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子鱼辛晚的小说名是《影奴恃宠而骄》是由唐一张创作的一本非常好看的古言小说。主要讲述的是:上一世辛家谋反失败,辛晚本应被处死,可是他的影奴子鱼却替他入罪,十六年后才被救出,可此时子鱼已受尽折磨刚没了气息,重来一世辛晚决定对那个小影奴一宠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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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宵静的钟声响了百下,百姓归家闭门,烛火摇曳。
两个时辰后,偌大的曲京城渐渐沉寂了下来。突然,夜空中传来一声尖利的长哨,紧随其后空荡无人的长街上,重甲横行,马蹄声与兵戈声交杂,由远及近,直至街中。
白河辛侯府,前堂后院的灯火依旧通明,正堂檐下两盏廊灯犹为昼亮。
府中无奴仆动静,连巡夜的侍卫也不见一个,只堂中坐了一个俊雅的年轻男子,身着白衫,手边的小几上放了一壶清酒。
是白河盛名的仙人醉,他打小就饮的,味道早已熟悉。
只是今夜多添了一味毒。
谋逆罪诛九族,作为权力斗争的失败者,他白河辛氏将举族覆灭,从此消失在曲京朝堂。
如今,他的父辈亲朋属下私臣皆已获罪伏法,此案牵连甚众,而他作为辛侯世子,潜伏奔逃一月有余,终究是抵不过穷途末路。
七日前,他最疼爱的幼妹连同腹中尚未出生的胎儿也在狱中丧了命,那是他最后的亲人,是陛下青梅竹马的宠妃。
没有了亲人与牵挂,他在这世上,又如何继续苟且偷生?于是心灰意冷回到了天子脚下。
他回来,就是来送死的。
家中奴仆早已散尽,他花了三个时辰点亮了府中每一盏灯。
“世子,大门打开了。”黑衣男人从外面走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畏惧,亦没有彷徨。
他的手上持了一把长剑,剑柄上刻着麒麟纹,是白河辛氏的象征。
进门之后,他就立在了一侧,静默地垂眸,似乎连呼吸都不会有一丝声息。
堂上的白衣男子也没有说话,只是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目光穿过中庭的幽暗,看向远处的侯府大门。
影壁遮挡了他的视线,青石板上落着皓月的余晖,像是渡上一层银色的光亮。
看了片刻,他拿起手边精美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将酒杯握在手里随意把玩着。
“子鱼,你走吧。”辛晚的声音犹如叹息。
黑衣男人愕然抬眸,视线终于落在对方的脸上,“世子?”
辛晚淡淡地看着黑衣男人,约莫是在描摹对方的神情,可惜十几年过去了,他从未看清这个人的喜怒哀乐。
“自八岁你入府,我辛家从未对你有过一分厚待,苛刻如此,你还能跟着我到今日,我辛少陵感激不尽。如今,我放你自由,你不再是我的影奴,也不必成日护我性命,学我习性为我而活……走吧!”
子鱼摇了摇头,倔强地唤了一声,“世子。”
“你应当明白,如今白河辛氏已经管不住你了,你能走的,当然,我也没什么可给你的。约莫过了今夜,这座府宅也要换了姓名,你要是缺些生活盘缠,自取便罢了。”
子鱼依旧摇头,“奴不需要。”
辛晚闻言更不解了,手中的酒杯也下意识放下,好奇地问:“你不走?”
“不走。”子鱼语气坚定。
辛晚被忤逆的时候极少,按照家规,影奴是没有人权的,最好的归宿也是主死奴亡。他好心放他自由,这人竟然半点都不领情。
辛晚不禁气得质问:“难道你还要跟着我一起死不成?这毒酒,可没有准备你的!”
子鱼轻轻看了一眼那壶毒酒,随后垂下眼眸,不做声。
辛晚等了等,没得到回答,便恨这小子就是个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闷葫芦,到最后还要来气他一着。
若换了平日,自然会将他臭骂一顿,然后逼他说出几句言语来,然而此时此刻,连性命都不顾了,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他轻轻一笑,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罢了,你是个忠心的,可惜,我真的不需要了,何必为了一个将死之人送了性命?”
“辛家待你不好,父亲也极为严苛,你逃过几次,如今可以走了。我是真的放你自由了,以你的武功能力,赶在他们之前,应当能逃脱出去。出了曲京城,向北走,去云中,你不是一直想去找你亲娘吗?”
