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男主才是咸鱼、女二才是白月光吗 - 分卷阅读74
微笑,弧度自然优雅,“他们是这么说的。”
她曾亲眼看见学习法咒后企图逃跑的女人被打折四肢,挖去灵根。
莫汀舟伸出手去触摸江未满的脸。
眉心聚着烛火献上来的光,江未满微微低头,莫汀舟的手还未触着便已落下。
“少宗主,为你谢灯。”
她笑着说,灯烛熄灭了。
江未满的眉间却萦绕不忿。
从今以后,他便开始教她习字。从谢,到她的名字,再到他的名字。指着“满”这个字,他解释:“月盈则亏,水满则溢,物极必……”
她轻轻摇头,“这个字我会的。”
问为何,她笑着摇头不说,他也一如既往从不强求。
【满舟】血池演
往生诀仍以它的循坏不停续演着,无止无休。萦绕水墨之影的长剑在他手中微颤。
……
最初的矛盾是从何而起,仿佛只是看见她与江末河走得太近。一种阴暗的想法笼罩他,她却只问,“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是一个炉鼎,供他人取乐的玩意。在没送出手的时间里,你企图干涉些什么?
言下之意,与你何关?
江末河那时的眼神轻佻放纵,在莫汀舟的身体上游移,“我倒是第一次看见您对什么玩意儿上心。”
江未满没有回他的话,反正终究他也变成死人一个,在她的法咒下和他的剑下。
他只是看她。
手中剑出,在江末河的喉间割开一道血痕。江末河连连后退,面色郁结。
江未满只是说,“他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帮你。”他可以进入听雪宗高层,权势、钱财,他可以得到,他不再是最初那个煞命之子。
听雪令案件事件后,他正式入主听雪宗。少宗主这个称呼,不再只为莫汀舟一人所唤。以强横的手段,让一个炉鼎进入天下数一数二的门派,这的确招人口舌。
但也无人敢指摘,毕竟江氏的嫡系血脉只剩下他一个,靠杀戮便可以做到的事,他向来不吝于挥动手中剑。
包括他的父亲,一个往生诀停滞不前、日益萎靡的修士。从来没有相处过却要凭着一点血脉相连的关系,他宁可亲手掐断。
如野狗孤魂的年岁里,您在哪里?如今还要一个女人为引巩固修为?这般想着,他没有回头看宗主之位那个瘫下去的身影。
血水从那个宗主之座蔓延开,如同未成形的血池荡漾在勾绘雕像的殿堂中。冰冷的血、剑,他的手发着颤,轻轻被莫汀舟握住。
“谢谢您,少宗主。”她的眼神柔和。
谢我什么?谢我为你的未来铺了路是吗。眉目好像结了一层永冻的霜,他无言。
温暖的手靠近,他睫毛颤了颤,没有躲,直到温暖的手心贴着闭上的双眼。
视野里不再是听雪宗的黑暗死寂,取而代之的是肌肤的柔与暖。
“这也算是谢灯。”她捂住他被血迹沾染的双眼。不愿看见的画面是一盏灯,被她覆盖的双眼才拥有熄灭这凡俗灯火的力量。
往生诀运行,江未满御剑横于城池之上。在他身下,是被血妖占据的都城,目光所及之处均是血祭池赤红色泽,血色荡漾。
听雪宗的弟子听从命令来到血祭池,在此苦苦挣扎,抵御血妖。地面划开一道路,通往池心,那里横着一座木桥。桥头站着一个血色身影,他知道。
知道是谁。
心绪不受控地起伏,往生诀不疾不徐:
血海中,他看见江氏附属的小家族门派一日之间惨遭屠戮,他静默着在大殿等候,她缓慢从内而出,浑身染血。
血与黑是唯一的色泽,在喘息着的女人身上流动。一瞬仓皇,然后死寂,再是熟悉到让他忍不住发怒的平和笑意。“抱歉。”莫汀舟拂开被血黏住的长发,微笑说。背后是死亡之地,她亲手造成。
你为何执剑?为众人挖苦低看你?为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和传承宗门?还是有一分……是为了面前这个微笑着杀害你族人的女人?!
他习剑无往不利,剑心第一次不稳。
被发现,宗门上层以邪魔外道诛杀她。
作为邪物,她被摁进水池,他在台下,看她湿透的唇与眼。
储存的蓬莱弱水池,诛灭邪煞之物。她面无表情,身体一寸寸好似被燃烧焚毁。
唇齿开合,她无声说:“宗主……”
“谢灯有恩。”
于是他救下她,仿佛只因这人情而出手。
听雪宗又一次血洗。他的势力攻向尚未完全被他掌控的听雪宗,血流成河。或许他真的是天煞孤星,杀戮为命……
就像此刻眼前血祭池,蝼蚁般不容人在意的死亡无时不刻不在发生。江未满越过他们,眼前只有那个血色人影,多年不见。
……
作为人类肌肤的部分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与痛苦的纠结中消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