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没多少年能活了。”这是老谢见到陈箬说的第一句话。他看起来无比诚恳：“我保证，我的余生都不会再来招惹你。那天醒来之后，我痴心妄想地以为你又对我……所以说了那些话，我给你道歉。我知道你不肯舍弃原本的生活，回去以后，我会想办法把我的财产转移给你。”
陈箬不相信身后事，也不稀罕那些钱，她只想让谢林屿过得好。“我可以原谅你。但作为交换，你要……”
“砰！”
话音未落，门被猛地砸开。安杰莱扯着蔡意的衣领，跟扔沙袋似的把人扔到了老谢脚边。
蔡意鬼哭狼嚎地叫嚷着“疼”。不等众人反应，安杰莱拂拂手上的灰尘，指着老谢说：“好啊你，前一天故意陷害我，为的是把我支走，第二天就让你手下的机器人来机管中心探听机密。可算让我抓着你的把柄了。”
老谢把蔡意扶了起来。这一扶倒还不如不扶，蔡意疼得哇哇乱叫：“你别碰我！我现在成了玻璃人，一碰就疼！”
老谢松开蔡意，对着安杰莱怒目而视：“你的员工趁我昏迷把蔡意带走，我都还没来得及追究。你倒好意思恶人先告状。”
安杰莱知道他不是好对付的，早有准备：“你和它是不是故意的现在都无从证明了。但它在机管中心有意向N开头的军事机器人囚犯套近乎，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
一旁的陈箬忽然反应过来蔡意是在打听什么，她一步上前，站到两人中间，对安杰莱说：“这是误会！是我上次看书，书里解释为什么要让机器人有思想和感情。原因是刚开始大规模生产出的纯机械机器人都没有共情能力，很容易形成类似于反社会人格的大脑机制，让人觉得不亲切，也很危险……所以我就好奇犯罪的机器人会怎么样嘛。这不能怪蔡意。”陈箬的确曾在和谢林屿一起去买学习资料的途中翻阅过阐述相关论点的书，她尽量说得很具体，也很真实。
安杰莱虽然不清楚陈箬是从哪冒出来的，但矛头依然直指老谢：“得了吧，你以为随便找个人说话我就会信？你们不如去说给法官听。”
老谢把陈箬拉到一边，说：“你不用管我，他摆明了要和我作对，我不会让他得逞的。蔡意现在没办法关机，你带他去找修理人员。”
“你觉得普通的修理人员能检查出植入的痛觉神经在哪？私自探听机密是重罪，我们可不会手软。”安杰莱嗤笑道：“看来你对你的机器人也不是一视同仁嘛。那一个和你长得一样的你不管不问，也不来求情让人救他。这一个和你亲近的一出事你就着急了，该不会平时对它说了什么见不得光的话吧？看来我该再把人带回去审审。”
安杰莱和老谢的过节由来已久。Y317的穿越没有造成恶劣影响和人员伤亡，再加上它穿越时谢杉屹处在神志不清的状态，所以当Y317一口咬定是它自己不小心穿越时，没人能拿谢杉屹开刀。法院派人去谢杉屹家里搜过，但对于这种富豪来说，房子造得七拐八拐，暗门暗道无数，搜得到穿越装置才怪。
城市的运作离不开谢杉屹的电力公司，走完最基本的一套流程之后，此事不了了之。安杰莱再不服气也只能扣着Y317不放。
想想也能知道，不论是清除记忆还是拆卸报废，这样的惩罚都太轻巧了。对于犯错的机器人，机管中心自有一百套折磨它们的方法。
机器人感受不到疼痛，那就在表皮内的每一寸每一厘都植入大量的疼痛神经，每一根神经都敏感到足以感受比普通人类受创时还强烈一千倍的疼痛。改造后，只需要轻轻踢一脚，就能感受到如坠炼狱般的钻心之痛。这样才解气，这样才能给别的机器人以震慑。
谢杉屹终于想起来把Y317要回去时，安杰莱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却故意没有取出它体内的疼痛神经。谢杉屹如果还用得上它，那就要带着Y317折返回来与自己谈判；如果谢杉屹要重新造一个，那就又要在他这里备案。总之他就是要恶心恶心谢杉屹。
……
疼痛神经？陈箬在心中默念这四个字。忽然，她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看向谢林屿。与此同时，她看见老谢也同样惊愕地看着谢林屿。
他们俩这样反而把安杰莱给搞懵了，他盯着Y317，诧异道：“你没说？”

第 43 章

　
陈箬的心渐渐往下沉到谷底，她下意识想上前抱抱谢林屿，却在抬步的一瞬间僵住。只要想到每一次微小的触碰都会给谢林屿带来怎样的痛楚，就足以让陈箬撕心裂肺。
还未等几人反应过来，老谢已经一个箭步抡起拳头砸在了安杰莱的脸上。安杰莱没料到他会突然发难，惊叫一声，捂住流血不止的口鼻，作势就要回击。
小门和阿开听见打人的巨响后迅速冲了进来，见此情境，也顾不上什么尊卑次序了，连忙一人拉住一边，算是暂时稳住暴怒的两人。
安杰莱使劲挣了几下，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着。老谢更是怒不可遏，喝道：“你不是要去法院么，我们现在就去。你敢用滥用私刑