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奴恃宠而骄》作者唐一张精心创作的古耽重生文,小说主人公分别叫辛晚、子鱼。影奴恃宠而骄小说主要讲述了:辛晚重生了,上一世的辛家谋反失败,到了最后辛晚的身边只有子鱼,子鱼提出替辛晚受牢狱之苦。后来,辛晚终于能救出子鱼,同时也知道子鱼对自己的心意。重活一世,辛晚决定对那个小影奴一宠到底。但没想到重生早了,那个小影奴还对辛家满心仇恨。而他却宠着宠着先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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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辛侯府,前堂后院的灯火依旧通明,正堂檐下两盏廊灯犹为昼亮。
府中无奴仆动静,连巡夜的侍卫也不见一个,只堂中坐了一个俊雅的年轻男子,身着白衫,手边的小几上放了一壶清酒。
是白河盛名的仙人醉,他打小就饮的,味道早已熟悉。
只是今夜多添了一味毒。
谋逆罪诛九族,作为权力斗争的失败者,他白河辛氏将举族覆灭,从此消失在曲京朝堂。
如今,他的父辈亲朋属下私臣皆已获罪伏法,此案牵连甚众,而他作为辛侯世子,潜伏奔逃一月有余,终究是抵不过穷途末路。
七日前,他最疼爱的幼妹连同腹中尚未出生的胎儿也在狱中丧了命,那是他最后的亲人,是陛下青梅竹马的宠妃。
没有了亲人与牵挂,他在这世上,又如何继续苟且偷生?于是心灰意冷回到了天子脚下。
他回来,就是来送死的。
家中奴仆早已散尽,他花了三个时辰点亮了府中每一盏灯。
“世子,大门打开了。”黑衣男人从外面走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畏惧,亦没有彷徨。
他的手上持了一把长剑,剑柄上刻着麒麟纹,是白河辛氏的象征。
进门之后,他就立在了一侧,静默地垂眸,似乎连呼吸都不会有半点声音。
堂上的白衣男子也没有说话,只是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目光穿过中庭的幽暗,看向远处的侯府大门。
影壁遮挡了他的视线,青石板上落着皓月的余晖,像是渡上一层银色的光亮。
看了片刻,他拿起手边精美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将酒杯握在手里随意把玩着。
“子鱼,你走吧。”辛晚的声音犹如叹息。
黑衣男人愕然抬眸,视线终于落在对方的脸上,“世子?”
辛晚淡淡地看着黑衣男人,约莫是在描摹对方的神情,可惜十几年过去了,他从未看清这个人的喜怒哀乐。
“自八岁你入府,我辛家从未对你有过一分厚待,苛刻如此,你还能跟着我到今日,我辛少陵感激不尽。如今,我放你自由,你不再是我的影奴,也不必成日护我性命,学我习性为我而活。走吧!”
子鱼摇了摇头,倔强地唤了一声,“世子。”
“你应当明白,如今白河辛氏已经管不住你了,你能走的,当然,我也没什么可给你的。约莫过了今夜,这座府宅也要换了姓名,你要是缺些生活盘缠,自取便罢了。”
子鱼依旧摇头,“奴不需要。”
辛晚闻言更不解了,手中的酒杯也下意识放下,好奇地问:“你不走?”
“不走。”子鱼语气坚定。
辛晚被忤逆的时候极少,按照家规,影奴是没有人权的,最好的归宿也是主死奴亡。他好心放他自由,这人竟然半点都不领情。
辛晚不禁气得质问:“难道你还要跟着我一起死不成?这毒酒,可没有准备你的!”
子鱼轻轻看了一眼那酒壶,是毒酒。随后垂下眼眸,不做声。
辛晚等了等,没得到回答,便恨这小子就是个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闷葫芦,到最后还要来气他一着。
若换了平日,自然会将他臭骂一顿,然后逼他说出几句言语来,然而此时此刻,连性命都不顾了,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他轻轻一笑,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罢了,你是个忠心的,可惜,我真的不需要了,何必为了一个将死之人送了性命?”
