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锁》是棠岁所著的一篇古代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清宁公主姜予辞做了个噩梦,梦里她国破家亡,好不容易在奴仆的帮助下逃离了皇宫,流落到了民间,走投无路之下她被大臣捡回了家,悉心培养之后欲送入宫中刺杀皇帝,一朝重生,她回到了从前,这一次,她毅然决定出塞和亲,山高路远,她总能逃得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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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确实是累着了,用了晚饭坐在案边读书的时候姜予辞的头便不由得一点一点的,宛若小鸡啄米。燕华看她这副模样好笑,索性开口:“累了就先去睡。”
这几天政务又渐渐多了起来,他倒是不复前几日那么清闲。
姜予辞点点头,迷迷糊糊地应了声,随意洗漱了一番,上了床倒头便睡。
她又做梦了。
不过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身处梦境之中。
画面像一副融进了黄昏暮色的西洋画卷,连开得正盛的花草都无端端显出几分盛极将颓的凄艳。蝴蝶收敛了翅膀停在花蕊之上,随着微风的拂动而轻轻颤抖,像是秋天的一片枯叶。
可梦中的现在,分明是盛夏啊。
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的小院里,姜予辞穿着一身藕粉色的罗裙,层层叠叠的桃红镶边下,背在身后的一双素白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原本色如春晓的一张脸此时此刻却显得微微有些苍白,但她的神情异常淡定沉稳,声音甚至还带了点儿温和的笑意:“豫王殿下大驾光临,是要做什么?”
两丸黑水银似的眸子里倒映出的,是一个衣衫略微有些凌乱的男子,以及他面上毫不掩饰的垂涎之色。原本也还算得上是清秀温润的一张脸,因为这连点掩饰都不曾有的贪婪和色/欲变得分外令人厌恶。
“我想做什么,清宁公主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他低低笑了,声音有些沙哑,直听得姜予辞一阵恶心。
男子身上浓烈的酒气伴随着他说话时气息的吞吐扑面而来,充斥在她身周——二人靠得实在太近了,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时的气流涌动。姜予辞努力压下心底的不适,不动声色地稍稍后退了一步,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是那止不住颤动着的黑鸦鸦的睫羽,泄露了她内心的慌张:“豫王殿下说笑了,我怎么会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哦?”燕寻虽然看上去像是醉了酒,但不知为何,神智反倒是无比的清明,“我这样子,清宁公主也看不出来什么不对吗?”
他向前走了一步,这一步完完全全地抵消了方才姜予辞后退的那小半步的距离,甚至让二人靠得更近,酒臭的味道也愈发鲜明。他勾起她垂落在细长脖颈边一缕乌黑的发,声音深情款款,温柔而缱绻,仿若情 人间的细语呢喃:“苏姑姑没有教你……”
“怎么讨好男人吗?”
他看着她,眼神醉得迷离,像一坛陈年的酒。
姜予辞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砰”的一声巨响,精致的雕花木门被狠狠踹开,惊落了一片漂浮在空气中的细小尘埃。一身红衣的女子一脸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抱着双臂,声音冷得几乎快要结成冰:“王爷真真是让妾身好找。”
她的目光在姜予辞身周搜寻了一圈,透出浓烈的不加掩饰的厌恶和鄙夷:“说好的是进献给陛下的美人儿,怎么,王爷这是和我玩起藏娇的把戏来了?”
