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厚长 - 分卷阅读64
唇很薄,很红润。胡须刮得很干净,但隐约的须痕仍看得出连腮胡的轮廓。脖颈很长,正是我美中不足之处,我的娇美容颜注定不能成为影视明星的资本,就在于我的脖子有些不够颀长。
我能拥有的就是这广阔的天地,我能招待这位军官的就只有这免费行走的街道。当薛亮老了,回想起我的时候,一定会闷笑不止,一个智商情商均超出常人的军官竟然被一个傻丫头领着溜遍了城区的所有能走的街道。当我老了,我如果还能想起薛亮,我也会闷笑不止,绝无仅有的一次街道恋爱啊。
我初中的时候偷偷喜欢过高大威武的历史老师,我的历史课听的非同寻常的认真,我之所以选择了文科,我想这就是始作俑者。这是我目前能认可的唯一的一次情感经历。我没尝过恋爱的滋味,之前是我关闭了爱情大门,现在是爱情的大门将我关在了门外。
爱在近处,日久生情。我一直相信这样的哲理。我和薛亮在街上恋爱,我首先得熟悉这个人,然后将这种熟悉转化为喜欢才行。
薛亮是个谨慎的人,也许是军队的严谨文化熏陶的缘故,他没有向任何他熟悉的人介绍我的身份,他也没有领着我认识他所熟悉的任何人,任由我带着他在街上闲逛闲聊。
我在熟悉他,了解他,试探着走进他的世界,薛亮也在熟悉我,了解我,试探着走进我的世界,我们正在由陌生走向熟悉的道路上。
我在种植爱情,收获如何却在薛亮。
☆、第 47 章
也许是陌生的原因,我喜欢薛亮没有喜欢赵大虎的美好,没有喜欢仙子马先河的震撼,薛亮的探亲假期即将结束,我还没有完全了解他,还没有走进他的世界,美好和震撼就更不能提了,人在身边,不能直面交流,视觉和感觉又哪里来的美好和震撼。
我没有送行,博物馆发生命案,我配合刑警队员凌俊伟在我的管区摸排走访,寻找嫌疑人藏身之所。
除了我在外读书,除了我那读书在外的弟弟,我没有为任何人经历过千里相思,我不知道为一个没有在生命中融通的人如何会思念如亲人。不是无情,是我不知道为何去做思念,我和薛亮萍水相逢,相处时情义浓厚,美好彼此,离开了美好就留下了,思念也是思念曾经的美好,思念远在外地的人徒劳伤身伤心,薛亮的离开没有在我心底升起一丝哀伤离别,我知道,也许我对薛亮竟连喜欢都未至,何况爱呢!才以至于没有“爱入髓,思入骨”的心境。
是夜,大地被夜色包裹着,漆黑一片,无边无际。风刮得很大,附近“大众浴池”的牌子在大风中咚咚地抖动着,像是有人在寂静的夜空中敲打着一台破旧架子鼓,新安装的窗帘也在钻进窗缝的细风中哗啦啦地颤抖着,更像是女人哭泣时抖动的双肩,我在睡梦中像是被谁推了一下,所有的美梦就像关掉开关一样干净利索地把所有的画面都关在了里面。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聆听着窗外嗷嗷叫的狂风,越是细听心里越是有些恐惧,人们常说的那些骇人的故事越是不想想起,越是一股儿脑地从脑海的深处往外挤,清晰地展现出来。我心里在发怵,生怕睁开双眼就会看到黑暗中那些生灵似的,佝偻着身子把被子紧紧地盖过了头部。
我忽然感到无比的孤单无助,我多希望身边能有个喘气的人陪伴我驱散我的恐惧,我对伴侣开始了期盼。
我和刑警凌俊伟足足摸排走访了半个月,将我的管区彻底的走一遍,对管区所有人都核实了案发当日的行为轨迹。我对自己管区的熟悉率完全达到了百分百,遗憾的是我们没有发现嫌疑犯的踪迹。
责任区民警摸排任务结束,刑警队员另行侦查方向。我总算休息下来,总算得空回家向父母汇报我相亲处对象之事,但却遭到了父母的一致敲打:“为什么不等三郎”,“我们只认三郎”。
我谎报帅男出国定居的军情之后落荒而逃。
春节之后,曾经状如牛的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不疼不痒的就是身体无力,我主张到医院检查,母亲总是以“没大病去医院白白浪费钱”而推托,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为母亲买来了一些母亲爱吃的或者没吃过的东西来尽子女孝道。
晚霞浸染余晖,我跳下公交车,匆匆的奔向母亲的怀抱。父亲在外吃酒不在家,母亲一人坐在炕头看电视,曾经因为母亲的第一台二手黑白电视机而拥挤踩坏了土锅台的喧闹不复再现,曾经因为邀请“二人转”而踩踏了土炕的热闹而恍如昨日,曾经集体快乐的生活正被每家每户的电视而分裂,连同分裂的还有人心,各自为营,各营自心,曾经无界的邻里都砌起了厚厚的砖墙,曾经横穿五家无界的院落而飞奔的我再也不用对着邻居的红杏而垂涎三尺了,除非红杏出墙。
我拎着东西,站在被邻居高大厚的院墙遮挡发闷的自家院子里,仿佛开阔的心都被抽缩一般,窄窄的透不过气来,我曾经在这里的一切美好和记忆都似被圈进了这闷窄的院落里,这闷窄的院落将是我在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最后的眷恋。
“妈,我回来了。”我用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