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个妖孽和尚做夫君 - 分卷阅读96
儿。”他垂着眼,昏黄的烛光投下,落不到他眼睛里,也照不亮他眼中的阴霾。
“自然,我儿定然高中,为我付家光耀门楣。”
付泛生离开的时候,云衣哭得很伤心,他却只劝了寥寥几句便走了,当时的他没想到当时走得有多决绝,后半生便有多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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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白让你唱的,喏,这尊如意换你这场戏,如何?”许怀君笑意挂在嘴角,眼里却是满满的戏谑和恶意。
付泛生眼未抬,冷漠地吐出一个字:“滚。”
许怀君并不恼:“那不如让你那宝贝妹妹来给我唱,她有一副好嗓子,我听着也喜欢。”领口被猛地拉起,眼前的人画着浓妆,戴着点翠红花凤头冠,俊美秀气,雌雄莫辨,眼尾描着赤色阴影,使得这冲天的怒气也变成了含情脉脉地嗔怒,但即使这样也掩盖不住他眼中的狠厉与杀机。
“你敢碰她,我就算死也拉着你一起。”
许怀君嘴角的笑意不减,但也未添一毫:“都道戏子无情,你太多情,做不了戏伶。”他的手攀上付泛生的脖颈,由于愤怒而青筋暴起,但也因此显得脆弱不堪:“但你得好好唱,她才能好好的活着,不是吗?”
付泛生想起云衣唱戏时簪的那支步摇,云衣每走一步,步摇就跟着晃,坠下来的珠子轻轻碰撞,发不出声音但却在他心中留下清脆的声响,若那支步摇真的是母亲的步摇,就好了。
“哦,还有你父母,我听说付大娘子为了这只步摇,连侍奉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侍女都杀了,也是,毕竟是先皇后头上的东西,赏给吏部尚书时我曾有幸看过一眼,真是漂亮,若不是你妹妹那日戴着,我怕是见不到第二眼了,只不过受贿得来的东西还是得保管好,不然容易惹来杀身之祸,你说呢?”许怀君好整以暇地看着付泛生变得一点点痛苦,心道早知道就让那个侍女死得再惨点。
他轻轻拍了拍付泛生的脸,笑得怜悯又邪恶:“《锁麟囊》,唱吧。”
锁麟囊·二
付泛生不会唱戏,但却只能扯着难听变形的曲调在这人面前耻辱地一句句唱着戏词,错一个字,身上便会挨一道鞭子,一曲下来,他的身上已是鲜血淋漓,但若是这样就能瞒住父亲贪污受贿的事情,他便不得不做。
许怀君并不是每日都来,但他来的时候总喝酒,喝完酒的他宛如疯子般,无论付泛生干什么都会换来一顿狠厉地鞭笞,最过分的一次,他踩着付泛生的脸,解开腰带……
滚烫腥臭的液体落在自己新增的伤口时,他想,要不就死在这,和许怀君一起死在这个阴暗破落的屋子里,再也不用忍受无边无际的侮辱。
头顶的发冠垂下许多珠串,他眼前映出云衣戴着这副头冠在戏台上的样子,一瞥一笑,一嗔一怒,灵动又美好,付泛生闭上眼睛,若是他死了,云衣怕是得伤心许久,他见不得云衣伤心,所以他还不能死。
但是他没想到,他用性命和尊严换来的却是两条悬吊的白绫,父亲和母亲的尸体挂在地面三尺之上,他的脑海中嗡鸣一片,唯一听见了身后云衣的哭喊声,他深呼了口气,将门死死的掩住,云衣一路哭喊,到他面前已是体力不支,直接跪倒在他面前,云衣攥着他的衣袍,泣不成声:“兄长……”
付泛生没有像往日将她拥入怀中安抚,他笔直地站在门口,微微低下头俯视着付云衣:“云衣,你记住,父亲母亲是被冤枉的,他们不该死。”父亲和母亲在她眼中一向尊崇清高,至少这样说,她不会像他一样丧失所有的支撑。
付云衣泪如雨下:“那为什么……父亲和母亲要……”
付泛生久久没有说话,君要臣死的道理她应该明白,云衣是个聪明的孩子,但唯一一点不好就是,他说什么她都会信。那天云衣哭了很久,但直到她哭晕过去,付泛生也没弯下腰碰她一下。
他嫌自己脏。
付泛生看了眼屋外的天空,黑得宛如墨般的天空阴沉地似要滴下水来,只有门口的丧幡被风费力地扯起来,发出哗啦啦的声音,让人不得不注意那抹刺眼的白色。
“找到云衣了吗?”他的声音沉重而沙哑,换来的只有压抑的沉默。他晃了晃身子,扶住面前父母的棺椁,手下冰凉的触感让他下意识撤回了手,好凉。云衣果然是被他宠坏了,直到今日还是不承认父母去世,闹脾气出了府。
这时,有下人走上前来说:“许怀君许公子传信来,说他知道小姐在哪,让您顷刻前去。”
付泛生身体僵住了,他的心口仿佛被插入了一支利箭,被人反复的搅动,云衣,云衣……他跌跌撞撞地出了府,直到看到许怀君脸上清晰的红印时陡然清醒,这是……云衣打的?
“云衣在哪?”他的声音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
“你妹妹脾气这么大,我不过说了一句你是我脚下的狗,她就急了眼,”许怀君把脸上的红印凑了凑,然后抬眼看他,“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