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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肉喵 18200字 2023-01-22

  爹不疼她,偏心小弟,衣里的棉花早被继母换成柳絮,缝到了小弟的衣裳里。

  要她说,这柳絮衣裳可一点也不暖和。

  吸了吸鼻子,一股阴冷潮寒的风扑面而来。

  噫!好冷。

  金银稚嫩的小脸冻的青白,眯了眯眼,将手踹在袖中,不停跺脚,一对水润的眸子眼巴巴遥望远方,嘴里嘟囔:“等阿姐回来,一定会给我做新衣裳的,还有香囊!阿姐手艺最好了。”

  阿姐手巧,村里人也说阿姐绣工了得,不逊大绣坊里的绣娘,若不是出生不好,想来她阿姐定能嫁个好人家。

  今日是她的生辰,想来阿姐一定会给她带好吃的!

  这么想着,金银在原地又等了半晌。

  许是太冷,平日又好动,不免有些闲不住,一会儿弄树枝,一会儿哼歌儿,玩得好不欢乐。

  那是什么?

  她视线落定,直勾勾看着不远出,在一道马车碾过的路痕旁,赫然躺着一鹅黄、椭圆之物。

  迈着小短腿跑过去,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表皮的泥,看了许久也不知是何物,嗅了嗅,气味清香无比。

  也不知是谁,将它啃了一口便扔了。

  金银饥肠辘辘,再加已有半日未进食,见此物早已垂涎欲滴,也不管干不干净,只草草在水坑里抹洗了把,便送入嘴中。

  一口咬下,吃起来清甜无比,口感格外爽脆,三四口就没了。

  舔了舔嘴,金银意犹未尽。

  “金家二妹,你姐出事了!”

  正蹭手,村里一妇人跑来,边喊边道:“你快去瞧瞧吧!”

  金银又不以为然,一撅嘴,大嚷道:“你又骗我!我阿姐好着呢!”

  “骗你做什么?你快些随我来!”妇人见她声腔一噎,双眼通红,也不知如何解释,拉着她往村口大桂树。

  大桂树下,竹架上盖着稻草席,从一头的狭缝中看见几缕湿漉的头发,一只死白的手无力搭在外头,手上布满烫痕,如葱细指扭曲折断,青中发紫。

  放置不过半盏茶功夫,地上染湿了大片,此景直叫看的人发寒。

  “金家媳妇,你快掀开认一认吧!”一名老者劝道。

  “赔钱货哟!短命鬼啊!”

  体型肥圆的金家娘子连哭带嚎,战抖掀开草席,看了一眼,“啊”的一声,活像见了鬼,吓得眼睛翻白。

  两脚一蹬,竟昏倒过去了。

  草席下,赫然躺着一具芳龄女子。

  女子张着嘴,双目混浊圆瞪,肿大凸出欲要脱框,好看的面容面色青白诡异,极为恐怖;五指歪曲手掌反转至上,另一只手捏作一团,手腕绵软,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身体早已僵硬无比。

  “呀!真是金玉这丫头!”

  “咿!造孽哟!”

  村民哗然,咋舌声起起伏伏,围观者无不惋惜。

  金银杵在人群中,只觉得喉咙憋着一股气,寒气从外蔓延至心房,她眨了眨眼睛,心道:阿姐的模样好吓人。

  “阿姐?”

  金银蹲下身,虽有些怕,却一如既往拉着金玉的手贴在脸颊上。

  她慌声唤道:“阿姐,你起来啊。”

  昔日,金银总用这招哄金玉笑,只是这一次,再无反应。

  发浑涣散的眸子望天,容颜依旧狰狞,冰冷的手蓦然滑落垂下,握紧嵌入肉中的手缓缓松开,手心中,是香囊。

  染血,而又绣工绝伦。

  “区区香囊,三小姐想要,给了不就是了?”几名家仆打扮的男子中,有人嗤笑一声。

  “你们便是金家人?”家仆问道。

  金父唯唯诺诺道:“是,正…正是。”

  “金玉与王家签了七年契书,现在死了,你且说该如何?”家仆冷哼,拽住金家幼子,继续道:“管家说了,若拿不出二十两银子,就拿人来抵!”

  “我哪里来二十两银子?”金父气噎,怒不可遏,痛骂道:“好个目无王法的王家,你们,你们这是仗势欺人!”

