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窗理云鬓》是漂浮的行灯所著的一篇古代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人人皆叹惋乔景选了裴舜钦这个一等一的纨绔当夫君,只有乔景知道,这人内心,远比看上去要认真,裴舜钦可不这么想,他视她为洪水猛兽,连夜逃跑到了书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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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乔景将裴舜钦提溜进书斋重抄院规,裴舜钦磨磨唧唧地铺纸磨墨,她看不下去,将一只笔蘸饱墨塞到他手里,连声催促他快些落笔。
都说字如其人,她以为裴舜钦的字跟他这个人一样花里胡哨,却没想到他的字清疏瘦劲,竟颇有种“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的风骨。
她不自觉发出一声惊叹,裴舜钦立即像孔雀开屏一样抖搂了起来。
“你看我这字,怎么样!我就问你怎么样!”
他这般夸耀,乔景好不容易产生的钦佩之情一下消退了不少。
“还行吧。”她别别扭扭地敷衍,忍不住问道:“你这手字是跟谁学的?”
“我爹。”裴舜钦一边抄书,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
裴舜钦这手字一看就是经年累月,一笔一划细抠出来的,乔景想到乔襄忙于政事,从未关心过她的学业,不禁心生羡艳。
“你爹对你真上心,我爹就从来不管我。”
“不管你还不好?”小时练字的回忆痛苦得不堪回首,裴舜钦完全不懂有什么可羡慕的。
乔景用手搁着脑袋,趴在桌上叹了口气。
“我爹太忙,我一年到头也见不了他几次。他每回见我,就只有三句话,一句是你又长大了些,一句是你要听先生的话,还有一句是我还有事要忙,你先退下吧。”
乔景这话也太夸张了些,裴舜钦惊讶问道:“怎么听上去你爹不像是做生意的,倒像是处理国事,日理万机的?”
乔景不妨说漏了嘴,连忙干笑着岔开话题:“我哪晓得他天天在忙什么?不过说起日理万机,你爹作为一州之长,才是真正日理万机吧?”
“日理万机?你也太高看他了。”裴舜钦轻嗤。
他爹作为贬臣,虽然挂着官位,其实实权全在别人手上。他也不知道他爹日日殚精竭虑的做什么,横竖在他看来,只要京城风向不变,他就永远也翻不了身。
裴舜钦上一次抄书抄得丢三落四,乔景为了帮他扭转在宋衍心中的印象,这次逐字逐句的检查,但凡有错就一页重抄。
裴舜钦受不了她这般严苛,反抗道:“个把别字墨团有什么要紧,我才不信那姓宋的会一个字一儿一个字儿地查。”
乔景一点儿也不同意裴舜钦的想法。
上次他俩在饮风馆的那场闹剧堪称有辱斯文,像宋衍这样一丝不苟、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是绝对不会轻易放他们进书院的。
“你信不信你哪怕只是少了个点儿,宋师兄也会抓着大做文章,让你再抄一遍?你现在小心些,总比那时候受气好。”
“不至于吧……”裴舜钦半信半疑地反驳。
乔景比划着宋衍脸上两条深刻的法令纹,吓唬他道:“那天宋师兄脸上的周围,都耷拉到这儿了。你与其指望他大发慈悲,还不如指望指望自己。”
“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裴舜钦快要被乔景说服了。
“别想着偷懒了,你这儿又写错了,快些重抄吧。”乔景不耐烦地指出一处错处,裴舜钦接过纸笺,认命地叹了口气。
上回裴舜钦盘算着用钱了事,是以压根没背院规。乔景督促他每天强背几条,晚上默不出来不许睡觉,他要么这里少了个“使”,那里少了个“然”,总之就是要出错。
“‘非师长使令及己有急干,不得辄出学门。’,就这么一句话,你怎么还能掉两个字?”乔景强打着精神陪裴舜钦熬油,见他这一条反复默错三次,实在有些受不了。
裴舜钦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他挣扎看一遍乔景圈出红圈的地方,才发现自己写成了“非师长令及己有急干,不得出学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辛九山这个杀千刀的!”他忍耐不住破口大骂。
乔景已经困懵了,她头抵在案几上,无奈至极地说:“‘院规第二十七条:肃声气,毋轻,毋诞,毋戏谑喧哗,勿轻易放肆,勿粗豪狠傲,勿轻有喜怒。’”她扭头看向裴舜钦,“你这般诋毁师长,被人听到是要直接逐出师门的。”
裴舜钦听得绝望。
他扔掉手中的一沓纸,一屁股坐在地上,破罐破摔道:“逐就逐吧,反正小爷也不想伺候了。山下什么绝色没有,我要跟这耗着。”
“不行!”
