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红墙》是青丘一梦所著的一篇古代重生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上辈子的燕海云本应是富贵加身,荣华享之不尽的,却识人不清,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一朝重生,她回到了从前,这一次,她步步为营,处心积虑,要的就是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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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均换了低调的普通衣裳,都不是什么有名的好料子,绸缎庄里十两银子扯一匹的缎子在平常是定然不会被他们看在眼里的,府里备了这样的衣裳,便是为了出行时不惹眼。
夫妻二人带着两个小孩子,跟着的是纤云与颜鸿身边的抱竹还有太子的近身侍卫,颜国公府的护卫和皇家侍卫远远便衣跟着,到了西街倒也不突兀。
西街是燕京城中出了名的鱼龙混杂的地方,在这里,能碰到遍身绫罗的富家公子哥,也能碰见粗布麻衣的贫困子弟,甚至还有插金戴银的富家太太,有装修富丽堂皇的金楼银楼,也有街边朴实无华却味道极好的小摊吃食。
颜鸿从街边小贩处称了半斤云片糕,燕海云尝了尝,点头道:“还是从前的味儿。”
“是吧,若是来西街,你定然是要吃这一家的云片糕的。”颜鸿笑着看着燕海云吃了两块儿,颜蒙和小周阳也纷纷过来拿着小竹签子插糕点吃。
两个都是半大小子,吃起东西来虽然不失优雅,食量却不小,何况云片糕切的薄薄的,纵然足有半斤,在四人手中也不一会儿就吃完了,太子又买了一斤,打算带回去给留在宫中的父皇母后和可怜弟妹。
吃了云片糕,喝了山楂茶,其实若是要体察民情,半日是远远不够的,颜鸿也不过是就着这个由头带着最近学业紧张又要学习政事的小太子出来溜溜放松放松,当今周恒自然也是知道的,甚至颇为羡慕,可惜龙翔宫案上奏折如云,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太子跟着颜鸿出来浪了。
小太子对此心知肚明,他这样的年纪正是食量大的时候,用过云片糕和山楂茶不过是垫垫肚子,此时瞧一瞧街边的小馄饨摊,又有些饿了。
颜鸿和那些老学究自然不同,对于教导太子也多是言传身教并令太子自行理解,平日常常带着太子出来,故而小太子周阳对于这一条街颇为熟悉,自然知道街边那老夫妻的小馄饨摊子是最干净良心的了。
颜鸿也看到了,说:“反正都出来了,不如去吃碗馄饨。”
燕海云点点头,颇为赞同,颜蒙紧跟着父亲母亲的脚步,何况那老夫妻做的馄饨确实好吃,豆腐猪肉的馅子,虽然猪肉不多,却胜在用料新鲜且馅料的剂量比旁家的都多出许多来,又看看一旁卖梅花糕的摊子,一时觉着自己腹中空落落的。
一行人正要拔腿往那边走,便见一个一身素衣的女子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周阳的腿,哀哀怨怨地哭了起来:“小公子,奴家命苦,早早没了母亲,自幼和父亲相依为……”
话没说完,便被周阳一脚踹了出去,颜蒙连忙上前盯着这个妄图勾搭自家未来姐夫的女人,满面警惕,燕海云倒是颇为好笑地瞟了颜鸿一眼。
那女子的真正目标自然不是周阳和颜蒙,而是站在前面即便已近而立之年却仍旧儒雅俊秀的颜鸿,没见抱着周阳的腿哭的哀哀怨怨的同时还对着颜鸿露出了一截雪白的如天鹅般的脖颈,又挺了挺胸,凸显出胸前二两肉吗?
燕海云一撇嘴,看了看后头追来的男人,穿的倒是一身绸缎衣裳,腰间镶嵌了珍珠的金腰带和头顶上的金冠简直是要闪瞎人的眼,身后一群护卫小厮环绕着,可见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
她笑着碰了碰颜鸿的肩,取笑道:“怎么?我倒不知道咱们国公老爷还有这等手段,能全凭着一张脸便让人家卖身葬父的舍弃了大款儿来勾搭你这个看起来就穷酸,家里还有母老虎的中年男子?”
