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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扶青山全文最新章节

写文字的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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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扶青山》是写文字的静一所著的一篇古代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在没遇到二皇子燕空之前,顾青山就是个不问世事的废人,为了能活下去,瞒下了自己的身世,甚至穿起了男装,遇到二皇子燕空之后,顾青山成了个彻彻底底的废人,你问为什么?为了爱情,不畏人言,穿戎装,冲锋陷阵,当起了所向披靡的女巾帼,这一生太短,不值得用来浪费.....

60万字|次点击更新:2020/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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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扶青山》是写文字的静一所著的一篇古代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在没遇到二皇子燕空之前,顾青山就是个不问世事的废人,为了能活下去,瞒下了自己的身世,甚至穿起了男装,遇到二皇子燕空之后,顾青山成了个彻彻底底的废人,你问为什么?为了爱情,不畏人言,穿戎装,冲锋陷阵,当起了所向披靡的女巾帼,这一生太短,不值得用来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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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苍穹如墨,晓月当帘。

  一缕月华穿透雕花窗,落下斑斑森寒的银辉,不闻人声。

  顾青山身披白光惊坐而起,却并未着急追赶香十三娘。

  他知她必已走远,盲目地穷追不舍浪费精力,倒不如趁机去她屋中一探究竟。

  打定主意,顾青山掀开被褥正要下床,动作却猛的一僵,像嗅到危险来临浑身警觉的野兽。

  屋外还有人!

  不是香十三娘,竟还有别人?

  顾青山蜷回被窝,抽出枕头下碧光凌凌的匕首,微眯着眼盯着窗外萦绕不散的夜雾。

  来人几不可闻的脚步如悬浮半空,顾青山只能感受到一股如汹汹怒涛席卷天地的嗜血杀气。

  杀手!

  三年来顾青山小心提防,掩盖了自己沿路的痕迹和气息,故而即便杀他的人很多,可真能找上他的却没几个。此次莫非,是香十三娘的同伙?

  顾青山紧抿双唇正寻思如何脱困,一抹沉沉的黑影早已如泰山压顶将他吞噬笼罩。

  他立刻攥紧匕首,敛气屏声,眼里沉沉的目光如匕刃森森迫人,只那印在窗纱上的人影却始终未破门而入。

  “你差点令我很失望。”

  那人低沉又浑厚的嗓音骤然穿透窗扉,突如利箭直击顾青山的心锁。

  只见顾青山脸色煞白之状,这简简单单一句话竟比被杀手围剿还具杀伤力!

  “你……”

  顾青山握紧的匕首啪嗒一声落在床板,嗓子里堵着千言万语却好似被人摁住咽喉,窒息地说不出一句话,心里豁然一片敞亮却又狠狠被人拧了一把的疼,眉眼间也刹那恢复了她女儿身的神态,眼里忽而欢喜,忽而紧张,又忽而激动,忽而畏惧。反反复复的心绪浪头激荡地拍打着心岸,无休无止。

  “倘或你当真如此轻易被迷晕,我还敢对你有何期待?”

  窗外人的话里满是讥讽,叫顾青山将将柔软的一颗心又僵硬地绷着。

  她死死地捏着床褥忍住眸中的点点泪光,轻笑道:“你何曾对我有过期待?”

  他沉默了,更令顾青山心烦意乱。

  “东扶。”

  她不安地轻唤,唤得那样小心翼翼。

  这个在夜晚的屋檐上于心里默默呢喃的名字,是那样熟悉,可当她从嘴里唤出时,又那样陌生。

  她悬着心,掩藏着真情,却又暴露着真意,急迫地伸长脖子问:“你还活着,对不对?”

  冷冽的夜风里,许久才传来一声轻如羽毛的“不,我三年前已经死了”。

  顾青山皱紧眉头大喊:“那你此刻算什么?鬼吗?”

