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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叫他回来

落月无痕 14010字 2022-12-15

  书房内,元帝坐在那里,不怒自威。他在想三件事,一则暗卫通报说国公与太子日夜亲密同吃同住,二则元齐安说效仿太子与温国公君臣情深,三则古尔真有意说国公早与太子携手而去。这几件事,无不在与他说明一个可能的猜测。

  “李德煊。”元帝抬眼唤道。

  李德煊走上前来弯下腰:“陛下。”

  “那溺水的宫女,可有消息吗?”

  太后本就着意要重查,如今更是势在必行。每个宫人都有名册,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几时进宫,分配在谁处。雷霆之怒下,内务府不敢怠慢。他不能交不出差,不然就是渎职。

  李德煊轻声道:“回陛下,秀女画像失窃那一晚,内务府也遭了殃,丢了不少东西,只是都不值钱。先前因为怕被怪罪值守不力,因而未报。如今太后寻上门去,他们要找名册时,方觉有两本不见了。太后大怒,正一个个问过去。”

  “这事怎么朕才知道?”

  “陛下日理万机,又岂能事事得知呢。”话说的这样委婉,暗着却说下面有人着意隐瞒,这事李德煊心里一清二楚,但是又何必当着皇帝的面戳他心窝。

  前朝后宫尚且如此,何况天下之大,究竟有多少地方污吏是皇帝无法得知触及的。元帝想到广阔江山,却无一体己知心人,诸事浮上心头,不禁有些寂寥。“德煊,你说朕是否太过于无情。有些事,朕大约也知道,却没上心管束。”

  他发了会儿呆,才说:“偷就偷了罢,太后有意插手此事,先由着她去。你替朕多留点心,怎么说这后宫也是我元氏后宫。太后虽为太后,毕竟是前朝旧人了。”

  李德煊应了,暗暗想,听皇帝的意思,是有意要保这后宫太平的。此事指向再明显不过,皇后又不够聪明,急着出来跳脚。别说是她做的,就算不是,也正好给太后一个机会好压压福禧宫的威风。他想到如今正被罚跪的元齐康——虽说来可惜可叹,可这大乾的江山,元帝从来没有偏心过任何一个人。

  “另外还有一事。”元帝淡淡道:“朕要知道太子与温国公平素是如何相处的。你去盯着点。饮食用度,一字一句,全都报上来,不得有丝毫瞒漏。”

  李德煊道:“是。”

  待要去行事,却听元帝唤住他。

  皇帝沉吟片刻,道:“告诉你的人,消息紧一点。不许泄露。”

  就算有什么事要处置,那也是他大乾的家事,岂能落他人笑柄。

  祠堂是清静之地,亦是元帝通常用来罚跪皇子的地方。元齐康跪在这里,至今时月落,便就够了一天。清香袅袅,灯火如豆。这里只有他和麻姑两个人,麻姑是不开口说话的,夜色中,此处就尤为寂静。如今夜已深,麻姑也去睡了,祠堂内就只剩下元齐康和老祖宗。

  元帝罚跪的理由很简单。

  打架斗殴,伤了太子。

  这听起来很离谱。毕竟是太子伤人在先,岂能怪他自保?

  可是皇帝说了:“太子醒后,朕一样会踢他来跪。你不用着急,一个也别想跑。”如今一日将过,他在此地,也未见太子被踢过来。想来是身上未好,起不得身。这本是在元齐康意料之中的,‘柔丝’是什么毒性,他还能不知道吗?越是平平无奇的毒,深入人体起来愈是霸道,总是不经意间才发现已药石无医。

  其实和感情有些像,故名指柔绕情丝。

  想来在温国公身上双生毒的催化下,太子受了不少苦楚。元齐康微微笑起来,可怪不得他,他也是无意的。情丝这毒,是皇后无意取得,又非故意寻来害太子。好巧不巧,谁又能想到,温国公是太子的心上人呢?种种无意加在一起,便成了绝配。

  难道不是天要助他?

