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捞尸二十年十三全本免费,黄河捞尸二十年十三完结结局,黄河捞尸二十年十三未删全文,智能火提供小说《黄河捞尸二十年》无错版全集免费阅读,黄河捞尸二十年无拼音无错别字章节内容由作者龙飞提供,十三小说讲述的是:十三从小在河里失去了父亲,跟着师傅相依为命,而在他十九岁那边,父亲出事的那条河,再度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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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尸人没有食言,从清晨又一直找到了后半晌。他没说累,也没说烦,只不过到后半晌时,我全身上下的力气,已经泄光了。
我愣愣的坐在船上,看着空荡荡的河面,心里说不清楚是酸,还是苦。
这可能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知道了失去一个至亲之人,究竟是怎么样的滋味。
“你家里,还有别的人吗?”
“没有了......”我抬头看着捞尸人,尽管不想当着外人流眼泪,可眼睛就是不争气,回双眼一瞬间朦胧了一层泪光:“就我和我爹两个人......”
捞尸人没再多问什么,拿出一个酒葫芦,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擦擦嘴角,又驾驭四羊船开始找。
这一找,又是整整一天。我想找到父亲的尸体,但又不想找到,如果找不到他的尸体,那么,我心里或许还能留存一分指望,指望着,爹还活着,只不过是从别的地方上了岸。
捞尸人让我吃一点干粮,如果一直饿着肚子就会没力气。然而,我根本没有吃东西的心思,拿着捞尸人给我的干饼,我低头想了好久,才鼓着勇气问道:“大叔,人要是死在水里,是不是不管漂的多远,最后还是能找回来的?”
其实,捞尸人带着我寻找了这么久,我心里已经不抱什么指望了,人落水这么久,必死无疑。我只是巴望着,能把父亲的尸首给找回来。
“不一定。”捞尸人想了想,又摇摇头,朝着沉浸在夜色中的河面望去,说道:“有的人死在水里,尸体永远都找不回来,因为,那些浮尸,都去了一个地方。”
“那些尸体,都去了哪儿?”
“我不知道。”捞尸人又摇了摇头:“这么多年,我也在找那个地方。”
我浑身上下的精气神,似乎一下荡然无存。
捞尸人算得上仁至义尽了,又带我找了两个时辰,才找了个河湾靠岸。一上岸,我一屁股坐到地上。从小和爹相依为命,爹没了,我不知道下面的路,该如何去走。
捞尸人忙了这么久,也显得很疲惫,坐在我身边,拿着自己的酒葫芦,慢慢地喝。我心头的难受,说不出来,自己憋了很长时间,眼泪又一次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
“人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活下去的。”捞尸人把酒葫芦递给我,说道:“要是心里真难受,就喝一口吧。”
我接过酒葫芦,喝下了这辈子第一口酒。
爹没了,小渔船没了,家也就没了。捞尸人收留了我,从此以后,我就跟着他学捞尸。
师傅姓付,叫付千灯。我没有跟他学艺的时候,压根不知道捞尸这一行里面有这么多的门道。黄河滩靠捞尸谋生的人数以千计,除了那些半路出家的半吊子,真正的捞尸人大概分两派。我和师傅这一派,叫做“打金钟”,四羊船的船头吊着一口小钟,每次捞喜,只要喜神上船,就得在船头的小钟上敲打一下。师傅说,有些喜神死在水里,怨气太大,上船的时候要是怨气没散尽,会殃及捞尸人,小钟一敲,等于把浮尸的怨气都震散了。就因为有这么一个规矩,所以才叫打金钟。
捞尸的另一大派叫“喜神庙”,喜神庙的人一般都受雇于死者的家属,拿到钱才肯下水捞喜。等喜神捞上来,会暂时存放到阴阳砖盖起来的停尸房里,河滩上的人管这种房子叫喜神庙。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跟着师傅学了四年,从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乡下少年,长成了十九岁的大小伙子。
我们师徒捞尸没有固定的目标,一般来讲,河滩沿途的村镇,都有当地的乡绅出面筹钱,然后请捞尸人把某段河道的浮尸给捞上来,或者送到义庄,如果离义庄太远,就挂到晾尸崖,等着家属来认领。这些乡绅筹的钱不多,师傅做这样的活儿已经三十多年了,勉强混个温饱而已。
虽然钱少,但师傅很尽职,除非是汛期水势太大,下不了河,其余时间,每天雷打不动的要驾着四羊船,在河道周围转一转。
跟着师傅的这四年,我一直在想,父亲的尸体,究竟漂到哪儿去了,是不是和师傅说的一样,漂到了那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又是一个初夏,汛期将至,师傅想赶在汛期之前多跑几趟。我们把那条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四羊船推下水,这几年里,师傅的手艺我没能学全,不过驾船是我自幼就学过的,对这条四羊船,我已经轻车熟路。
等船下河,我们慢慢沿着河道转悠了一个来时辰。因为平时捞尸的报酬不多,所以生活一直比较清苦,我正在长身体,肚子里却没有油水,一出力就觉得肚子饿。
“师傅。”我划着四羊船,再看看自己黄皮寡瘦的身板,就有点堵心:“咱们也和喜神庙的人一样,接两桩私活呗,那挣钱挣的多,这有两个月了吧,就昨天吃了一次肉,还那么一点儿,我还没尝出味儿就没了......”
