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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小说网 > 历史 > 《孤怼了国公就跑大结局+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90章 听我一曲

第90章 听我一曲

落月无痕 13807字 2022-12-15

  李德煊所探,听着似有不妥,但也不能就此断定温国公与太子行为不端。元麟渊并不愿意将这个道听途说的猜测断定为事实,是以未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前,他不愿多生事端。毕竟谁会愿意就这种事,去处置一个太子和国公呢?

  但是疑窦之心既然起了,便不会轻易消除。说到底都是别人强硬塞加给他的,害他为此多思多虑好几夜。小道消息简直可恨。元帝烦得要命,暴躁道:“你去让人给老三多塞几本道德经。他不是爱抄吗?替他娘抄!”

  戳人要戳痛处,老三是皇后心头肉,他就该早从老三下手,省得皇后成天叭叭在他耳皮子下吹风,说这个妃子衣裳色儿艳了不合祭祖规矩,那个皇子不懂规矩缺了教导。说真的,他是装聋作哑,又不是真傻。天天儿地管这种事,这个皇帝做了有病吗?

  后妃繁琐,儿女双全。元帝有好些年没添砖加瓦,只要后宫不烦他,由着她们自己折腾。

  但或许正因放纵,如今这谣造的上头了,皇后竟然要说老六和温国公搞在一块儿。元帝瞅着温仪也不像是多情种,瞧着是温柔和煦一个俊俏人,心底的刀斧勾子比他当年还沉。老六怎么可能是他对手,又怎么可能和温仪搅和到一块儿。

  自己儿子什么底子元帝难道不知道?

  不是他自说——搞定温仪,根本不可能。

  至于太子——那不是他生的,不知道景帝的品种怎么样。元帝眯起眼睛,手中把玩着一方砚台,倒不顾手指尖染了墨色。只在心中想,就景帝当年笼络人心的把戏伎俩,他儿子还真说不准会继承那花言巧语的种。

  太子虽然不是宫里长大的,好歹也是元家子嗣。虽然性子坏了些,脾气差了点,心计深了些,周正起来脸还过得去。李德煊从本心上也不愿皇帝多加怀疑,只小心提醒:“太子殿下如今抱恙在身,想必也不会——”折腾些幺蛾子。

  这后半句还没能说出口,便见元帝道:“你懂什么,他那个爹,啊,也不是好东西。惯会利用这些有的没的。”有个小伤风小破口就能柔弱地嚎半天,幼年时没少借这个把戏硬要留他在景泰宫住。后来他有了封地后,便在外头的多,很少回平都,或许也正如此,他们叔侄情谊才渐渐淡了。

  想到成年过往的破事元帝就糟心,他重重哼了一声:“朕看那小兔崽子和他爹一个样。”

  有过之无不及。

  ——这话是说的一点没错的。

  自从因祸得福占了温仪大半时光,又无人打扰,太子过得简直是如鱼得水——尤其从前爱怼他的温国公不怼他了,不但不怼,还百依百顺!百依百顺懂什么意思吗?

  就是说——温国公他,主动,不说要债了!

  “哎,想喝糖水啊。”

  温仪递过掺了蜜的水。太子笑眯眯接过,尝了一口,啧了一声:“不够甜。”

  温仪尝了一下,皱起眉头:“很甜啊。”

  “不。”元霄坚决否认,随后冲他眨眨眼睛,“得你喂了才甜。”

  “……”温仪笑起来。

  太子殿下心情很好地想,哎,这人可真喜欢我,你看他笑得多开心啊。

  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的温国公温柔地问:“殿下还有什么要说的?”

  拼命想路子亲近的元霄挖空心思,左瞄右看,灵机一动:“我,我无聊呢。”

  “哦——”温国公了然,替他将话本拿了来,“这样呢?”

  元霄趁势摸了摸温国公递话本的手,就握着不放了,说得特别诚恳:“那不行,眼睛疼。我现在胸疼,头疼,用眼多了,眼也疼。哎,我好可怜啊。”

  送点心的春兰倒抽了一口冷气。

  ——太子殿下是中毒太深,眼睛瞎了吗?温大人的笑里能射飞刀了啊!

  可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算太子能看出温仪笑中藏刀,那也一定是——爱的小刀刀。

  戳人不痛不痒的。

  温仪好脾气道:“那臣读给你听?”

