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长公主要篡位》是任垣所著的一篇古代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先帝死后,长公主萧瑜奉命摄政,在位期间兢兢业业,一心只想着帮小皇奠定基础了以后便功成身退,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谁想一不小心敬业过了头,众朝臣皆以为她要篡位取而代之,对此萧瑜表示:我真的没有想篡位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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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尘面色不变,缓缓道:“除了陪殿下用餐之事,臣没有瞒殿下任何事情。”
萧瑜气笑了:“是吗?宜州无雨之事你也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要帮裴伯彦?”
话说到这里,晏尘适时地露出了一丝应有的讶异,他故意停了一停,才缓缓道:“原来殿下知道了。”
他不疾不徐地向萧瑜解释道:“臣确实事先知道宜州无雨之事,只是,臣当时未能预见到宜州后来的乱局,故而就没把它当回事,于是就没告诉殿下。至于第二个问题,殿下一会就知道答案了。”
萧瑜以往的猜想得到了证实,按捺下了其他心思。
晏尘继续道:“至于臣与殿下口味不和之事,这事确实是臣的错,臣瞒了殿下。那时臣来长公主府来的勤,也大约了解殿下一些,看到殿下总是一个人,就问了长公主府里的下人,知道殿下喜嗜辣。”他忽的笑了一瞬:“之后臣就专门寻了饭点来长公主府,从那之后臣才有了与殿下共餐的机会。”
“那时臣没想太多,只是想着殿下独身一人,怕殿下觉得孤独,想……多陪着殿下,就瞒了殿下,一直到今天。”晏尘扶额轻笑了笑:“只是没想到,殿下居然赶得这么巧,揭穿了臣。”
“殿下若是要怪罪臣,臣绝无怨言。”说完,晏尘竟又跪下了。
话既已说到这个地步,萧瑜看着他情真意切的样子,心里已信了大半。她忙起身扶起他:“话说开了就行,这不过只是一件小事,也没什么。”
晏尘仍是不动:“殿下是君,就算是小事,臣也不该隐瞒殿下。”他抬头望着萧瑜,苦笑道:“这不,天意觉得臣错了,殿下揭穿了臣,臣也瞒不下去了。”
萧瑜见此,只得道:“我早知道你和我口味不同。”
晏尘收了笑,疑惑地看着她。萧瑜回答:“是上次晏和颐来时,我偶然得知的。”
晏尘低下了头,缓缓拂了拂朝服下摆不存在的灰尘,站起了身,淡淡道:“原来如此。”可若是看他眼睛,就会发现,他眼里全无疑惑得解的恍然,倒是其中翻滚着的挣扎和绝望令人心惊。
他掩下了眸内外露的情绪,抬起头,看了看天色,依旧是一派温和:“季相应该快到了。”
他话音刚落,下人进来回话:“季相来了。”
一身鸦青色儒衣的季本钲逆着光缓缓走了进来,晏尘望着一脸冷漠的季本钲,也不在意,将所有下人都打发了出去,自己亲手关上了门,厅内顿时暗了许多。
三人坐在花厅正中的四方桌边。萧瑜坐在主位,季本钲在左侧客位坐了,晏尘抱着他的那一坛酒,缓缓给桌上三个酒杯斟满了,才将坛子放下,坐在右侧客位上。
温和的酒香在客厅中缓缓荡着,晏尘举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笑道:“季相可能不知,这是正清元年的花雕,距今已快三十年了。要是下官没记错的话,季相好像正是那年的进士。”