师傅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言语,抬手丢过来一个油纸包。油纸包还没有打开,我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肉香。
“师傅,这......这多不好意思......”我摸了摸头,尴尬的笑笑,我知道,这是昨天买来的肉,师傅没有吃,专门留了下来。
“吃吧。”师傅又淡淡的笑了笑,他这个人很少说话,哪怕跟我天天朝夕相处,一天下来说的话也不过二三十句而已。
油纸包里的肉香勾的我直流口水,打开就吃了起来。包里的猪头肉还没有吃完,天色就突然阴沉了。
今天的天,阴的有点怪,现在还不到汛期,雨水没有那么多,但半空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大片黑沉沉的乌云。乌云笼罩了天空,隐约还能听见云里有隆隆的闷雷声。
天一阴,跟着就起风了,我们的四羊船没有船帆,风如果不是特别大,对船只影响就不会太严重。只不过起风之后,周围的河水开始不停的翻滚,仿佛一大锅烧开了的黄不拉几的水,看着有点吓人。
师傅看看天色,又看看河面,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问我:“十三,你跟着我学了几年捞喜了?”
“四年......”我悄悄舔了舔手指上的油,全神贯注的驾驭着四羊船,这种起风浪的日子,即便黄河上的老船家,也得小心应付。
“是啊,四年了,时间好快......”师傅又想了想,接着问道:“十三,你知道不知道,咱们打金钟一派的捞喜人,为什么别的营生都不做,只在河里捞喜?”
“这个您不是说过么?祖师爷定下的规矩,三捞三不捞,捞喜人做了自己不该做的事,迟早也会掉在河里被别人给捞上来。”
“祖师爷是定下过这样的规矩,可我在黄河捞喜三十多年,不是完全按着祖师爷的规矩去做的。我在这儿捞喜,只是为了......”
“为了什么啊?”我没想到师傅今天会跟我说这么多话,也没想到他说话会断断续续的,心里一急,就追问道:“师傅,您在这条河里捞了三十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十三,你记好,我在河里捞了三十年,只是为了捞上来一具三只眼的喜神。”
“三只眼的......喜神?”
我并不知道这个世上有没有三只眼的浮尸,可这些话顿时让我想起了四年前的往事。如果不是那具独眼浮尸,我爹或许还不会出事。
“我年龄大了,有点捞不动了,这辈子,可能都捞不到那具三只眼睛的喜神,你还年轻,少说还能在这条河里捞二十年。”师傅站起身,对我说:“十三,一定记得我的话,假若有一天,你凑巧捞到了三眼喜神,那你就会知道,黄河里那些捞不上来的浮尸,最后都去了哪儿。”
我还没来得及答话,一条载人的渡船猛然从上游顺水冲了下来。渡船的船身有点斜,一看就知道是船漏水了,而且,看不到渡船上掌船的船家,船上的十几个乘客惊慌失措,都在船上缩成一团。
“十三,你上岸!”师傅抢过我手里的船桨,迎风破浪,四羊船颠簸着被冲到了一片浅滩上:“我去救人!你就在这里等着,现在的水势很急,要是有喜神漂过,记得把喜神捞上来!”