  除非温仪断情绝爱,不再催化元霄体内药毒。不然,只要他们在一块儿,双生花永远会互相纠缠。情丝一生只为指柔提供养分,明明是深爱的人,偏只有身中指柔的人,瞧着另一个人血衰而亡。当真是,锥心之痛了。

  本是最多情缠绵的毒药,最适合用来对付元帝这种无情之人。万想不到,竟还有如此妙处,真可谓是一箭双雕。霄儿啊霄儿,你的心上人情系你至深,该感到安慰。九泉之下,让你叔公好好谢谢你,替他免了这无边灾苦。

  元齐康动了动手,他手里还有一张纸条,本是今日宫人送饭时,偷塞给他的。这是他母亲——大乾皇后送来。叫他不要担心,一切自有皇后安排,只需咬定与他无关即可。

  可这——本就与他无关。元齐康手动了动,那纸条就成了粉齑。

  当日元帝曾允温仪,既为太子老师,景泰宫就如自家,可随意进出。如今这话用来倒十分合适。从前元霄要百般挽留,想尽办法让温仪住下,今时温仪自己大大方方进出。太子既卧病在床不能主事,他反而成了宫中主人。温国公本就一人之下,地位十分崇高,如今使唤起景泰宫里的人来,倒无半分不适。

  “太子今日可好么?”

  温仪刚从温府回来,如今他是三头跑。太医院,温府,和景泰宫。元帝大约一时忙于和皇后打交道,转悠着应付太后,没有闲功夫来多心,温仪乐个自在。便是多心又能怎么,人是要定了,还怕皇帝不给吗?

  春兰正捧着面盆出来,先与温仪行了一礼,方说:“殿下练了会剑,方才擦洗了一下,正要出来寻国公。”

  温仪应了一声:“去吧。”

  就抬步往屋内走,走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

  他想起之前收到的十一的情报。

  “大人,需要属下找出那个身怀主株的人吗?”

  十一将古尔真的话尽数复述后,询问温仪。

  若非断情绝爱,无药可医——

  温仪思索片刻,又问:“若两株相融会如何?”

  十一老实道:“暴毙而亡。”

  “……”

  呵。

  温仪忽然笑了开来。

  可真是个有趣的东西。

  他挥挥手:“好了,你退下吧。”待十一要离去时,温仪又道,“近些时日做好你的本职,无事我不会寻你。你也辛苦了,好好休息。”

  太子的事还没解决,这便可以休息了?十一虽有些疑惑,但也只应了一声,便悄然退下,仿佛这里从来没有第二个人来过。

  说也大胆,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温仪在景泰宫,大大方方与十一联络。丝毫不担心被人撞见。如今对于宫中而言,这景泰宫怕就是个不碰无事一点就着的炮仗。因着太子中毒,太后大怒,将六宫彻查了一遍。最后揪出那送食的宫女是皇后宫里的,可更有意思的是,这宫女却不是皇后亲点的,而是婉嫔送的。

  当时皇后去婉嫔那里坐坐,觉得她十分伶俐,就要了来。

  众人都在,内务府流转宫人的名册便扔在太后跟前,婉嫔白了脸。皇后痛心道:“若有今日,便不会要了她。害人害己。”说罢又哭,“是本宫有眼无珠,害了霄儿和康儿。”

  春兰替温仪斟着茶,低声将听来的戏码徐徐道来。“这宫女出处确是婉嫔宫中的,但是婉嫔是何时将她送给皇后的,她也不记得。太后说这必然不是婉嫔指使,她又无儿无女,连个妃子也不是,如何就与太子杠上了呢。”

  温仪接过茶盏,拿盖子撇了沫子:“皇后说什么了么?”

  “什么也没说。”

  皇后并没有咬死这桩事是婉嫔干的,或是宫女干的。原本那宫女的死因就是因为不慎端错的给太子的饭食,怕人责怪才投湖的。这种说辞就算没人信,但人死了没有对证,那也只能由得它去的。温仪笑了一声,淡淡道:“认头不认尾,三分假三分真,倒还无从指责了。”

  春兰十三入宫,到今三十八个年头,先后服侍了两任太子,她在宫里旁人都得唤声姑姑。什么泥水都见过,什么险恶的人情世故也经历过,自然晓得这当中那些迂回的权术。“太后有心想往——那边压责,也压不紧。只能小惩大戒。实在没由头。”

  这事说来,涉事人已经没了,太后又不想办婉嫔——实在没得必要。至于皇后,后宫出了事,皆是她管教不力,倒是因此能治个管教不力之罪。可那毕竟是皇后,一国之母,无伤大雅的。若非太子突然失心疯,叫人发现三皇子本是习武在身,有隐瞒之罪被太后揪住罚上一罚,这福禧宫说不得能全身而退。

  春兰低声道:“可怜殿下无辜受了牵连。”

  温仪与太子来往亲密,她倒也没有在温国公面前避讳。不但不避讳,这话倒有几分故意说给温仪听的意思。想来谁都希望自家主子越来越好,能得温国公偏心就是一桩好事。

  “有祸必有福。”温仪听出那个意思,也没否认,淡淡道,“你家主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用你们替他强出头。有些时候,推一把是助力,推过头便要翻船。明白了?”

