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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后顾之忧

落月无痕 13540字 2022-12-15

  温仪淡淡看着他:“太子殿下好威风,说疯就疯,臣哪敢不理你?”

  “……”元霄眨着眼睛看他,再蠢也知道温仪生气了,何况他又不蠢。他不但没识相地挪开,反而挨着温仪又紧了一些,“你生我气呢。”

  “不敢。”

  这话说的,反而令元霄笑起来。“叔公都要敬让你两分,我倒不知这大乾上下,还没有温国公不敢的事。”只是这样说完又立马低头,“好了好了我错了。”

  他说低头就是真的低头——低着头在温仪身上蹭。

  明明是他的错,最后却像是元霄在哄人。温仪差点气笑,一只手捏了半天才没下手打。他掐着太子尚算滑嫩的脸颊,揪起一块肉问:“你认起错来总是如此快?”

  嘶——

  元霄心虚,没敢还手,只在心中暗暗想,原来说家中有个母老虎也是对的。温仪拧他脸,不和那谁媳妇拧他耳朵一个样儿吗?只是这样想着,却肯定不敢说出口的。命大也不是这么个用法。太子无辜道:“确实是我错了啊。”说罢脸色一变,甜甜蜜蜜道,“你生气,那肯定就是我错。”认个错换个媳妇儿高兴有什么不得行的。他一个大男人,能屈能伸的很。

  温仪不是不高兴,他只是——

  心里不好受。

  三分气元霄,四分气自己,剩余三分便是心疼。

  “你啊,做事能不能用点脑子。”温仪松开手,叹了口气,待要转过身去,却被元霄按住。太子按着他在床沿,自己却伏身其上,拥着他的背,把脸贴在温仪颈侧,暖暖的呼吸就喷在他白皙的颈边。温仪啧了一声,“好好和你说着话,你干什么?”

  身后元霄便说:“你既然生我气,岂非看到我的脸就更生气。我在你后面,你便瞧不见我了。可我还能和你说着话,是不是两全的主意?”

  绡纱帐隔了春意,微风自窗外吹拂进来,就似进了人的心底。天暖了衣裳就也单薄,隔着衣衫都能感觉到对方胸膛上传来的体温。温仪握住元霄绕过他肩膀的手,微微侧了头:“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好主意?”

  “你说哪个主意?”

  元霄额头抵着他的背,心中是有如沸水,艰熬难忍,语气中却不显半分。

  身上但凡有任何一丝不好受,只消想到这是因何而起,他反而觉得坦然。爱之深痛之切,原来温仪不言不语,心中却这么在意他呢。若两心同,便是拿刀剐,也只剐在皮肉。若两心异,不痛不痒更似挖心掏肺。

  太子额上渗了汗,嘴里不咸不淡:“也只是恰巧想到,既然这毒一时半会还未解完,倒不如将它用个全。你教我的礼尚往来,学以致用而已。”说着又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疯?”

  “猜的。”外头挂了个风铃,大约是春兰弄的,说是这样添些喜气。风一吹就叮当作响。温仪看着它,思绪不知是飞到了哪里,只随口说,“诈你一下便全招了。”

  没说的却是,元霄看过来的眼神那般明亮,哪里像是一个疯子该有的神情。

  握着的手紧了紧,与他换了个姿势,却是背后在颤动。

  元霄笑了半日方说:“那是因为我不曾想过要骗你呢。”

  “好了,你且躺下吧。”温仪将他掰开,转过身,见太子面上汗涔涔,微微顿了一下,方替他擦去,不赞同道,“你就闹吧。捂了半日,弄出一身汗。”

  元霄不在乎道:“男儿大丈夫,流血流汗才是真道理。”

  哦。死不悔改。温仪冷冷笑了笑,就又掐了他一顿。

  待太子转个身睡了过去,温仪这才收起笑意,不再拍着哄着。

  元霄今日之举,可谓是破而后立。倒也不能说他冒失,有时候有准备的人反而不知如何应对无准备的仗。太子不按常理出牌,公然与皇后和三皇子为敌,想必是不愿被人掐住颈皮。确实也是,元霄从来不是任人宰割之人。便是在当日茶馆初遇就能瞧出来。

