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懂，我便不再多说，要起身告辞。秦绍没让，她抓着我的手腕让我坐回来，我顿了顿，没明白他的意思。

　“不是问我，腰酸不酸么？”秦绍笑得坏，我想起昨晚的种种不由脸一红。又想起他对安然的态度，脸色从红变白。秦绍察言观色多厉害，我的反应岂能逃过他鹰隼一样的眼睛？他伸手搂着我，“不高兴，是不是？”

　“没有。”我摇头，“您最近又是董事会又是南郊项目，我怕打扰您工作。”

　我说得冠冕堂皇，秦绍笑得越来越开怀，我不看他看窗外，嫉妒吃醋生气，不明说，但都让他明明白白看见了。秦绍拥我入怀在他腿上坐，办公室这么明目张胆地亲热我其实很怕，万一被人撞见了，不仅尴尬，也毁他名誉。

　“我就想看看你还能装多久。”秦绍伸手摸我的脸，我顺手倒在他怀里。撒娇么，我也会，林念还特意点拨过我，有了这女妖精的加持，我也算轻车熟路。秦绍拍了两下我的脸，似乎是挺高兴。也对，得逞了能不高兴么？男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个孩子。

　“安秘书对你很重要吧。”我也顾不得自己酸不酸，问得很小声，秦绍犹豫片刻后点了个头。

　“和水晨不同，她的能耐更大。”

　“你忌惮她？”我猜测，秦绍突然笑了。我知道是我说错话，秦绍不会忌惮任何人，他只会让别人望而生畏。秦九爷的名号不是白叫的，驰骋商界，闯荡江湖，哪一条路上都好用。秦绍的下巴抵着我的发顶，他幽幽开口：“她是谁的人，我还看不透，适当揣测很有必要。”

　“不是您的？”

　“水晨被我换掉后，我父亲亲自开口举荐了安然，她行事作风很稳，工作水平一流，目前看毫无破绽。”秦绍声音不大，我却听得揪心。他这些年对他父亲一向不信任，自从他接手集团里的事宜，秦松很少过问，但表面不问不代表漠不关心，那毕竟是他奋斗过的产业，生杀大权还是在秦老爷手中。

　更何况秦家两个儿子，他内心是想着让他们兄友弟恭，还是想让他们鹬蚌相争，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问秦绍。

　秦绍没有马上回答，他自己恐怕也没想好。若不让安然工作，那他失去一个得力干将，让她工作，她接触到的核心机密太多。秦绍叹息一声说：“我需要扶植自己人。”

　“秦绍。”我突然坐直，“你和你父亲之间，到底有多不睦？”

　我问得突然，秦绍明显一顿，或许是因为这些家丑他从未对外人提起，所以我冷不丁一句，他难免心里犯嘀咕。秦绍身份贵重又如何，不也逃不开凡人的设定，会生老病死，会喜怒哀乐。

　“大约，不共戴天。”片刻后秦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