  “嗯,这不错。”太子矜持道,“还缺了一点。”

  “哪点?”

  “——比如你的腿借我躺一下?”

  ……

  “可以。”

  温国公特别怜爱地撸了把太子的狗头。可劲儿作吧,反正出来混——

  早晚要还的。

  等你好些的,这琴棋书画十八般样式——是时候好好学一遍了。

  元帝就算不是太子他爹,也能知道这狗脾气会做些什么事。幸好他不曾亲眼所见,不然再联想过太子他爹当年是如何作戏的,能直接气得将太子沉湖。

  他在书房沉思了片刻,问李德煊:“那抒摇太子和薛太医的进展可有起色。”

  李德煊摇摇头。他瞅了眼元帝脸色,小心提道:“陛下,大乾不能要一个有后顾之忧的太子。您是不是——”学老皇帝,先立个圣旨,免得埋下隐患。他这意思,元帝听明白了,太子多半是无用。这些时日,元帝也多方了解过何为柔丝之毒,可惜宫内宫外,有些见识的,大多说不出所以然。

  知道所以然的那个,天天在跪祠堂,当然只愿看好戏,不会出半个字的。

  “奴才偷偷听抒摇太子说了,就算有解毒的汤药,这身体的隐患算是埋下,谁也保不准往后会不会出什么事。”这大乾江山总不能交给一个不知有没有明天的人。何况李德煊知道,元帝从来就没有明说过大统该由谁继承。

  老三多病,肯定是不行的。老大早就封了王,剩下便是老二和老六。这两人中,老二无才只有口舌之利,老六倒是个隐忍能做事的。

  元帝沉吟了一下:“你把温仪和太子叫来。”

  李德煊心中一惊,这是光打听消息不算,要当面摊牌的节奏?

  可是——

  “奴才方才说了,他们去了温府。”

  “……”元帝无语道,“那就叫回来!”

  “是。”

  这会儿功夫,先前说苏炳容想他们了的温仪和元霄早出了宫门,正在半道。

  太子撩着车帘看外头,忽然道:“停一下。”

  温仪顺着他视线看过去——

  来福茶馆。

  温仪:“……”

  元霄拉着他就要下去:“我上次——”他将话头按下来,总不好叫温仪知道,为了打听他还特地先偷溜进过平都。换了个说法,“我听说这里大多接待熟客。走,我们去喝茶。”

  温仪有些时日没来茶馆了,实在是因为忙,事情好像一桩接一桩。这本是他当时诓元霄的地方,再过来,难免有些尴尬。就有些挣扎:“快到家了。”

  “那也不耽误啊。”元霄铁了心要拉温仪下来。他宽慰道,“记皇帝账上,不怕付不起钱。”不错,元霄还记着这里的东西有些贵,肉疼地很。但是再贵,也想请温仪来一次。早前他听说温仪会在茶馆给人做小工,端茶送水。从前不认识的时候,温仪做什么也都罢了,他不放在心上。如今可不同,他怎么也得让温仪扬眉吐气一把。

  这样想着的太子硬是将温仪拉了进去。

  下人为难道:“老爷?”

  温仪叹了口气:“你先回温府,叫秦三来接我们。”

  “是。”

  小二远远见车上下来两个人,眯了眼看清后,倒抽一口冷气,嗖地一声蹿了进去,把个钱掌柜吓了一跳。“掌柜的,要债的来了!”

  钱掌柜一惊:“什么债,我们可没欠债。”

  这边说着话一看,老板来了。

  再一看,这回竟然是一身富贵来,不再装穷卖惨,身边还跟了个相貌清秀的年轻人。瞧着不过十七八,眉眼可见昳丽。莫非——钱掌柜恍然大悟,看向温仪的视线就带了丝敬佩。

  原来温国公竟有如此喜好!怪不得这么些年不曾娶妻。

  温仪背后一凉,目光扫过去,就警告地瞪了一眼。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当初的穷小子,如今是财大气粗。元霄就着要带温仪来扬眉吐气的念头,大手一挥:“把你们这里最贵的点心和茶都来一些。”

  小二看温仪,温仪不着痕迹地点点头。小二忙不迭道:“好勒。”

  一脚踏出包间,外头正是钱掌柜。钱掌柜忙着问:“怎么说,他们来干什么?”