这话说得实在大胆,一字一句都仿佛是被放在醋坛中加了粗布盖了石头,密封了三两个月再揭开那般酸味扑鼻,透着满满当当的嫉妒。
这于常规的礼仪教化而言,可谓万分错误。但燕寻似乎毫不在意,甚至还松开了原本勾着姜予辞头发的手,步态懒散地走了过去,唇边的笑意格外灿烂:“怎么可能呢?王妃多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句“藏娇”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以至于他格外兴奋,又或许是豫王妃的言语终于提醒了他,姜予辞的身份。
目送着二人一道离开,渐行渐远,姜予辞一下子瘫软在身后的墙上,仿佛浑身的力气都在一瞬间被抽走了。
低下头,那双手还在止不住地颤抖着。
厌恶、后怕、委屈、痛恨,种种感情交杂在一起,反反复复地,争先恐后地涌上来,逼得她鼻尖酸涩,眼眶发红,却还强撑着不肯落泪。
不知道在墙边坐了多久,姜予辞终于扶着一侧的雕花架子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她注视着前方,眼神有些空洞,一面紧紧咬着下唇,唇色泛出一片不自然的苍白。
院子里很安静,她听力很好,清楚地听见了几声脚步声。
姜予辞慢慢松开牙齿,漂亮的唇因充血而变得嫣红,掩盖了原本面容上的那一份虚弱。
进来的是个年约三十的妇人,乌压压的发一丝不苟地绾了一个圆髻,只插着一根简单的乌木簪子。
姜予辞并不认识她——事实上她甚至不怎么认得到府中的人,除去豫王和最开始接引她的那个女子,她几乎和豫王府上的其他人毫无接触。
她松开扶着雕花架子的手,站直了身子,微微笑着,一边轻轻福了个身:“嬷嬷是……”
“奴婢姓齐,是在豫王妃身边伺候的。”那妇人笑道,看着仿佛很是平易近人的样子,眼里却不由自主地带了点倨傲,“这次前来倒也没什么事儿,主要就是替豫王妃给姑娘传个话,姑娘不必紧张。”
她上上下下地挑剔地打量着姜予辞,仿佛在看一件上不得台面的物什:“我们王妃让我同姑娘说一声儿,平日里多注意些,别再弄今天这一出了。”
倒也算是个尤 物,难怪把王爷迷得神魂颠倒的。当真是……下/贱/胚子。
姜予辞被她这赤/裸/裸的目光看得几欲发火,双颊都透出了不自然的潮 红。而下一刻,齐嬷嬷忽然收敛了面上的笑容,姿态冷淡:“不过我们王妃虽然慈善,但姑娘也需得时刻谨记着自个儿的身份,别做出什么下作事儿来,到时候大家面上都不好看。何况……姑娘难不成觉得,自己要进宫了,我们王妃就没有法子治你吗?”
“姑娘自重,奴婢告辞。”这最后几个字说完,齐嬷嬷又恢复了笑意,只是无端端总让人觉出些蔑视的味道。她转身离开,没再看身后把双手紧紧攥成拳头的姜予辞越发苍白的脸庞。
齐嬷嬷踏出小院的门,随后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原本昏黄的画面瞬间像是铜镜落了地,破裂成支离破碎的几块,最后渐渐消散。
姜予辞睁开了眼,从窗户缝里漏进来的月光照亮了头顶那描绘着瓜瓞绵延的帐顶,提醒着她现实的到来。
下一瞬,她忽然感觉有一只手覆上了她的额头,带着微微的暖意。
燕华处理完了那些政务,方洗漱完上了床,就看到熟睡中的姜予辞紧紧皱着眉头,一副不□□稳的模样。借着月光,他甚至能看到她额上已经渗出了一点薄汗。
怕是做噩梦了。
他皱着眉头坐在她身侧,微微俯下 身去打量她,却不敢叫醒姜予辞——老人家的说法,噩梦中的人突然被人叫醒,一个不小心恐怕会丢了魂儿。
姜予辞睡了有多久,他就维持着这个姿势看了有多久。即便满心都是担忧,却什么也不敢做。
总算,姜予辞自己醒了过来。
在发现她颤了颤睫羽,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的时候,燕华迅速地直起身,随后连自己都不曾意识到地长长出了一口气。
他看了看姜予辞,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又将手覆上了她的额。
掌下,原本犹如凝脂的肌肤此刻已经布上了一层细密的薄汗,微微透着凉意。不过温度还算正常,甚至比他的体温还低了些,应当是没有发烧的。
