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之策。”沈义舟严肃出声。
“阿榆你先在客栈休憩半日，一切待我与云平见过晁南知县再议。”
“我休息够了，我要跟你们一同去，万一……”
一语未尽，姜霁安淡淡道：“要去也行，但需着男装，一切尚不明了，若有女子同去衙门，恐会落人口舌。”
姜榆看了眼自己这一身短褐，利落干脆，带着些疑惑问道：“我这还不算男装吗？”
沈义舟闻声移目注视着，确实与男子着装一般无二，只是这面容，太过秀气。
姜霁安“嗯……”了一声，“那你就将自己脸颊裹严实点，千万不能被人瞧出来了。”
姜榆扬了扬下巴，目色从容。“我不会拖阿兄后腿的。”
此话一出，怎么觉着有些许耳熟？沈义舟泰然自若瞄了眼姜榆，随后立马收回目光。
姜榆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的竟是昨日沈义舟同自己说过的话。
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不知是何滋味。她跟做贼似的也瞄了眼沈义舟，内心庆幸他貌似并未察觉。
凛冬将至，瘟疫更是难以消除。
晁南知县刘景延疾步迎出来，拱手一拜道：“姜大人，有失远迎。下官昨日风寒加剧，恐染给大人，这才……”
姜霁安抬手止住了刘景延的话，他没有耐心听他客套，直奔主题：“刘大人，还不请本官进去吗？”
刘景延恭敬地比了一个请资，“是下官疏忽了，大人这边请。”
他的背脊有些许佝偻，仿佛做惯了低人一等，按理说，知县是一城之主，不应如此。
须臾，姜霁安与刘景延在正堂落座。姜霁安带的人候在了门外，只有沈义舟与姜榆扮成的近卫贴身立在两旁。
刘景延却是只身一人，只有一个斟茶的小厮在旁服侍。
姜霁安开门见山，“刘大人，我来所为何事，你当是清楚？”
刘景延厚重的眼睑耷下来，更显老态，缓慢抬起眼皮望向姜霁安，竟叹了声气道：“下官……不知。”
姜霁安听了这话也不反驳，继续道：“水患爆发数日，如今瘟疫横行，刘大人可查清了缘由？”
刘景延揩了一把汗，似是有苦衷，只道：“下官能力有限。”
沈义舟只一眼就瞧出了端倪，昨夜他见到的一行人中，绝没有现如今与姜霁安谈话这人。
难不成今日这人是假的？还是昨夜那一行人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姜霁安又问：“怎不见刘大人的副手？”
刘景延支支吾吾，半晌憋出一句：“回大人，他们今日休沐。”
“哦？”姜霁安提声发问，“怎的这么巧，都在今日休沐？”
姜榆立在后头，看不明姜霁安的神色，却能将旁的刘景延收入眼底。
坐立不安，神色慌乱，堂堂知县大人心理素质怎差成这样。
她这番翘首以盼的模样也被沈义舟瞧去了，嘴角微抿，只觉着他旁的这小姑娘也忒不会掩饰了些，得亏刘景延自顾不暇，不然必会引人怀疑。
“大人若想见，我这就派人将他们请来。”
为何，刘景延用了‘请’字？

怎的一个个都不信我


姜榆眉梢一抬，闭手为掌挡在姜霁安的耳旁，悄声道：“阿兄，此行是为疫疾前来，万不可被其他事拖沓了。”
姜霁安神色未变，不经意看了眼姜榆，随后偏头对刘景延道：“不必，大人还是先将水患之事与我详说一二。”
刘景延“哎”了一声，替姜霁安斟了一杯茶，稍缓了缓语气，平和道：“晁南每逢雨季都会有此一遭，今年雨季持久了点，便着了瘟疫。水患过后，大半房屋倒塌浸水，已不能再住人，重建费时费力。”
刘景延抿了口茶水，继续说：“下官想了一法子，将那些完好的院子拿出来供无家可归的百姓留宿，只是疫疾只堪堪几日，便传了全城，下官着实尽力了。”
这话？怎与之前听到的不一样？
在场四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没人拆穿，明眼人都看得出事实究竟如何，究竟是谁的一面之词，一看便知。
“应当先解决燃眉之急才是，疫疾止住才能稳住大局。”
刘景延连忙称是。
姜霁安起身，“劳烦刘大人同我们去水患地走一遭了。”
刘景延抬袖点了几名衙役一齐跟上。姜霁安望了一眼沈义舟，随之背手走了出去。
沈义舟知晓他的意思，特意放缓了步子，趁着小厮去送客的间隙，一个转身溜进了后院。
天气出奇的好，姜榆隔着面纱都能感到有暖流拂在脸上，笼住了她单薄的身子。
她到了衙门外，才发现沈义舟不见了，愣愣眨了两下眼睛，环顾四周，确实不见他的人影。
姜霁安还在与刘景延攀谈，好像并不意外。姜榆也不外露情绪，平和地迈着步子跟在姜霁安身后，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