季本钲缓和了目光,望着杯中酒,似是追忆道:“有二十七年了。”
他也只追忆了一瞬,便马上醒来,眼神放在晏尘身上,等着他后面的话。
晏尘不再多说,他正了神色,直接进入正题:“季相恐怕猜到了,下官请季相前来相聚的原因吧。”
晏尘温声道:“不知可否我们双方各退一步,让冯大人和裴大人都能回到他们原来的地方,他们都是朝廷的大员,这样不仅对我们好,对朝廷也是极大的好事。”
季本钲慢慢望向晏尘,眼里满是审视的神色,而后他看向了萧瑜。
萧瑜知道,季本钲这是想让自己表态。可她凭什么要放过裴伯彦?萧瑜审视的眼神望向了晏尘,现在人到齐了,他总该说原因了。
晏尘顶着两人的视线,娓娓道:“裴大人是大楚的户部尚书,国库的钱粮没有一处不经于他手,这么些年来,他也未出过什么大差错。与其他几部不同,户部掌握着我大楚的经济命脉,户部一旦出差错,就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弥补的事情。”
“况且,历来六部就是朝廷的重要部门,尤其是户部。六部的官员都是一级一级升上去的,现在户部除了裴大人之外,并没有其他人能担得起这个担子。若是从其他部调任官员,且不说磨合的问题,单单是他不通户部之事一项上,就得吃不少苦头。调任的官员吃不吃苦头不要紧,要紧的是镇不住户部的侍郎和堂官,就得生出不少事来,一两个人的仕途事小,关乎于我大楚财政才是大事啊。”
“这话,臣在朝堂上不能说,也没有立场说,在许多人眼里,臣是殿下的人,说了这话就是叛徒,但臣今天就冒着当一个叛徒的风险,在殿下面前说这句话。”他继续道:“除此之外,这话在朝堂上也不能说,说了就会有很多人不服,他们没人觉得自己不能胜任户部的事物,只是盯着户部这块肥肉,想象着成为正二品大员的风光。”
晏尘站起身,向萧瑜和季本钲深深一礼:“臣请殿下和季相放下恩怨,让刑,户两部正常运行罢。”
季本钲望着弯腰的晏尘,心里对这个长公主座下第一爪牙有了其他的认识。
“这就是你的理由?”萧瑜微抬手臂,示意他起身,等他重新落座后,这才道:“你说的这些本宫明白,裴大人的确有几分真本事,但,他在尚书这个位子上已经坐了几年了?”
萧瑜也没指望他回答,继续道:“他在新帝即位的那一年就从侍郎升到了尚书,到今天已经快五年了,五年的时间,户部竟除了他,连一个可堪大任的人都没有。户部之所以一直青黄不接,你难道不知道原因?”
晏尘没回答,反倒是季本钲出声了,他叹了口气:“裴大人这事确实做错了。”
萧瑜笑了:“他可不觉得自己有地方做得不对,毕竟底下的人没能力,他只要不犯什么滔天大罪,就不会有事。”
萧瑜抬眼看着他,笑了一声:“就像这次一样,不是吗?”
“就连本宫的人也要冒着被猜疑的风险,上赶着保他。”
萧瑜缓缓道:“在宜州事发生后不久,本宫就知道除了裴大人之外还有一个人,他也知道宜州无雨之事。”
她垂着眸,扯开了话题,但晏尘知道,她这是同意了。
季本钲慢慢地点了点头:“老臣知道。”
“所以,季相早就想好了,让裴伯彦出这个头,反正只要百姓真的不造反,他就不会出什么事。”萧瑜目光瞥向一旁的晏尘:“可笑你还自己撞上去想说服季相,殊不知人家就等着有人开这个口。”
她随后将灼灼的视线投到了季本钲脸上:“策划宜州流言,裴伯彦没这个脑子,背后应该有季相的推波助澜罢。”
季本钲呼吸微滞了滞,而后缓缓放平呼吸,轻轻点了点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长公主殿下。”
萧瑜冷笑:“季相真是好手段,裴伯彦现在也只想着自保,没敢想拉着季相你一起沉沦。恐怕从头到尾他都以为是他自己的主意,对季相你根本没半分怀疑。”
“只是不管怎么说,不管裴大人做了什么错事,现在都不能动他。”季本钲道。
萧瑜笑:“那冯沛衡呢?”