燕华顿了顿,为求保险,他又伸手探了探她颈后的温度——姜予辞刚刚从噩梦中转醒,还没完全回过神来,后颈处就突然多了一只手,吓得她一个哆嗦就要往旁边避开。
“别动,我看看你发烧没有。”燕华制止了她的动作,低低道。
姜予辞僵硬在原处,一动也不敢动。
后脖颈处的那只手贴了上来,她甚至能感受到那分明的骨节和掌心略显灼烫的温度。姜予辞咬着下唇,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身上有些不大舒服。
面颊上的温度也在一点一点地攀升。
虽然他们二人早已行过了周公之礼,可是、可是这样丝毫不带情/欲色彩的肌肤触碰,实在是……太过亲密了。
也太过令人羞赧了。
燕华丝毫没有察觉到姜予辞的异样。他仍旧只是微微皱着眉,掌心仔仔细细地感受着少女后颈的温度,确定没有事之后才收回手,对姜予辞道:“没事,没发热。”
“已经很晚了,睡吧。”燕华替姜予辞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说道,“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乖,一切都有我在呢。”
霸气的宣言淡定地说完,然而黑暗中少年的耳根已经是红了一片。话音落下,他安抚性地拍了拍姜予辞,随后就赶紧一并躺下,紧紧闭上眼睛,似乎是生怕姜予辞说些什么。
姜予辞怔怔地注视着燕华清俊的眉眼,良久,忽然笑了。
躺平装睡的燕华愈发僵硬了。
姜予辞笑了这么一笑后,便又仰面躺了下去,拉了拉被子,也没去注意红透了耳垂的燕华——不过在黑暗之中,她原本也就不太能看见什么。
燕华静静地躺在边上,听着姜予辞的呼吸渐渐平缓下去,又逐渐变得绵长均匀,那突然僵硬的身子这才一点一点地放松下来。
他微微转过头,借着微弱的月光打量着枕边人的眉眼。目光缓缓抚过姜予辞秀气的眉,纤长的睫,小巧的鼻,最后停留在她如同花瓣一样柔软的唇上。
他的眼神带着痴恋与情/欲的色彩,温柔得像是情 人的抚摸,仿佛脉脉溪水流淌过恋人的眉宇眼睫,却又丝毫不显得下流或是猥琐。
燕华良久地凝视着她。
或许是月光太温柔,或许是夜色太浓重,直叫人心底那点埋藏得最深的秘密都在不知不觉间被轻轻巧巧地勾了出来,像是一抹烟,一缕雾,袅袅娜娜地在空气中旋转着散漫开来。
燕华再一次想起了,他已经刻意压制住,多日不曾去想的前世。
前世,前世。
玉做的是美人骨,冰就的是美人肤。阳光穿过琉璃锁,折射出少年帝王湛澈眼眸中的一大片绚丽和烂漫。他微微侧过头,凝视着琉璃锁的眼睛分出一丝余光,留给了乖乖巧巧地立在下头的少女。
惊人的美貌。
世人皆知,北昭的新一任帝王燕华不近女色,不光是潜邸之时府上就没有半点儿莺莺燕燕的影子,等到了登基,更是以先帝驾崩为借口,屡次回绝了大臣们选秀以充实后宫、替皇家开枝散叶的请求。哪怕后来实在是被烦得厉害了,随意挑了几个大家闺秀进宫,燕华也是碰都懒得碰她们。
在这位少年眼中,别说是政务,就连藩属国新进上的珍玩都比佳丽有趣得多。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懂得欣赏女子的美貌。恰恰相反,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燕华更是一个对美的追求达到了近乎极致的地步的人。但也正因为如此,至今为止,尚没有女子能入得了他的眼。
不过……
上首看似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琉璃锁的燕华用眼角的余光矜持地注视着下头的那个少女。
这个姑娘,还是入得了那么一点的。
姜予辞被任命为紫宸宫宫女之后,在她有意无意的推动与撩拨下,与燕华的关系越来越近。赌书泼墨,烹茶侍花,一个负责伺候皇帝的小宫女,却被燕华娇养得像是个寻常人家捧在手心里的小千金。
当他在朝堂之上被一些愚蠢至极的大臣气得拂袖而去的时候,姜予辞端着一盏茶迎上来,眨巴着一双黑白分明清澈水润的杏仁眼,眼角眉梢都是笑:“陛下,这是又上哪儿受了什么气嗳?”
