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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晏认出她了,是江逾白的母亲,他在公安局里见过她一面。
他收回目光,看见刚才还满是嚣张的人也抬头在看演出。
沈南晏索性停笔。
一曲终,观众席想起热烈的掌声。
江逾白转回头,打算检验一下成果。
他看见对方正低着头,纤长的手指握着笔,还在纸上飞快地写着。
江逾白的目光停在了他正在写字的手上。沈南晏的手很好看,指节分明,修长又白皙。
“你是不是会弹钢琴啊?”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沈南晏正好写完停笔,把书掉了个头还给江逾白。听见这句话的时候顿了顿:“会一点。”
因为这话实在是毫无厘头,他反问,“你怎么知道?”
江逾白接过书:“看你的手挺适合弹钢琴,猜的。”
沈南晏没大在意,懒懒地“哦”了一声,然后指了指了书:“能看懂吗?”
江逾白的注意力转移到书上。
看了步骤后,眉头紧皱,这答案,得跳了多少步骤啊……
他重重扯回自己的书:“懂了。”然后转回去,继续转着笔和物理斗智斗勇。
斗了好一会,还是毫无头绪,手里的书忽然被人从后面抽走:“有手就行,笔给我。”
江逾白:???
于是音乐会变成了奇妙的物理答疑会。
成为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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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假期很快结束,返校的第一天,教室里一片热闹景象。
“语文语文!谁语文写了,同学一场,给我借鉴借鉴!”
“找语文课代表,她写了!”
“兄弟们,大恩不言谢,物理呢,物理也要!”
“物理我有,”教室半空划过一道弧线,“接着。”
江逾白的桌子上摊着两本习题册,此刻也正奋笔疾书。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笔,神情专注,旁若无人,如果不是一双好看的眼睛在两本书之间飞快地来回移动,真让人觉得他是个诚心学习的好学生。
“白哥,你听说了吗,盛远要去三班了?”
盛远是江逾白的同桌,家境不好,性格内向,说话做事都唯唯诺诺的,在和同学交往的方面,和谁的关系都不差,也没有和谁关系特别好,整天待在座位上埋头苦读,成绩却一直在一班保持倒数。
典型的老实人,不惹事不生非,也正因为这个,老师同学都不怎么关注他。
江逾白从进教室坐下起就开始奋笔疾书,这会儿终于舍得分心抬头看陈盛一眼。
“嗯,听说了。”
“啊?你这消息够快啊!”路右旗正打算来找陈盛拿英语试卷,“你们要不说我现在还不知道呢,发生什么事了,就突然要走?”
陈盛摇头:“不清楚,就刚才路过语文办公室的时候想起来我上次在南姐那儿背书的时候,把语文书落里面了,进去拿书,正好碰见南姐问盛远想好了吗?我看他俩气氛挺尴尬的,随口问了句想好什么了,南姐就告诉我盛远要走,也没多说别的。”
“那这么说来这事南姐还没通知呢,白哥你是听谁说的?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啊?”路右旗在某些点上突然又有了脑子。
江逾白没有立刻回答,他像是对这事不感兴趣,兴致缺缺地又拿起笔开始抄语文。
写了几个字才开口道:“从盛远那儿听说的呗,还能有谁?”
路右旗显然没想道是盛远自己说的,他吃惊道:“盛远什么时候改性了?这种事情还学会找人商量了,可他找的人也忒不靠谱了吧。”
江逾白从早上到现在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忙碌的状态,他一边在心里暗暗骂着语文的冷酷无情,一边想着盛远的事。
原本打算假装不知道这事,但是突然有人来问,他还是回答了一句让别人意外的话。
他知道盛远要走,在老师还没正式宣布之前就知道。
陈盛路右旗只不过是随口问问,并没有要探究什么的意思,但江逾白还是本能的排斥,他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他突然毫无征兆地加快手上的速度,像是刚反应过来似的:“陈盛你说什么?你刚路过语文办公室看见南姐已经在里面了?”
陈盛:“嗯——奇怪吗?”
江逾白:“靠,她不会进教室突击检查吧,我语文作业还差一大堆呢。”
这话提醒了路右旗是过来拿英语答案的,他陡然回头拿了陈盛桌上的试卷就往自己座位上走,一边走一边道:“她放假前说要第一个检查我英语,我丫的到现在还一个字没碰。”
陈盛也急急忙忙抽了一本习题册准备奋战,奋战的同时不忘嘲江逾白一句:“白哥你挺牛的啊,每回放假都是其他科目的作业自己在家认认真真写,就老班的语文要来学校匆匆忙忙赶。”
江逾白叹道:“谁叫这语文跟我过不去呢,苍天可鉴,我对南姐可没半点意见啊。”
沈南晏今天难得没有早到,这个点才不慌不忙地从后门走进教室,又不慌不忙地拉开椅子坐下。
刚坐下,班主任就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中秋过得怎么样?”
“我妈自己做的月饼可好吃了!”
“我爱豆沙馅的月饼!”
“明明水果馅的更好吃!”
“停停停,都别争了,我宣布今年夺冠的月饼是五仁馅!”
教室即将上演一场争馅大战,同学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把自己最喜欢的口味说出来,谁也不服谁。
嗓门一个比一个大,江南风很是头疼。
“除了月饼馅你们没点别的感想了吗?”江南风道。
“有啊,这个中秋节过得很开心,很充实,试卷够厚,题目够难,这让我在中秋节一点也不孤单。”相声演员路右旗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