听得裴舜钦有放弃的意思,乔景立马清醒了。
“我这么帮你,你现在说想打退堂鼓,门都没有!”她将笔硬塞进裴舜钦手里,提声催促道:“快写!”
“再写我就要吐了。”裴舜钦毫不配合地扔掉了笔。
乔景不依不饶:“吐也得写。”
裴舜钦有气无力地和她讲条件:“我把这条抄一遍,今天就结束。”
一遍能记住个鬼,至少得五遍。乔景如此想着,冷冰冰说道:“十遍。”
“三遍。”
“十遍。”她咬死不松口。
“五遍。”
她白裴舜钦一眼,“我说了十遍。”
裴舜钦崩溃了。
“求你了!七遍!我保证好好抄,认真抄!”他抓住乔景肩膀,摇晃着哀求。
乔景嫌弃挣开,故作无奈地答应了,“行吧行吧,七遍就七遍。”
可怜裴舜钦还以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好嘞!”他精神抖擞地答应一声,开始心甘情愿地奋笔疾书。
如此过了数天,裴舜钦终于背完了所有学则。
去书院考试前一晚,乔景抽查裴舜钦背书,裴舜钦背得磕磕绊绊的,她听得愁眉苦脸,只得翻开书册一条一条画红线。
“这几条生涩拗口,这几条选自经史子集,这几条辛先生在过往的文章里反复提及。”她抬起头,严肃叮嘱裴舜钦道:“笔试抽二十条默写,写得出十五条就算过关。你现在勉强能背,明天一紧张说不定就什么都忘了。这几条师兄一定会考,今晚你不睡觉也得给我记牢了!”
裴舜钦看得目瞪口呆,他呆呆问道:“他要不考怎么办?”
乔景自信地一仰下巴:“不可能不考!”
她帮乔若押了十几年题,回回都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这次考试只是死记硬背,玩不出什么花样,再加之他们已经和宋衍打了次交道,了解出题人的禀性,猜起来更加容易。
死到临头,裴舜钦除了相信乔景,也没有什么别的好法子。他抱着书本絮絮叨叨地背,等背到能下意识脱口而出,外面的天色已经是蒙蒙亮。
差不多到了洗漱的时候,裴舜钦推推乔景,疲惫道:“喂,该去书院了。”
乔景不知何时趴在书几上睡沉了,她没有反应,裴舜钦又推她一把,“别睡了,该起了。”
乔景仍然没有醒,只是挪了挪被裴舜钦碰的胳膊。裴舜钦一宿没睡,看她睡得这么沉,心里骤然起了股怨气。
他凑近乔景耳边,打算大吼一声将她惊醒,不及出声便注意到了乔景耳朵上的耳洞。
男孩子怎么会有耳洞?
裴舜钦一愣,念头急转到乔景平日有些女气的举手投足上,瞬间起了身微妙的鸡皮疙瘩。
乔景感受到耳边的阵阵热气,悠悠转醒,一睁眼看到凑得几乎快要亲到她了的裴舜钦,吓得一声大叫。
她双手撑地极速往后一退,惊恐嚷道:“你干嘛!”
