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皆瞎眼重生》是合爻所著的一篇古代重生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身为平南王府嫡小姐,华容舟上辈子过的并不好,哥哥虐她,弟弟不喜她,日子要多惨便有多惨,一朝重生,她回到了从前,这一次,她决定不再忍让,既然府中待不下去,那她另起炉灶便是,华容舟离了王府不过三月时间,华家三兄弟眼瞅着亲妹妹(姐姐)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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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悄然,外面连蛙声都已经停了,一日之中最安静的时刻莫过于此了。
华容舟却早已穿戴完后,换了一双软底绣鞋,但还尚未及笄,头发依旧没有挽起,倒是垂落而下,看上去古灵精怪,颇有生气。
要带的东西,她昨日就收拾上了。
这会儿看着贵妃榻上的一尊红木镂空檀香花纹的箱子,又瞧瞧床上摆放的两个并不算大的包裹,华容舟拍拍手,净了面以后又将左手腕上的布条子拆开换了药。
吴玉已经出去安排马车。
夏日清晨天亮的早,但是华容舟可以挑的是天还没有亮起来的时候,外面尚且还算黑。
桃红和翠青昨夜看吴玉从她屋子里出去,一副发生什么大事一样,惊讶的捂着嘴。
华容舟看着她们俩就烦躁,直接把这两个丫鬟罚走,昨夜她收拾东西的时候,还收拾出了她的那本小册子,这无非就是记录着她之前少女心事的杂记。
每日吃了什么,每日玩了什么,还有和二哥大哥时不时的争吵,在册子里埋怨华璇清道貌岸然,甚至大言不惭写了太子哥哥眼光不好。
华容舟再次看到这本册子,眼角直突突。
她既然要离开,就是为了新的生活,更何况她重活一世,心性不似上一世,这本写了大半册子的杂感,华容舟没有心思带走。
她这么一走,这本就荒僻的院子估计就要长杂草了。
华容舟随意将这册子压在烛台之下。
*
“小姐,马车就在府外了!”
“来了!”
吹灭了蜡烛,主仆二人将这为数不多的东西搬了出去,好在东西并不特别重,华容舟一个人身上背了三个包裹,而吴玉则抱着那个红木箱子脚步稳健。
华容舟看着她的身影有些羡慕。
她小的的时候平南王还有大哥还会带她练功夫,特意为她请了上好的师傅,只是后来华容琅觉得女孩子家的就应该如同华璇清一样,华璇清不爱这些,也没做这些事情,所以华容舟也跟着才断了。
上了马车,吴玉还贴心的在里面备上了点点心:“小姐若是还困就先睡一会儿,若是不困的话里头还有点心,用些垫一垫肚子。”
“嗯。”华容舟靠着窗口,撑着脑袋往外瞧。
平南王府的门外,两头石狮子威严庄重的立于两旁,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在稍显浓郁的夜色中又像是在看什么敌人。
平南王府大公子沿袭平南王爵位,官居二品。
平南王府二公子雅致端方,素有上京麒麟子之称。
平南王府三小姐天姿国色,温婉动人,又有上京扶仙之称,更是嫁太子。
平南王府五公子年方五岁,入宫为东京陛下最宠溺的五皇子伴读。
牌匾上那“平南王府”四个字在昏暗中宛若发着光。
整个平南王府钟灵毓秀,人杰地灵,在上京之中格外显赫,可独独出了一个华容舟。
“骨碌碌……骨碌碌……”
吴玉已经开始驱动马儿往前跑了。
车轱辘的声音在这寂静的路上很是噪耳,但现在天色还早,没什么人在外面出行。
用了两块点心,又喝了一杯茶水,华容舟斜斜靠着马车,就着咕噜噜的响声,昏昏欲睡。
……
外面蛙声一片,华容琅却很是烦躁。
除了花时间复习课业以外,华容琅鲜少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屋子里留了的那一盏烛火正在悠悠的放光;许生正在外间儿睡着,还能听见许生憨憨的声音传来。