  家仆们面面相觑,尔后哈哈大笑起来,“王法?我家老爷与县太爷乃是世交,你竟敢说王法?我看你倒是该吃王法!”

  “可你们也不该抓我儿啊!”金父欲哭无泪。

  “这可是我们金家的独苗呀,你们若抓他,可让我这妇道人家如何活?”金家娘子也不知何时醒了,跪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大声嚎啕:“放着丫头不抓,偏要人断子绝孙,你们好狠的心呐!”

  金父见状也哀嚎道:“我老金家这可是几代单传啊!”

  一个哭,一个闹。

  金银不明所以,年纪小的她对此事的始末全然不解,脑中浑浑噩噩,一片混乱。

  呆呆杵在一旁,看着阿姐被草席一卷,找了个石窟偏地,用厚厚的土一盖,石头一压,匆匆安葬了事。

  从始至终,她一言不发。

  金银不懂死意味着什么,更不懂人心,心底却明白再也见不到阿姐了。

  在奶奶好哄下,爹的沉默中,她稀里糊涂吃了一碗杂米饭;倒是继母难得,说了些看似情意真切话,将阿姐的衣裳改做给她穿上,毕竟这东西死人也用不上。

  之后就被送到了王府。

  人常说,牲口养久了也是有些感情的。而于她,爹没有半分暖意与留恋,仅为了二十两银子,很干脆卖了她。

  冬来,朔风凛冽。

  定国北部的冬日寒冷异常,近来不远处山顶白茫茫一片,照以前村口老头的话:怕是有场大雪要来了。

  金银面色苍白,捂着隐隐作痛的双膝,哈出一口白气,一抬头道:“小棠,回来啦?”

  门口,披着棉衣的小丫头合上门,即便于这四面漏风的房子作用不大。

  白棠匆匆脱下棉衣盖在金银身上,踹收着手,被刺骨潮寒的风吹得面色发青,牙齿打颤,哭丧脸着道:“我冷,太冷了!”

  “吃东西就不冷了。”金银入秋府已有一个月,多少有些适应了,将披着身上的棉衣又递给白棠。

  白棠家境不错,奈何爹娘死于雪灾,后被牙婆骗卖入王家。

  她二人觉得对方境相同,可说得上同病相怜,又被安排到一处,金银十岁,白棠则小她几月,如此自然要照顾一下。

  金银把怀里的馒头分给白棠,却听她哽咽道:“我想我爹娘了……”

  一时缄默。

  金银环顾周遭,窗纸破了几个孔,被风一吹“唰唰”作响。

  接过硬邦邦的馒头,咬了一口,硬状粉末噎喉咙。

  她吸了吸鼻子,不懂悲凉,更不知迷茫是何物,却眼眶酸溜溜的,想阿姐,也想家。

  可若还有家,谁又不想回呢?

  这二人年纪尚小,人世间的事故懂得不多,但想出王府谈何容易?这点她们很清楚。

  金银如平日金玉待她一样,粲然一笑,哄道:“我大你一些,是姐。小棠放心,只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说罢匆匆吃完馒头,拍了拍衣裳,拿起一旁的扫帚。即便这瘦小身躯立于寒风中异常脆弱,但在白棠看来却格外高大。

  “嗯!”

  两只手拉握紧,二人心中皆是一阵暖流。

  金银坚信,只要心存一丝念想,一丝温暖,饶是再苦的日子都将不足挂齿。

  再说回王家,要说王家最得势的,莫过于正房的三小姐。

  王老爷共有四子,老来得女对其极为纵容,兄弟对她宠爱有加,久而久之养成了蛮横的性子。

  前几日,一名丫头被打伤,金银二人则顺其被划分到王三小姐身边做事。

  至此,二人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位主。

  “怎么从未见过你二人?”

  那丫鬟极瘦,眼睛也小,长的其貌不扬倒很爱打扮。

  “叫甚么?”

  “叫,叫金银。”金银规规矩矩,把头垂很低。

  “我叫白棠。”白棠颤声答。

  丫鬟淡眉忽一皱,本就小的眼睛又眯了眯:“不好,又是白,又是棠花,净不是些好东西!”

  “不好!不好!”丫鬟连连摆手,问身侧的丫头:你说该叫什么?”