裴舜钦被她这反应吓得瞌睡都没了,他无措地摸摸脖子,干笑道:“那什么,你……你头发上有东西。”
他这个理由蹩脚到可笑,乔景心跳得飞快,欲盖弥彰地紧了紧领口。
她这个动作落到裴舜钦眼中更显可疑。
不管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差不多得去书院了。”裴舜钦蹭到门边,招呼过一声,随即脚底抹油地溜了。
等洗漱完,两人在我闻斋院子里碰面,皆是心怀鬼胎,说不出的尴尬。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进饮风馆,宋衍站在院子里负手迎风,恰如一个等着嫌犯自投罗网的青天大老爷。
“宋师兄。”
乔景周周到到地对宋衍一礼,宋衍转过身,脸上明晃晃写着“冷淡傲慢”四个大字。
裴舜钦视若无睹,彬彬有礼地一拱手,不卑不亢道:“见过宋师兄。”
宋衍不料裴舜钦好似换了一个人,他讶异看他一眼,板着脸道:“既然准备好了,就上交学则。”
裴乔二人递上抄好的院规,宋衍接过裴舜钦那一份时,忽然讽刺道:“这回裴公子没落了东西在书里吧?”
裴舜钦心头一刺,颇感不悦。
“宋师兄,我们真心知错了。”乔景唯恐裴舜钦一时忍耐不住,和宋衍吵起来,连忙带着他的份儿示弱,先行堵住两个人的嘴。
宋衍自在房里校阅两人抄的学则,裴舜钦和乔景在外等着,足足等了上回三倍长的时间,宋衍方从屋里出来。
他默然将书册交还两人,裴舜钦心知如果他抓住了错处,绝不会这样安静,便忍不住得瑟道:“怎么样,宋师兄?现在信了我们是改过自新,一心向学了吧?”
宋衍其实并不信裴舜钦短短几日就会改头换面,无奈他这回呈上的抄本完美得堪称刊行的印本,他仔细翻了半天,也寻不出半点错处。
“是不是当真改过自新了,等会儿一试便知。”宋衍冷脸说着,示意二人跟他进去房里考试。
屋子里摆着几排书几,裴舜钦和乔景按着宋衍的指示分别在左头右尾坐下,宋衍将卷子发给两人,即便坐到正对着大门的长榻上监考。
裴舜钦展开卷子,草草过一遍题,发现其中十有八九都是乔景昨夜划出来的地方,立时惊喜回头。
乔景不想宋衍误会,连忙低头避开裴舜钦的目光,可惜还是迟了。
“咳!”
宋衍一戒尺重重拍在桌上,算做是警告。
裴舜钦回头翻了个白眼,开始行云流水地答题。
宋衍心中纳罕,实在不敢相信眼皮底下这个运笔如飞的裴舜钦和那天妄图用钱收买他的裴舜钦是一个裴舜钦,可他不错眼地盯着,裴舜钦绝无作弊的可能。
裴舜钦一气呵成地答完,检查过两遍,随即将墨吹干,将试卷呈给了宋衍。
“做完了就去外面等着。”宋衍声音仍然生硬,表情却有种绷不住的古怪。
裴舜钦心中大为畅快,他装模做样地向宋衍一拱手,随即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房间。
乔景怕自己如果先出房间,宋衍会给裴舜钦找茬儿,是以故意写得慢些,眼见裴舜钦一脸轻松地交卷出门,她放下心来,开始专心答题。
她交完答卷,出门不及跨下台阶,便向裴舜钦急急问道:“答得怎么样?”
裴舜钦意气风发地一扬手。
“那自然是手到擒来!”
手到擒来再好不过,乔景展颜一笑,在门外安心等着出结果。
明亮的阳光直照在乔景侧脸,裴舜钦悄摸摸将目光投在她小巧细腻的耳垂上,还在想耳洞的事情。
要不干脆就去问问他怎么会有耳洞?