  东扶寡淡的声音里毫无活人的气息与情感,语调平平如死水回道:“这是你的一场梦。”

  “不!这不是梦,我很清楚。”顾青山情绪激动地恨不得掀了屋顶,她快步冲到窗前,脚上还拖着被褥险些摔一跤,磕磕碰碰地,却还连珠带炮地辩驳,反倒更像说服自己,而不是眼前隔着门窗的东扶,“香十三娘在乱坟岗送我回百草堂的路上,我已察觉她武功底子不弱,步履沉稳、呼吸匀畅,我一直对她很警惕,自然我眼下才会如此清醒!我……”

  顾青山忽觉自己在他面前争执这些毫无意义,忙止了话头垂下眼帘,双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再开口时已放缓语气,呢喃道:“东扶,我……自从得知琉光楼灭门之战中你遇害后,我从未像今夜这般清醒……从未……”

  “穆、珂。”

  东扶一字一顿地喊出她的名字,冷清如旧,就像一盆冰水浇灭了顾青山心头刚刚燃起的火。

  她的心,骤然凉了大半截。

  有多久了,再无人如此唤她。

  “你确定眼下你是清醒的吗?”东扶嘲笑道,“躲在边境小城,忘记自己姓名,抛弃自己背负的仇恨、恩义与使命……哼,若这便是你的清醒,我只一句,我不稀罕你的等待,穆珂,你活得太窝囊!”

  顾青山目瞪口呆,看着窗纱上的人影渐渐飘远,她突然丧失理智般的追出去,一遍遍地大喊着“东扶”、“东扶”……可满院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里,只有她疲惫的喘 息和急躁的脚步,仿佛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虚无的梦。

  一场她朝思暮想,可到头来却是噩梦的梦。

  三年前。

  如若知此后东扶葬身琉光楼火海,他是否还会说——

  “顾青山,我琉光楼容不下你这等人,即日起,逐出楼岛,你再非我楼中之人!”

  如若知此景此情会成为自己的魔障,她是否还会顶嘴——

  “好啊,东扶我告诉你,这是你逼我走的……从此我与你再无瓜葛!”

  ……

  再无瓜葛。

  多可笑啊,他死了,他彻底与自己再无瓜葛,可顾青山为何如此痛苦?

  她忽然放声大笑,大笑之后又是大哭,彻头彻尾像个疯子。

  “你逐我离开,直到琉光楼灭门,我也非琉光楼的鬼,东扶,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王八蛋!”

  她哽咽着跌坐在地上,仰头大喊:“你这个王八蛋!”

  咻——

  雾中不知何处弹来的一枚石子击中顾青山的穴道,她顿时眼前一黑,挂着满脸的泪痕向身侧倒去。千钧一发之际,一抹深沉的黑色人影如寥寥黑烟,急如闪电地穿过白雾飘来,稳稳当当揽住顾青山的肩头,一个旋身拥她入怀。

  男子一袭长发半束脑后,如墨如云,与玄黑长袍融为一色,恰如黑夜的幻身。

  他的面容遮掩在黑纱之下,月笼轻纱,却也照亮了他颔首凝视着怀中女子时微微勾起的唇角,隐忍的笑意里流露出如春风拂面的温暖。

  她一如当年削肩瘦腰,搂在怀却疼在心。

  “笨蛋,不逐你离去,如何舍得你与琉光楼皆付之一炬?”

  东扶情不自禁地抬手轻抚她的侧颜,黛眉不描自翠,红唇不染已娇嫩欲滴,面颊绯红如烈火似的烫着他的指尖,一阵酥麻径直钻进他的心里。

  东扶深吸一口气,只得强咬着牙扼住内心渴望又不可得的绮念,匆匆别开脸,只打横抱起顾青山快步回到她的房间,复又撒下迷药彻底令她昏睡。

  夜色空凉,白雾弥漫,许久还若有若无地回荡着他最后那一句——

  “再给我一点时间,阿珂,我会真正回到你的身边。”

  东方既白,顾青山还沉睡在自己的梦里。

  直到一束亮光落在他眼皮上,他方才努力眯开眼,结果冷不丁在一片白光里看见一张奇形怪状的黑脸,在自己鼻尖前忽大忽小,吓得顾青山飞起一脚踹中那人小腹。

  “啊!大哥……是……是我啊……”星桥被踢得猝不及防,捂着肚子连连后退。

  顾青山拥被坐起,满眼困惑地瞪着他,“你在我房间做什么?”

  “我……这不担心大哥是不是生病了。”

  “好好地,诅咒我?”

  星桥连忙挥手,又是解释又是好笑地说:“实在没见过大哥睡觉,有点奇怪。”

  顾青山猛地低眉四处看,他的的确确坐在被窝里,也的的确确睡了一觉?

  他纳闷地掀开被子下床,零零星星地回忆昨夜,奈何只留下七零八落的片段。

  似有香十三娘和染了迷药的赤唇石豆,还有东扶……

  东扶,顾青山念及他,心口倏尔一阵揪得难受。

  顾青山叹了口气,颓败地跌坐进木椅,看来他真不能睡觉,否则只会梦到那个混蛋!