  “要不就叫她狗儿吧,姐姐你瞧她那眼珠子更小狗似的。”另一个丫鬟掩面嬉笑,看模样也不见得是个善茬。

  “这个名字好!”丫鬟大笑,自顾拿起桌上一块酥饼。

  酥饼金黄,葱花青绿,挪动之下,混杂着肉味的香气顿时四溢开来,闻着只直叫人流口水。

  “去!”酥饼往地一扔,唤道:“狗儿,还不快去找?”

  白棠委屈,小声道:“我……”

  话音未落,一记巴掌落在脸上,丫头上前啐骂:“说你是就是,尽是些嘴贱的东西!还不快去?”

  “又不是狗,凭什么捡?”

  金银护住白棠,冷不防还了那丫鬟一巴掌,哼声道:“依我看,这嘴贱之人也该是你们!”

  “你再说!”丫鬟气煞,又一巴掌向其挥去。

  白棠眼珠一转,早已在爹娘棍下练就了“好”身手,她神采灵巧,一个侧身就躲过,小脸上横竖都是得意。

  她吐了吐舌,笑道:“难怪……只有牲口才听不懂人话哩。”

  丫鬟闻言面色气得涨红,望着她,似是想到什么,顿时神色轻蔑,怪声怪气道:“我想起来了,你是金玉那贱人的妹妹。哼!果真是一个德行,今天我倒要瞧瞧,是你牙尖嘴利,还是我厉害!”

  话落,只听“哐当”一声,桌倒,连同冒着热气的酥饼连盘摔在地上。

  “怎么回事?”

  不多时,一位满头珠光金钗的年轻女子携丫头而来。

  那丫鬟表情一变,诚惶诚恐,踧踖道:“小姐,这两个丫头偷吃,被我抓个正着,哪成想她竟打我,还…还将桌掀倒了!”

  往事 下

  白棠二人目瞪口呆,不料这手贱的丫头竟使出这一招,她隐隐觉得之后的事不简单。

  “没用的东西!”王三小姐脸色骤变,怒不可遏道:“本小姐的东西也敢动?”

  说罢接过丫鬟手中的火钳,狠狠抽在白棠二人身上,表情异常扭曲,抽人力道极重。

  那火钳打人又疼又烫,替白棠挡了几回之后,金银疼得差点眼泪夺眶,双手直哆嗦,浑身上下无不疼痛,尤其是脊背,痛意入静脉鼓动,异常火辣刺痛。

  见二人模样凄惨,王三小姐这才心情舒畅了些许,扔下火钳:“今夜你们便跪在这里,若敢随意走动……”

  她顿了顿,后冷不防道:“就打断你们的腿喂狗!”

  那夜,果真下了场难得的大雪,就如预测一般。

  凛冽纷飞,似鹅毛,如絮块。

  在院口,两名瘦小的身影在寒风瑟瑟中抖如筛糠,在阴影下显得愈发渺小。金银嘴中干涩,手臂疼得战栗,双膝早已麻木,一只手拉着白棠,寒冷与疼痛无不在折磨心神。

  深知白棠体弱,她估摸若是要再跪下去,这妹妹怕是撑不过去了。

  “逃?”金银心念一动,视线顿时恢复清明。

  对,逃出去!她要逃出去见阿姐,要回家!

  提及金玉,金银的眼泪就打转转,心下委屈不已。

  村口爷爷讲过:人死很痛苦,再也不会说话,再也见不到,要一直待在棺里被压到石头下面。

  她不想待在王家,不想像阿姐一样,不想被困在黑漆漆的土里。

  “对!我们要逃!”金银咬牙,强撑起身子站起来,注视着不远处忽明忽暗的灯笼,心底燃起一丝火焰。

  她来王家不久,但大大小小的地方多少了解一些的,不仅如此,还晓得西墙最偏僻,平日几人会往那边走,近日又塌了一些。

  天边泛红,雪越下越大,风声呜呜作响,吹在脸上焦疼。

  二人年纪虽小,但不傻,约莫等了半个时辰见屋里灯火撤下,才动手。

  “就是这里。”

  “可,可是好高……”

  仰望着塌一截的高墙,即便矮了些许,而于矮瘦的孩童而言,还是太高。

  感叹之际,二人忙搬来石头搭,金银顾不上疼痛,心下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

  逃出王家!

  在一番来回搬运后,金银的手发颤无力,她自知仅凭一人是无法爬上这堵墙。

  “姐姐让我先,到时候再拉你!”

