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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
“路由器说得没错!”
“哈哈哈哈哈,这么快就忘记刚才埋头抄英语的是谁了?”许林林笑得前仰后合。
“班长你这就把我卖了?”路右旗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劲,嘴里无声地骂了句“操”。
许林林眉眼弯弯,幸灾乐祸:“我可没说哦。”
路右旗抬眸,正好撞是江南风瞥向他的眼睛。
“路右旗待会儿来我办公室一趟。”
“苍天呐!”
“安静,说正事了。”江南风拿出班主任的威严来,底下很快从一片笑声中找回自我,安分地坐好。
“首先呢,说点老生常谈的事情。第一条,收心,我知道大家刚疯玩了三天很难从假期的安逸生活里回神,但是高考……”
她交代的事情,同学们从小到大听了不下八百回,这会儿都恹恹的,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情。
沈南晏对这些话也早已经免疫,左耳进了立马又从右耳出去。他百无聊赖的翻来一本练习册写起来,思绪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不知道江南风在说些什么。
这种状态持续到江南风讲到最后一件事。
“好了,最后一件事呢,是我们班的盛远同学觉得待在一班压力太大,对学习也有一定影响,我和他沟通过了,也跟三班班主任沟通过,经过深思熟虑,盛远同学决定以后不留在一班,去三班继续学习。”
同学们闻言齐齐回头,把目光落在盛远身上。
盛远在一班这个班级里面一直近似一个透明人,他的离开对别人的影响并不算大,甚至可以说是约等于零。
但是得知他突然要走这个消息,同学们还是忍不住打探,窥望。
这仅仅是为了满足内心最纯粹的好奇心,没有半点恶意,但这又确实是非常伤害人心。
江南风说:“最后请盛远同学来跟大家做个道别吧。”
盛远垂着头,手指不太自然的弯曲着,他并不习惯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
他缓缓起身,离开座位的时候微不可查的看了江逾白一眼,发现江逾白低着头继续写物理,连个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站在讲台上,退有些颤抖。
他太胆小了,不适应这样的场面。
“大……大家好,我是盛远。”像是新生刚报道做自我介绍。
“虽然刚分班没有几个月,但这段时间……和、和你们相处得很好,不过一班的学习进度对我来说确实太、太赶,我想……换一种学习环境,或许能更好。”他匆匆鞠躬道:“很高兴和你们相遇……再见。”
说完后径直走回座位把整理好的东西抱在手里,出了教室。
“我靠这么迅速?”陈盛吃惊道。
“那不然呢。”江逾白明明说的是问句,用的却是一种陈诉口吻。
好像他就该早点离开这个教室似的。
“这件事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同学们课后也少讨论。我们接着解决下一个问题。”江南风又说。
下一个问题?
还有什么问题?
“江逾白旁边空出来的位置由沈南晏补上,待会儿下课就搬,那张空桌子放在教室后面,一会儿由班长安排,搬到学校储物室去。”
许林林应了一声,表示明白。
倒是沈南晏有些意外,转头往教室的那一头看了一眼。
江逾白也刚好看过来,和他目光对上,还笑着挥手用嘴型打了个无声地招呼:“你好啊,新同桌。”
沈南晏看懂了这句唇语,也冲他点点头,算是回了这个招呼。
好一个冰块式回答法。
沈南晏做事效率很快,刚下课就搬着桌子到江逾白旁边坐下了。
“晚上好啊,恭喜你收获一个一不烦二不闹,三不打跳四不狂躁的新同桌。”江逾白笑嘻嘻道。
沈晏放好书包,问道:“你指哪天?”
“什么?”
“不烦不闹不打跳不烦躁,哪天?”
江逾白厚颜无赖道:“当然是每一天。”
沈南晏静默片刻,像是在思考该回答些什么。然后丝毫不给面子地冷冷道:“打架抽烟喝酒什么的,你从来不干?”
江逾白:“咳咳咳,这个坎儿过不去了是吧?”
沈南晏挑眉,不置可否。
陈盛边听边笑,回头问沈南晏道:“什么打架抽烟喝酒,他都跟你吹了些什么牛啊?”
江逾白继续咳嗽:“咳咳咳!”
沈南晏偏头往江逾白的方向冷清又傲慢地点了点:“你问他。”
陈盛:“白哥?”
江逾白:“咳咳咳!别问,再问自|杀。”
陈盛用眼神对江逾白隔空传话:不就是吹个牛么,您老因为吹牛丢过的脸还少了,差这一个?
江逾白递给他一个我知道错了下次还敢的眼神:丢得多就干脆不要了咋地?
虽然每次撞见沈南晏准没好事,但是江逾白并没有把这个锅往沈南晏身上盖,反而开始自我怀疑起来。
以前也没这么高频率的打过自己的脸啊……
同台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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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下午,同学们都在暗戳戳的期待今天的娱乐活动。
起初沈南晏不明所以,只能看见大家一脸兴奋和担忧夹杂的样子。
渐渐地,他从同学们的对话中明白过来。
南中传统,每周三的晚自习第一节课给同学们娱乐放松,具体的娱乐活动由各班自己决定。
大多数班级中规中矩地选了看电影听歌这种简单的方式。
一班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呢?
哪里都不同。
起初一班也是看电影,但是看电影的方式和其他班差距颇大。
别的班级是在教室的电脑上看,屏幕不大,声音也没什么特别。
而一班看电影,是用班主任江南风自费买的投影仪,投到教室的整面墙上,声音生动立体,关了灯后气氛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