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西山桃花林全文最新+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22章 失踪了55
“我小时候,戈应带我去过一个地方,他说那里有大量的湿泥,是私藏鸦片的好地方,可后来,那里却成了禁地了。”
“我虽然不懂时政,但偶尔也看报纸,听说那里死了七个人,不知作为警备厅厅长的您,怎么看待这件事呢?”
“看来,你是想把话挑明了。”宁朗没有回答她,而是冷笑着,眼中充满了杀意。
“我只是不明白,这宁厅长是怎么瞒天过海,布下这么大一盘棋的呢?”古今收敛了表情,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懵懂一点,但她心里却是清楚的,宁朗如此谨慎,不会掉以轻心。
“他们该死。”宁朗面无表情,只是嘴角略微动了动。
“身为厅长的您,说这话是不是不合时宜啊?”古今轻笑着,她倒真没想到宁朗会松口。
“你不是知道那些人都是我杀的?不仅如此,你马上会成为第八个。”
古今见宁朗掏出枪,脸上的神色紧了紧,但却还是尽量保持冷静
“这里穷乡僻壤的,出不得什么人,可见没人来救我,但我真想知道,戈应明明大我两岁,是怎么变成五岁的‘宁淮’的?”古今虽然不确定宁淮就是戈应,但这件事一直是她心里的疙瘩,她此时不过是一试真假而已。
“有何难度?锯掉两条腿不就行了。”
古今闻言冷了眼,宁淮当真就是戈应!
此时的后悔冲淡了她心头的紧张,甚至连枪口对着她,她都觉得那枪子儿,穿不透她身上的冷汗。
古今后悔没有早点行动,照这形势看来,戈应怕是凶多吉少。
“芯片。”宁朗没有再跟古今闲聊,他把枪放在古今的额头上,逼迫她交出芯片。
古今被枪抵着,头微微后仰,她用手掐着大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芯片现在还没有被破解开,但古今猜得八九不离十,她准备破釜沉舟,试一试。
“芯片在宁伯渊身上,你也不想想,既然是秘密,怎么会交给我一个女流之辈。”
听到古今这么说,宁朗嘴巴抿了抿,好像在猜测这句话的真实性。
“既然不在你这里,那我就提前解决了你。”宁朗说着扣动了扳机。
古今不慌不忙地覆上宁朗握着枪的手,她手上的戒指,让宁朗惊讶几分。
古今自然捕捉到了他的神态,只不过她却不动声色地将手指动了动,让宁朗能够更加清晰地看清戒指的模样。
“宁厅长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您身体不好,可别犯了晦气。”古今从看见宁朗的眼神时就明白了,他不会立即杀了她,因为他还要问清戒指的原因。
“哪来的?”宁朗收回了枪,声音冷得吓人。
古今审时度势,大胆冒出了一句:“您这戒指送给了谁,您应该最清楚了啊。”
宁朗一听这话脸色立马黑了下来,“德穗把戒指转送给了你?”
德穗!
糟糕,又是宁伯渊的人!
不过宁朗既然此时来找她,说明德穗并没有把芯片在她那里的事告诉宁朗,这样想来,两人的关系应该也没有那么亲密。
古今噗嗤一笑来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应当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否则她怎么会舍得送我呢?”古今继续用话头刺他,她听宁伯渊说过,这戒指非同小可,宁朗肯花这种心思,说明德穗在他心中地位不轻。只不过,让古今心中发冷的是,宁朗从一开始就在宁伯渊身边布这么多眼线,可见他心思缜密,想想就令人发指。
古今虽然此刻与宁朗斗智斗勇,但她内心十分担忧,宁伯渊身边会不会还隐藏着宁朗的人。
“还我。”宁朗将手伸到古今面前,古今吸了吸鼻子,她闻到了一股药味儿。
这倒不奇怪,宁朗从小就患有顽疾,吃药是家常便饭,可她总觉得这药闻着有一股桂花的味道。
宁朗到底得的什么病?