  “好!”

  时间紧迫,白棠动作极快,手脚还算灵活,待攀上肩膀后,手一撑爬上了墙头。

  就在这时,传来一声犬吠,不多时冲出只长毛的大黑狗,这狗乃二少爷圈养,平日食肉,凶得很。

  金银心一紧,见状连忙拉住白棠的手。

  “你快撒开呀!”白棠呀一声,见恶狗临近,慌不择乱一把扯开她的手。

  金银顺势甩倒摔在地,见白棠纵身跳向墙外,她脑子紊乱一片,显得格外无助,心灰了半截。

  她呆坐,一双清亮的眸子净是混乱,瞳眼一缩,眼看着那恶狗扑来,咬住她袖子,将她拖拽着。

  “你好大胆子!”

  一声爆斥,令她浑身一颤。

  风雪中,昏黄诡谲的灯笼映衬下,王三小姐等人表情异常恐怖狰狞,如几具死硬的身体直立着,这一幕着实令金银毛骨悚然。

  “小姐,这丫头果真要逃。”丫鬟佞笑,看似无意对王三小姐道,“金玉的妹妹可真和她一个德行!”

  “原来是那贱人的妹妹。”王三小姐恍然,目光如寒冬的冷风一样刺骨,“那贱人走了,妹妹就来了,本小姐莫不是与姓金的狗有仇?”

  “不许你这么说!”金银直视高出她一截的王三小姐,仇恨难掩,喜怒尽写在面上,眸中透出倔强与不屈。

  “你敢顶嘴?”王三小姐声音尖锐,气得口不择言,满嘴下流道:“金玉本就不是什么好货色,手段着实下贱,勾引李公子也罢了,竟敢为区区香囊顶撞本小姐。不过是有几分绣工,丫鬟命硬要装作小姐脾气!”

  越说越怒,王三小姐踢了脚暖炉,动作顿了顿,想到金玉哀嚎,临死前挣扎的狼狈模样,心底好不痛快。

  再看回金银,倏然一笑,神色怪异,命道:“按着她!”

  丫鬟明了,与几名丫头忙不迭按住金银。钳制胳膊,令她动弹不了分毫。饶是她身手在灵敏,也不过十岁孩童,哪里招架得住几个人。

  王三小姐哼声,俯身一把拽住金银的长发。

  金银鼻尖溢出了冷汗,一闭眼金玉的死状不断朝浮,不等多想,一股无比强烈的灼痛感袭来。

  “本小姐就不信你是钢筋铁骨!”王三小姐大喝,将暖炉中的炭火倒在她手臂上。

  “啊——”

  惨叫赫然从院内荡开,撕心裂肺,令人心底不由发寒。

  金银双眸冲血,面色紫红,另一只手不断抓挠着地面,留下一道道刺耳的划声,甲壳挠翻脱落,五指血肉模糊也浑然不觉。

  丫鬟见状怕,忙加重力道,死死压制着她是肩臂,令着埋在火炭的手臂动弹不得。

  不多时,天空飘雪,白雪悠然,如飘落的绒球。

  朝节将至,王家内院尖锐的笑声却令人不寒而栗。

  ……

  定国春日多雨,一场牛毛细雨后,仍有些凉意。

  平京,定国之都。

  金银站伫立在这座城中,她已在此滞留一个月,她澄澈的杏眼中倒影着一片繁华,早已没了当初的好奇。

  “秋府?”

  走到一处古朴大气大宅门前,她默默念道。

  望着气势汹汹,身穿盔甲的将士,怯怯退后,心道:怎么转到大将军家了。

  金银如今没有章牌,平京不比小镇,无章牌者是无法在人家做事,更不得在日落后更不得留在城里,这些日子她都住在城外一处破庙里。

  如何才能得到章牌呢?

  需回祖籍,令其保人写生辰姓名,及家族,而后呈至官府案司处。

  但官府不允尚小者独自办章牌,除此之外故而许多无依无靠者卖入大户做事,如此也可办得;还有一条便是找人花些银子就是了。

  自然,那些收无户籍、章牌的人家多半是些黑心人,如王家,丫头家仆们的章牌多半全被扣,即便办了章牌,也是无用。

  再说回来,她勉强温饱,吃了这顿下一顿还愁,哪里花得起那个钱托人。至于她爹娘……大字不识,又将她卖给王家,早就脱了户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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