“辛家待你不好,父亲也极为严苛,你逃过几次,如今可以走了。我是真的放你自由了,以你的武功能力,赶在他们之前,应当能逃脱出去。出了曲京城,向北走,去云中,你不是一直想去找你亲娘吗?”
辛晚的语气和缓而温柔,像是在哄一个孩子般。
“她也许还活着,等着你给她养老送终,你要回去好好孝敬她。”
子鱼的眸光微闪,似有动容。
辛晚看不清子鱼的神情,见他仍是沉默,也不想再多说话,话已至此,他再次端起手边的酒杯。
仙人醉的味道,应当是极好的。
他这么想着,突然,面前的黑衣男人扑通一声跪下,“世子。”
“作何?”他惊得杯中的酒都洒了些。
子鱼抬眸,与他直视,寡淡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恳求,“世子,奴替你入罪。”
不等辛晚再开口,子鱼又道:“奴是你的影奴,与你相貌相似异常,替你一次生死危机,本就是侯爷养我十余年的目的。以世子的武功才智,亦能在捉拿者到来之前离开曲京城……”
“我离开有何用?”辛晚怒而起身,指着子鱼气道,“我家破人亡,孤寡一人,终生无法以真面目见世,活着有什么意义?”
“回白河,世子还能东山再起,闵党专政二十年,侯爷固然有野心,但也是为了陛下才起事的,世子就不想报仇雪恨吗?”子鱼目光灼灼。
辛晚沉默,他如何不恨,如何不怨?可这,也许要花费他数十年的时间,他走投无路心灰意冷,连同胸腔里的恨意也被掩盖了。
而眼下,子鱼提醒了他,他终究在思索片刻后,恍然坐回了椅子上。
“今日,你的话,似乎多了些。”
子鱼叩首一拜,然后将手中的长剑双手奉上,“此剑,是世子所赐,若有朝一日,奴有幸生还,再来寻世子拿剑。”
辛晚凝视着子鱼的脸,眉目一如他的样子,不是亲近长随之人,断然是分不清的。
不知是什么情绪萦绕在他心底,连带着声音也哑了些。
他问:“来世,你还要做我的影奴否?”
子鱼默然。
辛晚当即起身,拿了那柄长剑,“罢,剑我拿了,你便不是我辛少陵的人,我自己的事,一个人担。辛家待你不好,时至今日,你不必如此。”
长街上,重甲声愈发临近,辛晚大步流星往外走,却不留神被子鱼扯住了白衫衣角,“世子……”
辛晚不理,再走了两步,子鱼仍然大力扯住,“世子,奴、奴自愿。”
男人的声音里几近哀求,又带了一丝忐忑,他扯着辛晚不放手,直把辛晚弄疼了。
两人僵持着,辛晚问:“为何?”
子鱼摇了摇头,眼中含着一丝哀戚,却什么都没有说。
“起来。”辛晩命令道。
子鱼纹丝不动。
半晌,辛晚终是拗不过,无奈地伸手,拍了拍子鱼的头顶,叹息道:“终有一日,我会光明正大地回到曲京城,等我……”
府门外,重甲马蹄声止,兵戈杵地,赫然撼天动地之势。
“吾乃京畿卫统领闵炽,叛乱谋逆之贼,速速束手就擒,今日尔等插翅难飞!”
府内,辛晚的话没有说完,他想说等他回来,他一定带他走,带他去云中找他的亲娘。日后有什么请求,他也一定应他,只要他等他。
可惜子鱼没有时间听,径直推了他一把,“世子,走!”