君子重仪容,怕是临时起意下床走两步,华容琅也将鞋靴穿好,蛙声浓烈,但外头的月亮已经很淡了,不复皎洁,惨惨淡淡而又低低的垂在红头墙上。
红头墙那边住的是谁,不言而喻。
不知现在已经几更天了,华容琅排斥什么一般,不再看向那边的红头墙。
他昨日让许生带着地契去寻华容舟,让华容舟挑一些,他已经给足了华容舟的脸面了,他原本想着这个锦衣玉食骄阳起来的妹妹会恨不得把这些全部都拿走,所以他只挑出了自己地契中的一部分。
但是没想到华容舟却仅从中间抽出三张,还都在东街。
东街那算是什么地方,全上京之中最破落的地方。
华容舟不占他便宜,他本该开心,可现在更是觉得愤恨,这个妹妹简直有眼无珠,好东西都摆放在她面前了,都不知道挑出最好的。
这也难怪,华容舟根本就没有华璇清那样的敏锐,以后掌管中馈肯定会肯定手忙脚乱,这样的女子怎么能配得上东宫,甚至以后堪当国母。
不知不觉,外面居然已经开始放亮。
蜡烛燃烧的光亮渐渐暗淡下去,最终呲溜一声,彻底湮灭。
华容琅在日出的微光中穿戴好,又从博古架里的暗柜中取出那一沓子的地契,想到些什么一般又往里面加上了几张。
许生打鼾的声音有些响了,华容琅清冷如玉,白净的鞋靴轻声靠近徐生,随机弯腰亲手点了点许生的脑袋。
许生惊醒,抹去了睡觉时流出的涎水:“公子有何事?”
“陪我去一趟四小姐院子。”
一点目光没有分给许生,华容琅腰杆挺直,宛若苍翠劲松,而许生揉揉揉眼,他刚刚好像瞧见少爷眼下那一团乌黑的。
去时脚步匆匆,华容琅住的院子和华容舟的院子离得极远,走来近花了一刻钟的时间,华容琅那里悄悄吐息以平息自己心中的烦躁,推开院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还是如同以往一样空荡荡的,古树四仰八叉,枝叶繁茂,在晨光中沐浴着,给树底留下一片阴影。
许生作为一个男子,这里又没有其他人,所以不方便进入姑娘家的闺阁。而华容琅打量了四处,可四处一个丫鬟都没有,整个院落悄无声息,原本应当守在门外的侍卫吴玉也不见了踪迹。
想到了什么,华容琅蓦然睁大了眼睛,长步迈向门外,随即一下子推开了门。
若是让他真的发现吴玉和华容舟在一个屋子里,他就!
*
可屋子里分外安静,也没有一丝烛火的光亮,只有外面小轩窗漏进来的阳光照在案机上,光束中隐隐漂浮着些白色的不知名的东西。
安静,沉寂。
空无一人。
许生没想到一个没注意,向来守礼的二公子居然破门而入,四小姐已经快要及笄了,十五岁的小姐家,二少爷作为兄长也不该如此放肆。
守在门外的许生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担惊受怕,左右为难,生怕外头有人突然进来,但是没料到却是二少爷气急败坏脸色黝黑的踏门而出。
“立马去问问马夫,今早四小姐是不是取了马车。”
这话咬牙切齿,许生哆嗦着,看四下没人,还记得动作很快的将四小姐门给关上了,这才立马跟着华容琅出去问马夫。
一问果然如此,华容舟今日一大早就派了吴玉去取了马车,然后从平南王府的后门走了。
马夫到现在还有些不知所措,四小姐平日也会出门,但没有这么早,但是小姐家的侍卫过来接马车,他一个马夫又如何拦得住。
在平南王府养了快有十年马的马夫不知该怎么办,二少爷平素向来脾气极好,这会儿脸色黑的和大少爷一般,恐怕也是听了四小姐无故出府生气。
“小姐遣了侍卫过来拿马车,半个时辰前就已经走了。”马夫战战兢兢:“四小姐当时还带着箱子和包裹,老奴不敢问,小姐就和侍卫驾车离开了。”
这会儿马夫是真的害怕了,他昨夜也不知听谁说的,昨日午后四小姐和二少爷又起了争执。二少爷甚至将地契都给了四小姐,让四小姐挑一张自己去庄子。
看四小姐过来借马车的样子,马夫当时还有些唏嘘,二少爷这是真的要把四小姐放到庄子上养了。
可是现在看二少爷气的脸色发黑,马夫顿时觉得做错了事。
四小姐可别是自己借了马车偷偷溜走的呀!
