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富养》是同消古所著的一篇古代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十四岁以前的苏若,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十四岁以后的苏若,死了当官的爹,没了做首富的娘,发誓要自己闯出一片天,三年孝期已过,面对满目苍凉,物是人非,怎么办?苏若笑得云淡风轻:能怎么办,白手起家,再做一回首富呗,美人当然要富养来的...
免费阅读
苏若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魏欻何许人,岂会轻易让人占了便宜去?
过去她也相信报应不爽,只是换成自己,这脸打得也太快太疼了!
疼归疼,
为了给魏欻留下一个好印象,让他相信自己“真的没有想要利用他的意思,只是逼不得已耍了个小伎俩罢了”,苏若不得不扯出一个善意满满、崇敬满满的微笑。
不照镜子也知道,这个微笑有多难看。
可能就是因为太难看了,魏欻只是看了一眼,动作稍稍停顿,就皱着眉扭了头,走到台子中央都没再看她一眼。
台下的苏若看到这幕,脸上微笑彻底僵住。
他记仇,这个人在记仇!
管家双手托着精致的瓷瓶再次回到台上,开始对最后一件拍卖品进行介绍。
第一个和压轴最后出场的东西因为能博得更多关注,它的出处也必定不一般。
短暂的高涨后,堂内的声音已经压低了许多,大家的都等着看最后一个拍卖品有什么名堂。
“女子妆品,无不含香,”管家徐徐道,“面脂口脂或称香脂,洗发之露,也名香泽,妆面之粉是为香粉,就连盛放梳刷镜篦的妆奁,都有香奁的美誉。”
这人自幼跟在主人身边做生意,吃过山珍海味,也见过大风大浪,讲起学问考究娓娓道来,不在话下。
“可见,香之重要。”
“此物虽小,用途却大。”
“然而,香脂香泽也好,香粉香奁也罢,说到底是服务女儿家的,咱大老爷们儿就算再喜欢,也只敢闷屋子里偷着用,谁也没见过小伙子对镜贴花黄不是?”
话锋一转,惹来哄堂大笑。
“那怎么办?好在有此物…”
众人齐刷刷又看向他手中的小瓶子,心里已经有数,原来是香膏。
管家继续,
“孙思邈在《千金翼方》有云,面脂,手膏,衣香,澡豆,士人贵胜皆是所要。”
“我手里这瓶,便是地地道道的灵官儿香,女人可用,男人亦可沾染,贵人拿来送礼,学子用它怡情。它的主人,便是你们中间的这位红姑娘了。”
方才一直没有注意,经过他一提醒,众人朝前排里的人头寻去,十位掌柜中可不就有一个女子,必就是管家口中的红姑娘了。
说完,管家向宾客作揖,而后朝不远处的九爷规规矩矩施了一个大礼,下台去了。
接下来,便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拍卖。
主持拍卖的人,是九爷,魏欻。
魏欻波澜不惊地看着眼下众人,举手投足莫不是遵循典仪礼法,让人挑不出错来,温文尔雅宛若一个读书人,但没人敢轻蔑了他,相反,是极敬极怕的。
这点毫无疑问。
“九爷,”不知是哪个胆大的家伙,赶在他开口前先出了声,“听闻您也擅制香,在江东时,就有一香难求的传闻,不知红姑娘这瓶与您的相比,孰高孰低?”
就连苏若也忍不住要看看这个“豹子胆”何许人也,
却见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此刻他身边那个一脸惊恐,努力压制他的中年人大概是他的商人父亲。
魏欻笑:“今日只唱卖,起价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苏若看到有丝失望的情绪从红姑娘脸上划过。同样失望的,还有刚才那个孩子。
一个小插曲,不影响叫价的热情。
最终这瓶不起眼的香膏以一千三百两的高价被卖出,谁都知道,它不值这个钱,可谁叫主持唱卖的人是魏九爷?
今日之后,它就值了。
“九…九爷!”
