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

阿姝眸子一亮，定然是喜欢的。

只是，小姑娘扁了扁嘴说道：“那些书妾身许多都看不懂，白白浪费了。”

段书衍懒懒散散地开口：“那藏书阁本来就不是为了存书的。”

阿姝疑惑：“那又为何唤为‘藏书阁’？”

段书衍散漫地看着她，拖着尾音：“此‘姝’非彼‘书’。”

阿姝一愣，脑中嚼了几遍这几个字回过神来，耳根出微微泛红。

原来，藏书阁实为藏姝阁。

不知道为何，阿姝心中忽然间像是猛地被人抓紧，又温柔地放下，小手紧紧地抓着男人的衣袖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段书衍动了动手臂，没成功，看了眼小姑娘被他捏得红扑扑的小脸道：“小孩儿，还让不让爷吃饭了？”

阿姝一顿，收回了手。

两人安静地用着膳，一切都如平常，只是阿姝这次坐在了段书衍的身侧一直到冬儿走进来收拾碗筷时她才起身。

秋日的天已有些凉意，偏院少有段书衍的衣物，阿姝替他整理了一下腰封说：“夜间凉，大人一会儿回去披件大氅再去书房吧。”

段书衍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道：“今日不去书房了。”

阿姝讶异地望了他一眼，男人接着说：“中秋就快到了，明日朝中休沐。”

小姑娘点了点头，收回了在他腰间的手。

段书衍微眯了眯眼，长臂勾着阿姝的肩膀就拉着人倒在了贵妃榻上。

刚刚整理好的衣裳顷刻间又乱了。

檀香萦绕之间，段书衍咬着阿姝的耳朵沉沉地说：“中秋我带你出门。”

阿姝轻咬下唇，低低地应了一声。

软软的声音也叫段书衍的心尖柔软了一片。

轻轻地从她的耳根处吻到脖颈又慢慢下延停在锁骨处，不同于从前的激烈暧昧倒是多了些温柔与珍重。

阿姝埋在段书衍的衣间算是知道了这贵妃榻确确实实就是为这人准备的。






36.  第三十六章   洗手作羹汤

夜过三更, 阿姝浑身疲累躺在床榻上，段书衍指节分明的大手把玩着她的青丝。

阿姝裹着柔软的锦被打了个哈欠，就听见男人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方响起：“月底兄长便回来了。”

兄长？阿姝浑噩的脑子转了一圈，慢吞吞地反应过来, 眼神逐渐清明了些许, 声音糯糯地道：“妾身知晓了。”

段书衍扬眉,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阿姝重新闭上了眼睛往他身侧靠了靠, 鼻子囔囔地道：“明日再说吧。”声音拉长，最后一个字已经细小得几乎听不见了。

段书衍没再说话，身旁的小姑娘渐渐睡去。

食指卷起一缕青丝，脑中回想起今日在书房段丞相与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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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大哥寄回来的书信，你自己看看。”白日里, 段轶没有好气地把信纸扔到他怀中。

段书衍接过, 信纸上铿锵有力的墨迹昭示着书信人的愤怒。

大致扫了一眼，段书衍嬉笑着把它放在案子上，道：“多大点事儿，还惹得大哥提前回来了。”

“哼！我段家百年清流, 如今你作为丞相府的嫡子居然纳了名花楼的女子做妾，当真败坏败坏清誉，有辱斯文！”

“噗嗤。”段书衍不经意地道：“清誉？那东西我早就所剩无几了。”

段轶怒不可竭，狠狠地甩了袖子道：“逆子！我管不了你，你大哥还管不了你？等他回来看你那妾室该如何自处！”

段书衍面上毫不在意, 态度懒散：“父亲多虑了, 我的女人我自然会护好。”

段轶瞪了他一眼，揣着怒气头也不回地走了。

思及此，段书衍看了一眼熟睡的阿姝，回头吹灭了烛火, 一个翻身把她拥进了自己怀中。

楹窗外，漆黑的夜寂静无声，枝桠悄悄露出，在帘障外留下一个浅浅的树影。

床帐内两人相拥而眠，段书衍紧紧蹙着眉，将怀里的姑娘搂得越发亲密。

思绪愈来愈紊乱，不知不觉陷入其中。

十年前，红墙城下。

刀戟厮杀，战马嘶鸣，铁甲相互碰撞击碎的声音响彻耳边。

“殿下！”白衣裹着战甲，大片的鲜血染红了暴露在外的白色，长剑猛地刺进面前人的胸膛，少年声嘶力竭。

“段二！”身后的季岚抹了把脸，在脸庞留下了一抹鲜红。“没机会了，快撤！”伸手拉住他的手臂，段书衍挣扎：“放开我！”眼睛死死地盯着数米外被绑在城墙上的男子。

还是那身靛蓝色的长裾，领口处的四爪银龙已经被血染得暗红。男子双手被绑在身后，可即便是这样，他却没有一丝的狼狈，身上的温润贵气依旧让人一眼便能看出这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