  顾青山这才突然想起追问:“你和星野,可觉昨晚奇怪?”

  “奇怪?哪儿都不奇怪啊……大哥这话才问得奇怪。”

  “等等,你这样说我觉得更奇怪了。”顾青山转身看着他,“你昨晚在哪儿睡的?”

  星桥微愣,旋即呵呵笑道:“还真是……不能偷懒啊,大哥怎知道的?”

  顾青山皱眉,他眼下怀疑香十三娘的迷香是不是弄坏星桥的脑子了,这该索赔多少银子?

  “我昨晚太累就在星野的房间睡了,一大早才赶紧完成大哥昨夜交代的事。”

  “星野呢?你没看见他倒在门口?你不觉得奇怪?”

  星桥瞪大眼睛看着顾青山,一拍巴掌笑道:“大哥,你真神啊!这事儿你怎知道?昨晚大哥睡得早,今儿起得迟,按理说是看不见星野贪玩睡在门口的啊,我还打算瞒着大哥呢……大哥,要说奇怪啊,大哥这双眼睛最奇怪!”

  “行了!”顾青山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香十三娘呢?”

  “不知道,一大早就没见着人,约莫去赶早市了。”

  顾青山暗暗嘀咕道:“出去一夜未回来?”

  星桥不知他在自言自语什么,想起昨晚顾青山调戏香十三娘的画面,只得不乐意地问道:“大哥找十三娘有事?”

  “郎君找我么?”香十三娘的笑声自廊下随风吹来,顾青山和星桥循声看去时,她已翩翩然地跨入屋内,“昨儿和包子铺的大婶约好今日赶早市,专为了一位西域来的商人,他卖的胭脂水粉色彩艳丽又香味幽雅,我买了许多,郎君不如挑挑看,可有喜欢的?”

  顾青山眸色骤然一沉。

  星桥打趣地笑道:“娘子们用的东西,叫我大哥挑什么?”香十三娘搁下臂间挽着的菜篮子,又连忙解下腰间一枚束口藕粉荷包,一一挑出两三样袖珍的异域脂粉匣,甜甜笑道:“挑合适的,自是好送给郎君的红颜知己啊,昨儿不是还说要去青 楼吗?”

  “难为十三娘处处为我的事留心。”顾青山揉了揉额角,难得睡了一觉,头反而胀痛得厉害,话里却不咸不淡,“我便只有借佛的花献给佛了,谁叫十三娘正是我心中最独一无二的红颜知己呢?定要叫我相赠,也唯有十三娘可受之。”

  “大……大哥!”

  星桥脸色乍变,忽白忽红,惊慌失措地看着顾青山,却看不出他眼里的笑意到底是真是假。

  香十三娘莞尔浅笑,那柔软如春波的眸光里似有千回百转的深意。

  “哎呀,瞧我差点忘了正经事儿。”她忽而从袖中掏出一张帖子,双手捧给顾青山,“我在街上偶然遇上了胡府管家,他急匆匆地往各家府邸送拜帖,正好托我将此帖转交郎君,听管家话里意思,是那胡家阿郎身体大好,今儿又是寿辰,故而邀请郎君一聚。”

  顾青山看着帖子上胡府的印记,倏尔笑道:“正好。”

  “大哥要去赴宴?”星桥感到不可思议的讶异。

  “我本就打算借他的玉清乌一用,有这帖子,倒省了我翻墙的功夫。”顾青山合上拜帖随意放在案上,自提起茶壶斟了杯过夜的冷茶润了润唇,仿佛他们正讨论午间吃什么菜色似的轻松。

  香十三娘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玉清乌乃旷世奇药,可协调阴阳,正能缓解那人的火毒之症。”

  “可……既是奇药,必是宝贝,胡家阿郎会借给咱们吗?”星桥担忧地看向顾青山,声音不安地弱了些,他还想问,吃进肚子里的药还如何还回去?