  小二摸着头,费解道:“好像就是正经来喝茶的。”

  钱掌柜:“……”他拍了把小二,“那快去,别怠慢了。”

  一边叮嘱侍候的人小心些,一边心想,带着心肝儿宝贝自己赚自己的钱,这果然还是老板招高啊,面子也有了,钱也是这个口袋进那个口袋。不愧是温国公。

  元霄亲亲近近挨着温仪坐:“你不知道,这里的老板叫江别鹤,特别奸诈。”

  温仪不动声色:“怎么说?”

  元霄就将那回的事改了名字换了时间说了一通,只道是一个朋友,末了说道:“幸得我那朋友聪明,虽说签一张白条,却未写真名。他聪不聪明?”

  温仪笑起来:“他可真厉害。”

  话这当口,小二已将茶水和点心拿了上来。一边取来,一边打量元霄:“这位小客人。”

  元霄道:“我不小。”

  小二改了口:“这位客人瞧着有些眼熟,莫非是常客?”

  “……”那回元霄蒙了面,并不曾叫人看出五官,怎么如今倒说眼熟,这都多久前的事了,这店里的伙计眼光这么毒辣的么。元霄镇定道,“我是头回来,你看错了。”

  小二还要再说,温仪却道:“认错便罢,你出去吧,不用留着侍候。”

  元霄开口小二不听,温仪一开口,这伙计就乖得和鹌鹑一样退了出去。元霄不禁将温仪看了又看,心想,看来说他从前在这里打杂是没有错的了,和那些人如此熟稔。

  一壶茶,一盘饼。两人絮絮叨叨说了些平都趣事,多半是元霄在说温仪在听人,但元霄能知道什么呢,他知道的不过也是当日在这里的道听途说,温仪知道个七七八八。可是有时候两个人在一处,就是路边长了棵花花草草,也能叨咕半天的。

  不是话题有意思,权看说的是什么人。

  楼下今日亦来了个姑娘拉着二胡,身边儿站了个老翁唱曲。从来是老翁拉琴姑娘唱曲,他二人倒是反了过来,别有一番韵味。茶馆打理的好,很少有不长眼的闹场。来喝茶吃点心的,多半也在平都有头有脸,一曲唱毕,随意赏了些银两。

  姑娘家的曲子带了些历尽人间的沧桑,却又含了春日里少女情怀。听来清脆通透,十入人心。元霄看着温仪沉静的眉目,心中一动。话未经过思考,便开了口。

  “你喜欢听?”

  “嗯?”温仪看过来,见元霄额角又出了汗,不自觉伸手替他揩去。微笑道,“还行。”

  其实他倒不是多欢喜听,只是下意识便想到他和元霄如今处境。瞧着通透豁达,仿佛春日天地竟在此间,两心相依再无孤苦。可峰回路转间眼看就是深渊峭壁,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走到了尽头。明日不复明日,今日只有此时,不知归去之地在何方……

  可是太子不知怎么想的,忽然起身。温仪还没反映过来,就见元霄随手取过一条布巾往脸上一扎,一跃从二楼翻下,足尖轻点,人就落到了楼下。此刻仰脸望来,只露着璀璨的眉眼。就和当日温仪初见他时一个模样。

  他只看了眼温仪,就一路翻桌越椅轻巧过去,冲受惊不浅的姑娘伸出手:“你别怕,我不过是与人打了赌,因输了便博人一欢,借你胡琴一用。”

  “……”

  那女子抬眼看了看,温仪的脸半隐在二楼,瞧不分明。但约摸是能看出矜贵模样。想必是个富家公子。先前掌柜的眼神她是看明白的,依元霄如此说来,她心中就对这年轻人有了些惋惜。虽为男子,竟也要同她一般,卖唱曲乐。这些富人,惯会糟践人。

  这么想着,就将二胡给了元霄:“公子随便用。”

  虽不知这人眼底惋惜之色从何而来,但元霄向来不在乎这些。就算姑娘冲他眼抛成花,他也能面不改色避而不接。这世上,能一个眼神落到他心底的人,从前没有,如今只得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故作矜持的太子:哎呀,人家心口疼疼要摸摸哦。

  温国公(笑眯眯):我看是你屁股疼疼欠打打哦。

  ——亲亲,这边建议你们直接“子曾经曰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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