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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色衰爱弛

肉肉喵 21274字 2023-01-04

  嘉语心里算计昭熙一行的行程。

  每三天一封飞信,有驿站传来,也有昭熙亲笔,又看得出有谢云然口述,说起一路见闻,各国轶事,笔调舒缓。

  嘉语猜他们夫妻心情应该是很不错。

  因为要收信,玉郎这些日子进宫得极勤,她比善钟还小岁余,已经出阁好几年,如今夫婿在秘书阁,极得宠信。

  嘉语和她说了善钟,玉郎也是一脸的一言难尽:当初要不是琥珀、赤珠倒戈,也不会有她父亲陷落深宫,始平王府受制于人。想不到那个小崽子反而活了下来——原本她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只是始平王的孙女儿——也许她更情愿做始平王的孙女儿,虽然她并没有见过她的祖父。

  嘉语道:“陛下的意思,是在勋贵少年当中,为她择一位年貌相当的夫婿,也不枉……”

  不枉她父祖英烈,或者不枉她母亲苦心筹谋,嘉语没有想下去。

  原本是想让李愔收养她,以赵郡李氏的身份行走于世,但是既然她不愿意,也就作罢——终究她长了元家人的眉目,迟早让人生疑。

  周乐的意思,既然是她元家的事,就都交给她处理,也免得她牵挂兄嫂行程,成日里胡思乱想。

  嘉语心里寻思,如今阿狸也一年比一年大了,多过得几年也要择婿,索性拿了来试手。因寻了名目召集全城贵公子游园,命李愔出题。李愔虽然奉诏,却悻悻道:“满腹诗书,也未必就是佳婿了。”

  嘉语看了周乐一眼,周乐一口酒水没咽下去,全喷了出来:“李兄好歹给我留点面子。”

  嘉语道:“我家选婿,不比卿家,诗文不过看个气度,还是情投意合最要紧。”

  又转头与善钟说:“看中了哪个,和姑姑说。”

  善钟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宫里。虽然她从前也没有过这么奢靡的生活,但是那不妨碍她迅速接受了这个身份。她听见宫人偷偷议论她,说她眉目酷似皇后,竟比“长乐公主”更像几分。

  她见过长乐公主,十四岁了。是个难得的美人。只是不怎么爱笑,稚气得很。大多数时候都和她那只小老虎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和太子感情倒是极好。她猜,皇后是要留了这个外甥女做太子妃。

  而她——

  虽然皇后自称是她的姑姑,但是她心里清楚,这等话,做不得数。寿阳公主才是她嫡亲的侄女儿,每次进宫,皇后脸上的光彩挡都挡不住——她不是的。她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没有人会为她打算,哪怕是她这个——舅舅。

  善钟的目光往李愔的方向转了一转。他正偏头回答皇帝的问话。于是她的余光顺理成章就扫到了皇帝的侧容。她听说他起自草莽,只不知怎的,被当时的华阳公主看中,所以才有今日。

  奇怪,华阳公主这样的金枝玉叶,怎么会看得到一个草莽;但是那像是一点都不意外,她能看见他。

  便是在千人万人之中,这人也该是被一眼看见的。

  她无从见识他在臣子面前、在朝堂上的威严,但是在这后宫里——

  他很爱笑。

  他看妻儿的样子,就仿佛全世界的珍宝都在他眼睛里,闪闪发光。

  她见过他们并肩走在暮色的花园里,风徐徐过去,星子一颗一颗亮起来,皇帝急几步到树下,用力摇了摇,一时间花落如雨,皇后又气又笑,很捶了他几下,他也不恼,只低头闻她发间的花香。

  这时候他并不像个君主——甚至连君子都不像,就只是个爱笑爱闹的少年郎。

  岁月在他身上没有痕迹。

  也看见过他们坐在凉亭里,月光在湖面上荡漾,两个人都仰着面,隐隐有风把声音吹过来:“那是贪狼,贪狼主桃花……”

  “那是破军,北斗第一星,化气为耗……”

  “三娘是哪颗星?”

  声音渐渐就低下去,低得像是呢喃,轻得像落花拂过琴弦,远得像夜半来,天明去。

  她想神仙眷属,也不过如此罢了。

  她渐渐不明白为什么皇帝钟情于皇后。那并不是说皇后不够美,但是他贵为一国之君,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皇后再美,也不可能兼得春兰秋菊,也不能和十六七岁的鲜嫩水灵相比——

  就是这宫里,她都见过不少美人,但是就没见皇帝宠幸过。也隐隐听说,到了年岁会放出宫里去,不白白蹉跎了年华。

  见鬼!就不许人家想个攀龙附凤什么的吗!