  晨曦的金光洒在顾青山如玉的面上,晶莹剔透,黑眸红唇皆蕴着活泼又无所谓的笑容,他耸了耸肩,说道:“肯定不会啊,所以我打算用偷的。”

  “偷?!”星桥尖叫出声,张大的嘴巴都能吞下自己的拳头,“大哥你疯了,胡阿郎可是金城首富,他白手起家挣得如此家业是得之不易,故而也是出了名的铁公鸡,多少家丁守卫日夜巡逻保护他的家财啊!大哥又不会功夫,去偷他的宝贝还不羊入虎口?不行不行……我不同意,就算为了救人,我也不能看着大哥有危险,除非——大哥带着星野。”

  “星野玩心重,只怕去了会坏事。”香十三娘思忖片刻,带着柔柔的笑意说,“不如,我随郎君一同去。”

  “什么?”星桥倏地大吼起来,拼命地摇头,“更不行了!你一介弱女子……”

  “好啊。”

  顾青山指尖轻抚着茶盏杯口,淡淡地打断星桥的话,完全无视他瞪圆的眼眸里颤抖的惊愕。

  香十三娘的双眸笑得明艳照人,说不尽的温婉,仿佛有隐隐的思绪流动。

  她只微微屈膝行礼,应道:“是,郎君。”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香十三娘尚且不会捅破这层窗户纸,眼下顾青山也不宜与她撕破脸,还得顺藤摸瓜细细探查她的来历和背景。

  只不知,她这般殷切主动,又有何目的?

  昨夜她又到底做了什么?

  顾青山抬头望向香十三娘,似有似无一笑。

  那胶着的笑容里却仿佛藏着冰渣子,如刀光剑影你来我往。

  星桥又急又不解地看着二人,无论如何也插不进话去。

  他只觉眼前这两人说的话全不在字面上,可分明又听不出字面外的意思。

  这到底怎么回事?

  三人未再多聊,香十三娘自去打点家务和饮食,顾青山复又检查了一遍昨夜那人的外伤。

  星桥已为那人换了衣裳,肮脏的长发如今顺滑地在床榻上如薄绸铺展,顾青山伸手在那人的头顶细细摩挲一阵,好在头部未有伤口,于是他嘱咐星野取来药膏每半时辰为那人换一次药,之后又同星桥去了前院的铺面,照常做生意。

  只未料到今日问诊之人比往日都要多。

  顾青山细细打听才得知,他们都是今日在早市见胡家管家向香十三娘送帖子时,提及顾青山以良药救得奄奄一息的胡家阿郎之事。这胡阿郎重病遍寻名医不可治,早已传遍金城街头巷尾,不曾料竟叫平日里无名的百草堂小郎中医好了。

  而且,他们又在百草堂附近的街巷听闻,顾青山解了旁的郎中都认定毒入心脉不可挽救的蛇毒。于是一上午间,百草堂的顾青山已是声名大噪,这些人自是闻名而来。

  顾青山喜出望外,当即唤案旁的星桥,谁料星桥始终心不在焉,手里磨着砚竟磨出满满的黑墨染了手指还不可知。顾青山蹙眉,握住案上折扇状似无意碰到星桥的胳膊,星桥空洞的眼里才骤然闪过惊疑之色,对上顾青山的笑眸又旋即遮掩地背转身去,歉然赔笑后,匆匆回到后院净手去了。

  顾青山不甚在意,一人忙至午后,待得药铺里许久不见一个病人,他才无聊地伏案望向窗外明晃晃的白日光。

  这里的时间仿佛也比别处慢些。当外来的商人捎来紫晶晶的葡萄时,药铺侧门外岸边的柳枝仿佛刚抽芽,以至于顾青山总觉得这里的时间是一只慵懒的肥喵,懒得挪一步。

  于是他也挨着这只肥喵在缓慢的时间里麻木、遗忘……自欺欺人。

  直到昨夜他梦见了东扶。

  “哎!”

  顾青山拍案而起,一身沉重又伤感地哀叹。

  他实在不想让自己闲得慌胡思乱想,于是回到星野房间,摆弄床榻上昏睡的那人去了。

  一壁诊脉,一壁差使星野搬来许许多多医书查阅,一壁自又去研磨药草替那人配了许多方子来试药打发时间。

  香十三娘偶尔端来新煮的茶汤和刚剥好的水果,星桥却自始至终都没进屋子,只在葡萄藤架下直直盯着屋里有说有笑的香十三娘与顾青山发呆,脸色忽好忽坏。

  若是香十三娘得空与他并肩坐下闲聊时,星桥又局促羞涩得全然不是这幅模样。

  顾青山满心思都在钻研那人的怪病,无暇分心,倒是头一回觉得那只叫时间的肥喵减了肥,忽的一下子跑得好快。

  眼见傍晚时分,天色骤然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低低压在人的头顶,分明已入秋,这天却还像夏日般阴晴不定,路上行人不由得匆匆归家,唯恐落雨。

