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蓬勃的好奇心，问道：“姑母同你说了什么吗？”
姜榆原本在闭目养神，听到沈义舟这么一问，缓缓睁开双眼，她倒是没想到沈义舟还能等到此时才来问她，一时发笑，“我向太后娘娘求了一职。”
“什么？”
沈义舟怀疑自己听错了，忙不迭续道：“你找姑母求职？”
“没错。”
“求的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沈义舟怎么也没想到姜榆胆子大到这种地步，他离开的时候两个人分明还在有礼有节的说着话。
之前姜霁安帮姜榆求过一次，连陛下都不敢轻易应允，她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碰壁一次不成，在这种关头，还敢再次提议，太后怎会同意？
“你呢？陛下那情况如何？”
沈义舟想都没想直接道：“案子交给我了，你放心吧。”
“交给你？”
姜榆眼眸一抬，语调急转，她续问道：“陛下不怕你暴露吗？”
说话间，两人已经换到自家马车上，相对两侧而坐。
沈义舟透过车帘撩动的空隙，望向车外，向后退去的景致掠过他的视线，他发愣，思忖着如何回答。
姜榆问他的问题，他也想问问陛下。
终究是没有问出口的话，他自己也不确定究竟为何。又不敢忖度陛下的心思，半晌他才拿捏好说辞：“大概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父亲收敛吧。”
姜榆点点头，觉得他的话确有道理，遂问道：“你现在……在都察院？”
“是，我权位不高，这个案子还需费点心力。”
沈义舟自说自话，能说的该说的，他都一一说给姜榆听了。
姜榆脸侧向一边，两手交握手指轻轻敲着膝盖，回想今日同沈席玉说过的一番陈词，也不知她会不会准允。
若太后准许了，姜何恐又不会允许。
事情杂乱繁闷，姜榆没有心思听旁边人的说谈，她铤而走险，不止为了姜霁安，也是为了自己。
马车哒哒而行，天幕彻底落下，白日虽有暖阳相伴，到了夜幕降临多少有些寒凉。
向小婧忙将窗户门户一一关紧，又添了一把炭火，一面熬药一面伸着手烤火。
她的手掌有常年练武的茧子，这些天照顾姜霁安过于劳累，眼眶泛起红血丝，眼底乌青一片。
他们现在藏身在城外的一名傅老伯家中，这里离沈家很远，也很偏僻，平常几乎没有人会来。
向小婧没有多少银两，只能从姜霁安身上搜刮，她给了傅老伯一些银两，当作两人的住宿费，又拜托傅老伯找了个大夫过来。
傅老伯家里人都不在了，原是不打算趟这趟浑水，奈何姜霁安身上带的银两还算多，傅老伯见到闪着白光的银锭子，什么心思都没了。
不仅帮着寻了大夫过来，还特意辟了一件草屋给他们住。
他没有过问，向小婧也不会多嘴，总之就是她给钱，傅老伯办事，这几天倒也相安无事。
向小婧不懂药理，姜霁安一直不醒，她只能找来一个又一个的大夫给他瞧病。
前两个一看就是庸医，她什么也没说直接将那两人赶走了。
今日来的这个，看着还像点样子，正经开了药方，向小婧也没法子，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赶忙抓了药过来熬煮。
她从前不敢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姜霁安，她知道姜霁安一直不太喜欢她，也没敢问究竟为何厌恶她。
她看到他病中平和的面容，五官似乎被柔光覆盖，不像平时那般凌厉，反而多了几道说不出的温良。
整片苍穹浸在浓墨中，饶是生着炭火，向小婧周身也似沉在水底般冰冷，心中的愧疚来的更加汹涌，眼眶瞬时便红了。
等到药汤“咕噜咕噜”顶开罐盖，她才将思绪收回，炭火不好灭，于是便用帕子裹着药罐从火上取下，动作放到最轻。
大夫交代药汤不宜过凉，也不能太烫，她便用调羹将药汤分到碗中，然后用扇子慢慢扇凉。
一面扇一面用手指试着温。
她何时这般小心翼翼过。
草屋里静到能听到屋外的飒飒风声，月华轻抹，挑起夜色施以清霜。
两人回家之时，正好被沈广的小妾——谢青青碰上，说什么也要抓着两人同沈广一块用晚膳。
沈义舟倒是无所谓，姜榆却为难了。
她实在没有沈义舟的能耐，能在旁人面前游刃有余地演出另一种性格。
可答应沈义舟的事，她不想退缩，只能硬着头皮迎合沈义舟的话，在一旁假笑附和。
不出意外，晚膳上谢青青主动提起今日两人进宫之事。
沈广自顾自用着膳，并未开口。
沈义舟琢磨不清沈广的想法，只能揶揄起谢青青：“我好不容易娶了新娘子，去见见姑母怎么了？”
谢青青瞥了一眼沈广，见他似乎没有反应，便放纵起来：“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