辛晚的语气和缓而温柔,像是在哄一个孩子般。
“她也许还活着,等着你给她养老送终,你要回去好好孝敬她。”
子鱼的眸光微闪,似有动容。
辛晚看不清子鱼的神情,见他仍是沉默,也不想再多说话,话已至此,他再次端起手边的酒杯。
仙人醉的味道,应当是极好的。
他这么想着,突然,面前的黑衣男人扑通一声跪下,“世子。”
“作何?”他惊得杯中的酒都洒了些。
子鱼抬眸,与他直视,寡淡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恳求,“世子,奴替你入罪。”
不等辛晚再开口,子鱼又道:“奴是你的影奴,与你相貌相似异常,替你一次生死危机,本就是侯爷养我十余年的目的。以世子的武功才智,亦能在捉拿者到来之前离开曲京城……”
“我离开有何用?”辛晚怒而起身,指着子鱼气道,“我家破人亡,孤寡一人,终生无法以真面目见世,活着有什么意义?”
“回白河,世子还能东山再起,闵党专政二十年,侯爷固然有野心,但也是为了陛下才起事的,世子就不想报仇雪恨吗?”子鱼目光灼灼。
辛晚沉默,他如何不恨,如何不怨?可这,也许要花费他数十年的时间,他走投无路心灰意冷,连同胸腔里的恨意也被掩盖了。
而眼下,子鱼提醒了他,他终究在思索片刻后,恍然坐回了椅子上。
“今日,你的话,似乎多了些。”
子鱼叩首一拜,然后将手中的长剑双手奉上,“此剑,是世子所赐,若有朝一日,奴有幸生还,再来寻世子拿剑。”
辛晚凝视着子鱼的脸,眉目一如他的样子,不是亲近长随之人,断然是分不清的。
不知是什么情绪萦绕在他心底,连带着声音也哑了些。
他问:“来世,你还要做我的影奴否?”
子鱼默然。
辛晚当即起身,拿了那柄长剑,“罢,剑我拿了,你便不是我辛少陵的人,我自己的事,一个人担。”
长街上,重甲声愈发临近,辛晚大步流星径直往外走,却不留神被子鱼扯住了白衫衣角,“世子……”
辛晚不理,再走了两步,子鱼仍然大力扯住,“世子,奴、奴自愿。”
男人的声音里几近哀求,又带了一丝忐忑,他扯着辛晚不放手,直把辛晚弄疼了。
两人僵持着,辛晚问:“为何?”
子鱼摇了摇头,眼中含着一丝哀戚,却什么也没有说。
“起来。”辛晩命令道。
子鱼纹丝不动。
半晌,辛晚终是拗不过,无奈地伸手,拍了拍子鱼的头顶,叹息道:“终有一日,我会光明正大地回到曲京城,等我……”
府门外,重甲马蹄声止,兵戈杵地,赫然撼天动地之势。
“吾乃京畿卫统领闵炽,叛乱谋逆之贼,速速束手就擒,今日尔等插翅难飞!”
府内,辛晚的话没有说完,子鱼推了他一把,“世子,走!”
……
夜深人静,一片黑暗中,仅剩窗台上落着的一点点月光。
辛晚从睡梦中醒转,他抹了一把额头的细汗,只觉得胸口疼得厉害。
不是受伤的那种疼,就是心里难过极了。
他又梦到了前世的那一幕,最后子鱼推了他一下,他趔趄着,试图转身看清子鱼的脸,记住那个人眉目里最后的神情,可惜却什么都没有看清。
那个人像是被一团迷雾笼罩着,明明心里是憎恨着辛家的,却又甘愿为他而死。
后来,他从那夜的劫难中逃了出来,在曲京城游荡了数日,听闻朝堂给辛侯世子定了罪,却没要了子鱼的性命,只将人押在金光塔囚禁起来。
说是闵公提议的,要以叛臣之身警醒世人,乱臣贼子究竟是个什么下场。
得了子鱼还活着的消息,辛晚便离开了曲京城,回到了白河辛氏,从此以另外一个身份于朝野内外活动。
他要覆灭闵党,他要救出子鱼。
整整十六年,他殚精竭虑机关算尽,终于在位极人臣之际扳倒闵公及其党羽。
随后第一件事,就是直奔金光塔,去见那个替他入罪的子鱼。那个人在暗无天日的幽寒之地,受尽了折磨,如今他来接他了。
日后荣华享受,他必什么都由着他,哪怕养着他一辈子,把他奉作至亲,也是心甘情愿。
辛晚满心欢喜,满怀期待。
他想起这十六年来,无数次绝望尽头,他都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他告诉自己,金光塔下还有一个人,那个人一直在等着他,等着他去救。于是他就咬咬牙,再苦再难也什么都扛过去了。
子鱼是他的信念,是他一往无前的动力。
是他后半辈子放在心底深处,最重要的那个人。
他也曾去过云中,去寻过子鱼的亲娘,只得了一个消息,早在很多年前,那个妇人就死了。按时间来推算,大约是子鱼第一次逃离辛家的时候,那会儿就应该知道他的亲娘已经不在人世了。
所以这么想来,子鱼后来的几次逃离,也仅仅是为了他自己,没有别的苦衷。他不愿待在辛家,也不愿做自己的影奴,所以那夜他一再追问,哪怕逼急了,那人也只是沉默。
其实这么多年他一直都知道,子鱼是憎恨辛家的,然而临到最后,陪在他身边的只有子鱼。
替他入罪的,也是子鱼。
这个人啊。
有许多个瞬间,辛晚都在想,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些疑惑,除了那人亲口所言,恐怕这辈子都没有解答,不过快了,等下他见到了人,兴许可以亲自问问。到时候,他可别又像以前一样,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才好。
辛晚直奔金光塔,持剑劈开了挂在门上的巨大锁链。
咣当一声,大门被缓缓推开,尘封的气息铺面而来。
沿着幽深的台阶,他一步一步往下走去,动作急切又慌乱。寒冷之气侵袭着他的身体,但他却好似毫无察觉。
塔底深处,几乎看不到一丝光亮,他冲着黑暗中,大喊了一声:“子鱼。”
空荡荡的回音响起,没有人应答。
他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支火折子,趁着微弱的光亮到处寻找,摸着墙根儿一点一点地推进。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双手触到一堆白骨。
心里陡然一凉,再执火细看,缩在墙角的一处,白骨被一层一层的铁链套着,骨架都变了形。
是子鱼么。
他颤抖着手,眼睛瞬间湿润,怔怔地看了许久,直到他的随从们打着火把也跟了进来。
许许多多的人挤在了金光塔底,灯火照亮了整座塔身,黢黑的石墙像是一头能吞噬一切的巨兽,饶是征战沙场的武将,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这人,便是辛侯世子?”