还是那小子,被拒绝后没有放弃,反而一直跃跃欲试,酝酿新的疑问,终于在魏欻转身前再次开口。
他爹都压不住他。
苏若想,这小子的胆真不是一般肥,将来必成勇士。
他的父亲已经在旁边急红了眼,生怕孩子这举止引起九爷些许不耐烦,忙不迭道:“孩子不懂事,不必理他,不必理他。”
谁知,魏欻却难得好脾气,道:“你想问什么?”
别说众宾客,连苏若的心都在打鼓,传闻中的这位杀神竟这么平易近人的?
小伙子仿佛得到莫大鼓舞,挣脱开父亲双手,朗声道:“九爷,我…我也想学做生意,我想知道,怎样才能像您一样,号令天下,主宰江湖!”
幼稚的言辞,幼稚到可笑。
少年人的世界,总是气吞山河。
其实他自己的父亲就是京师里著名的商人,问出这话,实则对其父是个不小的“否定”,但在场的每个人都没有嗔怪这个孩子,因为这也是大家想知道的。
魏欻静静注视了他一会儿,似是玩笑,似是郑重,道:“有人对我说,做生意,脸皮要厚。”
???
电光火石间,苏若从脚后跟凉到了后脖梗。
他平易近人?
才怪!
“机会是留给努力的人的,”魏欻道,“我深以为然。”
眼神在空气里偶然相撞,转瞬错开,一个在笑,一个呆若木鸡。
原来她说得每个字,他都记得。
苏若用已经麻木了大半的大脑回忆,
过去几个时辰,她也就是占了点他的便宜,借了一次东风,然后再把他认成落魄商人,教育一顿的间隙贪恋了几眼他的美色…
不至于这么小气,话里话外点她吧?
“但是另一方面,如果你不是这块儿料,多努力都没用,最终人家记住的,也不过是你脸够厚这一件事。”
哄堂大笑。
笑过后,纷纷点头,人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最简单不过的真理。
而苏若的脸色已经很难看。
这话分明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觉得她要凉。
方才提出问题的孩子站在原地,努力去理解他这个年纪尚不能完全参透的道理。
成年人们却都知道,多年以后,当他摸爬滚打过,或许这句话会在他心中绽放出一朵花。
魏欻看着少年的脸,不知在想什么,又过了一会儿,慢慢道:“你的父亲做得很成功,他身上的本事足够你学到三十岁了。”
少年豁然抬起头,也不知是不是真懂了什么。
没人注意到,从魏九爷出现开始,苏俏儿整个人就处于如痴如醉的状态。
她从没像今天这样,如此认真的盯着一个男人看这么久。
越看,仿佛被人下了咒蛊,无法移开眼睛和心神。
那人刚说了一句话,她就已经面红耳赤,心要从嘴里跳出来。
过去结识过的公子,相比之下,都黯然失色了。
只是。魏欻。
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苏俏儿用帕子压在胸口上想了想,心中忽地划过丝异样。
是苏若。
苏若父亲得势时,曾为女儿谋了一门亲事,对方乃一位德高望重的同僚之子。
彼时,苏俏儿还不到十岁,许多人和事也仅在脑海中留下个浅浅的模糊记忆而已。
但是她听家人提了太多次这个名字。
每每都同时感叹“少年就这般沉得住气,及冠后必大有作为,果真什么好事都让大房占去了。”
却丝毫没想过,没有苏穆,哪有眼下一家人的安乐。
苏俏儿也没有想过。
因忆起这档子事,苏俏儿感到如有一根针悬在心窝上,一呼吸就疼,嫉妒得要炸了,对苏若的不满,比之从前更甚。
她不着痕迹向苏若的方向看去,却恰瞧见她对着台山的人做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心底冷哼一声,果然是个贱胚。
不过,下一瞬,她又念起另一件事来。
没记错的话,苏家遭难那年,九爷及冠,而今已二十有三。
按照大周的习俗,男子及冠之后,如果先前早定下亲事,那便会找人下聘,纳吉,问期,纳征操持起来。
但现实中却没有。
苏若守孝的那三年,魏阁老甚至因病辞官,离开京师去了南方,他的儿子也决了消息,再出现,就成了大名鼎鼎的九爷。