  善钟心里糊涂起来,总觉得她在宫里看到的和素常嬷嬷说的大不一样。

  这时候听到皇后的嘱咐,不由莞尔:“那要是我看上了人,人家没看上我,怎么办?”

  嘉语:……

  周乐嘴快,嘻嘻笑道:“要不要姑父我帮你把人抢回来?”

  “这可是陛下说的!”善钟接了一句。

  李愔面上见恼。

  嘉语瞪了周乐一眼,说道:“别听陛下胡说!如果你看中了人,人家没看中你,就再选一个好了——天底下好男儿多得是,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善钟把玩着手里白玉玲珑小盅,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那陛下和皇后娘娘当初——也是这样么?”

  “大胆!”李愔怒喝出声,“陛下和娘娘,也是你能编排的!”

  嘉语和周乐对望一眼,却齐齐都露出古怪的表情来。嘉语忍俊不禁,伸过手去握住周乐,却微微一笑道:“自然不是。”

  她从前,也只是遇见他太迟。

  见李愔恼怒未消,忙添一句:“童言无忌,李卿不必在意!”

  周乐自斟了一杯酒,送到她唇边,喂她饮了,眉目间亦是欢欣无尽。

  那头自有人誊抄了诗文,呈上来供贵人细看。

  嘉语和周乐说:“不知道那孩子喜欢什么样的,要说人才,卢家子允文允武,要说美貌,郑家郎算是顶好了——”

  话道这里,就看见周乐似笑非笑,嘉语知道他是笑话她,推了他一把:“你倒是说句话呀,她虽然是我元家的女儿,也是你的子民不是——”

  周乐道:“小娘子的心思,你都不懂,我怎么能知道,要我看——”

  “善钟姐姐喜欢姨夫。”没头没脑插进来一句话,却是在一旁和老虎玩的阿狸。

  嘉语:……

  嘉语斥道:“尽胡说!你善钟姐姐才多大——”

  周乐“哈”地一下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嘉语嗔道。有这人在,她连教阿狸都板不起脸来,真真要不得!

  周乐抱住她不让她行凶,附耳道:“三娘初次见我……还没她大呢。”

  嘉语动弹不得,只忿忿道:“这你又记得了!”

  “我什么都记得。”周乐柔声道。

  嘉语面上飞红:“和你说正事呢。”

  “这才多大点事——”

  “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阿狸锐声道。

  周乐:……

  嘉语扭头看她,头都大了。不是,就这么丁点大的小姑娘,长在深宫里,见过几个男人。怎么就说出这等话来!

  登时把脸一沉,说道:“你过来!”

  阿狸见姨母脸色不好看了,就有些怯,磨磨蹭蹭地抱着小老虎,老虎被她抱得紧了,不满地呜了一声。

  “独孤羽燕!”

  阿狸听见她姨母连名带姓叫了出来,心头大恐,不得不起了身。老虎感受到小主人的恐惧,想要挺身护主,被周乐瞪了一眼,当机立断软软趴下去:它认得这个眼神,是个能收了它零嘴的狠角色!

  嘉语把外甥女叫到跟前,命她站好了,然后才问:“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意思。”阿狸目光游移。她心里也虚。她就是听宫里嬷嬷这么说,觉得怪有意思的,对,就是这样!男人能三妻四妾,当然不是好东西!可是姨母这么质问上头来——

  就听嘉语追问:“是你姨父不是东西,还是你表哥不是东西!”

  阿狸哪里敢应这个茬,赶紧奉承道:“姨父在姨母跟前,是很是东西的。”

  周乐:……

  “那是冬生得罪你了?”

  阿狸摇头:“冬生好着呢。”

  “那到底……”嘉语脸色缓和下来,她妹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可不能让人教坏了去。心里盘算着把人揪出来,因又说道:“阿狸如今也渐渐长大了,这些年冬生进学,都让你一起去;你姚表哥建学堂,也让你和冬生跟着奔走,都是让你开眼界,长见识,不是让你听人说风就是雨!”

  阿狸垂头道:“阿狸知错了。”

  “你打小养在我身边,所见所识都是一时之豪杰,你见过他们的才干,手腕,谈吐风度,怎么就能得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种结论?阿狸,你虽然是个女孩儿,但是我家女孩儿,一向都不作深宅妇人,你阿娘当初能征战沙场,如今能独当一面,你怎么能学那些没眼界没见识的,以他是男人是女人来下论断?”

  阿狸“嗯”了一声,头栽得更低了:“姨母说得对。”

  “这个论断何其偏颇,便不论你日后的夫婿,这么说,把你姨父、你父亲置于何地?你冬生表哥,姚表哥又哪里不是东西?还有你段叔叔——”

  周乐干咳了一声:阿韶一向喊他舅舅,如今眼见得就要变成妹夫——确实有点不是东西。

  嘉语被他打断,恼恨得拧了他一下。

  阿狸低声道:“姨母说得对,都对!但是阿狸还是觉得,至少也要姨父不纳了善钟姐姐,阿狸才听得进去!”