“殿下不追究裴大人,老臣也定会帮殿下救出冯大人,毕竟冯大人在刑部是不可或缺的人。”
萧瑜执起酒杯:“只要季相不为难,想来两部就能很快恢复正常。”
这就是正式谈拢了。
坐在一旁的晏尘也拿起酒杯,陪饮了一杯。
目的顺利达到,萧瑜的心情也好了许多,现在便要落实细节了。
她直接道:“裴大人那边的事本宫会给宜州递个消息,只是冯大人那边……”
“郑大人果然归顺长公主殿下了。”季本钲道:“老臣下次会在朝会上向皇上提这件事。”
萧瑜点点头,冯沛衡之事可大可小,只要季本钲不反对,就能顺利从天牢中把他提出来。只是现在让她拿不准的倒是萧泽的想法了,萧泽现在的情绪状态明显不对,她也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
只是她知道如果现在她去见萧泽,一个不对,恐怕冯沛衡就永远别想从天牢里出来了。
还没等萧瑜继续说话,紧闭的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萧瑜疑惑了一瞬,按理来说现在不会有人来打扰,除非是有了什么大事。
现在又能有什么大事?
随着敲门声结束,门外响起了一个尖细又温和的声音,是徐管家:“殿下,宫里来人了。”
萧瑜心里虽疑惑,面上仍未表现出半分,她向旁边的两人道:“既然我们今天谈得差不多了,宫里也来人了,那就先出去罢,看到底有什么事。”
季本钲、晏尘两人颔首。
三人去了正厅,等在那里的是萧泽身边的贴身大太监夏青忠,夏青忠经常随萧泽上朝,故而萧瑜三人都认得他。
还没等萧瑜说话,夏青总就先向他们行了一礼:“咱家请长公主殿下安,见过季相,见过晏大人。”
三人连道免礼,夏青忠也不废话,直接说明了来意:“殿下,咱家今天是奉圣上的旨意请季相入宫一叙。去了季相府,那边说季相在殿下这里,咱家就赶来了,希望没有打扰到殿下。”
萧瑜微皱了皱眉,另两人也是一副惊异的表情。
原因无他,先皇驾崩前下了一道旨,无论有什么事,没有皇上的召见,任何人都不能私自进入除上朝用的奉天殿和重臣议事的议政殿外的任何地方。
这几年来季本钲也给萧泽上过不少的请安折子,无一不是石沉大海,萧泽也从未发过话让除萧瑜之外的任何人进宫,可今天……
季本钲道:“夏公公稍等,待老臣回府换件衣服……”
“不必了,皇上只请季相家常一叙罢了,还是别让皇上等的久了。”夏青忠道。
萧瑜道:“既然是皇上请,那季相就抓紧时间去吧。”
季本钲这才随着夏青忠走了,晏尘也随之辞行:“殿下,若无其他事,臣也就先退下了。”
萧瑜颔首,看着晏尘远去的那抹绯红色身影,心里却不住地在想,萧泽,他到底想做什么?
……
季本钲不是第一次进宫,但在萧泽即位后,这确实是他的第一次。
他随着夏青忠一路行着,缓缓浏览着这座他几年来都没有踏足过的地方,其亭台楼阁,与当年并无二致。
只是,现在的宫里没了当年的人气,先帝对所有的事物要求都很高,虽然当年宫里贵人不多,但服侍的人却不少,总体上也是一番热闹场景。可今天他看着,保卫皇家安全的侍卫竟比起当年增加了一倍,看着甲胄森森、刀剑寒寒的侍卫,若不是这里处处充满贵气,他仿佛都要以为这里不是皇宫,而是天牢了。
等走到里面,他的疑惑更加深,皇上的寝宫外竟也围着好几层的侍卫,里面无一服侍的宫女,全是沉默的太监默默地做着事。他被请到了皇帝寝宫的正厅里坐着,夏青忠去请皇上了。
客厅里很热,里面烘着五个巨大的,烧得火红的大暖炉。季本钲刚一进来,呼吸就陡然一滞,汗珠不要命般的拼命往出冒,但这毕竟是天子寝宫,他只能目不斜视,端端正正地坐着。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看着一个个娴熟,忙碌的身影,惊骇地发现了一件事:除了外面防卫的人之外,在这里面服侍的人除了夏青忠,其余全是哑巴。
季本钲越想越心惊,长公主竟对宫里控制到这种地步了。
在他看来,这些都是萧瑜的手笔。现在明明还没入冬,殿内就成了这样,他只坐在里面一会儿,便觉闷热不已,但凡是一个正常人,绝受不住这种热。皇上他,这些年来,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
萧泽没让他等太久,就进来了,身上穿的和季本钲一般薄厚,都是应季的秋衣。季本钲看着萧泽进来后,面色未变,额上连一丝汗意也没有,心里只当他已经习惯了这些,更觉皇帝心酸。
季本钲起身向萧泽行礼,萧泽只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后屋内服侍的人都出去了,轻轻带上了门。
萧泽没坐在主位,只随意地坐在季本钲对面的客座上。季本钲见此忙起身,萧泽怏怏道:“不必拘礼,朕只是觉得坐在这里方便些,季卿坐吧。”
季本钲只得坐了。
“季卿是从长公主府来的,谈今日朝上裴伯彦的事。”萧泽声音虽轻,但季本钲居然在其中听出了笃定之意。
季本钲颔首:“皇上,臣……”
季本钲还没说完,萧泽漠然地打断了他:“朕先说。”
季本钲一凛,将本来挺得笔直的脊背挺得更加直了,短短几句话,天子威仪尽显。他声音也更添几分恭敬:“臣洗耳恭听。”
萧泽依旧漠然:“长公主想用裴伯彦交换冯沛衡和宜州,你同意了。”
季本钲拿不准萧泽是什么意思,只缓缓点了头。
萧泽看出了季本钲所想:“朕今天不是找你兴师问罪,你该怎样就怎样,朕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对朕是否忠心?”
季本钲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跪下:“臣,忠于陛下甚过臣自己。”
萧泽缓了声:“有季卿这句话朕就放心了,明年朕就该亲政了。在这之前,朕要做什么季相也能想明白罢。”