按照前世的说法,颜鸿的长相并不似奶油小生,反而是个最儒雅俊秀不过的了,一双狐狸一样的眸子半弯,眸中光芒宛如满天星辰,且身材也保持的极好,和那位满脸横肉的富家公子比起来确实是极好了。
“怎么?中年男子?”颜鸿一挑眉,坏笑着揽着燕海云的肩,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夫君我是不是中年男子,难道不是夫人最清楚吗?”
“我怎么清楚?”要论嘴上功夫,可没几个人比得过燕海云的,此时她伸手拧了一把颜鸿腰间软肉,一面嗤笑一声:“中年男子,还是把这两位给搞定了再说吧。”
指的是那女子和公子。
颜鸿嗤笑一声:“那位卖身葬父的留给两个孩子,前头那个是皇商周家的,被他父亲带着拜见过我,为了前年赈灾出了不少力,虽是个纨绔子弟,到底不会太出格,没见他只是在西街闹吗?”
这话有理。
燕京分为内城和外城,内城环绕着宫廷,所居的大多是宗室勋贵文武大臣,外城则是普通百姓,内外城衔接处则是些微末小官和富商,西街算是个衔接的地方,其鱼龙混杂自然不必说,但冲撞贵人的机会并不多,所以也是富商和普通小官家的纨绔子弟盛行的地方。
但内城外城其实也只是个说法,真到了书面上是没有这个叫法的。
此时那位周家公子俨然认出了颜鸿,上下打量了一番颜鸿的一身装扮,又见同行有妇人孩子,打扮并不出彩,跟着的人也不多,便知道是微服,也做出不识得的样子,只对着颜鸿拱手作揖,指着那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道:“先生,在下于前头街上碰见这位姑娘卖身葬父,一时怜悯出了二十两银子买下,不曾想她竟拿了银子跑了,在下这才带着家仆追了过来,不知先生可否行个方便?”
“自可。”颜鸿点点头,不顾那女子挣扎着说着什么:“小女子并没拿他的钱财”“分明是他强取豪夺”这一类的话语,周遭有看热闹的闲言碎语,周公子也不在意,只是上前,一把从那女子紧紧的胸襟内掏了两锭银子出来,同时也带出了一块白生生的皮肉。
周阳和颜蒙连忙转头避让,有读书人红着脸纷纷说着“有碍斯文”,也有好事着笑着开腔,更有流 氓混混一道人眼盯盯看着,恨不得自己上去拔了那碍事儿的衣裳。
那女子脸一红,也顾不上狡辩,忙拢了衣襟,周公子倒是浑然不在意,道:“本来见你是个孝女,打算买你回去认为义妹,过两年也给你配个好人家,如今既然你不愿,我也买了你,你就跟我回去做丫头吧,反正你也是我周家的人了。”
一面说着,后头就有两个仆奴过来驾着那女子走了,众人看了一出好戏,见周公子对颜鸿作揖告辞之后转身走了,主角儿都没了,便和身边人交口接耳地走了。
剩下几人看了一出好戏,颜鸿与燕海云相视一笑,带着两个孩子到了馄饨摊上,颜鸿道:“老板,七碗馄饨。”
颜蒙和小周阳也坐不住,跟燕海云说了一声,便拿着铜板去一旁买梅花糕去了,颜鸿又让抱竹去买了米糕,纤云已从对面的摊子上买了一碗白嫩香甜的豆花儿回来。
老板娘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棉布袄裙,外头是粗布围裙,一头银丝梳的整整齐齐地用一块蓝布包住,围裙虽有些污渍,衣裳却是干干净净的,桌子上擦得一丝油腻都没有,白瓷大碗虽质地不算好,却洗的干净,馄饨清澈的汤汁上一点泛黑或是灰尘都没有,着实令人放心。