  下人忠心是好事,忠过头了反而坏事。一如皇后本一心要替自己儿子作打算,结果阴差阳错,坏了她儿子的打算,反将自己置于不利之地。元霄不可能永远是个太子,他终有一日要与其余几个皇子一同面对皇位之争,这个权利的游戏只会越陷越深,不可能独善其身。

  春兰既然这般试探了,温仪就替她主子先提点一下,免得下头的人越了位。

  温国公话语虽温和,敲打之意却不少,春兰心头一惊,小心道:“奴婢晓得。”

  便见温仪忽然起了身:“好了,你下去吧,太子喜欢吃松饼,让人做一些。我估摸着,这一觉他也该醒了。”

  “是。”

  温仪估计的还真准。他人还没进去,里头就传来了声音。

  元霄一觉睡醒,宫中静悄悄无人,外头却有细碎的说话声,心中知道大约是温仪在,不想吵他休息,故而遣了人坐外头吹风。如今春风微暖,倒是个踏青通透的好时节。他起身自己穿好了鞋子,这一弯腰的功夫喉间一甜,动作便顿了顿,硬生生忍了下去。

  一长口气呼出,倒是像打了一架般的累。

  他私下问过薛云,薛云只说在研制解药,每日也拿各种汤药来灌,终不见好转。哦,要说好转,大约温仪不在时,会好上一些。元霄心知肚明此病与温仪少不了关系,却不愿言明。说了能怎样,就能治好了?他连一丝一毫让别人借此牵连温仪的机会都不想有。

  除却身体不适,最近的日子过得倒是开心。想来其他人是不敢来景泰宫触霉头。因着要休养,每日只与温仪在一处,无人来吵。若是苏炳容和白大也在,日子便更完美了。

  元霄一踏出门,就见着外头偏角小亭中坐了个人。与往日繁复打扮不同,简简单单着了便服,浅色内衫,水蓝外袍,头发整整齐齐束在冠中,仅留了一些额发。瞧着又比昨日年轻些许。太子瞧得愣了神,待温仪发觉了他,这才道:“温仪,我们回温府吧。”

  “温府?”

  他说回,不说去。听得温仪心中一暖,起身把人招来。“怎样,想苏先生了?”

  元霄一笑,眉眼间尽是洒脱之意。“是他想我了。”

  他伸了个懒腰:“倘日日如此,倒也无愧平生。”

  “这么没志气。”温仪揉了揉太子脑袋,“大丈夫该成家立业平天下,只想着偷闲?”

  “天下太平,皇帝圣明。我去争什么。”元霄咂咂嘴,拿眼神瞟温仪,“争些聘礼?”

  聘礼,嫁妆倒差不多。温仪失笑:“好罢,那就先带你过过门。”

  这两人因祸得福,落个轻松自在,皇帝那里没有动静,却是像积了风暴的雨夜。

  元帝揉着额角,问李德煊:“皇后呢,可还哭么?”

  “皇后娘娘自言失职,愿礼佛抄经三十日,替太子祈福。三殿下说愿代母亲之过,日日跪于祠堂,从未有一日间断。”

  元帝哧了一声:“倒不用朕罚了。”先斩后奏,他这儿子玩得溜。

  “朕先前让你查的事,你查得如何?”

  李德煊向元帝报道:“太子这会儿与国公往温府去了。”

  元帝道:“还有呢?”

  还有——

  想到那亲亲密密的一字一句,李德煊有些踌躇。待元帝看过来,这才硬着头皮道:“其实也没别的什么,只是太子病后,国公照顾他起居,颇为用心。”一点一滴,不假手于人。但真要说的话,温仪和元霄发乎情,止乎礼,就连晚间,也规规矩矩各睡一室。

  元帝还想听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当然是听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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