日头渐渐升起,马厩的气味不算好闻,哄臭的味道混杂着太阳升起带来的热气更是让人难耐。
自打天还没亮的时候起华容琅就过来寻华容舟,没想到辗转几处,连个人都没有见到,却只得了她嫁了马车带着吴玉离开的消息。
华容琅手紧紧的攥着,牙关紧扣。
华容舟那张瓷白小脸在他面前晃荡不去,她那双眸湿润带着水汽。
华容舟不是没在他面前哭过,小时候娇气万分,一点点痛楚就会闹到母妃前头;以至于后来他一见她红了鼻头就知道要哭闹的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
可到如今现在多久没见到她哭了,哭了便是哭了,一点也不闹腾,甚至还会趁机要他答应放她出府……
可是,华容舟她敢!
她还真的敢拿着地契走人!
……
当驾着马车来到东区,华容舟忽觉外头的空气也并不是那么难闻了,马车行于道上,这路灰尘少了些,也整洁了许多。
不知从几更起就响起的打铁声音依旧响亮,只是今日似乎多了几道,错落有致的声音在东区之中并不算得上喧闹。
更多的还是早已开了门的店铺,人来人往,虽粗布麻衣盈盈于市,倒也民声鼎沸。
把车停在茶馆之外,王守成亲自在门外迎着,那一张笑脸瞧上去活生生的就像是赢了五百岁银一般。
今日街上百姓颇多,华容舟就着吴玉搬下来的凳子款款而下。
王守成立马迎上来:“没想到小姐今日来的如此之早。”
华容舟也惊叹王守成今日竟没有坐台,反倒是在门外候着,笑道:“掌柜亲自在门外迎着,我若是今日过来王守成,是否还要迎上几日?”
“迎不来小姐就笑迎天下饮茶客。”
华容舟忍不住弯了下唇角,这王守成道也是会说,难怪这茶馆在贫瘠的东区也开的人声鼎沸。
“这茶馆后头就有一处宅子,在这东区倒也算大,原本没什么人住,还是原先王爷王妃住过的地方,小的思来想后也这处最为合适,就让人清扫了一遍,东西大致也安置全了,只不过小姐金贵,入住进来恐怕还得添上许多东西。”
掌柜做事的确有心,那宅子距离茶馆后头要走上一刻钟,这路上倒也风景四溢,花团锦簇的。而且宅子打理倒是好极了,宅子里面也算通透,光线良好。
地上还湿漉漉的,水迹未干,王守成弓着腰带路:“从湖中取了水,地上浇上一浇,降了降夏日的暑热。”
华容舟点点头。
的确如此,进来以后凉风习习,也安静的很。
“掌柜做事有心了,一晚上时间就能安置的如此之好。”
王守成又是笑道:“小姐说这话可就是折寿我了,王爷王妃宅心仁厚,若是没得他们我现在也不知在何处吃苦,哪里还能机会再摸一摸这算盘。”
茶馆里的小厮帮忙抱着华容舟的红木箱子进来,进进出出倒也热闹几分。
“我看小姐身边也缺服饰的丫头,老奴不方便找,就给小姐准备了几个牙婆子,到时候小姐自己在牙婆子那里挑挑。”
“刚有此意,劳烦王叔了。”
入眼皆是洁净的桌椅花瓶,大厅正中还颇有情趣地设了一芙蓉水缸,里面红鲤鱼,黑鲤鱼和银鲤鱼游戏其间,颇得情趣。
伸手划过水缸的水,这鱼像是通灵了一般,竟然吻了她的手,鱼尾带动手臂上缠着伤口的布条漂动,舞蹈一般。
白色的棉布水中飘荡,手腕的伤痕若隐若现。
华容舟脑海一亮,药瓶在怀,她转身问王守成道:“顾罹尘今日可在茶馆中?”
“那位不常来咱们茶馆,平日里事务诸多。”
掌柜的毕恭毕敬。
“无碍,我就随口问问,只是我给他带了点东西,他没来今日就算了,王叔你先回去忙吧!”