他如此想着,踌躇半晌还是拿不定主意。
要是乔璟真如他猜得那样,他话一出口场面肯定难堪,可如果装作没发现这事儿,他又实在别扭。
乔景全然不知裴舜钦在犯愁,看到宋衍从房里出来,她转身一扯裴舜钦的衣袖,激动地小声说:“他出来了!”
裴舜钦闻到她身上的那股似有若无的脂粉香,尴尬地笑了笑。
还是别问了吧!他在心底悄然拿定了主意。
宋衍走到两人跟前,硬生生道:“现在我带你们去寝舍。”
裴舜钦和乔景相视一笑,同时拱手答了声是。
宋衍凉凉看一眼心花怒放的裴舜钦,领着二人进了书院。
宋衍面无表情地走在前头,一边走一边告诉两人何为读书之所,何为习字之处,何为讲学之殿。乔景用心记着,裴舜钦心不在焉地左右张望,明显没在听讲。
“裴舜钦!”宋衍点名裴舜钦,不耐烦道:“明早击板后两刻,大家都要到堪书台升堂备学,你来晚了,可是要挨罚的!”
好大的威风!不过是个斋长,当真就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了。裴舜钦不以为然地一撇嘴,暂时收敛了几分。
宋衍提醒只是出于职责,裴舜钦这般不知好歹,他也懒得再废唇舌。
书院后头圈出了一块地作为学生的寝舍。寝舍是四条排房,每排有三个房间,其中两间供学生起卧,另外一间则用来读书习字。
寝舍后栽种有数丛翠竹,隐约与后方的院子形成了一条屏障。裴舜钦认出后面是那位姑娘住的地方,便向宋衍明知故问道:“后面住的是山长吗?”
歪心思也动得太快了些。乔景无语地瞪了裴舜钦一眼。
“不是,山长住在那边的院子。”宋衍不知其中原委,一边照实回答,一边将辛九山的住处指给裴舜钦看。
裴舜钦答应一声,顺杆儿又问:“那那儿住着谁?”
“是阮姑娘。”宋衍说完,又添补上一句:“那儿住着女眷,你没事儿别往那儿去。”
原来那姑娘姓阮。
裴舜钦得了这个消息,岂愿轻易撒手,“阮姑娘是谁?她怎么会住在书院里?”
“与你无关,你莫操心。”宋衍出言讽刺,见不惯他这心驰神摇的轻薄模样。
裴舜钦讨了个没趣,只得收回目光,讪讪跟着宋衍进了寝舍的院子。
宋衍走到西向,推开一间房,吩咐裴乔二人道:“你们俩就住这儿,今天下午把行李收拾好,明天就和大家一起上课。”
横竖指望不上这破地方能多舒服,裴舜钦匆匆扫过眼房间,见此处的装潢摆设都同我闻斋的差不多,便连连嗯了几声算作答应。
宋衍原想他这样的公子哥儿总得抱怨几句,却没想到他接受得这般爽快。他才松了口气,就听得一路规规矩矩,安安静静的乔璟同他道:“宋师兄,我不习惯和人住一起,能不能让我单独住一间?你放心,多的花销我会自己补贴。”
这些公子哥儿总觉得自己有几个钱就与众不同了!
宋衍心生不悦,皱起眉头教训道:“你来这儿是来读书,不是来享受的。书院里不管身份高低,门第贵贱,皆是两人一寝。你自己说说,你为什么要做这个例外?照我说,如果你是想贪图享受,那么不如趁早回家。”
乔景没被人这样不留情面的批评过,直接涨红了脸。她何尝不晓得她提出这个要求会让人觉得她娇生惯养,吃不得苦,可和男子住一起,这是万万不能之事。
“不是的,宋师兄。不是我贪图享受,而是我不好和人住一处。”她弱弱为自己辩解,希望宋衍能网开一面。
宋衍冷笑一声,“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非一个人住不可的理由。”
“我……我……”乔景有苦难言,结巴半天说不出话。
裴舜钦在一旁围观,初初也以为她是在嫌弃这儿条件不好,等看到她这扭扭捏捏的模样,忽然间福至心灵。
乔璟会不会是有些难以言说的癖好,所以不愿和人住在一处?听说有些男子喜欢抹胭脂,穿女装,他是不是就是那样?
