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西山桃花林全文最新+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22章 失踪了
“怎么了?怎么满头大汗的。”盛惠见古今有心事,连忙起身将她领进来。
李越也披上衣服,戴上老花镜,坐了起来。
“惠妈,您知道我母亲生前都与什么人交往吗?”古今将那半张照片悄悄地放进口袋里,“可有德国人?”
“这......”盛惠似乎在仔细回想,但毕竟过了二十年,她也记不清楚。想不到时,她又转过头看着李越。
李越推了推老花镜,用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睛看着古今,“你母亲生前人缘很好,又加上她模样出众,许多贵家公子哥都高兴与她交流,可嫁给你父亲之后,她便少了许多应酬,不过总听佣人提起,她闲暇无事时,会到广南的柳府做客。”
“广南柳府?”古今重复着这个地方,不知母亲与那里有什么渊源。
“哦对对,你这么一说我倒也想起来了。”盛惠一拍大腿,好似记忆回笼。
“柳家公子多年前年搬到德国来了,说是广南不安稳,还是早早到国外定居。但听说他在这过得也不好,德国人不是很能看得起我们,他跟我们不一样,我和老李低调半辈子,所以不易与人发生冲突,可柳家公子在广南高调惯了,来这儿不适应,这不,前段时间又回去了。”盛惠说着,很有些拉家常的阵势,也许她好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这一说倒也停不下来。
“我也不知道这些消息准不准,我们在这圈子不大,可有时去楼下咖啡厅坐坐也能听到些眉目,毕竟来德国的中国人,基本都在这里活跃。而且我们也经常与国内通电话,那些与你母亲熟识的老佣人,也都关注着这些人的动向呢。”
“所以柳家公子又回国去了?”古今欣喜,她猜测与母亲有渊源的人应该就是柳家公子,而回到中国找人,总比在这里大海捞针容易。
“说是这么说。”摸爬滚打半辈子的盛惠,也不敢把话说绝了。
“好的,我知道了。”古今说着露出了笑容,“惠妈李叔你们早点休息。”
“这孩子!”盛惠看着古今情绪变化如此之快,不由摇头失笑。
李越却在提到柳家公子时,陷入了沉思。
古今知道在这里找不出新线索,第二日便准备回国。她出发的时候,李越和盛惠出门送她。
“回吧,我下次再来看你们!”古今看着送行的两人,他们的身子似乎又矮了,明明有时间就可以再来的,可古今此时心中却慌慌的,好似再也见不到了一般。
有人陆陆续续地走上船来,古今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见不到,她还活得好好的,他们也活得好好的。
狠了狠心,古今转身进入船舱。船上人很多,脑海中的身影渐渐模糊,可心中的不安却逐渐加强。
带着这种情绪,古今回到了大院。
回到大院后,古今觉得更加奇怪,大院安静得令人发慌,这让她联想到宁伯渊那通突然挂断的电话。
“林琅,宁伯渊呢?”古今还没来得及放下行李就逮住林琅。
林琅不似平常那么热情,反倒有些支吾。
“三少爷他......他有事......”
“什么事?”古今见她这模样,显然不相信。
“有很重要的事,到军营去了。”林琅猛地抬头,像是找好了借口,说这话的时候也不打哆嗦。
“那我去找他。”古今作势就要走,可林琅一把抓住她。
古今回头,语气严厉,“宁伯渊到底怎么了?”
这时谢秀儿来找林琅,可见到古今回来,并没有那么喜悦,反而脚跟一转,准备躲着她。
“谢秀儿你过来!”古今见状加重了语气,连名带姓地叫她。
“小......小姐......”谢秀儿半挪动着步子,半转侧着身子,那模样似跑非跑,倒有点滑稽。
“他呢?”
“这......”比起林琅来,谢秀儿的声音更加颤抖。
“他到底出什么事了!”古今抓着林琅的肩膀,“再不说别怪我往大了闹!”
见古今真动了性子,两人相视一看,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被宁厅长请过去呆几天。”最好还是林琅壮着胆子说了出来。
“呆几天?”古今直觉不好,她下意识觉得宁朗知道宁伯渊了解了内情,所以用这种手段,公报私仇。
“以什么名义?”
“私藏鸦片。”
“鸦片?”古今更觉得不可思议,宁伯渊只抽烟,不抽烟片,怎么会平白无故私藏这些东西。
“罗无双也跟了过去。”谢秀儿补充了一句,她本来打算等小姐有空,好好跟她说说罗无双是怎么对她指手画脚的,可现下显然不是说这事的时候,她只能把眼前的状况说清,让小姐自行判断。
“她跟过去干嘛?”果然,古今拉下了脸,但感觉到自己太过紧张之后,她的面部表情又松缓了许多。
“美名其曰照顾三少爷去了。”谢秀儿说到这里,语气就不太好。
“宁朗允许?”