……
夜深人静,一片黑暗中,仅剩窗台上落着的一点点月光。
辛晚从睡梦中醒转,他抹了一把额头的细汗,只觉得胸口疼得厉害。
不是受伤的那种疼,就是心里难过极了。
他又梦到了前世的那一幕,最后子鱼推了他一下,他趔趄着,试图转身看清子鱼的脸,记住那个人眉目里最后的神情,可惜却什么都没有看清。
那个人像是被一团迷雾笼罩着,明明心里是憎恨着辛家的,却又甘愿为他而死。
后来,他从那夜的劫难中逃了出来,在曲京城游荡了数日,听闻朝堂给辛侯世子定了罪,却没要了子鱼的性命,只将人押在金光塔囚禁起来。
说是闵公提议的,要以叛臣之身警醒世人,乱臣贼子究竟是个什么下场。
得了子鱼还活着的消息,辛晚便离开了曲京城,回到了白河辛氏,从此以另外一个身份于朝野内外活动。
他要覆灭闵党,他要救出子鱼。
整整十六年,他殚精竭虑机关算尽,终于在位极人臣之际扳倒闵公及其党羽。
随后第一件事,就是直奔金光塔,去见那个替他入罪的子鱼。那个人在暗无天日的幽寒之地,受尽了折磨,如今他来接他了。
日后荣华享受,他必什么都由着他,哪怕养着他一辈子,把他奉作至亲,也是心甘情愿。
辛晚满心欢喜,满怀期待。
他想起这十六年来,无数次绝望尽头,他都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他告诉自己,金光塔下还有一个人,那个人一直在等着他,等着他去救。于是他就咬咬牙,再苦再难也什么都扛过去了。
子鱼是他的信念,是他一往无前的动力,是他后半辈子放在心底深处,最重要的那个人。
他也曾去过云中,去寻过子鱼的亲娘,只得了一个消息,早在很多年前,那个妇人就死了。按时间来推算,大约是子鱼第一次逃离辛家的时候,那会儿他就知道他的亲娘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么想来,子鱼后来的几次逃离,也当真是为了他自己,没有别的苦衷。他不愿待在辛家,也不愿做自己的影奴,所以那夜他一再追问,哪怕逼急了,那人也只是沉默。
其实这么多年他一直都知道,子鱼是憎恨辛家的,然而临到最后,私臣家将作鸟兽散,陪在他身边的只有子鱼。
替他入罪的,也是子鱼。
这个人啊。
有许多个瞬间,辛晚都在想,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些疑惑,除了那人亲口所言,恐怕这辈子都没有解答,不过快了,等下他见到了人,兴许可以亲自问问。到时候,他可别又像以前一样,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才好。
辛晚直奔金光塔,持剑劈开了挂在门上的巨大锁链。
咣当一声,大门被缓缓推开,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
沿着幽深的台阶,他一步一步往下走去,动作急切又慌乱。寒冷之气侵袭着他的身体,但他却好似毫无察觉。
塔底深处,几乎看不到一丝光亮,他冲着黑暗中,大喊了一声:“子鱼。”
空荡荡的回音响起,没有人应答。
他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支火折子,趁着微弱的光亮到处寻找,摸着墙根儿一点一点地推进。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双手触到一堆白骨。
心里陡然一凉,再执火细看,缩在墙角的一处,白骨被一层一层厚重的铁链套裹着,骨架都变了形。
是子鱼么。
他颤抖着手,眼眶瞬间湿润,怔怔地看了许久,直到他的随从们打着火把也跟了进来。
许许多多的人挤在了金光塔底,灯火照亮了整座塔身,黢黑的石墙像是一头能吞噬一切的巨兽,饶是征战沙场的武将,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这人,便是辛侯世子?”
“是他没错了,他在塔里待了十五年,每日受刑不断,五官四肢俱残,目不能视,耳不能闻,便连声音都发不出半点。这等煎熬日复一日,十余年之久,想想都觉得可怕,他竟也能撑下来。最后那一年,闵党作乱,无暇顾及金光塔,他被遗弃在这里,应当是活活饿死的。”
“看,那些墙上都刻了什么?”