  那孙公子本要拿身份压他,元霄二话不说,便将人先揍了一顿。

  如今岂非又是这个理。

  在别人朝他下手之前,先下手为强。心计虽算不上纯良,但这宫中又有几个人是纯良的呢,纯良的,又怎么会活得下去。为帝者心当狠绝,这一点上,温仪作为帝师,是满意的。

  装疯不装疯,闹了大半日,到底是伤了元气。何况太子哪有面上瞧着好,温仪光看他额上的汗就能瞧出来。他还记得几个月前初初见面,元霄骑着匹脏得看不出颜色的白马自尘埃间一跃而出,虽蓬头垢面,也掩不了明亮的光彩。少年不知愁,如今倒学会了藏心事。

  “……哎,好梦罢。”

  温仪低下头,在他额角亲了一亲。

  在外头见着古尔真,是意料之中的事。景泰宫往宫门的路上,会过一个小院,古尔真就坐在那里,闲情逸致地逗一只灰雀。宫中灰雀多,平时也不怕人,但似这般如同家养一样亲昵的倒没见过。那灰雀在古尔真手上跳来跳去,抒摇太子喂它吃了些谷子。也不知是从哪里寻来的。

  温仪静待了一会,才迈步进来,来了后略略提了一下衣角,坐在古尔真对侧,微笑道:“方才见殿下同神官一道来去的,如今怎么只有殿下一个人。”

  “啊,是温大人。”古尔真随手一抬,将那鸟一抛,灰雀拍拍翅膀就飞远了。他道,“只见了神官一面,尚未交流,便听太子出了事。似乎宫中要喜扫,他便先去忙了。”

  喜扫,是指宫中出了晦气的事,通过祈福清扫不干净。

  堂堂太子好端端的失了心,岂非是晦气么。

  温仪哦了一声:“是有这个理。”他又说,“那么殿下特地在这等我?”

  古尔真收收袖子,他抒摇的衣饰不同于大乾,色彩亮丽繁复,可点缀的饰品较多,这来来去去就有些不便利。听闻温仪这般问,就笑道:“就算我不等,怕是温大人第一桩事就要找我,与其让温大人寻,倒不如我自己送上门。”

  他自己心底倒是清楚地很。知情不报,温仪总要兴师问罪的。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必拐弯抹角。抒摇的太子虽然喜欢自作主张,但也很识相。温仪开门见山:“方才你说太子所中之毒为双生花,究竟是什么意思。”

  果然是问这桩事的,古尔真心里笑了笑。他道:“你知道,这世间之物都有相生相克。”

  温仪道:“不错。”

  古尔真便说:“肃岭的香樟木,与肆虐的毒虫,便是其中一种。”

  香樟木的气味是毒虫克星。成片的香樟木少了后,毒虫没了克星,便肆意生长,一旦通过破口钻入人的皮肤血液,就会令人生疱溃烂。不发觉是死路一条,察觉早治起来也快。因着那香樟木的汁液就有去毒的功效。

  故而先前古尔真一诊出赵一身上病由何而起,用的解毒药中就有一味香樟木研磨而成的粉。这才是主要的,其余皆是配比,用作调养。

  “肃岭之事多亏有你,陛下对此十分感激。”温仪先是谢了古尔真一通,方说,“殿下说这话的意思,是说这双生花也有相生相克,寻到与其相克的,便能解毒?”

  “……”

  古尔真是微微一笑。

  “是,也不是。”

  既然都叫了双生花,它是一根两株,它们彼此是相生而相克的。

  “主株名指柔,次珠为情丝。情丝依附指柔而生,但又受其相克,永远无法夺取它的养分取而代之成为主株。这种花之所以特殊,因着它在花期间采摘最为剧毒。两株同服,好比砒霜。若只服其中一株,便与常人无异。”

  温仪眯起眼,既与常人无异,想必元霄只服了其中一株。

  温仪道:“若是寻到另外一株,是否能——”

  说到这里,温仪却顿了顿。

  哦。不能。这两株花既是相生,又是相克。方才古尔真说了,再服一株,怕是元霄立时就能暴毙。他沉吟一瞬,肯定道:“殿下既然这么说,想必有办法了。”

  古尔真摇头:“我没有办法。”

  “世上互相依靠又互相争斗的药物不多,它就是其中一种。若你们的太子只受其中一种毒——确实,凭我抒摇的医术,不谈解清毒性,起码能保他三十年无忧。可方才我诊脉时,却发现他体内的毒性受到激化,冲击他的心脉,对太子殿下伤害很大。”

  只有身为次株的情丝受到主株催化时,才会如此恶变。思及此处,古尔真看了眼温仪:“温大人,近日可有异样?”