前两年就有坊间传闻,魏家是后悔这门亲事了,用沉默表态。
这两年,京师有过许多动荡,新鲜事盖过旧事,无人提及,也就忘了。
苏俏儿想明白了这层,又一次看向那个“已经被拒之门外”的人,恐怕她自己还不知道呢,嘴角不禁深深地勾了起来。
*
官府会派人来,事先谁都没料到。
只见来人身着从五品文臣玄冕,身后跟着数十个带刀侍卫,走路带风,气势汹汹。
有人已经认出,是金部司的公孙捷。
大周天子之下,还有三省六部。
部以下,是二十四司,分属于六部。
且只说管理商事活动的,乃户部。
户部下属的四司,乃本部司,度支司,金部司,仓部司。
各司其职,偶尔会有交际。
其中,金部司主管民间商贸。
公孙捷的到来,本不值得大惊小怪,但是碍于两点,其一,每年商会举办的唱卖会都不会有朝廷出人干预。其二,去年上元节开市时,这位公孙大人便与大商户发生过龃龉,此后商会许多事便直接与本部司的张大人进行沟通,公孙捷很少出面了。
在座的都是场面人,心里憋着猜疑、不满,却不会表现出来。
管家更是看人眼色上前招待:“原来是公孙大人,您今天怎么得空?来人,上座。”
“不必了,”公孙捷无情地打断,管家后退。
随后他往后招了招,“抬上来吧。”
就见两名官差抬出了一块木制牌匾,
木,是上好的玄木。
这时候,有的人已经从他身上察觉出不小的敌意。
待看清牌匾上面的字以后,更确定,此人来的不怀好意。
“大人是什么意思?”站起来发问的,是五位主事之一,苏若认出,苏府送请帖的人里就有他。
公孙捷笑:“你这么说话,好像咱们是敌人一样,我也没别的意思,知道今天是商会大日子,来送份贺礼,刚好我也有件喜事,想跟你们同乐。”
他指的礼,应该就是这块牌匾了。
上面刻着,“深明大义”四字。
一般的牌匾多是由位高权重,或者一家的长辈赐予晚辈、下属。莫说他只是个小小主事,就说“深明大义”这四个字吧,占据着道德制高点,一副盛气凌人评判之姿态。
能将它送出手的,不是蠢,就是狂。
四舍五入,这就是在砸场子。
苏若看了眼魏欻,不知何时他已入座,背对众人。
“多谢大人惦念,”王宾倒是沉得住气,也难怪年纪最轻,却做了话事人,“敢问这四字作何解释?”
公孙捷扬眉:“本官赐,你便收着,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王宾不卑不亢:“是我们的,商会当仁不让,不该我们收的,也不会伸这个手。”
王宾摸着下巴:“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京郊瓷器作坊今早已经收归官有了。谁都没想到会这么顺当,我这不感念你们懂事,遂奖赏一二么?”
这话说得,谁听了都想打人。
王宾脸上微微露出惊讶的神情,但是片刻即收。
他怎么不知道?
这间瓷窑是几位老板出钱兴办,归在商会名下的产业,每年生产的瓷器大部分运到西域诸国和东海之上的小国,并不会影响本地官窑生意。
但是去年开始,户部就找各种理由将此处收归官办,双方就价钱问题达不成一致,一直僵持着,公孙捷怎么会突然这么说?
而那几位出钱办瓷窑的老板已经沉不住气了,要知道,这可影响到他们每个岁时的分润:
“大人是不是弄错了?我们怎么没得到消息?”
“这不可能,我不相信。”
“恕不远送,请吧!”
看着王宾五味杂陈,众掌柜们也五味杂陈的样子,公孙捷就想笑。
他也奇怪,商会为何突然就同意把瓷窑转给户部,他只是小以威胁而已啊。
最终他想通了,
他就是天选之人,
就是命中带旺!
“敢问…”
“大人。”
王宾的声音与另一道男声同时响起,他整个人一震,转身看去,是魏欻。
“九爷…”
“我早就说过,遇事不急,方成大气。”
听到此话,王宾沉静许多,也没有方才那般生气了。
魏欻道:“我这边也准备了一份回礼,劳驾大人了。”
这话说的,片言不提瓷窑,却显然是早就知道他会来。
王宾想,难道一切都是九爷默许?