“他不允许,是元帅下的令,元帅还说要将此事好好查查,不能诬陷了三少爷,况且这上京多少年,也没见过打自己亲兄弟的事儿。”
古今点了点头,这话应该不是出自元帅之意,宁夫人怕是少不了吹枕边风。
“对了,奇怪的是少帅也帮三少爷说话了,他还说国难当头,不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却在自家院里出些幺蛾子,也不知道作为一厅之长的人整天在调查些什么。”林琅想到少帅说这些话时,就觉得对他刮目相看,但这阵感动一过,她还是不喜欢他的狂妄□□。
“奇怪。”古今思考着,不知宁伯渊这下的哪一步棋,更让她不知所措的是,宁伯渊丝毫没有对她松懈口风,所以她眼下不知该怎么走。
“少帅还说,厅长还没把七口之案调查明白呢,这调查别的事情,也不见得就真。小姐您是没看到,宁厅长听到这话脸都气绿了。”谢秀儿提起这些,脸上倒是轻松不少,至少少帅愿意帮三少爷,那三少爷一定会化险为夷。
古今只是静静听着,她觉得无论宁骞想打什么算盘,此时也想先把宁伯渊捞出来再说。只不过,她不知道宁骞要利用宁伯渊做些什么,因为以宁骞的性格,绝不可能花费力气在他不喜欢的人身上。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古今又问:“鸦片藏在哪里?”
“藏在少爷的书架上,比较隐蔽,嵌在石灰块里。”
“什么样的石灰块?”古今觉得答案呼之欲出,却不知宁朗如何栽赃了宁伯渊。
“白色的,上面有些小孔。”林琅摸着头回忆着,像是话语与记忆重合,她说完还重重地点了点头。
古今听完便惊讶得张开了嘴巴,意识到呼吸从口唇中溢出时,古今才缓缓将嘴巴闭紧,但嘴角却出现几道皱褶,逐渐地,皱褶原来越深,这份愁,一直延伸到紧锁的眉头上。
“那哪里是石灰块。”古今自言自语着,心里着急坏了!
私藏鸦片的罪名可不小,她该如何帮宁伯渊脱身呢?
突然,古今想到一样东西,她问林琅:“这几日可有‘紫罗兰’的人过来?”
“昨天来的,带了一个盒子,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在哪儿?”古今头微微往前伸,想快点知道答案。
“您的房间,我去给您拿。”谢秀儿说着跑了开。
谢秀儿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便把一个淡蓝色的精致盒子拿了出来。
古今拿过盒子,迅速地打开,将里面的钻戒戴在手上之后就往外面跑。
“小姐您去哪儿?”林琅还准备问不是石灰块那是什么的时候,古今已经大步朝门外跑去,林琅和谢秀儿只看得见她的背影。
古今准备朝宁骞的军营里跑去,既然宁骞此时有意合作,她就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古今出来时着急,没有让郭洋备车,她走出去一段路才发现自己走的是小路,这里并没有车,可此时回去又太过麻烦,想了想,她还是沿着小路走到底,路头便是闹区,那里车子应该不少。
古今只着急脚下的路,并没留意身后有人跟着。正当她走到一棵槐花树下时,被人捂住了嘴。
古今惊恐,她连忙拉着覆在自己嘴巴上的手,可对方力气很大,见她挣扎,直接给她迎头一击,古今直觉眼前一黑,人便昏了过去。
一个彪形大汉见古今昏倒,便直接将她扛起,走向不远处的车。
黑色车子有些着急,可是驶出路头后,便是闹区,车子无法加速,可是司机却不停晃动着方向盘,不愿错过任何一个可以行走的机会。
司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前方,他不时地按着喇叭,催促行人赶快给他让一条道。可这辆车既不是官车,也不是豪车,所以没有人重视,他们仍然我行我素地走着。司机急了,边开车边打开窗户骂骂咧咧的。
彪形大汉在车后看守着古今,见她昏迷的模样也如此动人,他不禁咽了咽口水,眼神一直在古今身上徘徊。若不是上头交代了他不能动她,他早就忍不住对她下手了。
不能动,看着也好,彪形大汉想着,又低下头,去闻古今的头发,模样令人厌恶又足够猥琐。
车内两人各有所思,无法发现紧随其后的车子里,藏了几个神秘的人。
司机见车子挪动速度太慢,他觉得得找个替死鬼,杀鸡儆猴。于是,当一位老奶奶正要挑着担过马路时,他猛地将其撞倒。旁边的人见了,纷纷躲闪开,人群中有一个年轻人正义,连忙过来搀扶着老奶奶,还对司机指手画脚,示意他开车不讲理。
“你少管闲事,赶紧把这老奶奶扶走,别在我眼前碍事。”司机语气狂妄,他得到了上头的指示,又拿了一笔钱,腰杆子自然直了起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年轻人说着就打开后座的门,见到彪形大汉正痴迷地闻着古今的头发时,他眼神一凛,随即又掩饰下去。
“好啊你,光天化日下,你搂人家姑娘干什么?让我看看她是不是被你下了药,迷昏了。”年轻人作势去探古今的鼻息,彪形大汉猛地推开他,年轻人一把抓住古今的衣服,才没有往后倒去。
“你是不是想死?敢坏老子的事?”彪形大汉语气狠厉,他把古今放平,一脚已经迈了出来,大有教训年轻人一顿的气势。