  异样——

  古尔真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温仪看着他的眼神,忽然明白过来他所指为何。先前元齐安所呈长剑骤然出现在他脑海中。温仪抚了下手上被割破的伤口。伤口虽早已好透,他也并未放在心上,但如今将古尔真和元齐安的话两相结合——

  温仪不动声色弯起手指,只道:“并没有异样。”

  古尔真咦一声,又问:“那你与太子在一处时呢?”

  温仪反问道:“我与太子一处时,殿下不也在一旁么?”

  古尔真回想了一下,元霄面色如常,瞧不出半分不对。他心想,这就奇怪了,能受催化的只有次株。如果主株未被温仪服食,太子病情的起伏又是从何而来,难道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依他对太子的了解,觉得对方极有可能做这桩事。

  古尔真未说话,温仪便说:“宫中薛太医似乎略有研究,只是知之不深。近日恳请殿下与薛太医辛苦一些,好早日研出解药。温某替陛下和太子谢过了。”

  这好说,古尔真要的就是温仪这句谢。立时便道:“谢就不必,但有桩事,请温国公在元帝陛下面前美言几句,抒摇便心怀感激。”

  巧的是,温仪也正在等这句话!

  说实在的,他二人等彼此开口已经很久了。

  温仪知道古尔真一定是为抒摇国师的事,但他只作不知:“请说。”

  今拔汗与古尔真说过,大乾温仪虽性情狡诈,但非背信弃义之人,可以相托。今拔汗是武将,与大乾武将战场上总有交锋,他十分明白大乾人文,所说必然不错。古尔真便信他一次,借此机会道:“实不相瞒,我国国师年前卜过一卦,需你们神官方能解答。这才请我在出使之时,顺便邀请神官往抒摇一叙。”

  他话说得委婉,温仪却在想——放屁。

  严瑾早说过抒摇国师躺在床上,而皇帝只差一口气,如此危急关头,还能轻描淡写说顺便。但温仪也理解古尔真,如果古尔真实话说了,倒是极有可能他人被扣在关内,要么成了人质,要么去见天神。谁不想落井下石踩上一脚,人有点戒备心还是应该的。

  温仪道:“放心,这件事我会和陛下说的。”

  古尔真心下大喜:“如此多谢。”

  待温仪离开后,躲至一侧的今拔汗才现出身来。

  “他早已察觉我在此地。”

  古尔真抬手道:“无妨,他有求于我,不怕他知道。”

  今拔汗道:“双生花无药可解,殿下果真有办法?”

  古尔真道:“既是无药可解,我又怎会有办法。不过是拖在一侧,等事办了再说。”何况,他暗暗心想,国师所求,也并非只有轩辕氏一人。

  可这话就是极为秘密的了,抒摇上下,怕是只有古尔真一人所知。就连今拔汗也不知道。

  “殿下,那太子岂非只能血衰而亡?”

  “这也不一定。”古尔真起身往一侧回去,漫不经心说,“要么找到催化他毒性的主株,将它摧毁,便无后顾之忧。但若叫他的心上人吃了——”古尔真笑了笑,“恐怕只有连人一道杀了,方能断情绝爱吧。”

  他二人飘然离去,却不知,黄雀捕蝉,螳螂在后。

  比古尔真来得更早的十一遥遥隐在他处,将这番话听了个十足十。待人走远,才悄无声息离开。跟了古尔真这么久,给温大人留了讯息让他一路寻来,总算是没有白费功夫。

  作者有话要说:

  河神他弟:年轻人啊,这是你的七情,这是你的六欲,你要绝——【忽然被网兜住】

  温国公:成天叭叭叭的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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