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黎晚正拆着行李袋，手里的剪刀不知怎么就划破了掌侧，滴滴答答，猩红刺眼。她心下一坠，一种揪心的感觉升腾蔓延，充斥胸腔。
她没有回复，沉默许久。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终还是发了出去。
“你喜欢她？”
女孩是黎晚的朋友，她们每天一起上下学。其实黎晚也不知道那样阳光般灿烂耀眼的人，怎么会和自己这样的人做朋友。
那边也同样沉默了许久。
“对的，被你看出来了，哈哈哈。”他发了个尴尬害羞的表情包。
黎晚蓦然想起，一日佟嫣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坐在位置上哭。她本来要坐过去安慰的，却被言月燃拦了下来。
他安静地坐到佟嫣身边，一直转着笔，默然无言。
想必喜欢的女孩伤心了，他也不好受吧。
黎晚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在心疼言月燃的情绪，太扯了。
“不过，你先别告诉任何人，包括她。”他又发来一条消息，加上一个嘘声的表情包。
“好。”
黎晚忘了当年是怎样的感受，可能和今夜无二。那种心酸无力的感觉从未停止，随着时间地沉淀、发酵，愈发地严重，它揪着她，扯着她，几乎将一颗活生生跳动的心绞得粉碎。
她还是陪他去了，并一一告诉他关于那个女孩的喜好。他挑选了一个纯手工的杯子和一串紫色的贝壳风铃。
她装作落落大方，不住地调侃他。
那一整天，言月燃都没问起她缠着绷带的手掌。
*
第二天，佟嫣兴冲冲地找黎晚分享。
“言月燃和我表白了！”
“那你答应了吗？”黎晚并不开心，更不意外，可是却得假装惊喜。
“当然没有，你知道的，我喜欢高三音乐班的主唱啊。”佟嫣满脸欣喜，“但是有人和我表白我还是很开心的！”
黎晚从自卑的情绪里出来，抬眼望见的是一种独属于漂亮女孩的虚荣与骄傲。
女孩笑得灿烂，她向来人缘极佳。无论老师同学都喜欢她，而且这么大方漂亮的姑娘，换了自己是男孩，也会喜欢的吧。
而和她相比，年少的黎晚是自卑的、无趣的、阴郁的。在很多人眼里，她不过是一个文科成绩好点的书呆子罢了。
“可是，言月燃他很好，细心善良，而且他真的很喜欢你。”
黎晚突然有点心疼，为心里的男孩不平。
“可感情不能勉强啊。”
是啊，不能勉强。黎晚喜欢言月燃，言月燃喜欢佟嫣，佟嫣喜欢主唱，谁也不能勉强。
*
言月燃大抵是被拒绝了，黎晚没有问，但实在是看不得他颓废的样子。
喜欢的男孩褪去了明朗的笑意，黎晚比谁都着急。
她知道他喜欢音乐，她见过言月燃唱歌的样子有多迷人。
她想送他一份礼物，可黎晚哪里会有钱呢。
所以她拜托舅舅帮忙，在暑假里找了一份餐厅服务员的兼职，她忍受着奇葩客人和抠门老板。两个月后，打工的钱加上自己的零花钱，黎晚买了一把云杉木吉他。
“言月燃。”黎晚跑到他家楼下。
他从房间探出头来，眼神黯淡，见是黎晚，没一会儿就下楼来。
“给你。”她把吉他递给他，期待他的反应。
他皱了皱眉，“你哪来的钱？”
“这是我舅舅给我的，二手的，他不要了。”
黎晚撒了个谎。
“是吗？”他的眼神充满质疑。
“你别管了，你就收下吧，不然我要伤心了，你不把我当朋友！”黎晚一幅要生气的样子。
在她不断的洗脑下，他收下了吉他。
黎晚看着少年摸着琴的样子，专注欣喜。真好，她的少年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
那一刻，黎晚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打工的辛苦都不算什么了。
你的笑容比一切都值得，我的月光少年。黎晚在心里默默地想。
“谢谢啦，等我练好了，一定第一个弹《知足》给你听。”
“好，我等着。”她因为他的笑容而开心，天真地以为自己真的能等到那一首《知足》。
可事实证明，当时的言月燃只是随口一说，礼貌性的回馈。
后来，据说那把吉他断了弦，也不知道被他丢进哪个角落蒙尘。如同黎晚的喜欢，既定结局罢了。
“不过，不请我进去坐坐吗？”那时，黎晚沉浸在喜悦里，放肆地侧着头望着他。
“走吧。”他带她进了房子，干净明亮的小洋房，主人将它打理得很好。
“来同学了？”言母温柔优雅，如三月春风般的笑容，嘴角的弧度和言月燃一模一样。
他向妈妈介绍了同学，她乖巧地问好。
言母很大方，拿来了许多牛奶零食塞给黎晚，她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