“是辛侯世子的字。”
辛晚闻言,猛然从怔愣中清醒,想看看子鱼都写了些什么,也许是留给他的遗言。
然而环顾四周,他什么话也没看到。
满墙满地的划痕,一笔一划只写成了两个字,是他的名字。
少陵,少陵。
霎时间,他的胸口疼得厉害,眼泪无法自控地落下来,直向那具白骨扑了去,撕心裂肺的一声喊叫:“子鱼!”
“辛公!”随从们呼喊着,拦避着。
辛晚跪地,缓缓抚摸着那具白骨,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起,却在起身的一刹那,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血溅到了白骨的脸上,辛晚伸手,帮他仔细擦了擦,动作轻柔一如当年拍着子鱼的头顶,应了那人执拗的请求。
只是未曾擦干净,他便支撑不住,栽倒在地上。
临昏迷前,他目光所及最后一眼,落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依旧沾着漆黑血迹的一笔一划。
子鱼刻的,他的字。
自金光塔出来,辛晚缠绵病榻三月,十六年耗尽精血,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他最终回到了曾经的白河辛侯府,饮下了当年未饮的仙人醉。
“子鱼啊,子鱼。”辛晚在黑暗中覆面,拂去了眼角的一抔泪。
说好的等我,等我回来接你,说好的从我这里拿剑,怎么就没等得及,怎么就这样死了啊。
他都没求到一个回答,都没来得及待他好,那人就只留给他一副孤零零的白骨,这教他后半辈子如何活。
前世昏昏沉沉的那三个月,辛晚无时无刻不在想,要是自己不那么稳重,要是自己早一点行事,或许还能去金光塔把子鱼接出来。又或者,他别把闵党逼得太急,让对方还有心思顾及金光塔,兴许子鱼还有性命留存。
然而,一切都不可能重来。
怀着巨大的遗恨,他选择了死亡,谁知再次醒来,竟回到了十八岁时。
白河辛氏依旧如日中天,谋逆尚未有任何苗头,家中一切安好。
子鱼又逃了一次,被父亲捉回来关了禁闭,这几日他未曾得见,但知道对方还有精力折腾,他便觉得真是三生有幸。
好小子,待明日出了禁闭,他亲自去看看折腾成了什么模样。
这么一想,辛晚忽然觉得安稳了些,手放在胸口上,仿佛又感受到了睡梦中的那一抹难熬的疼痛。这人啊,用整整十六年,在他心上划了一道极致又浓烈的伤口。
便连金光塔底满墙满地的划痕,也都一一刻在了他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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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火网友
要聊天在这里聊,要发图片在这里发。嗯,对,就这样
智能火网友
第一♥
智能火网友
作者开始练更了吗,好期待!
智能火网友
很好看呢,加油^0^~我没有积分了,容我攒几天积分再给你送发发,嘿嘿 ღ?ღ•̥̑ .̮ •̥̑).:*・゚
智能火网友
嘿嘿,柿子呐!没错是我愉沫!柿子的文里,角色性格鲜明。这次的人与鬼契,每个角色塑造得超好。(QAQ……好不容易写了这么多结果因为一个消息系统自动跳到那个页面了哈哈哈……)辣个笔仙小姐姐虽然很吓人,但是发现主角炒鸡厉害的时候突然变得蠢萌蠢萌的,莫名戳中自己萌点。系统007也超级好玩嘿嘿嘿……当然,这些人物这么可爱当然是因为背后有一个可爱的作者啦嘿嘿嘿~期待后面的故事,柿子继续加油!
智能火网友
啥时候更新啊
智能火网友
咳咳,说一件事哈,这本书也可以客串哒~有想客串的跟我说呦,也请记得关注我的另一本书吖,关注收藏来一波吖
智能火网友
歌手班报道:
智能火网友
大大好棒!
智能火网友
囧囧加油~写的很好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