张守成拱礼:“那小姐有什么吩咐就差人到前头唤我。”
明亮的正厅之中,四面花香隐隐袭来。
华容舟细细思索,顾罹尘今日不在茶馆,说到他的时候,王叔支支吾吾的甚有遮掩,华容舟看在眼里没有多问,看来顾罹尘的身份也有些不对劲,而且瞧顾罹尘的样子也不是出自普通人家。
华容舟寻不见顾罹尘,一时间无事可做就翻阅起账本来。
王守成年过半百,为人甚是通透,这账目做的也是极好。
只是可惜了。
华容舟把茶馆的账本放在一边,她不了解这宅中事物,在平南王府的时候就是如此,她只觉得这账做的干净清楚,但如何去看,她并不通晓。
这茶馆的账本看得她脑子都犯了糊涂,一时间也是犯了难,而只是一家茶馆便是如此,她手头上还有不少地契那该如何?
核对完平南王妃留下来的地契,华容舟才知晓自己手上握着的是何等财富。
上京城的富庶难以想象,纸醉金迷,夜夜笙歌便是常态。
在上京城之中,有着数不尽的商铺,以及数不尽的交易每天都在进行着。哪怕是在东区这片并不富饶的城区也是如此,贸易往来十分繁盛。
整个东区近半数的营业铺子都在华容舟手下,还有一半正关着大门并未开张,其中包括铁匠铺,乐器坊。面向的都是这一片的百姓,虽说所售并非价值千金,但是这一片百姓众多,如此薄利多销的情况下,东区经手的岁币也是数量庞大。
华容舟不是没见过这些。平南王府的库房她小时候不知去过多少次,说是在金银财宝之中打滚儿也不为过。
但那些都不是她的产业,而是整个平南王府的。现在这些地契紧紧地攥在手上,这些东西才踏踏实实的算是她的。
华容舟细细抿着前头王守成送来的茶水,碧绿的茶叶漂浮在琉璃樽中上下漂动,茶水清香扑鼻,庭院外两棵高大的合 欢树枝繁叶茂,长势极好,为底下投入一片绿荫。
这里和平南王府截然不同,万物生长繁茂,但也野性难驯,合 欢树下紫阳花花团锦簇,紫的逼人眼;而平南王府则处处精致,梅兰竹菊,各具风韵。
芙蓉海棠并蒂莲,各花入各眼。
要不在这庭院里种些菜蔬?
*
中午骄阳并不过分热烈,绿荫之下,一身穿灰色长衫的高个丫鬟正在气沉丹田的训诫着外头一排素衣丫鬟。
灰衣的丫鬟个子长得高,动作还有些虎里虎气的,声音也是响亮极了,华容舟在屋内都能听到她亮朗的声音:“里屋不用进,每日备好热水,吃食和点心就可,小姐有什么吩咐我会过来告诉你们。”
华容舟领着吴玉进了这宅子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吴玉换回了女装,就连衣服都准备好了。
刚刚华容舟已经从牙婆子那里挑好了丫鬟,一共挑了六个,都是做些外面的事宜,比如扫扫庭院,做做吃食,洗洗衣裳。
而贴身的丫鬟华容舟暂且不需要,有吴玉就够了。
一刻钟后,丫鬟们各自散去。
吴玉踩着绣花鞋进来,脚步极大,难掩男儿气质。华容舟放下手中的杯盏,又将这些帐册子安置好放在一边。
上京闺女闺阁之中素有焚香的喜好,而这正厅之中,恰有一尊九宝焚香塔,小巧精致,华容舟素手摸上去,又细细打量一番后放了回去。
她原先在平南王府住着的时候,尚且不觉女孩子该是如此精细的养着,香炉里面要时刻香雾缭绕云,芳香扑鼻。
自打她中了三秋碎的毒需要时刻放血以后,她的香炉就不曾燃烧了,血味,药味混杂着酒的味道,最后仅仅依靠香炉的香味都压不下去,只能靠着浓烈的脂粉香气。
吴玉虽说行事还带着男儿气息,但早就将华容舟身边都打点好了,搬来不过一个时辰,丫鬟们就收拾好了她住的内间。
“小姐都处理好了,该用午膳了。”吴玉捏着嗓子尖声尖气,这般有些难受:“小姐,要不然我还是换回来吧,这个样子我自己都不习惯……”
华容舟噗嗤一笑,斜斜的靠着椅子手指轻点桌角。
吴玉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小姐别笑了!”