“是他没错了,他在塔里待了十五年,每日受刑不断,五官四肢俱残,目不能视,耳不能闻,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最后那一年,闵党作乱,无暇顾及金光塔,他被遗弃在这里,应当是活活饿死的。”
“看,那些墙上都刻了什么?”
“是辛侯世子的字。”
辛晚闻言,猛然从怔愣中清醒,想看看子鱼都写了些什么,也许是留给他的遗言。
然而环顾四周,他什么话也没看到。
满墙满地的划痕,一笔一划只写成了两个字,是他的名字。
少陵,少陵。
霎时间,他的眼泪无法自控地落下来,直向那具白骨扑了去,撕心裂肺的一声喊叫:“子鱼!”
“辛公!”随从们呼喊着,拦避着。
辛晚跪地,缓缓抚摸着那具白骨,小心翼翼地抱起,却在起身的一刹那,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血溅到了白骨的脸上,辛晚伸手,帮他仔细擦了擦,一如当年轻拍子鱼的头顶,应了那人执拗的请求。
只是未曾擦干净,他便支撑不住,栽倒在地上。
临昏迷前,他目光所及最后一眼,落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依旧沾着漆黑血迹的一笔一划。
自金光塔出来,辛晚缠绵病榻三月,十六年耗尽精血,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他最终回到了曾经的白河辛侯府,饮下了当年未饮的仙人醉。
……
“子鱼啊,子鱼。”辛晚在黑暗中覆面,拂去了眼角的一抔泪。
说好的等我,等我来接你,说好的从我这里拿剑,怎么就没等得及,怎么就这样死了啊。
前世昏昏沉沉的那三月,他无时无刻不在想,要是自己不那么稳重,要是自己早一点行事,或许还能去金光塔把子鱼接出来。又或者,他别把闵党逼得太急,让对方还有心思顾及金光塔,兴许子鱼还有性命留存。
人没了,也未曾给他一个答案,一切都不可能重来。
怀着巨大的遗恨,他选择了死亡,谁知再次醒来,竟回到了十八岁时。
白河辛氏依旧如日中天,谋逆尚未有任何苗头,家中一切安好。
子鱼又逃了一次,被父亲捉回来关了禁闭,这几日他未曾得见,但知道对方还有精力折腾,他便觉得真是三生有幸。
好小子,待明日出了禁闭,他亲自去看看折腾成了什么模样。
辛晚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仿佛又感受到了睡梦中的那一抹难熬的疼痛。这人啊,用整整十六年,在他心上划了一道极致又浓烈的伤口。
便连金光塔底满墙满地的划痕,也都刻在了他的心上。
那人替他入罪,待在暗无天日的金光塔,受十余年刑罚痛苦,最后只留给他两个字。
少陵,少陵。
不为主,不为命,只为你辛少陵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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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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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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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更,求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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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作者是个新手吧。写这部作品也只是单纯的因为很迷斗罗大陆,也算一时兴起吧,所以结构比较仓促。若有不好的希望理解,我也会一直坚持更新下去的
智能火网友
#皮卡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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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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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是学生 所以可能写的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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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有人在评论区玩耍吗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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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大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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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表白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