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不仅是喜欢 - 分卷阅读54
我自己可以。”
还想表现自己是独立的人,出于同种莫名的心理。
刚走出数学系大门,看见杜博士火急火燎迎面过来,我暗暗舒了一口气。
“吃完饭了?”我打了声招呼。
他这才注意到我,急急停下脚步。
“哎,你要回去了。”他明显心不在焉。
我看他状态不大对,顺嘴问了句:“怎么了,这么急?”
“家里有点事,我回去拿下东西,先走了啊。”他拔腿就准备进门。
“哎哎,那你晚上不在这儿做课题啦?”我忙跟上几步。
“不做了不做了,辛苦他们俩吧。”
杜博士一溜烟消失在视野里,我原地转了个圈,又开始想走不走这个问题。
烦人。
后来我还是回家了,稿子写完,早早强迫自己睡着。
大概凌晨吧,听见外面窸窸窣窣的动静。
我迷糊醒来,心里有点怕。
我光脚下了床,把手机按到拨号界面,顺手拎起床头柜的陶瓷摆件往客厅摸去。
然后就看见,阳台透进来的淡淡光亮下,顾轶正在门口轻手轻脚地脱鞋。
远远对视了几秒,他走过来把我手里的陶瓷品拿过,放在茶几上,然后抱起我往卧室去。
“回来晚了。”他轻轻说。
第十一章
年关
年前的最后一次报道,让人难安。
不知大家是否留意,过年期间报纸会相应调整,或减少版面或休刊,只要没有突发事件,常年精神紧张的记者们终于可以放松几天。
周五,年前最后一次选题会,氛围已经开始松动。我也挺开心,回家的票都买好了,按说不会再出什么采访,学校也都准备放假了。
主编正在布置过年期间的值班,我稀里糊涂地听着,放在桌上的手机振动了,一看是王记者。
刚按掉,没过几秒钟又振动,还是他。老头儿被打断,目光扫过来,示意我出去接电话。
王记者能有什么急事?还连环call。
在会议室门口一接通,就听他低声说:“陈燃,有个独家送你了。”
我对他这种说法表示怀疑。文教版什么时候有独家了?学校每次出点新闻恨不能广发英雄帖,媒体一个不落。
带着怀疑,我还是回了一句:“什么独家……”
“师大一个女学生跳湖了,自杀未遂,现在在医院呢。”
呃,是我一向不爱跑的新闻。
说实在的,几乎每年都会有一两起学生自杀新闻,因为感情纠葛也好,学业压力也罢,纵使天大的痛苦,最后都一样变成几行铅字。
令人惋惜,真不值得。
偏偏还发生在这个节点上,于是我回了句:“不用了,我等官方通报。”
“你猜是因为什么要自杀?”他没理会,仍旧自说自话,“好像是和导师感情纠纷,学校在压着。”
我脑子宕机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线索您自己怎么不跟……您这是在坑我。”
电话那头的人一阵沉默,徒劳地重复:“哎,怎么是在坑你呢?”
“这新闻您发不出去吧,我不也一样?”
就是这么普通又怂的记者啊,真希望他没打这个电话。迟疑片刻,我只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我看把线索给网络媒体吧。”
王记者叹口气,颇有些无奈地说:“快过年了,有合适的我就不找你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小姑娘挺可怜,但我确实报不了,你就也当不知道吧。”
然后,他就挂了电话。
我在会议室门口没法平息,被一通电话灵魂拷问,推上道德高地。
为什么要给我出这个难题啊,本来混过几天就可以回家过年了。本地媒体和学校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独家谁敢要?谁能发得了?退一万步讲,真的发了以后也甭在这圈子混了。
但是现在王记者把困扰转嫁给我了,明明知道却什么都不做,我会寝食难安。
还在纠结,会议室门被推开,散会了。同事们鱼贯而出,老头儿经过我身边,来了句:“电话接得够久的。”
我趁机跟上他,讪讪地说:“主编,我这儿有个新闻线索。”
把事情大概讲了,老头儿坐在办公室里,皱着眉头不吱声,丝毫不在意我目光灼灼。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陈燃啊,我都快退休了,你还在锲而不舍给我找麻烦。”
得,一句话就被噎住了。我舔了舔嘴唇,准备告退。
就见他招招手叫住我,叹口气:“反正我准备退休了,没什么可担心的。你要是想好了,就试试看。”
我动作一停,回头看着他发愣。
“也许网络版能发,只是也许啊,更可能白费工夫。但你要真报了,以后学校可跑不了了,文教版难待。”
“嗯……”
“你自己决定吧,帮我把门带上。”老头儿低头不再理我。
决定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就在老头儿说试试看那瞬间,让我心里有底。
下午就去了师大,想看看情况是否属实。
在学校奶茶店坐了半小时,听到几拨学生讨论这件事,大体跟王记者说的一样。
艺术学院的女研究生,因为导师行为不端向学校反映,但没有得到关注和解决,最终跳湖轻生,所幸被救上来,现在人在医院。
这事我自然不敢找宣传处,只好去记者站转转,看能不能问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