“好好好!我不笑了!不笑了!”华容舟努力的坐直了身子挺直腰杆儿,手还是笑着抖。
看吴玉穿着姑娘家的衣服战战兢兢的模样,像是湿了毛的鹌鹑一动不敢动,折腾够了吴玉,华容舟便放她去了:“那随你吧,咱们搬出来自己快活就行,你怎么方便怎么来……”
吴玉舒了一口气。
“那你要是女孩子的身份不快活就换回来,换好以后我们再出去寻些吃的,顺便好好在这东区逛一逛,熟络熟络……”
吴玉笑容灿了脸。
等吴玉去换衣服的时间,华容舟顺趟回了自己的房间给手腕又重新上了药,新买来的丫鬟果然听话,只在外边打扫着,并未有多余的举动。
再次解开布条,伤口已经凝血了,留下一道还算鲜红的伤疤微微凸起。
只是这疤颜色还不够深,疼被痒替代了,华容舟好几次痒的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挠。
华容舟熟练地从红木箱子中取出两瓶药,又用酒浸了手指后这才从瓷瓶中挖出一道油绿色的软膏,一道抹完再去抹一遍,最后右手都酸了,左腕更是发痒。
换用干净的布条重新缠上,最后多余的布条被塞回。
不注意的话,衣袖放下,轻纱飘动,谁也瞧不见她手腕有伤。
收拾好了,华容舟带着吴玉去了醉仙居。
……
东区有家醉仙居,里面有八道最为著名的菜肴,被最醉仙居称为八大盘,今日华容舟心情极佳,来回马车周转让主仆二人早已饥肠辘辘,华容舟便带着吴玉去点了这八大盘。
八道精致菜肴已经上了四道,华容舟坐在二楼看台之上,入眼皆是下边的熙熙攘攘的食客。
店小二鲜少遇上这般人美,点菜还大方的客人了,殷勤推荐了许多菜品,最后这位客人直接点了全部的八大盘。
香酥鸡酥香可口,表皮金黄酥脆,内里柔嫩入味;野生鱼汤汤汁浓稠极鲜,后厨更是刀工了得,整块鱼毫无鱼刺,大块的鱼肉翻滚在汤汁之中,犹如蛟龙入海,仙气飞腾。
华容舟吃的心满意足,只是没想到在这醉仙居之中,竟然也遇到了熟人。
“小二给我在二楼留上一桌,菜品还是老样子,今日不需要酒,换成浓茶。”
数道男声在醉仙居响起,来者许是熟客,小二轻车熟路地把她们领到上头二楼,华容舟精神紧绷,持起盛满鱼汤的深碗,盖住了半张脸。
在来人路过之时侧身躲避,不与其视线交锋。
那群人却忽然停顿下来,华容舟手一紧。
一人声音粗犷:“旁边这两位桌上的八大盘不错,今日就换成她们这个吧!”
小二连声应答:“好嘞!军爷!”
华容舟手上的碗迟迟不放下。
等到脚步声再起,那数道谈话声离她尚且还算远以后,这才将碗放下,却依旧低着头。
桌底吴玉似乎轻轻地踢了踢她的脚尖,华容舟刚刚疑惑抬眼,却不料耳侧温热传来。
“呦……平南王府的四小姐金枝玉叶,怎么在这么偏僻的东区吃饭。”
醉仙居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被这边吸引了,瞧着这位软铠在身的军爷还大摇大摆拖着椅子坐下。
华容舟觉得原本吃的香香的八大盘没了味道,可那临时加塞过来落座的军装少年却不觉得。
这人看上去岁数不算大,身量也不算高,但是说话之间有些流里流气的,桃花也甚是多情,哪怕穿着军装软甲也是如此。
林夙放在手中的筷子,抬眼满是戏谑:“我说华容舟,虽说是你救了我,把我从水里捞上来,但是我们尚书府也不是你能进的!你不能因为嫁不成太子就巴着我不放。”
声音不大,但就是如此才显得二人有些亲密。
这厮好不要脸面,华容舟险些气笑了。
华容舟微眯眼眸,身子往后退了几寸,退靠在栏杆上巧笑:“谁爱慕谁,林公子心里有数。”
林夙哑然,但军中好友就坐在不远之处:“那怎么会这么巧,我一旬出来吃一次,恰好就看到你在这儿,大小姐家的过来也得一个多时辰吧……你现在落魄的很,除了我谁愿意娶你?”
