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男主才是咸鱼、女二才是白月光吗 - 分卷阅读73
骨以此聚集吸引修士的是你们,如今说其下贱肮脏的仍是你们。
他本以为这或许是两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只是当他完成又一场仪式,一场以手中剑为指导以杀戮为本质的仪式。去过听雪宗本部后再回到江氏祖城,鬼使神差般接下了同龄人的邀约,去往鼎楼。
月盈中旬,好巧不巧。
挑开珠帘,一群匍匐下跪的女人里没有她,书房模样的隔间里,周旋在几位江家人身边的,却有她。那几个人,都是顶着听雪宗职位的人。
将她从人群中拉过时,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气力。
众人只看见劲装的少年郎拉着穿着艳俗的女人在楼间奔跑。他们身后是错愕的女郎与族人,有人摇着扇子轻叹,“上钩了。”
停下。江未满张口想说,那只小鸟还在我这。
面对那女人的笑容,沉默良久,说的却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她的眸中短暂破了冰,很快真实一点的情绪浮现在习惯性的笑容里,“我是莫汀舟。”她笑着讲。
浅的、又比那些琐碎关系深一些的羁绊在建立,在一座花楼。和一个供养着的良品、即将献给听雪宗修炼的女人。
众人皆知,众人不语,众人不过当这是一场世俗游戏。
……
被正式承认拥有竞争的地位,远离的人堆着虚假讨好的面具挤上前。
好没意思,江未满想。
不如一柄长剑,不如任何低级的用一丁点儿灵气就能启动的咒法,虽然教莫汀舟学会却要很长的时间。
甚至也不如一只小鸟。
十七岁的江未满彼时还不必常入宗门,马尾被身后的女人以丝带轻柔束起,他捏了捏寒芝雀鸟丰盈的羽毛堆。
那间厢房是她的小屋,书本、图画这些东西,他每次顺着带过来。
他曾听过,说女人闺房多是脂粉饰品,莫汀舟的小屋里只要隔开了那一扇放置的牡丹百花蝶舞屏风,剩下的便全是黑木灰的色调,点着烛火,放着书籍,书上有些古语江未满也不认得。
那时他已有入主听雪宗、培育势力之意,隐信来往通常借用莫汀舟的书桌,莫汀舟的纸笔。最后一滴带有识海印记的墨落下,他搁下笔,莫汀舟拿起铜质绘雀鸟烟杆,往灯烛一碰。
这样的情形很多次,在江未满做了宗主、莫汀舟成为听雪宗副使后的无数年头,莫汀舟都是这般亲力亲为,熄灭一盏灯烛。
只是经历的血雨腥风,手上沾染的血迹,并不如练剑后书信后熄一盏灯那般光风霁月。
而在那之前……
“你这里,总有许多我从未见识过的玩意。”江未满拾起一只机关花,摆弄两下,花苞绽放七瓣,淡雅的清香溢散。
“那是下凡界之物,凡人用的,你们这儿怎会有。”莫汀舟正擦拭唇部的脂膏。这批次进的品质堪忧,皮肤有细微的疼痛。
饶是白日,房内也点着一两盏蜡烛,最普通不过的款式。他们都是喜欢光的人。
梳妆镜在角落,他过来时、有力的臂膀撑过来时,带来的压迫感理所应当地存在。
“每次我来,你厢房的念字声就会消失;书架上的图册总会少两本。教习律咒法术时,口诀你只学着仿写,却不肯开练。”
莫非……江未满抬眼去看,莫汀舟嘴角抿起微笑的弧度,手却不自觉抓紧了书的内页。
“你不识字?”他说。
下巴微扬,瞳眸俯视,少年还在发育,面前的女人个子比他还高一些,他却自然以这样的姿态。
分明是个瘦弱模样,甚至眼眉处还带着青紫伤痕,本该狼狈。
莫汀舟沉默一瞬,温温柔柔地开口:“是呀,少宗主。”
江未满皱眉,想也不想:“我与你说过几次,我不是少宗主。”却不问,从第一次起,你为何一直这般唤我。
他的目光追过去,莫汀舟低敛着视线避无可避。
他们都在逃避一些表面事情。譬如在她身边看见的江末河,他名义上的族亲。譬如她私下学习的咒法,属于邪修分派。譬如炉鼎暴露的衣着,他看见的装扮总是素衣拉高到脖颈。鼎炉是有奴印的,江未满想,只要她想除,日后他费尽千辛万苦也得给她想出办法来。
“我一直觉得,谢这个字很有意思。”抿了唇,她没有看他,缓缓说道。
“我曾见过一朵花开,盛放后又凋谢。如果是灯起如花绽,那灯灭岂不如花谢。”
点灯,谢灯。
荏苒代谢的谢,群芳凋谢的谢。谢字既是允诺,又是断绝。
“我幼时灵骨初现,被卖进鼎楼后常沐浴净泉。那种药池自然是比不上世家的优渥资源,掺着不知出处的杂碎灵草,泡汤时还需集中心神默念口诀,不是涔涔流泪就是骨疼整夜。”
“我想习字,这在鼎楼里却是不被允许的。‘一个供他人使用的物件,不需要这些东西’‘不能让有灵根的炉鼎接触咒法律令’,”莫汀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