老板年今年得有四五十岁上下了,此时端着一个大托盘走的稳稳的,将七碗馄饨摆到桌上,又送了一碟小菜,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山里的野菜拌的,几位都是熟客,算是我送的,几位别嫌弃。”
“唉,谢谢老板娘。”燕海云笑着应了一声,一面舀了一只馄饨。
这家馄饨分量足的很,一碗里足有十五个,且大小也够,咬一口馅料鲜美,肉碎虽不多,却也是实打实的猪羊肉两掺,没有用下水做肉,又难得不带腥膻味,豆腐味道也是甜美异常,故而虽在馄饨中买的价格贵些,也有富裕些的家庭愿意给孩子几个铜板,来吃半碗馄饨,又干净,比在旁地方吃了坏肚子好不少。
“阳儿是如何看出那女子不对劲的?”颜鸿见馄饨下的差不多了,方才开口问道。
当今实在不是个太讲规矩礼法的皇帝,当年二人在边关勾肩搭背互相要求叫哥的次数实在不少,即便如今,一个登基做了皇帝,一个已经官拜二品尚书兼为一品太子太傅,也有勾肩搭背白龙鱼服的时候。
故而在外头,颜鸿这一声阳儿叫的十分轻松,小太子也不觉着有什么不对,此时道:“那女子身上衣裳最不是上等布料却也是不错的细棉布,虽说外头有麻衣,却能见到腕子上一对银镯,又画了妆容,实在不像卖身葬父的,况她扑过来便抱我的腿,可见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
“正是。”颜蒙笑眯眯地补充:“平常人家收殓,不用上等木材,只需变卖了她腕上银镯和挽发银钗,便可置办一副棺木,为她父亲收殓,后来那周公子来,说给二十两,可其实按她说的人家,又有卖身葬父的困难,三两银子便足够了,可见她出来卖身便不是为了葬父!”
“不错。”燕海云听了,意味不明地一笑,对颜鸿道:“你这微服倒也是有用的,旁的不说,这些银钱上的事儿倒是清楚的很。”
颜鸿对着燕海云讨好一笑,连忙咳了一声,严肃说教道:“这些经济之事让你们知道,不过是为了让你们日后不会被小人恶仆所蒙骗并作为基础,为上位者,一心为民生打算才是正途,眼界不可太低,这些物价之事知道是好事儿,若是不知道我反而要生气,但是却实在不可沉迷,你们两个要学会在这中间权衡尺度,方可不负众人寄托。”
周阳日后是君王,只有一心为民,才是这天下万民之幸。
周阳自然明白,连忙答应了,颜蒙见燕海云轻飘飘扫了一眼,知道也有敲打之意,连忙点头:“儿子知道,父亲母亲放心,儿子定当谨遵先太外祖母教诲,恪守君子之行。”
“嗯。”燕海云满意地点了点头,给纤云使了个颜色,纤云忙从荷包里拿了一块碎银子放在桌上,众人这才走了。
时值傍晚,凤仪宫中,皇后将仔细核对后的账册交给了女官,对着周阳笑道:“今儿跟你太傅和昌平姑姑出去玩儿去了?可有什么感想?”
周阳喝了口茶水,捡宫外发生的两样趣事儿给皇后说了,又将买回来的小吃奉上。
皇后闺名一个柔字,字庄敏,出身江陵云氏,又自小养在京城外家,和燕海云是一处长大的,虽二人血缘在如今看来并不算极亲近,但年龄相仿,皇后又是个最温柔不过的性子,和燕海云也和得来,且虚长燕海云两岁,一向当燕海云是亲生妹妹一样,疼爱的紧。
此时端坐在炕上,一双杏眼澄澈,眉眼弯弯的样子温柔极了,含笑听周阳说了那卖身葬父的事儿,又道:“这事儿要在你昌平姑姑年少时,只怕一鞭子抽过去,就把人送到京兆尹府里了,她可是赶上了好时候,没再早生两年。”
周阳平日里听大人说的昌平姑姑的事儿都是零碎着的,此时听母后开口,忙道:“母后可否与我说说昌平姑姑当年的事儿?”