  说完行过礼,不等嘉语叫起,一扭身就走了。

  老虎看看嘉语,又看看周乐,夹着尾巴跟了上去。

  嘉语:……

  周乐眼睛鼻子都皱了起来。

  嘉语想不到有这桩,一时有些发怔,转头看住周乐。

  要说别人,她是不信的。但是善钟——她不是没听过那些风声,他们都说她长得顶像她。她心里不以为然,她像她什么。当初她也不是宗室近亲,血脉这么远,无非是周边人奉承那孩子。

  但是——

  周乐呢?他也这么想么?

  他会怀念十年前二十年前始平王府的三娘子么,就像大多数人怀念自己的青春时光?

  周乐笑道:“阿狸大了,会护着你了。”

  嘉语道:“周郎——”

  “嗯?”

  “你觉得,她……我是说善钟那孩子,像我吗?”

  周乐脸色变了:“像如何,不像又如何?”

  “周郎还记不记得我们订亲那晚我说的话?”

  “我说过我都记得!”周乐眉目里有了恼怒的颜色,“三娘信不过我么?这么多年了……都这么多年了!三娘要是信不过我,这满城贵胄,你随便挑一个,瞎子瘸子,把那孩子给嫁了,难道我会有二话!”

  嘉语没想到他会这么恼,因软语道:“喜新厌旧,原是人之常情……”

  “三娘最近看上什么美少年了吗?”周乐气咻咻道,“是谁?让朕去会会他!”

  嘉语:……

  她这辈子能指望她郎君脑回路正常一次么?

  “李兄这个外甥女,可是个搅事小能手!”议完朝事,周乐没忍住和李愔抱怨。

  李愔幸灾乐祸道:“她看上谁了?”

  周乐不说话。

  李愔何等灵省之人,登时领会过来,不由大笑道:“不会吧——”

  “怎么就不会了!”周乐气恼道,“我有哪点教人看不上!”

  “陛下哪点都叫人瞧得上,就是惧内教人牙疼……”李愔道,“陛下要是敢纳了善钟,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周乐哼了一声,阴恻恻道:“李卿,这句话谁都说得,李卿说不得!”

  李愔便知道这位又旧账重算了,悻悻道:“都多少年了……”

  “多少年我都记得!”

  “那会儿我不是……”李愔想起来,订婚之前他就和周乐打过照面,一时气短,只得说道,“我离开洛阳时候,就给她写了放婚书,陛下要这么耿耿于怀,怎么不打过江去——那头才是正主!”

  周乐冷笑道:“你当我不敢!”

  李愔也料不到这货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他倒是敢,他这个做臣子的就是死谏也不能让他打这等没把握的仗。

  于是起身躬身道:“臣不敢奉诏,臣请告退!”

  一拂袖退了下去。

  周乐气走了李愔,自个儿歪在书房里发了半天呆,忽然外头寺人禀报道:“善钟小娘子求见!”

  算算也差不多时候了。

  周乐道:“请她进来!”

  善钟一进门,便跪倒在地,周乐道:“有什么话,你且起来说。”

  善钟眼睛里含着泪,她心里真有些害怕了,她说:“我听说皇后娘娘给我指了人,不日就要赐婚——”

  “你不情愿么?”

  “我、我想嫁个英雄!”

  “你怎么知道皇后给你指的不是个英雄?”

  “我生平所见英雄,唯有陛下一人!”善钟仰起面孔,灼灼直视,铿锵说道。

  周乐:……

  周乐在这个瞬间想起二十年前,他和昭熙在嘉语的庄子上见到她母亲的样子。那个头发滴着水,仍然眉目浓丽的女子,那时候他想,李家诸子之中,除了十二郎,也就只有这个女郎当得起事。

  那时候他没有想到她会就这么轻易地……死于一个仆从之手。

  他总以为她会是那种能翻起惊天巨浪的人物,最低限度也能扭转命运,不逊色于她的堂兄。

  但是人那么脆弱,脆弱得像一只蝴蝶。

  他叹了口气。

  就听见那个女孩儿大声道:“难道陛下不认为自己是个英雄吗?”

  周乐:……

  周乐被她气笑了:“我是不是个英雄,不用小娘子你来判断。”

  “可是当初,”善钟说道,“当初皇后难道不是看中了陛下是个英雄,才以身许嫁的么?”

  周乐多看了她一眼,这个小娘子下山才几日,谁往她脑子里灌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想这件事背后还有人,不过,那都不重要。他简单明了地告诉她:“不管我是不是个英雄,我都有主了。”

  善钟:……

  真是晴天霹雳!