古今第一次正视这个问题,因为她发现宁朗此时看起来完全不像生病的人。
“这东西阿穗送我了,便是我的。”古今故意叫得亲昵,让宁朗误认为德穗私下里与她很熟。她没有想宁朗后面与德穗对峙,现下没有电话,哪条路好走,她便走哪条。
“不是你的东西,拿了可会招灾。”宁朗一字一句地说着,这声音像镶了铁,听起来沉沉的。
“你大可对付我,到时候你看阿穗会怎么办。”古今心一横,说得更离谱。
“你们很熟?”果然,宁朗脸上的神色由怀疑变成悲切,只不过他又很好地掩饰过去了。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分析了宁朗的表情之后,古今心里有了底,看来宁朗做这些事只是一厢情愿,德穗应该还没有接受他,否则他不可能在听见自己与德穗的关系时,还露出悲痛的表情。
他应该很嫉妒能与德穗交好的人。
“她把那件事也告诉了你?”宁朗的声音有些急切。
“从这枚戒指上,厅长应该能看出我们的关系。”古今继续浑水摸鱼。
“不可能,当初就是她被那几个畜生欺负了,我才替她报的仇,她有多在乎这件事,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宁朗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他边说边死死地捏着座椅,声音略微颤抖,“她怎么可能告诉你?”说着,他又抬起头来看着古今。
古今听了心里有什么炸了开,从女性的角度去分析,“欺负”这二字应该藏了别的含义,而且宁朗替德穗报了仇,应该说的就是废楼死的那七个人。
突然她想到了戈应摆弄的那几个玩偶,可是他那里明明是八个啊。
古今眼皮轻轻低下去,索性死马当活马医,“你能帮她报仇,而我能理解她。”古今声音也不知不觉地低了下去,她呼了口气,决定试探到底,“宁厅长这次的连环杀人案,可是做得滴水不漏。”
“他们伤害了她,就该死。”宁朗丝毫没有怀疑和反驳她,而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这倒让古今惊讶了一番。
可过了几秒,她又觉得能想通。
古今非常了解这种感受,她每天都生活在宁伯渊高压似的关怀下,纵使他对付起外人手段狠辣,可一旦与自己有关的事,他的脑子便断了弦,连思考事情也变得迟钝起来。
有关德穗,宁朗应该也乱了阵脚。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古今松了口气,可随即她又担忧起来,这里这么偏僻,不见得会有人来救她。
“戒指你现在不愿意摘也没关系,等会儿我亲自摘下来。”宁朗说着重新拿起了枪,只不过他这次没有立即对准古今的头,而是轻轻擦拭着枪身,“你这次死得也值,毕竟我杀过的人,还没有一个值得我擦拭枪身。”
感觉到宁朗身上升起一股阴冷的气息,古今打了个寒战,她也算见过宁朗几次,可以前见他,他都笑脸迎人,甚至因为自己有顽疾的原因,他在别人面前都比较谦逊,从不爱表现自己,与他相处过的人,都觉得舒心惬意。
除此之外,上京的民众也对他尊崇有加,说到宁厅长,他们无一不钦佩不已,他的口碑比宁骞高得多,可此时的宁朗,身上丝毫没有温润如玉的样子,而且从他一开始就在宁伯渊身边埋伏眼线时,就能看得出他早就开始布局了。
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够伪装得这么像吗?
“你是宁朗吗?”古今在看见宁朗不顾一切的眼神时,她慌了神,真的有一种今日要栽在他手里的感觉。心中有股气儿渐渐冲了出来,古今知道此刻她想知道答案的心,已经超过了有没有人会来救她。
“我是田中。”宁朗一字一句地说着,甚至还在最后一个字时加重了语气,那股咬牙切齿的劲儿,想把这个名字逼迫到别人的脑海里。
古今惊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古今反应过来,宁朗却收回了枪。
“人人都说你皮相好,想必这也是你最在乎的东西。”宁朗把枪放好,又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如果没有了这皮相,任谁也不会喜欢你了吧。”
宁朗声音低低的,但古今却能感觉出,他并没有跟她说话,而是把她当作一个透明的躯壳。
古今怔了一会儿,随即便明白了,宁朗把她当成了假想敌,因为她说德穗与她走得近。
所以他便要毁了她吗!
宁朗无疑是疯狂的,他的感情很痴狂,正如他的人一般,有人欺负了德穗,他便设计一个□□无缝的计划将那些人全部杀害。得知德穗与人关系好,他便要想方设法毁了她。
古今忽然庆幸宁伯渊没有这么丧心病狂——
想到宁伯渊,古今心里又是一阵疼痛,也许以后就见不到他了吧。
如果——
古今在心里想象一番,如果她这次真能化险为夷,那她会选择跟宁伯渊在一起吗?
不出两秒,古今轻笑了一声,应该会吧!
可是现在,宁朗正拿着匕首划开她的小腿肚,古今感受到疼痛的时候,反而笑得更开怀了。
原来回想起与宁伯渊的点点滴滴,是可以战胜恐惧与痛苦的啊!
“你笑什么?”宁朗对她的反应有些不满,手下更加用力了。
古今的小腿开了花儿,肉翻了出来,像过年时家家户户都需要裁剪的花纸,一张方方正正的纸,被轻轻地折叠,手一松开后,原本贴合的花纸,便微微张开了口子。
“笑你啊。”古今没有呼痛,她努力笑出声,可表情却很难看,“笑你这么不信她。”
古今的声音被疼痛撕扯着,变得延长又颤抖。
“你凭什么掺和我们?”宁朗停止手下的动作,厌恶地看了古今一眼。
腿肚子剧痛之后,变得麻麻涨涨的,古今倒是有闲情逸致,稍微调整了姿势,使血流得更少一点。
“我不......”古今正打算说着,车门突然被人打开,两人皆吓一跳。
“别动!”
