴望自己真正地独立起来，能够自己挣钱，能够自食其力，就是自己独立的第一步，怎么能不让人开心呢，“以后我的小金库也就更多了哈哈哈。”

　　苏柚看着陈佳佳，心里替她高兴，也有一点羡慕，陈佳佳的家人对她好，每个月都按时给她打钱，她心里也知道感恩节约，也想给家里减少一点负担，所以知道触手可及的未来可以通过自己喜欢的事情去支撑自己额外的花销的时候，陈佳佳别提有多开心了。

　　苏柚现在的花费大多都是依靠家里父母的遗产支撑的，她一向花费的不多，加上她偶尔也会理财，所以金钱上倒是没什么大的困难。只是在亲人的关心这一方面，总是有些遗憾的，小姨和小姨父大多数时候都想不到她，跟她一起长大的表妹又对她嫌弃至极，恨不得她永远不跟小姨和小姨父联系，不去打扰他们的正常生活——

　　当然，苏柚也是这么做了。

　　“到时候我赚到了第一桶金，我请你喝奶茶！”

　　“好！”两人相视一笑，心情也一同明快了许多。

　　*

　　陈佳佳在那段时间里非常努力，一个人在寝室扒舞，扒完之后就去舞室练习，练到晚上九点十点，直到自己的身体形成了肌肉记忆才肯罢休。

　　社团里的学姐们果然也都很喜欢陈佳佳，纠正了陈佳佳的一些习惯性动作错误，偶尔也跟陈佳佳一起练，开学的这段时期正好是社团晚会举办的黄金时期，校学生会、院学生会甚至是大大小小的社团都会有晚会活动的提案，陈佳佳的练习得到了回报，她出现在大大小小社团晚会活动的开场舞上，小金库更是好好地充盈了一番。

　　也正是因为陈佳佳的活跃表现，所以她才可以跟着舞社的学姐们“接了一个大单”，这个单子是为校外的一个比较有名的私人舞社做MV的伴舞，价格开到了学校里的两到三倍，那边说会辛苦一些，会换一些场景。

　　带陈佳佳的学姐似乎跟这个私人舞社的老板很熟悉，所以还为大家争取到了更多的福利，甚至还承诺如果以后有相同的机会的话，会优先考虑合作过的这些人——

　　符合要求的舞社的小姐姐们都有些跃跃欲试，这确实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谁都不想错过，只是大家都有些犹豫，据说之后还会有一个试镜，有一个中心的镜头可能要盖那种很久都洗不掉的编号戳，得到中心镜头的人的酬金更是普通伴舞的好几倍。

　　“柚子，你说我要不要去呢。”陈佳佳将这件事情跟苏柚说的时候，苏柚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林雨涵，林雨涵舞社出了人命这件事情到底还是没有多少人知道，苏柚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佳佳，要不我们别去了吧。”

　　“你也觉得那个章子很丑是吧？我就知道——”

　　“不是……”苏柚说道，“我觉得这种风格的MV都有点偏暗黑系，我怕出什么事情。”苏柚并不能确定那个校外舞社跟林雨涵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但是林雨涵给大家看的视频，也确确实实跟陈佳佳练习的这个有些相似，风格上的差别也不大。

　　“唉，能有什么事情呀。”陈佳佳笑着说道，“这种视频的恐怖镜头大多数都是可以用道具堆起来的，我们之前练习了一下相关的舞蹈动作，就一个托举的动作需要非常小心，其他的动作难度系数都很低，而且这一次出外场回报也大，我想试试。”

　　“……那，到时候我能和你一起去吗？”苏柚问道。

　　“好啊，到时候我问下我们社长可不可以，不过大概率是可以啦，在现场的话你还能帮我们看看包什么的哈哈哈。”

　　“嗯嗯。”

　　陈佳佳并没有参加中心镜头的试镜，其实在苏柚说了之后她也觉得这些东西有点玄学，陈佳佳还是决定相信苏柚的直觉，不过她现在倒是不好完全退出，过现在去群舞的人选已经敲定了，大家一起排练了这么长时间，她要是说不去，临时找人是一个麻烦，重新练习舞蹈走位也是一个麻烦。

　　苏柚和陈佳佳谈好之后松了一口气，她看着自己的手机顿了顿，翻出极限运动社的社团通讯录，将许墨言、舒瑶学姐和林文斌学长的电话都加到了自己的手机快速拨号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