燕华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头,动作有些不自然地压住了方才怒到极点,写下的那个力透纸背的“杀”字,语气硬邦邦的:“没受气,没事,做你的事去。”
姜予辞被他这么着顶回来了也不恼,依旧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她轻轻放下茶盏,眼里染上了一点狡黠:“奴婢的事儿,可不就是伺候着陛下吗?”
燕华一时叫她堵住了口,又无法反驳,张了张嘴又闭上,索性冷着一张脸坐在一边,带着点讥诮地道:“哦?那你倒是服侍啊?”
下一刻少女突然欺身向前,燕华被这突然靠近放大的精致五官好生吓了一跳,整个人直往后头一倒,急急忙忙道:“你干什么!”
姜予辞笑得又单纯又灿烂:“服侍陛下啊。”
“嗯……陛下的耳朵红了呀。”
“不、不不不不用你服侍!退下去!”少年帝王半倒在红木圈椅里头,身上虚虚压着一个穿了藕粉宫装、梳着双鬟髻的宫女——真的只是虚虚压着,二人之间还隔了数寸,但这一刻空气都仿佛凝成了实质,直压得燕华直不起身。
他从未和女子这般亲近过。突然来这么一下,燕华又慌又忙又乱又窘,甚至一时间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目光游移间,不经意就落在了少女柔软的唇瓣上。
嫣红的,粉嫩的,带着美好的弧度,像是一捧春日的桃花。
燕华不知不觉就怔住了,直到被姜予辞的揶揄的声音唤回神智:“陛下这是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
燕华狼狈地别过脸,伸手推开了她——甚至还莫名其妙地特地放轻了动作。
窘迫懊恼之下,还仿佛有一种异样的情愫在心底蒸腾翻滚,不肯停止。像是火炉上的小茶壶,呜呜呜呜地叫着,下一秒就要用蒸汽掀翻壶盖儿,把一腔汹涌澎湃的躁动与心悸喷薄而出。
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处死燕寻的时候。
“你喜欢她吗?”燕寻凶狠的目光仍在眼前闪闪烁烁,不肯消散。
“你错了,我不喜欢她。我一直都知道她是你派来的人。”
前世的他高高在上而淡漠平静的回答再一次在他的耳畔响起,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竟是连自己也分不清楚了。
真的不曾喜欢吗?
真的不曾动心吗?
真的吗?
从未见识过男女情滋味的弱冠少年,在遇见这样一个举手投足都是天真而诱人的风姿的美貌少女,在被她如此亲密地对待之后,真的能控制住那人根本就难以控制的情感吗?
真的吗?