公孙心里咯噔一下,这位怎么也在?
再想到民间种种传闻,以及这位向来雷厉风行的手段,很是发怵,但来都来了,硬着头皮也要干。
这时,十五十六压着两人入堂。
看清面孔,公孙捷整个人都不好了,怎么会?!
魏欻缓缓道:“下头人手底下不干净,本不必劳烦官府,但想到大人新官上任,小贼虽少,却也算个成绩,这不,年关将至了。”
魏欻的话,向来不是谁都能参透的。
但是通过公孙捷的脸色,大家也能猜到,眼下的人,绝非小偷小摸这么简单。
那么,有好戏看了。
果然,公孙捷的气势没有方才那么乖张,换了个语气:“九爷,这么大的礼在下不敢收,衙门有规矩,还是请自行定夺吧。”
说话的间隙,汗已湿了衣衫。
地上匍匐着的人听到这话,心中最后一丝火苗消失了:“大人!你不能不管我们啊!”
“放肆!莫要攀附,有今天都是你们咎由自取!”
公孙看也不敢看他们,三日前,他还在为如何收缴瓷窑伤脑,经老丈人提醒,何不安插几个人进窑,暗中找点差错呢?
这不,他依计而行,不料…才三天啊!就被人家给逮着了,可真够没用的。
“看样子,他们与大人相熟?”魏欻道,“那也无妨,大人开口,魏某放了便是。”
“哪里的话!本官不认识他们!”
“魏九爷自行处置便是!”
“好。”
公孙捷本欲推脱个干净,然后将这二人提回衙门自己看管起来,再找个没人的时候私下处置了保险。
谁料,他话音刚落,魏欻竟答应了!
而后,便听得两声惨叫,十五十六已经将人的手臂砍了下去。
“你!”
“是大人让我自行处置的,”魏欻眉眼俱笑,“是在下做错了吗?”
“没有…你做的很好。”
公孙捷脸色惨白,他今天来,本是想埋汰埋汰这群迂腐商人,哪知道正撞人枪口上。
要知道这位爷也在这里,他是断不敢轻易前来的,眼下一刻不敢多留。
“本官的事都办完了,就此告辞。”
王宾走了出来:“恕不远送。”
刚跨出大门,公孙捷听到院中的两句对话。
“九爷,这牌匾如何处置?”
接下来,是十六的声音:
“玄木虽次了点,但好歹也算块料,劈了磨成粉,待开春制成焚香发给流民,还能驱虫。”
公孙捷:“…”
方才见了血,在座的女子们着实吓得不轻。
如苏俏儿这样平日大门不出的闺秀,所见过最残忍的场面也不过是两只猫护挠而已,因此当即便惨叫了出来。
如红姑娘一样的掌柜,抗压能力稍强,也皱眉颜面,别过头不看。
唯苏若,面不改色地看了全过程。
非是她天生镇定,而是吓得已无暇做出任何表情了。
“所以,得罪他的人,下场是这样的。”
为您推荐
网友评论
猜你喜欢
古言小说排行
最新小说
最新评论
智能火网友
好看,大大加油更啊!
智能火网友
嘿嘿 来啦
智能火网友
“我来迟了。给阿祁打call。我不要脸的来要个客串”
智能火网友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发文,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谢谢啦!?
智能火网友
希望大大快点加更,好像康(✪▽✪)
智能火网友
大大写的好棒呜呜呜!
智能火网友
林浅唱b在线催更,
智能火网友
2019.09.15. 哎呀. 我家苏苏真是优秀的女人. 居然又开坑了. 真是说开就开. 苏苏. 虽然你答应我的没有做到. 这让我有辣么一丢丢难过. 如果可以的话俺想要客串! 你要加油. 不论是成绩还是写作. 宝贝你的脑洞简直是太大了好吗? 看个恐怖电影都能写出攻略文来. upupup. ♡
智能火网友
慢慢来吧。不要着急。
智能火网友
嗨!大家好!今天是陌陌第一次写小说,如果写的哪里有错,请各位长辈请多指教,谢谢! 还有,陌陌是一个中学生,所以,有时会出现拖更现象,请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