我应了一声,师傅一转身,用力推着四羊船重新下水,顺流而下,全力追赶那条失控的渡船去了。
风大浪大水势猛,而且两条船都是从上游朝下游去的,没多长时间,渡船和四羊船先后走的远了。
我担心师傅,站在齐膝深的水里眺望着。当渡船快要从视线里消失的时候,我的心骤然间砰砰的狂跳了几下,浑身上下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我看见那条渡船上的船客围着渡船的船篷吊了一圈,十几个人,双脚悬空的吊在船上,河风那么大,十几条腿软塌塌的随着风在摆动。
我赶紧揉了揉眼睛,可就这么电光火石的一瞬,渡船完全脱离了视线,我只能看到师傅驾驭的四羊船跟着渡船,也消失在远处的河道。
四羊船不见了,我不敢走远,还等着师傅回来接我。在河岸边百无聊赖,我拿起了一张很特殊的网。
捞尸人捞尸,一般用到的工具,就是一钩,一网,一套,一哨。打金钟这一派要求门人功底扎实,所以这四年时间,我都在练这张网。这张网说白了,和一个特大号的笊篱差不多,只不过使用的时候有很多技巧。一旦在水里发现起起伏伏的尸体,这张网就能从不同的角度,用不同的力道兜住尸体,不至于被河水再冲走。
这张网练到炉火纯青的时候有多神奇,我是亲眼见过的,师傅用网捞尸,只要他愿意,能让浮尸和活了一样,在水里随着网的操纵,甩胳膊蹬腿,仰头翻身,反正是厉害的很。
我在河边等了至少有两个时辰,天色都开始渐渐发暗了,师傅还没有回来。我有些心急,拿着网心不在焉的漫步在方圆七八丈的浅水里,喜神是一个也没捞到。
可能是今天这事有点太突然了,也可能是我眼花时在渡船上看到的十几个吊着的船客很渗人,总之是很不踏实。
就在我心里越来越不安稳的时候,从上游几丈远的地方,晃晃悠悠的漂下来一具脸朝下的喜神。我虽然还没有出师,但毕竟跟了师傅四年,相关的经验还是有的。我看得出来,这具喜神是从上游顺流漂来的,老河口南边的这段水道地势有点特殊,哪怕在汛期水势最汹涌的时候,河里漂流的东西都会随着地势流入岸边的河湾。
我定了定神,还记得师傅临走时嘱咐的话,慢慢迈动脚步,等那具脸朝下的浮尸快要漂到跟前的时候,手腕子一抖,手里的网就在水中甩出一个花儿,准准的兜住了浮尸。
浮尸兜住之后,我随手拉了拉,借助水的浮力,把浮尸拖到了跟前。
这么一收一拉,浮尸在水里翻了个身,脸庞也若隐若现,当我看到这具浮尸的脸的时候,眼神顿时凝滞了,整个人就像是突然挨了一闷棍,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此时此刻的我,脑子里如同装了一滩浆糊,已经完全乱了方寸。水里那具浮尸被我拖到了跟前,水湾的水流很缓,浮尸仰面朝天,随着水流轻轻起伏。我年轻,眼神很好,我看到这具浮尸,竟然是师傅。
我无法形容心里是什么感受,足足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我才回过神,大喊了一声,丢下手里的兜网,不顾一切的把水里的浮尸给拽到了岸边。
浮尸死透了,没有一丝活气,就是师傅,我跟着师傅五年,朝夕相处,五年下来,俩人已经情同父子,我可以认错任何人,却绝不会认错自己的师傅。
“师傅?师傅?”我的手在发抖,噗通一声跪在师傅的尸体面前,我还不敢相信,或者说不肯面对这个事实,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师傅没气了,这是不会错的。我在河里捞尸捞了五年,水里的浮尸是死是活,我肯定看得出来。
我没能管住自己,眼泪唰唰的开始朝下掉,师傅虽说年龄大了点,但水性出奇的好,经验又无比的丰富,他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
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糊里糊涂的脑海里,陡然显出了那条失控的渡船。我现在开始怀疑,之前自己的眼睛可能没有发花,也没有看错,那条渡船很邪气,一船的人吊在船篷四周,随风摆动,那或许不是幻觉。
可是一转眼,我又觉得不太对劲。师傅驾驭四羊船顺流而下去追赶渡船,就算出了事,他的尸体也只可能在老河口的下游被发现,怎么会从上游漂到河湾?
我想不明白这些,也不愿意面对这些。我哭的泪人似的,不停的抓着师傅的胳膊晃动着。我能感觉到,师傅的身子虽然已经僵冷了,但死去的时间并不长,如此推算一下,他死去的时间,恰恰就是驾驭四羊船去救人的那一段。
没有人会知道,一个十九岁的少年,突然失去了相依为命的人的感受,那种感觉,如同头顶的一片天突然崩塌了,自己柔弱的身躯的肩膀绝对扛不住塌下来的天。
我一个劲儿的哭,哭的眼睛都肿了。
“你哭什么?”
就在我哭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这道声音并不响亮,然而,声音传来的一刹那,就仿佛一道炸雷在耳边响起。我唰的回过头,哭红的眼珠子差点就从眼眶里掉出来,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惊悚和诧异,在心头蔓延开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敢相信现在所看到的情景。
我看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那人离我大概有六七步远,腰身挺的直直的,一张脸如同刀削斧凿,赫然是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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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火网友
过来占个坑,以防小祖宗说我没有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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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们评论一下,然后我尽量把剩下的两章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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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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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们评论,要不然我有点感觉太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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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难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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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你竟然看了,我不是没告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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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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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好你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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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前机送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