嗯!他肯定就是那样!
裴舜钦自觉发现了真相,连忙大声道:“宋师兄说的是,院里人人平等,怎么你就偏要特殊些呢?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不愿和我住?和我住很委屈你吗?”
乔景不妨裴舜钦忽然跳出来搅混水,她不知所措地望向裴舜钦,裴舜钦一扯她衣裳,轻声劝道:“别犟了,你犟不过这头牛的。他要是硬让你和别人住一起,你更吃亏。”
乔景一凛,这才反应过来裴舜钦是在给她解围。
万一真如裴舜钦所说,宋衍直接要她和别人住一起怎么办?乔景被裴舜钦这话吓蒙了。
“你们两个在交头接耳说些什么?”宋衍直觉裴舜钦没在说他好话。
裴舜钦不等乔景反应,径直搂过她肩膀,说:“我刚刚劝他跟我住一起,他同意了。”
“是么?”宋衍怀疑地问乔景。
裴舜钦维持着笑脸看着宋衍,手臂悄悄用了点力气儿。
和裴舜钦住一起总比和别人住一起好!
乔景心一横,立即点头应和道:“是的,我想通了,我就和裴兄住一起,挺好的。”
“那就好。”宋衍扫视一眼两人,懒得再和他们纠缠。
宋衍离去,裴舜钦关上门长吁一口气,大剌剌歪倒自己床上感慨道:“这姓宋的可真难缠。”
他瞧乔璟手足无措地站在房门口,随即一扬下巴,招呼道:“坐啊!站着干什么!”
虽说和裴舜钦住好过和陌生人住,但总归是件离经叛道的事儿。
乔景低头思索半晌,觉得必须要和裴舜钦约法三章。万一事情变得不可收拾,裴舜钦有负于她,她总能想办法堵住他的嘴。
她在桌边坐下,对着惬意躺在床上的裴舜钦郑重道:“我有事要同你商量。”
裴舜钦好似看穿了她在想什么,直率道:“你放心,明天我就搞个屏风隔在屋子中间。你我楚河汉界,两不相干,你在屏风那边做什么,我全不管。”
“你怎么知道……?”乔景吃了一惊,唯恐是自己何处漏了马脚。
“你不必同我说,我也不想听。”裴舜钦扬手打断她,甚是体贴人意地道:“你有什么爱好我不管,反正只要你不弄到我跟前,我就当不知道。”
裴舜钦说完,觉得自己这番话甚有江湖豪侠不拘小节的味道,不禁有点儿沾沾自喜。
他给乔璟泼脏水,乔璟不但不计较,反而尽心帮他过了书院考试,这足以说明他把他当成了兄弟。
只要是兄弟,就算他有些奇奇怪怪,难登大雅之堂的癖好,只要不拉着他一起,他帮着遮掩遮掩这又有什么要紧?
他在说什么啊?乔景一头雾水。
她隐约觉察到裴舜钦好像误会了,可他这话正中自己下怀,她也无意去计较他到底误会了什么。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屏风为界,你不许来我这边。你要是来了,那你就……你就……”
裴舜钦到她这边来,她也不能怎样,乔景为难住口,觉得自己跑到这地方女扮男装来读书,实在是下下策。
她当时一心想要找裴舜钦算账,全没顾虑到会有这么多棘手细碎的麻烦。
“我过去我就是猪。”裴舜钦发过誓,伸个懒腰躺倒在床上,一边翘脚一边道:“我没那么无聊,你只管放一万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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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在线催更,你好几天没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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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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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难以割舍的感情不一定就是爱恋,或许一种冥冥之中的牵挂,一种青梅竹马的亲情,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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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错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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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玩狼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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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好啊,这里是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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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真的,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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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我无辜躺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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