“这有何不可?”皇后笑了,从桌上拣了一块儿云岑糕递给周阳,自己端着茶碗抿了一口,渐渐陷入了回忆里:“你昌平姑姑当年可是个最烈的性子,一袭红衣打马京都,任是再纨绔的贵族子弟到了她面前都要收敛锋芒。”
“母后自由失恃,家中又乱,是外祖母宁德大长公主亲自从江陵接到京中教养,也就是你昌平姑姑的外祖母,母后的母亲与你昌平姑姑的母亲乃是一母同胞的姊妹。”说到这儿,皇后看了周阳一眼,笑道:“瞧母后,这些你都是知道的。”
她又凭几上靠了靠,慢慢说着:“在宁德大长公主府,母后自然是和你昌平姑姑一处长大的了,自幼一处坐卧学习,这天底下,除了你和你父皇,再没有比昌平与母后更亲近的了。”提到燕海云,皇后好看的眉眼弯了弯,带上了笑意和憧憬:“她自幼最护着母后,去燕国公府小住,府里的人都知道,但凡有人敢说云姑娘半句闲话,也要问问长房嫡姑娘乐不乐意。”
她笑了一下,笑意中透露着些许的无奈:“后来一处上学,她女红怎么都学不好,不知讨着母后帮了她多少,如今嫁了人,生了子,她那一手针线也还是半点进益都无。”
周阳有点儿想笑,顾念着是长辈又不敢笑,皇后瞥了他一眼,无奈道:“想笑就笑吧。”
又慢慢地回忆:“那时的日子过的可真好啊,我们每日一起肆意玩闹,她自幼就是个肆意性子,在外头和那些个纨绔子弟没个两样儿,我总爱跟着她,那些个京中流行的玩耍也都会,虽弓马不算熟练,但打猎时她总护着我,也没人敢笑我。”
她此时连自称也放下了,摇摇头,失笑道:“你别看她现在端庄大气一举一动都是当家主母风范,其实只是因为这些年修身养性的缘故,她那时可算得上京中纨绔子弟的头子了,也是最看不起这些规矩礼教的,没见她的贴身婢女名唤纤云吗?那可连她自己的名儿都没顾忌。”
“后来,我们各自成婚,我嫁了你父皇,入东宫成了太子妃,你昌平姑姑则嫁给了你颜太傅。”
皇后不知想到了些什么,神色一黯,带出了些许的后怕来:“最凶险便是在嫁人之后了,北方胡人来犯,你父皇带着你太傅出征,京中党政逾胜,先帝也起了废太子之心,你昌平姑姑挺着肚子四处周旋,刀架在胡振生家人的脖子上逼得户部发了粮草,方才让你父皇和太傅胜了胡人。”
她鼻子一酸,有些红了眼眶,出口声音带着些许的哭腔:“但即便是那样艰苦的日子里,你昌平姑姑也护得母后周全,母后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当时京中几个周家皇子派了不知多少人来害母后和母后腹中的孩子,但当年,她却连半点儿风声都没让母后知道,就连生产时下达的最后一道命令都是护着当时在东宫生产的母后周全。”
她眼泪顺着脸庞留下,一面是恨自己当年没能帮上忙,一面是后悔自己当年活的还如闺中天真,自以为成熟了,却还要小妹妹在那样的境况下护着她。
“当年的事儿,你母后深处深闺之中知道的不清楚,你不如来问父皇。”男子的声音从外间传来,穿着一身淡色常服的皇帝周恒从外间进来,挥挥手免了母子二人的礼,往炕上坐了,也陷入了回忆。
他看着周阳,问道:“你知道为什么父皇一直说你昌平姑姑于父皇有恩吗?”
周阳张口要答,周恒却知道周阳要答什么,摇头轻笑,道:“不止是那个。”他叹了口气,看着窗外落英缤纷,慢慢地回忆着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
“当年父皇与你太傅出征在外,本以为再如何争权,国家大义面前也不会有人使绊子,不想老三却在关键时刻勾结胡人想让父皇和你太傅折在外面,当时的户部尚书是老三的人,扣押粮草而不发,先帝竟也默许了!”
