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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日常查课的领导路过都忍不住赞叹和感慨两句。
这波操作让其他班级十分羡慕,周三看电影的那段时间经常有人借着上厕所的名义来一班教室后门围观。
然而这个投影仪现在已经不用来看电影了。
江南风为了让同学们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决定以后的周三用来表演才艺,要求全体学生都必须参与。
为了公平和刺激,表演的人通过多媒体抽签的方式选出,每周抽一位同学,被抽中的同学可拉人组队,至多不超过三人一队。下一次抽签时为避免重复,会把已经表演过的同学的名字除去。
表演时投影仪会在教室的墙壁上给他们投一块很大的背景,附带歌词。
这事有人欢喜有人忧,善于表现自己的人巴不得天天表演,内向腼腆的人却恨不得花名册上没有自己的名字。
江南风打开多媒体,问:“准备好了吗?”
讲台下面异口同声:“准备好了。”
江逾白用胳膊肘碰了碰沈南晏:“赌不赌,肯定是你。”
沈南晏:“无聊。”
江逾白把目光从多媒体移到沈南晏脸上,见他依然没有表情,正想说点什么逗逗他,教室里就响起热闹的起哄声,其中还夹杂着他的名字。
“江逾白。”
“白哥!”
他抬头,看着多媒体上最终定格住的三个字:江逾白。
江逾白:???
江南风笑着叫他:“江逾白,一个人表演还是组队表演?”
江逾白直直盯着屏幕,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这时,耳边传来一声短暂且轻微的笑。
他偏头看沈南晏:“你笑什么?”
沈南晏脸上有了一些表情,嘴角微微上扬,眼角满是幸灾乐祸。
他看着江逾白,笑而不语。
江逾白内心愤愤,大脑迅速思考几秒,然后突然起身,回答了江南风的问题:“南姐,组队,和沈南晏一起。”
沈南晏闻言立马拽他一把:“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一起了?”
“不和我一起你以后也要表演,现在还有我陪你,以后你就一个人上吧。”
江逾白低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副反正你不能拿我怎么样的流氓样:“你自己选吧。”
另一边江南风的声音也传来:“行啊,你俩表演什么,商量一下,10分钟之内告诉我。”
江逾白:“好嘞,知道了。”
他坐下,也不管沈南晏同没同意,直接问:“你想表演什么?”
沈南晏听了他的一通瞎话后,似乎妥协了,没再和他争论同不同意组队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呢,想表演什么?”
江逾白被问住了。
他打心底里就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倒霉,这么快就被抽中。
“唱歌?”他试探着问道。
沈南晏摇头。
“怎么,你五音不全啊?”
“嗯。”
江逾白:……
他被沈南晏突如其来的直白成功堵住了。
“白哥,快点啊,你不会真的要考虑十分钟吧?”
“是啊,你什么不行啊,随便来一段,亮瞎我们的眼睛。”
起哄的人越来越多,江逾白意识到事情的紧急性,终于开始认真思考。
坐在他旁边的沈南晏倒是一点也不慌,还在悠哉悠哉地写着试卷。
江逾白看他一脸气定神闲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把他手里的笔给抽走,还手贱地把他的手从试卷上拍开。
对了,手。
他脑子里突然蹦出音乐会上的一段对话。
“你是不是会弹钢琴啊?”
“会一点,你怎么知道?”
“看你的手挺适合弹钢琴,猜的。”
钢琴。
教室里肯定是放不下一台钢琴的。
不过钢琴虽然放不下,放一台电子琴完全没问题。而且这里距离音乐教室不远,里面就有电子琴。
于是他说:“弹电子琴怎么样?”
沈南晏没跟他计较那些小学生行为,略微考虑了一下就点头道:“好啊。”
江逾白如释重负,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问:“你想弹什么曲子?”
他问的是“你想弹什么曲子”而不是“你会弹什么曲子。
只是偶然知道沈南晏会弹钢琴,他就默认他是个还挺厉害、会弹很多曲子的人。
沈南晏也不知道他对自己哪来的信心,但还是认真思考,说了一首中规中矩的曲子:“《波尔卡》”
江逾白听完后却笑了,说:“没想到你喜欢这种类型的曲子。”
《波尔卡》是俄罗斯作曲家拉可夫作的曲,描写的是青少年朝气蓬勃充满活力的青春形象,曲调活泼欢快。
没等沈南晏回答,他就站起来对江南风说:“南姐,我们弹电子琴。”
话音落下后教室里瞬间炸了锅。要知道,这种班级表演大部分人都会选择最方便的唱歌,少有的乐器伴奏也是吉他最多。
电子琴表演,在一班还是第一次出现。
有几个兴奋的行动派动作很快,这边的热情还没降下去,他们就已经抬了琴来,激起第二重热情浪潮。
江南风也很高兴,两台琴刚放好,便叫道:“江逾白,沈南晏,上来吧。”
江逾白用胳膊肘碰了碰沈南晏:“喂,上去了。”
沈南晏起身:“嗯。”
他们俩在教室里所有人的注视下,一起从最后一排走向讲台。
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江逾白听不真切,所有的注意力好像都给了身后那个即将和他同台表演的人。
很短的一段距离,很快就走完了。
他们分别坐在两台电子琴前。
江逾白简单报幕:“《波尔卡》,拉可夫作曲。”
说完后他看向沈南晏,沈南晏也向他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