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话是吧？”
姜霁安疯狂眨眼，重重一点头。
“等着。”
向小婧端着药碗进来的一刹那，就看见闻人令正跪坐在床榻上，一手掐住姜霁安的喉咙，另一只手似乎要扇巴掌似的高高扬起。
“喂！你做什么！”
向小婧忙不迭放下药碗，一把拦住闻人令。
“你松手。”
“我在救他。”
“你……这叫救人？”
有掐病人脖子救人的吗！
闻人令懒得跟她解释，淡淡道：“去把药端过来，在这候着。”
“不行，他好不容易醒了，我不能让你掐死他。”
“你想什么呢？不信你问他。”
姜霁安尽力抬起头，找到向小婧的眸子，张合着嘴唇，用嘴型告诉她：“我没事，我很好。”
向小婧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
向小婧还是不放心，叮嘱了句：“你轻点啊。”
闻人令的耐心仿佛到达了顶点，只给了向小婧一记白眼，脑袋一瞥，示意她站旁边去。

想抱孙子？


没了向小婧的帮倒忙，他可以甩开膀子干了。
他找准姜霁安脖颈后的穴道，先轻按几下，询问姜霁安的感受：“这儿痛吗？”
姜霁安摇了摇头，表示不痛。
闻人令复又换了好几个穴位，每按一次都询问一句。
姜霁安则靠普通的点头摇头来回应他。
待脖颈之后的穴位一一试过之后，闻人令顺着经脉找到了姜霁安肩颈的穴位，“这儿呢？”
姜霁安迟疑点头。
“你肺部挤压了污气，我要手动帮你排出，等会可能会有些痛，你可以喊出来。”
“准备好了吗？”
闻人令面色沉凝，少有的严肃庄重。
随着姜霁安的点头，闻人令一声令下：“那我开始了。”
他以手掌根部精确地覆在穴位之上，另一只手蓄力猛地一按，随之姜霁安喉头滚动，引起一阵嗽意。
闻人令循环往复地按压，姜霁安一次比一次更加强烈的咳嗽。
向小婧站在旁边干着急，知道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不能再阻止闻人令了。
最后一次姜霁安的咳嗽怎么也停不住，闻人令却慢慢松开了自己的双手，叉手瞧着俯在榻上猛咳的姜霁安。
向小婧忙问：“怎么回事？”
闻人令长手一伸，接过向小婧手中的药碗递到姜霁安面前：“喝了吧。”
向小婧轻轻拍着姜霁安的后背帮他缓解咳嗽，药汤是温的，姜霁安仰头就是一灌，发苦的药汤顺着喉管一路流进胃中，他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直至吞咽下最后一口苦汤，姜霁安的咳嗽悄然停止，一手还紧紧攥着被衾，喘着粗气。
少间，姜霁安总算平稳下来，眼神逐渐清明，吐尽堵在喉管处的最后一口浊气，他尝试着清了清嗓子。
“好点没？”
他撑着自己身子坐起，摊开自己的双手，时而握紧，时而放松，确定肢体已经能自行控制之后，他才试着张口说话。
“我、我好……”
还是断断续续的说不完整，向小婧耐心地守在一旁：“没事，慢慢说。”
姜霁安记忆尚未完全恢复，目前还记不起自己晕倒之前发生了何事，但向小婧这个人，他还是有印象的。
她不是向来大大咧咧，惯会贫嘴嬉闹的泼猴吗？怎的现在这番姿态？
向小婧双眸镇定地看向闻人令：“你出去一下，我有话跟他说。”
闻人令双手一摊，这就是传说中的过河拆桥？
“我好歹帮你救了人，讨一句感谢不为过吧？”
向小婧垂眸一想，确是如此，讨好似地喊了声：“闻大人。”
“小女承您救命之情，您放心，欠您的银子我会加上息钱一起还您，当然了，再多的银子也表达不了我对您的感激之情……”
“停，打住。”
向小婧冠冕堂皇的腔调子可谓信手捏来，闻人令听的满身鸡皮疙瘩，连忙止住向小婧的话头：“我走了，这几日不可太过焦虑，该休息就休息，按时吃药。”
临走前他还回头哀怨地看了一眼向小婧，几不可闻地叹了声气，才提步出了屋子。
城外的香樟树似乎长的更为高大，卵形的树叶片子嫩绿中透着红色，闻人令从树下掠过之时，衣衫沾染了几分香樟树独特的清香。
他好像又开始胡思乱想，任谁看了都知道向小婧与那名男子是何关系，他为何非得妄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
姜榆这几日便安心在监管台忙着公事，一心等着惊蛰日。
沈义舟抽空一个人偷摸进宫见了李砚。
姜霁安失踪的案子顺理成章落到了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