  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男人有主这种说法——不一般都是“名花有主”么?难道皇帝陛下把自己当“名花”了?这个认知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我是你姑姑的人,你不用想了。”周乐道,“如果你姑姑给你找的人你不喜欢,我就给你在城中指个尼寺,你过去住一阵子,什么时候有看上的人了,和你阿舅说,你阿舅自然会给你安排。”

  善钟:……

  她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嬷嬷一向说她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但凡她想要的,她都会尽力供给。她说着天下没有什么是她要不起的。她理当得到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做她的夫婿。她的儿孙,理当继承这个天下——

  她年轻,貌美,她长得像皇后——年轻的时候。

  有男人不贪这口鲜的吗?嬷嬷说没有;嬷嬷说这不是背叛;嬷嬷说姑侄姐妹共侍一夫是很常见的事……

  但是所有这些话,在这个人面前,都像是不存在。

  他简简单单地说,他是皇后的人。

  她到底年轻气盛,忍不住脱口道:“她有什么好!她都老了!”

  周乐眼睛里精光暴涨。

  善钟被他盯得低下头去,她第一次感受到……那也许应该叫天威的东西,它压住了她,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听见他声音里的冷意:“你母亲和我、和皇后多少有些香火情,你阿舅更是与我并肩作战多年,所以我和皇后,都想要善待你。”

  “陛下——”

  “皇后为你准备了县主的封号,给你找的夫婿也都是一时之俊彦。即便你听人挑唆,说出这等胡话来,我也都还能原谅你年纪小,长在山野,无父无母,无人管教。”

  她有嬷嬷,她并非无人管教!善钟面上透出些许倔强的神色,只不知为什么,并不敢出口。

  “……但是那不等于我会纵容你诽谤皇后。”周乐道,“实话告诉你,皇后并没有给你指人,风声是我放出来的,我就是想看看,你想要什么。如今我已经知道了,结果也已经告知你——”

  “可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皇后有什么好!”善钟骨子里的倔强被激发出来,她扛住他的目光,抬头来与他对视,“从前她是公主,可是如今,世易时移,陛下才是天子,理该享用着世间最好的——”

  她不怕他!

  她为什么要怕他!就算他能决定她的命运,即便他能决定她的生死,她左右也不过就这条命罢了!

  她这么想着,觉得压在身上的目光变得轻了,那个英俊的男子愕然:“抚育你的嬷嬷竟然是这么教你的吗?你竟然……是把自己当成了一样东西,趁着年轻貌美,想要货与我享用?”

  善钟冷笑道:“陛下不喜欢年轻貌美,难道喜欢年老色衰?”

  “你、你!你可真会戳人痛处,”周乐面色一沉,“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比三娘还大上好几岁呢,她要是嫌我年老色衰了——”

  善钟:……

  她觉得她要疯了……要不就是这个世界疯了!这个年富力强的帝王,竟然在担心被皇后嫌弃年老色衰!

  天理呢?

  却听皇帝正色道:“你总问皇后有什么好,不是我不想答你,只是没有这个必要,如果有一日,你碰到一个你真心倾慕的人,便不会再问这样的话。我以为你如今这样问,是因为你不懂——但是既然你把自己当成一件货物,拿自己的年轻貌美待价而沽,也许你永远都不会懂了。我爱的那个女子,即便在一无所有的时候,也没有想过把自己当成一件东西,供人享用。

  小娘子,没有人会永远年轻,三娘不会,我不会,小娘子你也不会。但是如果你真心爱过,便会知道,此时此刻,我看她,便是她最好的时候;她看我,也是我最好的样子。她是我的心头血,一时欢喜,我便欢喜,谁与她为难,便是与我为难;我是她的肉中骨,谁要抽走,她都会痛。

  你走罢,不要回头——这原本不是你的地方。你的父亲和母亲都葬身在这里,我放你走,是放你一条生路。”

  周乐处理得太干脆,嘉语到善钟搬出去才反应过来,听周乐解释了那一通英雄不英雄的,也是啼笑皆非,说道:“我知道是谁了。”

  “谁?”

  嘉语道:“想得出这套说辞来挑拨你我的,除了我的好表姐,还能有谁。”

  周乐吃了一惊:“那不至于罢——”

  贺兰袖如今——他也想不起来上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了,很久了罢。自陆俨死后她一向安分守己,他几乎要以为她改邪归正了。

  不想还有这一手。

  “她也就是打量着你看在她的功劳上,我看在姨母的份上,总不至于——”

  “你要去见她么?”

  嘉语笑道:“她费这么大劲,不就是为了见我吗——赶在哥哥回来之前,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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