没等宁朗反应过来,金川贵就拿枪指着他的头,随即,便看见了古今。金川贵示意古今下车,可当古今走出去时,他看见她那满是鲜血的腿,眼神闪了闪。
宁朗趁他一个闪神,用左手肘猛地打向他的脖子。金川贵没站稳,往后一倒,宁朗立即关上门,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金川贵没有追上去,相比于逃跑的宁朗,他更担心受伤的古今。毕竟,等宁伯渊看到古今受这么重的伤,怕是比对付宁朗还要难。
“我带你去医院。”金川贵见古今挺直了腰杆站在那里,心里倒是有点不是滋味儿,他觉得之前看不起的大小姐能吃这样的苦,否定了那时自己的认知。
“好。”古今仿佛不觉得痛似的,任由小腿肚的肉翻在外面,她伸手掏出窃听器,交给金川贵。
金川贵接过窃听器,搀扶着她往车上走。
车子很快到达省立医院,医生给古今消毒缝针的时候,金川贵就站在她身边,看着古今一声没吭,他倒是对她另眼相看。
等古今的伤口缝合包扎起来,挂上盐水后,金川贵忍不住问道:“不疼吗?”金川贵清楚地记得她在宁伯渊面前是怎样无法无天的,不可能受这样的伤还会自己忍着。
“疼啊。”古今微微动了动手指,缓解一下冰冷的液体注入体内的冰凉感,“但是我若是疼哭了,你会抱我吗?”古今笑着反问他,只见金川贵脸色一变,有些窘迫起来。
金川贵明白了,古今与他不熟,没必要把脆弱的一面表现出来。但今日若是宁伯渊在场那场面绝对不是这样。
在宁伯渊面前,古今不需要忍。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金川贵倒是放下心来,这古今看着对宁伯渊凶巴巴的,可这心里怕是也放不下他吧。
“他的计划是怎样的?”古今知道金川贵人在津州,这次在紧要关头过来,肯定是提前计划好的,但古今不知道宁伯渊既然有计划,为什么还要让自己栽进去,难不成他是故意的?
“计划很长,但重点是不让你受伤。”金川贵说完不自觉地朝古今的小腿看了看,随后又沉声道:“对不起。”
看着金川贵青涩的道歉模样,古今倒是笑出了声,“你同我道歉什么,分明是宁伯渊把我也算计了进去。”古今觉得挂着盐水的手有些冷,就用另一只手覆上去,“这窃听器是你放的?”
金川贵已经把窃听器交给亲信,让他去处理这件事。
“在街上的时候,我派了个人过去,让他想办法把窃听器放在你身上,那时候你应该昏迷了,所以并不知道。”金川贵自己说着也感觉难为情,“本来你大可不必受伤,可后来我们将宁朗的车子跟丢了,这一来二去就耽误了些时间。”
“来得晚些也好,我倒是得知了不少秘密。”
“什么秘密?”金川贵倒是有些好奇。
谁知古今此时却没有要说的意思,她微微低下眼皮。“我想,还是宁伯渊跟你说比较好。”
听着古今拒绝的语气,金川贵心里一囧,他不擅长跟女孩儿交流,与古今相处这么久,他本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儿,这下被人拒绝之后,他更加坐立难安起来。
古今说完便闭上眼睛休息起来,金川贵见她神色疲惫,便交代了护士几句,又走到对面的咖啡厅里打了个电话。
“情况怎样?”
“宁朗没有回去,估计看事情败露逃跑了,但是......”
“说!”
“但是宁三少爷人不见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细细颤抖的声音。
“什么?”金川贵握紧了电话,“有没有线索?”
“没有任何线索,也派了人去搜,可是牢里面没有机关,就连警卫都不知道人去哪儿了。”
“先别着急,这有可能是宁朗的障眼法,这件事别走露风声,以免上了宁朗的当,我这就带人过去查看。”
金川贵虽然让手下别着急,可是他挂了电话后,手却抖了起来。宁伯渊之前跟他说过宁朗的为人,他倒真是担心宁朗现在不顾一切,要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最主要的是,以宁朗这种缜密的心思,在他失踪的情况下,他们不一定能找得到宁伯渊。
金川贵回到病房,见古今并没有完全睡熟,他思考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她。
金川贵站在古今的床边,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古今的针管,仿佛那源源不断的滴液,能把他的心照明镜似的。
过了一会儿,他的思绪断了,仔细一看,原来是药水输完了。他连忙摁下床头的呼叫铃,护士过来将针头拔掉后,又嘱咐古今多休息会儿再走。
古今应了声,没有起身,而是看着金川贵,悠悠地道:“您有话尽管说,我能出力就出分力,用不着我的地方,我也不会多嚼舌根。”
金川贵倒是愣了愣,他没想到脸上有心事的表情这么明显。
“伯渊他......”金川贵似乎还在思考着说不说,但古今听见“伯渊”二字时,担忧地看着他,让金川贵觉得,如果隐瞒她,倒是有些不合乎道义了。
“他失踪了。”金川贵压低了声音,说完还往旁边看了看,见无人走过,他才接着说:“我晚上准备过去看看,现在宁朗逃跑,警备厅应该乱了套,可为了保险起见,晚上去更不惹人怀疑。”
“我也去。”古今说着就要下床,金川贵虚张着双手,生怕碰到她,又怕她摔倒。
古今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她不想等到晚上,宁伯渊在这个节骨眼上失踪,肯定跟宁朗有关,回想起宁朗做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古今心里就一阵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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