这模样让华容舟有些手痒,又难免让华容舟响起林尚书那一次带人到府上这一闹,她的好心情彻底消失:“林公子可以走了吗,我还未用完午膳?”
这人现在比记忆中的少年更黑了些,人似乎也结实了些,但是那恶劣的性子却丝毫不变。
华容舟收回了笑面无表情,只是抽回了靠在栏杆的左手臂。
林夙一来,这甜酒都不香了。
林夙摸摸鼻子,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我屈尊过来陪你吃个饭,这次吃不上,以后说不定就没机会同桌了,多少姑娘求之不得的事情!”
“林少爷是不是忘了,林尚书是如何带人来我平南王府给我难堪的,我丢了那么大的脸面,林公子现在还死皮赖脸的赖在我这桌不走?”
二楼有些安静了,华容舟说话的时候并未放低声音。
他那群军中好友此刻正惊讶的看着这边,一个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惊叹:“这就是夙老弟说的爱你爱的死去活来的姑娘啊!可真是个小辣椒……”
华容舟看向林夙,目中怒意四起,这人好不要脸……是谁追着谁不放的?
林夙看华容舟连个笑脸也不给了,自觉今日怕是要丢了脸面。
按照他娘说的,作为男儿,再为放肆罪过也比不过女子行事不端。
所以在军营之中,但凡有人问他是否华容舟爱慕于他,甚至不惜毁坏女子清誉跳水救他,林夙都不愿承认是自己原先在山岚书院纠缠华容舟,甚至言谈间改成华容舟纠缠他。
华容舟的确是气笑了,她当真是不晓得军中居然会传出这样的话来:“真是可笑,若是林公子喜欢我桌子这顿八大盘,不若我借花献佛,献给林公子就是……只是我想让林公子知道,这饭我不用您屈尊来陪,我也不是什么爱慕您爱的死去活来的姑娘!”
林夙彻底黑了脸。
华容舟起身,看了眼二楼的食客,目光又飘忽到左边拐角那桌身穿软甲的将士:“走了吴玉,我们换个地方吃,免得在看到如此糟心的人。”
吴玉紧跟着华容舟起身,林夙却拦着了主仆二人。
林夙被吴玉挡在身前,吴玉本就高挑,林夙身子骨架不算高,二人这气势居然互不相让。
“公子!”吴玉挡住林夙。
林夙有些恼,看向吴玉的神情很是不耐,却只偏头看向华容舟:“这就是和你厮混的小白脸,看上去不过这张脸讨喜些!”
“你!”吴玉忍不住想要动手,但华容舟素手搭在她的手臂上,冲她摇摇头。
华容舟嘴角微勾,浅浅的笑意泛出,带着不知名的寒意,而林夙那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她。
“说这些干什么,我喜欢谁,不喜欢谁和林公子何关;吴玉是同我从小一起长大侍卫,我更是把她看作亲兄长一般,公子思想怎么如此不端?亏得林公子还是林尚书之子。在言我就算爱慕她那又如何,至少我不会对林公子提出一丝一毫的兴趣……”
华容舟撇了眼桌上的饭菜,林夙刚刚坐在那里还留下了一小堆花生壳,还有喝净了的甜酒,华容舟脸上笑意不减,不像是嘲讽,倒是如同好友之间的宽慰。
“但想必公子如此胡言乱语也是有原因的……”
素衣少女忽得提起酒壶倒扣,壶口滴出几滴酒来,落在林夙的杯盏中。
“啧啧……但凡林公子今日少饮一些这醉仙居的美酒,也不至于醉至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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