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死对头交换身体后 - 分卷阅读4
连受到打击心里已然崩溃,压根听不下劝。
“您就听儿子一句吧,二弟肯定也不希望您糟蹋自个儿的身子!”
安氏闻此,浑身的犟劲从身体里倾泄而出,嘴里发出呜呜的低泣,胡搅蛮缠道:“你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就一定心疼我?”
“娘胡说什么,您从前不是说二弟最贴心不过,他……”李叡文话没讲完,就被安氏怒而打断。
“他贴心什么!”安氏大声否认,捂着脸痛哭,泪从指缝流出,“狼心狗肺的小崽子,只言片语都没给我留下……”
安氏素来温柔,从不骂人,更别说是她最疼的幼子。
院中众人被吓得噤声,院中只剩安氏越来哀切的哭声,闻者心酸。
“他给您留了信。”一声如玉石清越的声音穿过哀泣,落在安氏耳边。
安氏顺着声音来处,抬眼望去。
被泪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男子如远山岭巅的雪松挺拔,峭隽岑寂,来到她跟前。
“你方才说了什么?”安氏借着李叡文的力,攀扶着站起身,觑见他眼底浅浅一层清润水色。
柳骋看着她鬓边浅浅藏不住的银丝,微不可察地叹了声气,“二公子给夫人留了信。”
确认真切听见,安氏眸中的黯淡霎时被一扫而空,窜起星星点点的火花。
她声音轻忽,不敢高语,怕是幻觉一吹就散:“真的?”
柳骋心中发酸,“信在我手里。”
安氏眼中光芒更盛,一旁的李叡文打量他手袖之间,催促道:“柳小将军,信在何处?”
“信我是有,但还不能交给你们。”
“这是为何?”李叡文眉头轻拧,急得往前迈了一步。
母子二人脸上疲态尽显,显然这几日没怎么合过眼。
“他曾嘱咐我,若诸位不爱惜自己身体,那他的信便没有出现的必要。”
两人沉默片刻,四目相望,瞬间都明白了李叙永的用意。
安氏那双抓着李叡文的衣袖的手轻轻发颤,眼底热意上涌,鼻子发酸:“他……他怎就这般狠心,连难过,都不许我们放纵。”
李叡文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他果然很聪明也很懂事,竟用这种法子,不要他们陷入哀痛自伤面对他的离去。
世上许多人担心人走茶凉,巴不得有人为他日夜不绝以泪洗面,而他只想要家人爱惜身体,不要为他难过。
柳骋偏过脸不去看安氏控诉的朦胧泪眼,狠下心肠,拱手告辞:“待诸位达成他的要求,再遣人到盛府知会于我。彼时我会携信登门,若是诸位已休养得当,信件自会交出。”
说完,柳骋干脆利落地转身,踏过一地冷冽雪色离开。
安氏踉跄追了两步,见他头也不回,才放弃,收回心神对李叡文道:“这事得跟老爷说。”
李叡文点点头,望了一眼柳骋离开时的背影,又想起他拨开玉桂枝条走出来的画面,他是怎么知道那条小道的?
盛嘉云含着一块冰糖霜梅,贴在墙下躲着飘雪,快把月洞门看得凭空生出花来了。
嘎吱嘎吱的踩雪声敲醒她的耳朵,盛嘉云的心提到嗓子眼,攥紧手中香囊。
地下的雪印子被踩得愈发地深,平安望向走得愈发缓慢的柳骋,忧心忡忡。
刚拐过月洞门,眼前巍然如松之人忽而倾下,平安失声惊呼:“柳小将军!”
同时还听到着急的清悦之声,“柳骋!”
盛嘉云还没来得及失望,就被如纸片般不受控飘落的柳骋给吓了一跳,飞奔而去。
柳骋撑着墙,脸色比落在肩头的雪还要白,平安忙去扶柳骋:“柳小将军,您怎么了?是否要边大夫过来!”
柳骋推开平安,摇摇头:“无碍,不必声张。”
盛嘉云接住他,耳边传来淡淡一句:“回吧。”
月洞门后的青石板径,除了方才柳骋与平安留下的杂乱踪迹以外,一片冷清。
盛嘉云不甘地回过头,让平安领着避开人多的地儿,上了马车。
马车悄无声息地离开县衙。
盛嘉云小小地推开一角窗沿,一角麻衣乍现,马车嗖地越过朱红府门,什么都瞧不见了。
盛嘉云气得倒仰,隔着香囊揑断一块冰糖霜梅!
她忍不住瞪向罪魁祸首,害她错过翛竹了!
柳骋双眼轻阖,眉头深锁,面色纸白,微抿的薄唇较之来时更是连一点血色都无。
车厢这么大,薄毯偏偏在她手边碍事,盛嘉云心烦意乱地挑摊开来,往人身上轻轻丢了过去。
记恩情
天色釉蓝转墨,屋中灯火摇曳,暖黄的烛光勾勒着英俊的脸部线条。
“这冰天雪地的,你犯什么倔,非得搁外头站着?”乔氏握着火钳子,翻了翻碳盆里埋着的红薯,捡了个小的出来。
盛嘉风语气浮夸:“娘,阿云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