司机这时也回过头,“我劝你别管。”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这就走。”不知为何,年轻人不再坚持,反而加速往旁边走去。彪形大汉见他胆子这么小,便觉得方才都是他故意表现出来的,其实他不堪一击。想着,彪形大汉也没有追上去,而是继续看着古今。
回过神,见老奶奶还磨磨唧唧地没走,司机关上窗户,不屑地“哼”了声,他刚刚并未准备实打实地撞老奶奶,毕竟他也知道撞死了人,也要赔偿。他只是象征性地撞了她的担子,担子倒下之后,连带着将老奶奶也拉倒了。
这样也好,既能让这些行人长长记性,也不会让老奶奶伤势过重。
这招果然好用,当喇叭声再次响起时,人群飞快地移开,就连老奶奶也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路就显了出来。
车子终于开得顺畅了,后面的车,也紧随其后。
司机开到一家酒馆处停下,后面的车子为了避免嫌疑,开进了一条小巷口。
过了几分钟,司机又把车子开到小门处,副驾驶的位置紧贴着门口,司机不怕刮擦到车子,只注意看这种角度下,门口有人走进来,会不会有人发现。
不一会儿,从门口闪过一个黑影,因车子跟墙壁离得太近,看不清他真正的面容。
关门声响起后,司机下了车,黑色身影便跳到驾驶座,将车子发动起来。
后面的车子再开出来,已经看不到车子的前面车子的影子。
大约半个小时,车子行驶到一个偏僻的巷子里,此时,古今也悠悠转醒。
“嘶~”由于不熟悉眼前的环境,古今动作有些大,撕扯到了痛处。她见车内环境陌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但看见驾驶座坐着宁朗时,她倒是冷静了下来。
“宁厅长请人做客方式倒是挺新颖。”古今揉着脖子,没有惊慌失措的模样,反而露出女儿家的轻柔,看得彪形大汉移不开眼睛。
此时的宁朗没有平日里的平和,他看起来反而有些着急,由于感到紧迫感,宁朗的眉头始终没有展开过。
“东西呢?”宁朗朝古今伸手。
古今一挑眉,心想他知道芯片丢了之后,果然乱了阵脚。宁伯渊就是被他栽赃陷害的,现在又要来对付自己吗?突然,古今一怔,既然宁伯渊和自己都被宁朗算计了,那如果宁淮真的是戈应,他现在是不是也已经惨遭毒手了?
见古今不说话,宁朗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往座椅上磕,他模样瘆人,像发狂的鬼。
彪形大汉哪舍得古今这样被打,古今的美貌已经让他丧失了理智,他顾不得上下之分,就开口道:“厅长,古小姐是女孩子,您下手可别......”
“嘭!”
彪形大汉话还没说完,脑门就出现一个血窟窿,身子直直地朝旁边倒去。
古今狠狠地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宁朗决定破罐子破摔,把本性真正地暴露出来。
而且让古今担忧的是,宁朗的身手这么快!
“说!我的东西在哪!”宁朗此时不管不顾地抓住古今的头发,古今感觉头皮生疼,头发已经被他拽掉一些,渐渐地,她只能感觉到头皮发麻。
古今挣扎着,可她的力气很小,根本敌不过宁朗。在她觉得他丧失理智之时,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领口,突然有点刺痛感。古今本来没在意,可想到自己穿的是真丝裙,根本不会有这种异样感。于是她悄无声息地将领口的东西摘下,在手里摸了几下之后,她心中有了答案,只不过她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时候粘在她身上的。
“这头发长在头顶上,您这样抓着我,我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古今说话时,身子轻微地颤抖着,她咬着牙,每动一下,她就觉得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将她的头皮刮下一层。
“你最好别耍花样!”宁朗将古今的头发放开之后,整个车子里瞬间静了下来。
古今的头发得到释放,她将手覆盖在头皮上,以缓解那钻心的疼。
“你说的是什么东西?”古今故意装作不知情,想把宁朗的话引出来。
“少装蒜!”宁朗的怒气又被引了出来,他拉着古今的领口,仿佛她不说实话就要把她勒死一般。
“宁厅长,我从男人那里拿的东西可多了去,您这具体值得是什么啊?”古今笑着,轻轻覆上宁朗的手,想将他推开却推不动时,她又道:“难不成那东西里真的藏着您见不得人的事?”
见古今把话挑明,宁朗的表情动了动,随即更加阴狠起来。
“芯片在哪儿?”
“这脖子勒得紧了,连记性也变差了。”古今松开手,语气却是不卑不亢。
宁朗见古今气定神闲,倒也消了几分火,他向来能隐忍,可不能在一个女儿家面前丢了颜面。
宁朗把手松开后,古今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不知宁厅长办案多年,有没有认识一个叫‘戈应’的人?”
古今挑了另一个话题,而她也清楚地捕捉了宁朗的失态。
“古今,你别想耍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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