燕华问自己。
他想起上一世处死燕寻之后,他推开那个小院的门,在凌乱纷扬的尘埃中,俯下 身拾起了雕花梳妆台边的一盒口脂。花纹繁复的檀木盒盖下,口脂原本新鲜娇艳的颜色已经为衰败的暗沉之色所取代,凝结成了丑陋的硬块,要用手指用力搓磨才能沾下来那么一点点。
燕华凝视着白皙手指上的那一抹衰败腐朽的颜色,凝视着那即便是傍晚昏黄而明亮的像金子一样的光线也改变不了分毫的衰败腐朽的颜色,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旧年里佳人的眉眼弯弯,唇色嫣然。
此刻的燕华沉静地注视着枕边的姜予辞如画的眉眼,带着熟睡后的纯真不谙世事,还没有经历过那么多国破家亡被逼刺杀的荒唐,可一举一动之中依然带着仿若前世的那份交杂在一起、相互矛盾却又彼此交融的天真和性感。
他想起她方才梦中的呓语,和带着哭腔的那句“我没有想过勾搭豫王殿下,我只是,我只是想入宫杀了那个人啊”。
燕华抬起手,顿了顿,终于轻轻抚摸上姜予辞的漆黑柔软的发顶,倾身在她唇上落下浅浅一吻。
——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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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燕华动了动左臂,一阵难以言喻的酸痛和凝滞感瞬间席卷了他的肩颈,他这才发现昨夜搂着姜予辞睡觉的时候,她不知不觉就枕在了他的手臂上,搞得他今天一大早就整个脖颈都又酸又痛,不舒服到了极点。
看着还在熟睡中的姜予辞,燕华暗自嘀咕了一句“怎么像只小猪一样”,一面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臂从姜予辞的脑袋底下抽出来。
过程中还要注意不要压到了她的头发。
不过哪怕燕华已经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姜予辞还是睁开了眼。
燕华的动作一下子停滞了:“我……吵醒你了?”
其实姜予辞原本就已经快要醒了,正是处于神智渐渐清明的时候,燕华这样一动,她的转醒也自然而然,并没有什么被人突然吵醒之后的不悦。
但姜予辞自然不会这么说。
她看着他,眼神控诉而委屈,可怜巴巴地应了一声:“嗯。”
燕华被噎了一下,刚要道歉,却忽然窥见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前世的记忆忽然涌上心头,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燕华勾了勾唇角,做出了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对了,昨夜我好像听到你说你要杀了谁?王妃是打算杀哪个?或许……本王可以帮帮你。”
姜予辞:“……”
这回轮到她僵硬了。
“杀了谁”,这三个字的指向性如此鲜明,让她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自己先前的梦境。
更何况,昨夜她也的确做了那个诡异的、有关“预言”的梦。
可是她能说吗?她能说她要“杀了谁”的“谁”就是燕华自己吗?
不,她不能。
姜予辞瞬间放弃了方才戏弄燕华的想法,一脸正气凛然、一本正经地道:“没有,你听错了。”
“或许吧。”燕华眼中的笑意和得色愈发浓厚,他强行压下止不住上扬的唇角,“那起床洗漱吧,是时候用早膳了。”
见燕华似乎不再追究此事,姜予辞不由得长长出了一口气。早就忘记了要戏弄燕华的她一听到起床吃饭,就连忙点头,一面扬了声儿唤了婢女们进来服侍梳洗,似乎是生怕燕华临时改了主意,又要追问她那些事儿了。
洗漱穿戴完的燕华坐在桌旁,一边慢条斯理地舀起一勺皮蛋瘦肉粥,一边看着姜予辞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漫不经心地问:“对了,王妃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的?”
正舀着银耳红枣汤的姜予辞猝然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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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超好看!!✨ 超喜欢舒舒仙女啊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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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绝不杀了她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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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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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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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最爱的晨晨宝贝. /爱你无法自拔. 呜呜呜晨儿终于活了 你不在的日子我好寂寞 天天想你嘻嘻嘻 /你是我的世纪绝版. 我是攻 别说话 我就是攻!!! /想当你的私有物. 呜其实晨晨文笔超好 就是太懒嘎嘎嘎 /爱的就是你. 我跟你港 这本书不许删辽 我码个长评我容易嘛我 /宝贝.要笑 黄明晨给我冲冲冲 橙子是最好的 /你的微笑已经满足不了我了. 我占有欲超强的嘤嘤嘤 你要是被着我在外面再找女人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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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ω^)↗!!大大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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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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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好看!永远打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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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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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ಡ艸ಡ)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