“陛下是想,对长公主动手?”季本钲跪在地上,问道。
萧泽缓缓扯出了一个笑,映着被火烘的有了一丝红意的面颊:“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季相,你说呢?”
季本钲道:“臣明白,只是,现在长公主……”
萧泽又打断了他:“你按照朕说的话去做就行,别的不用管。”
“还有一个月,宜州那边也该尘埃落定。只等郑永明回来,那时你开口,将礼部侍郎易文封升到尚书位,至于现在的礼部尚书,你看着办。”萧泽轻描淡写道。
“陛下?!礼部尚书恭谨勤恳,并未犯错。”季本钲忍不住道。
萧泽轻轻笑了:“以大局为重,况且,他的年纪也大了,早几年致仕还是晚几年致仕也没什么差别,多给些抚恤就行。朕听说易文封和郑永明关系不错,郑永明要是知道他拼死拼活地挣出了一个尚书,他的好友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他是什么感受。”
“而且,这个好友还是你推荐上去的,你猜,后面会怎么样?”
能爬到正三品大员的人,怎么可能不多疑。后面郑永明会怀疑易文封站了队,害怕萧瑜因此怀疑他,他为了保证自己的地位,就只能让萧瑜只有自己一个得用的人。
季本钲心惊肉跳地道:“长公主那边会开始内斗。”
季本钲惊骇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那位少年天子,他一直以为萧泽只是一个胆小懦弱的傀儡,没想到这位天子竟暗藏锋芒,只是……
只是季本钲的心里仍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忧虑,礼部尚书无错,萧泽这个计策固然高明,可到底还是失了仁德。
他再一想就释然了,在他看来,现在是萧泽亲政前第一次自己拿主意,比起这些,树立他的自信更重要。反正萧泽还年轻,要教导也还不急。
谁还不是一步一步地成长过来的。
季本钲想通了这些,就不再继续纠结,只向着萧泽拜道:“老臣尊圣上旨。”
……
长公主府,萧瑜自从季本钲和晏尘走了之后就一直在厅内坐着,厅门紧闭,旁边除徐管家之外再无其余侍立之人。
良久她忽然出声问道:“你说皇上这是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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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火网友
等我这边有时间了,我帮大大多多添加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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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大,你可以写路夏齐瑛的cp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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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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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S是美女聚集地,快来挖掘宝藏ba/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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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了,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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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喜欢这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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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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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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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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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不黑谁,什么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