周恒攥紧了拳头,还有些怒意,提起先帝更是连父皇都不愿称一声了:“阿云就让人掳了姓胡的的家眷,将刀架在他老母幼子头上,逼得姓胡的发了粮草,先帝无意增援,她就拿着大长公主当年临朝摄政之时的凤冠和令牌上门劝说各家军侯勋贵,京畿在老六手里,她直接釜底抽薪许以重利给兵将,东拼西凑凑出了八万增援军队。”
“到了这样的程度,其实说是谋反已经没什么差别了,索性禁卫军中多是熟人,她一个一个游走劝说,直接围了内廷,再将对立朝廷重臣们往龙翔宫一关,干脆利落地处理了所有麻烦,剩下的皇子们手头没有军队,又有几家支持,倒也被阿云混了过去。”
“她就这样一个人在京中撑了半个月,直到捷报传来,她才飞鸽传书将所有事情让我和宇亭知道,等我和宇亭赶回来的时候,你和蒙儿昭儿都出生了,一个个安好无虞,唯有阿云,多思伤神,撑到我们回来便倒下了。”
宇亭是颜鸿的字。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周恒却红了眼眶:“我当时就想,阿云若是有什么闪失,定然要让那群人都去给阿云陪葬!且我如何对得起自幼疼爱我的姑祖母?”
他当年虽身为元后嫡子,但外家却被先帝铲除,元后又命不久矣,为了保住他,只能将他交与宁德大长公主,他也是在宁德大长公主府和燕海云与云柔一处长大的。
他冷笑一声:“京中血气弥漫地过了四月,你昌平姑姑的生辰在五月,父皇封赏功臣之后,有意给你昌平姑姑封爵,礼部和内阁却喋喋不休,甚至有人不惜撞柱逼朕,好笑,一个两个不就是因为当年被圈在了龙翔宫吗?还扯什么此女残暴?”
一时之间殿内只有皇后低低的呜咽之声,周阳愣了半晌,没想到温柔慈爱的昌平姑姑竟有这般智谋手段,却听周恒冷笑着继续说道:“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那群老家伙后来都下去了,你昌平姑姑的爵位却也耽误了。”
”不过如今,朕要加封阿云,倒要看看谁敢拦。“周恒冷笑着道,此时眉目凌厉,也带了自称。
他看向周阳,他的太子,未来的继承人,慢慢地说道:“这些都是京中的尘封往事了,也渐渐成为了禁忌,你昌平姑姑安居后宅修养身心,也不愿提起这些事情了,如今的朝臣,若不是年龄资历实在的几个和京中的老宗室老勋贵,也没人知道这个了,不然你以为为何你临阳王叔那样肆意张扬的人,见了你昌平姑姑都会叫一声昌平姐姐?老一辈的锋芒,如今鲜有人知,但你昌平姑姑当年为咱们做的事儿,咱们得记着,得记一辈子。“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嘲讽地笑道:“当年程之霁指着你昌平姑姑的头骂她,说早晚有一日她要被君王忌惮,朕倒要看看,如今他程之霁坟头草都有三尺高了,不对”他摇了摇头:“抛尸乱葬岗哪来的坟头草。”
“你昌平姑姑还安安稳稳地修身养性教养子女的呢!可见这人命到底是不一样的。”周恒一笑,带出了些许得意来。
周阳沉默良久,恭敬行礼:“儿子此生,但凡在一日,定然不会让任何人辱及昌平姑姑。”
他的命是昌平姑姑保住的,他未来所要继承的一切都是昌平姑姑不惜一切代价保住的,人,不论尊卑,总要常怀感恩之心。
周恒笑了,眉宇之间带上了两分大男孩儿一般的肆意张扬:“想保护你昌平姑姑的人多了,你呀,还是先保护好昭儿和蓉安!你太傅常念叨他大小舅子太多了闹心,为了晨儿着想,你还是别保护萱儿了。”
周阳看着突然变得不着调的父皇,再沉默一会儿,点头应了。
又过了良久,却又见周恒自嘲着摇头一笑:“其实说起救驾,又岂止是当年挡箭那一回呢?肺脉损伤,哪里是一次留下的。”
周阳一愣,看着母后再一次红起来的眼圈儿便知道又是一桩陈年往事,此时也不过是低头,权当没听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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