  顾青山和香十三娘也各换了身衣裳,上了门外早早叫好的马车。

  马车落下帘子,车夫一声吆喝,马儿自徐徐地往胡府去了,星桥不放心地立在门口,眉头深锁,久久地凝望着不曾离去。

  “郎君可有计划?”马车里,香十三娘的柔声细语如羽毛挠得人耳根子痒痒。

  顾青山随意歪倒一侧,蜷曲的膝盖支着手臂,嘴里还嚼着荷包里的零嘴果脯,竟看不出丝毫他将要去偷盗灵药的样子。

  “计划么?嗯,就是……随机应变。”

  即便是香十三娘也不得不为顾青山这句话而震惊,如此悬殊又没有把握却必须得赢的一场仗,怎可轻轻松松说出一句“随机应变”?

  她细细盯着顾青山深沉的眉眼,那眼里平静得没有丝毫涟漪,她想要看透他眼波遮掩下的那颗玲珑心,却只看见自己面上的困顿迷惑。

  二人沉默间,马车已缓缓停在胡府外。

  香十三娘替顾青山打起车帘,映入眼里便是乌云黑天下的灯火璀璨,明晃晃的灯光和珠光宝气倒像是星河荡漾在胡府。四下又人马络绎不绝,许多赴宴之人携姬牵童,同恭迎在府门外的胡府管家言笑晏晏。

  顾青山还未进府也已闻绮席歌筵飘来管弦之乐,笑啼相杂,声光相乱,好不热闹。此处大宅林立,皆是金城中的大门大户,此刻竟全被胡府给比了下去。

  顾青山也不得不感慨胡阿郎的大手笔,沿路赏着大红灯笼映衬下的蜿蜒游廊、掩映在花木扶疏深处的亭台楼阁,连静谧湖面的粼粼波光也不甘沉于黑暗,倒映着锦绣华裳而五颜六色地与美景争妒,奈何也胜不过随处可闻的妙龄女子爽朗的铃铃笑声,赏心悦目又悦耳。

  他不禁琢磨自己几时才能挣得如此家业时,人已到宴厅同胡阿郎见过,并亲手奉上药铺里最贵重的老灵芝为贺礼。

  为这贺礼顾青山甚是纠结了许久,上等老灵芝还是他上回在早市里好不容易从一个不识货的商人手里连哄带骗买来的,真真是舍不得白送人,偏星桥二话不说就夺走老灵芝装进礼盒,还说什么十根老灵芝也换不得玉清乌,只能勉强消一消罪恶,当即满口佛经念诵起来。

  顾青山挨不住他的啰里啰嗦和神圣良心的指责,唯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眼下见胡阿郎伸手来收礼,顾青山真是一万个不愿意松手啊!

  “顾郎君,这是……”胡阿郎的手已摸到礼盒,却怎么都扯不动。

  顾青山回过神勉强笑道:“抱歉得很啊,在下只是有意想要瞧瞧阿郎恢复了几成,按理说这等大病须得将养三年五载才能下床,未曾想阿郎身体如此硬朗,不过数日手中已如此有力,可见在下的医术算不得什么,乃是阿郎身强体壮,连病魔都奈何不得啊!阿郎果真威风凛凛,当是我们金城的翘楚啊!”

  胡阿郎旋即得意地大笑,收了贺礼递给身后的小厮,连连自我夸赞起他平日里如何强身健体。

  本来,胡阿郎不乐意邀请顾青山赴宴,此番大病他对郎中只深恶痛绝,奈何也要博一个知恩图报的美名,故而并不待见顾青山,偏顾青山这一番马屁拍得正合他心意,当下同顾青山觥筹交错仿佛相识甚晚,只目光不住往香十三娘身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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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智能火网友

    给你一个摸摸大

  • 智能火网友

    大家觉得玉龙选了谁

  • 智能火网友

    咳,多打了一个年龄

  • 智能火网友

    柠檬檬加油Σ(|||▽||| )看好!期待(๑˙ー˙๑)

  • 智能火网友

    “在吗 谈个恋爱”

  • 智能火网友

    这个有一些尬。

  • 智能火网友

    因为我要上学,所以一般放假的时候每天一更

  • 智能火网友

    好看,爱了爱了

  • 智能火网友

    更新了,更新了

  • 智能火网友

    呜呜呜疯狂打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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